說好的約定呢？: 第十一章

我反射性問：「點解呀？點解唔得呀？」

問完我才發現曉欣還在抽泣，眼淚還是一顆一顆的順着地心吸力向下墜，甚麼叫「我好想，但係唔得呀？」即使是多麼想知道原因也好，我還是不能把一直在抽泣的曉欣逼太盡，眼淚果然是女人最強的武器。

我溫柔的說道︰「係咪有D咩苦衷呀？不如你話比我聽，等我做你的聆聽者啦。」

曉欣這時才抬起頭看着我，一條條的淚痕在她臉上留下印記，彷彿在無聲的訴說着她的痛苦，我遞了紙巾給她道：「抹下塊面先啦，喊到變左花面貓啦。」

於是曉欣用紙巾把淚痕擦去，並徐徐的說道：「其實我都唔想咁樣，但係喺我解釋之前你願意聽我的故事嗎？」





我點着頭說：「好，我聽。」

「其實教會係唔比大學之前拍拖的。」

「下，點解呀？」

「我都唔知呀，可能係驚我地因為拍拖而耽誤學業掛。」

「好啦，咁你繼續講埋你個故事先啦。」





「嗯，然後上一次我拍拖哥個男仔呢，都係喺教會入面，哥時我地互相中意對方，但係就係因為呢條規則我地唔可以一齊，我地最後決定一齊等到上大學再一齊，但係佢並沒有等到我大學，佢早我一年入左大學之後佢就決定唔等我，可能佢喺大學搵到新歡啦。」曉欣一邊說着一邊以紙巾拭去淚水。

「所以你就因為咁拒絕我？」

曉欣點點頭：「係咪對你好唔公平呀？而且我仲未放低哂佢，我其實都好亂，可以的話不如我地做住好朋友先啦？」

雖然我很想順着她意說好，但係我的感性卻不容許我這樣做，於是我繼續追着說：「咁我地可以等下先姐？我地都就快大學生啦，唔爭在等多陣啦。」

原本只是抽泣着的曉欣突然變成了大哭。「我好驚呀，我好擔心呀，我唔想又比人拋棄呀，次次比人拋棄哥個都係我，你都會同哥個男仔一樣最後丟低我，我唔想咁呀。」





我被曉欣突如其來的哭聲嚇住了，不知道應該怎樣做，只好輕輕的掃着她的背說道：「我應承你我唔會離開你好唔好？」

「佢哥陣都應承左我話會等我，最後又咪係走左！」曉欣繼續放聲大哭。

「嗚嗚嗚...」曉欣已經泣不成聲，已經聽不出她在說甚麼。

看到這樣的曉欣我不禁深深感受到她的痛，看着她哭着哭着我的心也痛了，我不知道這時候應該怎麼做，但身體自然反應該要我上前擁着她，於是我把她抱進懷裏，她沒有反抗，反而雙手繞過我的腰抱着我痛哭，這女孩也經歴太多了，一直壓抑着的情緒突然釋放出來果然非同小可。

「相信我，我地一定會一齊的。」我摸着她的頭髮在她耳邊說道。

曉欣漸漸冷靜下來，但是她沒有鬆開抱着我的手，而是把頭繼續伏在我胸前。

我繼續說道：「記唔記得喺黑沙我地的約定？我應承左以後會留喺你身邊呀ma，咁快唔記得左啦？」

「嗯，我記得呀。」曉欣低聲說道。





「咁我又點會丟低你一個呢？」我擠出一個笑容說道。

「咁我地而家姐係點呀？」

「咁你中唔中意我呀？」我問道，至少也讓我知道這點吧。

「我...我都中意你呀。」雖然我見不到曉欣的臉，但我見到她的耳朵非常紅。

既然她是喜歡我的，那我這次表白也不算失敗吧，雖然不能一起，但可能以後還是有機會的，我問：「咁我地上左大學之後呢？」

曉欣顯得非常猶豫：「我...我地其實不如而家一齊啦？」

甚麼？！剛才才說不應該一起的，現在怎麼臨時變掛了？這答覆真令我又驚又喜。





「但係你唔怕教會咩？而且你好似仲未放低以前哥個咁？」

「我唔想好似上次咁錯過機會，我真係好驚你會等等下走左，我地最多搞地下情唔比人知道啦，好唔好呀？」曉欣這時抬起了頭，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我說。

這眼神實在太誘人了，我身上突然有一股衝動想上前吻她，但是我拼命的把這衝動壓制着，時機還沒有到，但是既然她想現在一起，現在一起應該沒有甚麼問題。

「好啦，咁我地一齊啦。」我笑着說。

曉欣放開了抱着我的雙手，並把手指尾伸出來說：「嗯，而家開始我就係你女朋友，同我做一個約定呀，以後都要陪喺我身邊照顧我，愛錫我，咁樣我就會以後痴實你。」

「嗯，約定好啦。」我勾着她的手指尾說。

於是我們慢慢步行離開水塘，這時候天下了毛毛雨，幸好我有帶着傘，就一把傘兩個人用了。

「我可唔可以翹住你隻手呀？」曉欣紅着臉說。





她紅着的臉蛋實在太可愛，我忍不住望住她定了形停了腳步。

「做咩呀？唔得呀？」

「唔係呀，你太可愛啦，來啦，點會唔得呀？」說着我就把拿着傘的手伸出讓她翹着。

曉欣的身體緊緊貼着我的手臂，傳來陣陣香氣，我感覺到我的心「噗噗噗噗」的急速跳動着。

「如果我而家跑出去你會唔會追着我跑呀？」曉欣調皮地問。

「做咩咁問呀？」

我最後的「呀」還沒完，曉欣已經衝了出去，我連忙追着她，但是雨傘和螢光板的阻礙下我跑得比較慢，於是我索性把雨傘收起，讓雨水拍打着我的臉追着曉欣。





「等埋我呀。凍親點算呀？」

「凍親到時咪你照顧我，我地約定好ga。」曉欣甜甜的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