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二零年二月五日,常人眼中一切如常的日子,下午三時廿九分,距離米斯高記念中學的放學時間只剩一分鐘,一些學生們都開始不給老師面子的收拾東西,較尊重的也沒在聽書,靜候這分鐘的過去。

一位此刻與同學同樣行為的男學生內心思緒卻比他人和平常之己紊亂,除了因他兩分鐘前的「出類拔萃」,更因導致「出類拔萃」的內容,究竟只是場夢,還是期待是場夢,這堪比莊周夢蝶的討論於名為雷飛燁的中四生腦中上演。

『那真的是夢嗎?好真實,如果真的是真的該怎麼辦?』

他努力回想起「惡夢」細節,可記憶模糊,只認知自己「惡夢」中向蘇莉亞告白,且失敗收場,悲痛不已,其他完然空有印像而不能認知。

『那告白過程,好像是在物理室,周遭只有些進行有關光實驗時才用的弱橙光。光實驗?現場好像有些特別耀眼的光茫,有紅光、黃光、綠光,這⋯⋯是七彩光。』





「深仔,最近我們物理課有做過七彩光實驗嗎?」

「明天,譚老師昨天在你睡得老母都不認得時,說過明天做七彩光實驗SBA,怎麼?」

「沒,剛剛夢到我們在做七彩光實驗。」

「難道你剛剛發的是預知夢?我的天,你在夢裡幹了什麼?」 

「預知夢?那是惡夢來的,可千萬不要發生。」





「什麼惡夢,你又幹白痴東西?」

「不要管啦!總之是夢就好。」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剛考完試又假期完,輕鬆點,今天就到這吧,下課。」

老師離開課室後,4B班學生要課外活動的,要回家的,要拍拖約會的均不少,當然也有繼續留在課室談天的,包括雷陳蘇三人。





陳雷二男率先拿出不該在校使用的手提電話,察看各方訊息。

「深仔,你猜今天有沒有一些有趣點的新閒。」

「我不知道,只知道我現在可是有點口渴,先買些飲料。」

正好蘇莉亞在面前經過。

「正好,莉亞!幫我倆買點飲。」

「錢呢?」

「二十塊拿去不用謝。」

陳遇深從錢包裡取出二十塊給她。





「真是的,下次自己買。例牌深子要芬達,騾子要雪碧嗎?行,好好感謝我吧。」

雷飛燁見蘇莉亞待己態度與平常無異,更認定「夢」為夢,再無餘悸。


「科幻小說的情節要出現了!?

晴天霹靂!昨日下午時份,市區中央突然出現旱天雷,據消息指事件中沒人受傷……」


「又是這個,不是昨天才報過了嗎?」

「有你老母,哪有?這麼能挑起我興趣的,怎會沒印象。」





「是嗎?為什麼我好像見過。啊~」

一股涼透心的感覺突在正為觀看新聞的二人臉龐湧現。

「見你們想得那麼辛苦,請你們喝吧。雪碧是騾子的,芬達是深子的。」

「你請什麼,我們有給錢你買的。說的自己那麼偉大,這次又打了多少斧頭啊?」

「運輸費總得要吧。不過說真的,其實你們在談什麼?」

「⋯⋯」

『這⋯⋯好熟悉的感覺。』雷飛燁對這場景印象十分,總覺得哪裡發生過一樣。

『接下來發生的是⋯⋯對,果然。』





看蘇莉亞果真如「夢」中開不了水瓶,也為防自己如「夢」中失先機,沒疑慮的一把手拿過水瓶。

『這回終於威一次!』

用力一扭-開不到,再更用力一扭-還是開不到,打算來個儲力再扭,豈知在儲蓄期間水瓶已被對面的壯男伸一手黑實手臂拿過,輕鬆一扭-開了。

「就說你要跟深子一齊去打拳,手無縛雞之力,這樣沒有女生喜歡你的。」

「我也不急要談戀愛。」

『好像也有點不一樣,不過接下來的是⋯⋯』『他會經過,快叫莉亞離開。』

「莉亞,你不是要part time嗎?」





她望望時鐘,確實快到上班時間了。

「真的快到了,我要走了,幸好你提我,謝啦!--咦!你怎麼知道的?」

「我怎麼知道……」

就在他答不出口時,陳遇深幫忙說下去。

「你差不多天天這時候都要part time,就算用豬腦想也知道。」

「是喔,好了我走了,不要太想念我哦!掰掰!」

她走後不久,走廊便傳來籃球拍打聲,以及一群少年笑談聲,雷飛燁想為蘇莉亞避過之人的聲線亦在其中。

『果然,跟夢裡的一樣。』

「幸好你剛叫莉亞走,不然她聽到說不定又會記起那混蛋的傷心事。--怎麼了,你怎麼這個呆仔樣子。」

「我覺得現在這些事情真的發生過--在剛剛的夢裡。」

「真的?你真的發預知夢?」

「那應該不是夢而已。回想起來,那感覺好真實,就好像是前幾天才發生過一樣。」

「既視感。」

「什麼?」

「既視感,又稱幻覺記憶,指人在清醒的狀態下自認為是第一次見到某場景,卻瞬間感覺之前好像曾經經歷過。你夢的內容,是越來越清晰,還是越來越模糊?」 

陳遇深只要一提及到自己的專業暨興趣時,總會一改粗俗,語氣變得專業起來。

「越來越清晰。」

「那應該不是夢,至少不是普通夢,一般的夢來說是會越來越模糊的。你還記得什麼?」 

「好像有一個伯伯找我談話,還帶我去了什麼科研公司,但細節⋯⋯不記得了。」

「說不定,你是穿越了。」

「吓?你不是要做科學家嗎?這樣不科學的事你也說的出來。」

「真正的科學就是什麼都信,以現在的科學來說,不能解釋的事太多了,若你這些人繼續他媽的故步自封,世界又如何進步?」

「行啦,知你有理想了。」

「不過依你說看見了科技公司,若要以現在的技術做到時間穿越也不太可能。穿越的可能性挺低的,當然也不可以全盤否定,畢竟世事無絕對,by相對論。」

「沒興趣聽你的科學理論,下一個話題⋯⋯」


二人又閒談了陣,各自離去。經過那相熟的後巷時,一名印象深刻的六十多歲老人現身於面前,本來如水漏般重現的記憶瞬刻變成洪水湧現。

「雷飛燁同學,我們終於又再見面了。」

「老博士,葉奮特!那不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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