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仲書與顏叔來到了一間驛站,已經離開了鬼谷一百多里。此處命為梅子林,四周樹木林立,環境清幽,為官道中少見的地方。

兩人向店小二點了一壺茶後,便坐下來休息。

顏仲書品嘗了一口茶後,從身上拿出了玄清給予他的信。

他把信打開後,細心閱讀信中內容。最後一句,玄清表示他為自己卜算過⋯⋯

「贏仲書為龍九子之一,囚牛也。」





想不到師傅對自己評價如此之高。可是龍子為何物,如何定之。難道就憑師傅一句話嗎?

「龍之九子,得一者可安天下。」

這句話十多年來都一直在民間流傳,那麼誰會是餘下八子呢?

這些問題突然出現在贏仲書的腦中。

師父玄清說過,不久後天下即將大亂。贏仲書心裡一直希望為秦國搜羅更多人才,只要秦國人才濟濟,便能在亂世中勝出。





想起谷內的師兄弟,贏仲書突發奇想。難道師傅當年收我們九人為親傳弟子,就是因為我們都是龍子嗎?如果是這樣,那更要想辦法把大家帶回太原了。

「五皇子,我們該起程了,太陽下山前應該能夠趕回去的。」化身為顏叔的實際是國師司空明。

「這次真的勞煩國師走一趟了,那我們啓程吧。」嬴仲書與司空明休息過後,便繼續趕路回京。

-太原城內-

贏威急步走到太子府中,在大廳向贏瑞請安。





「恭喜皇兄成為監國,如此一來皇兄很快便...」

「皇弟慎言,小心隔牆有耳。」

嬴威的話說到這裏便被太子嬴瑞打斷。嬴瑞不希望節外生枝,因此行事變得更為謹慎。

「皇兄別怕,三弟已經被我們嚇得連夜離開京城,現在在京城裡,誰人敢與我們為敵?

父皇被我找來的美人迷得神魂顛倒,加上國師的藥,他的身子怕是已經被淘空吧。」嬴威越說越興奮。

「二弟,假若被人傳出去,我們的計劃都會一掃而空。如你仍然不慎重行事,等同與我為敵。」

他知道二弟一向膽大妄為,要用到威脅才止住了嬴威的嘴巴。

「既然太子不讓我說,那我便再不說了。」





嬴威心中感到稍許不快,但對方始終是太子,也是需要給他幾分面子的。

此時他突然想起了齊騰一家,這個持勢凌人的將軍,還有那個深不可測的野種,嬴威滿肚子壞水便再次溢瀉出來。

「皇兄,你忘記了一個重要的人,此人對我們的威脅不比三弟少。」嬴威又再次危言聳聽。

「是誰?」嬴瑞緊張問道。

「此人便是白馬將軍齊騰,父皇與他情同手足,如果讓他知道我們的陰謀,你想想會怎樣?」

嬴瑞低頭思考一會後......

「此話甚有道理,我理解齊騰的忠心,但他手握重兵,還是小心駛得萬年船。這樣吧!齊騰一事全權交由皇弟你處理。」





在贏威的提醒下,使贏瑞更心思細密,絕不能有絲毫差錯。

「正合我意!秦國一直向來只有十位大將軍,齊騰這位第十一將軍只是父皇糊塗所封,只要皇兄還原十將軍制度,定能收攏所有將軍的心。」

嬴威看出嬴瑞的擔憂,於是再多加一把力潑火。這說法打深深動了嬴瑞,對贏威的信任又再增添多一分。

嬴威得到太子嬴瑞的授權後正離開太子府,準備他的計劃時,一名侍衛騎著馬來到太子府前匯報。

「小人向二皇子請安,五皇子回來了,他正在皇府中等侯著二皇子您。」

嬴威聽到此消息後心中十分開心,真是好事一件接一件。他接過侍衛的韁繩,騎上馬背飛奔回府。

嬴威的皇子府不同於其他皇子府那麼平淡樸素,大門兩邊擺放著兩隻雕工精細的石獅子,極具氣派。

而且府中石材,木材階是上品,建築設計奢華。





嬴威回到皇府大門前把韁繩交於下人後,便快步地走向大廳。

「五弟你終於回來啦。」

聽到門後之人的那熟悉的聲音,嬴仲書放下手中茶杯,然後起身向那人拱手請安

「二皇兄別來無恙。」

「五弟免禮,我倆乃是同一母親所生,我們之間不需要這些俗禮。」嬴威從來不喜歡煩鎖俗禮的束縛。

「謝二皇兄厚愛,敢問二皇兄,父皇的病情如何?」嬴仲書帶著少許焦急的心情問。

「不要再叫二皇兄了,以後叫兄長就可以。父皇縱情聲色,身體已大不如前,相信太子不久便能夠登上大位。」嬴威越說越覺得興奮,好像他自己當上皇帝一樣。





嬴仲書每次的假期都會回宮與父母兄長相聚,但和母親兄長相比,他與自己父皇見面時間次數極少,感情比較淡。

話雖如此,但此刻知道父皇時間不多,他還是會感到傷心。

他聽得出來,嬴威語氣中沒有一絲的傷感,他此刻才真正明白「無情最是帝皇家」的意思。

嬴威覺得嬴仲書出自鬼谷,才學定是眾皇子之中最高的一個。他將太子的計劃一一向仲書說明,並向他請教有何方法可剷除齊騰一家。

嬴仲書雖然長年生活在鬼谷,但他一直有留意天下事。而且玄清的情報網遍佈秦國,他經常把秦國內外的大事拿來與九人分享以及討論。

因此嬴仲書當然清楚齊騰此人。

「兄長,齊騰仍當世人傑,為秦國把守西北大門。為何要殺他,只要太子登基,他也一樣會效忠大秦。」嬴仲書好奇問道。

「你有所不知了,朝內黨派錯綜複雜。嬴熙雖然敗走出京城,但難保將來不會狗急跳牆行叛逆之事。如今朝內還有不少他的支持者,例如鹿,樗兩位將軍。」嬴威嘗試向嬴仲書講解朝中的人事。

嬴仲書早就猜想到兄長是借助消滅齊騰還原舊有的十將軍地位,從而收買人心。

他總覺得兄長應該是有隱瞞了一些事情。這定不足以成為殺死齊騰的動機。

雖然如此,但嬴威始終是自己的兄長,沒有不幫助的道理。

「齊騰在西北的影響力日溢增加,如果要殺他,便不能再拖了。只需簡單一計便可以把他擒殺。」嬴仲書雙手放在身後,抬頭看向窗外天空,說話雲淡風輕。十足一位軍師的風範。

嬴威看到嬴仲書表現出的氣勢,心中開心萬分。暗自慶幸此人是自己的弟弟。

「齊騰將軍忠心愛國,與父皇情同手足。只要太子下諭,說父皇病重,他必定會趕回來見父皇一面。到時候只要一句行刺皇帝,便能輕易將他擒下。」說是容易,但實行起來贏仲書心總是戚戚焉。嬴仲書明白身為軍師就要有該有的覺悟,有時候必需狠下心來。

想到師父最後的教誨,他心中暗自決定,到時候必定要想盡辦法保下齊騰家人。同時也是一個能口減低自己心裡罪惡感的方法。

如此簡單的方法,贏威竟然沒有想過。此刻他才知道身邊有一位謀士是多麼重要。

有了解決之法,嬴威此刻心情大好。他拉著嬴仲書到飯廳,命令下人立刻準備好酒菜,他要為弟弟接風洗塵。

想到準備好酒菜都不知道要等到什麼猴年馬月,嬴威靈機一動,他命人準備馬車。

「來,讓兄長帶你到麗香園見識見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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