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玉瑤立刻打電話在滾石迪吧定了一個大包廂,苗鸝負責通知圈中眾閨蜜。原來被堵在路上的司機已經把汽車開到髮廊前。離開髮廊後,韋玉瑤先帶著那冰峰、韋傳宗和司機去吃晚飯。吃完晚飯已經是華燈初上,滾石迪吧就在市中心,韋玉瑤一行很快來到寜城有名的滾石迪吧。
       迪吧大廳中間是一個大大的舞池,舞池周圍是一圈兩層的寬闊走廊,走廊外側牆邊都是卡位,內側靠舞池是散座;走廊的週邊是大大小小的包廂,每層都有十多間;舞池的一邊有一個不大的舞臺,主持迪吧的司儀已經站在舞臺中間,可是司儀的話不多,只是在音樂的間隙有氣無力地應付幾句。
       由於時間尚早,迪吧裏面人還不算多,有一多半的枱子仍然空著。雖然節奏強烈的音樂震耳欲聾,但是舞池中只有稀稀落落的舞客在隨音樂扭動。
       韋玉瑤熟門熟路地走到樓下的一個大包廂,裏面已經到了三女二男。那冰峰認識沙發上坐著的苗鸝和她的一個男髮型師,旁邊還坐著一個嬌小俏麗的年輕女子;另有那冰峰不認識的一男一女攬頭攬頸正在十分投入地唱著男女對唱的情歌。
       看見韋玉瑤一行走進包廂,苗鸝和沙發上另一個那冰峰不認識的年輕靚女立刻站起來,齊聲跟韋玉瑤打招呼:
       “大姐!”
       年輕靚女沒話找話地問韋玉瑤:
       “今天怎麼這麼好興致呀?”
       “大姐天天都這麼好興致,只是工作太忙,沒有時間。剛好今天有空,便約大家聚一聚,很奇怪嗎?”韋玉瑤三言兩語應付過去,然後為大家互相作介紹。
       經董事長介紹,那冰峰知道,問話的是八妹覃玉珠,寜城某銀行的分行行長。她身材嬌小可人,模樣十分俏麗,面帶幾分冷傲。


       唱歌的是三姐黃秋意,又矮又胖,相貌粗俗,是做服裝生意的女老闆。跟黃秋意一起唱歌的是她包養的小白臉阿九,只有二十來歲,模樣長得不錯,身材稍顯單薄。唱完一曲,黃秋意看見韋玉瑤一行,眼光立刻集中到那冰峰身上,口中直截了當問韋玉瑤:
       “大姐,這個靚仔是你什麼人?”
       “是我最近請的特別助理。”韋玉瑤話語中帶著幾分得意。
       “什麼?是你的床上助理?大姐,這麼高大英俊的床上助理你可不能一個人獨霸呀,什麼時候讓他也到我床上為我助理助理?”黃秋意毫不掩飾,半認真半打趣地大聲說,讓大家都能聽到,惹得大家哈哈大笑,她自己也得意洋洋地跟著哄笑。
       今天那冰峰在苗鸝的髮廊已經第一次領教過董事長姐妹露骨的挑逗言辭,這次再聽見跟自己有關的黃色幽默,感到已經不像第一次那樣刺耳。
       作為大姐的韋玉瑤當然也不是善主,要不然她怎麼還有大姐的威風呢。韋玉瑤立刻作出激烈地反擊:
       “三妹,你看看你的阿九廋成什麼樣子了,那裏還像個男人!你把你的阿九差不多吸成乾柴了,還填不滿你那個無底洞呀?自己已經肥成這樣,你怎麼還敢這麼人心不足,來打大姐的主意?小心爆血管!”
       大家又一陣哄笑。黃秋意居然沒有一點尷尬,公然高聲宣佈:
       “如果大姐願意把你的大帥哥床上助理也讓三妹享用享用,三妹爆血管也值了!”
       韋玉瑤不跟黃秋意繼續糾纏,吩咐去訂兩打啤酒,和一些下酒食品,黃秋意立刻打發阿九去辦。其他人也陸續到來。


       四姐廖眉清,大型養雞場老闆的原配夫人;五姐岑紫萱,雜貨店東主;七姐呂中嬌,大公司的公關經理。六姐朱碧紅不在寜城,所以八姐妹中獨缺六姐。四姐也帶來一個叫阿光的小白臉,年齡大約二十出頭。
       人到齊後,大家唱歌的唱歌,跳舞的跳舞,猜骰盅的猜骰盅,鬥酒的鬥酒,包廂裏頓時熱鬧起來。透過包廂寬闊的落地玻璃窗,可以看見外面舞池裏的人也慢慢多起來。
帶有小白臉來的幾個人,不時跟小白臉一同到舞池跳迪斯可。
       八妹雖然沒有男伴,但是年輕,喜歡跳迪斯可,所以也不時跟著二、三、四姐到舞池去跳舞。包廂的隔音效果不錯,包廂門開開關關使包廂內斷斷續續聽到外面震耳的音樂聲。

       迪廳中的燈光很暗,旋轉的彩燈把無數快速移動的彩色光斑投射滿整個迪廳,營造出一種天搖地動,令人頭暈目眩的氣氛,配合節奏強烈的迪斯可音樂,激發起滿舞池年輕人跳舞的衝動。
       舞臺上明亮的聚光燈照在司儀身上,使他成為迪廳的中心。這時的司儀跟人少時判若兩人,他使盡渾身解數,撩起舞客的情緒。夾雜著粗言穢語的煽情言辭,從司儀嘴裏像機關槍一樣發射出來,通過四周的大喇叭,震撼著迪廳中每一個人的神經。
       舞池中的年輕人被司儀的言辭煽起一陣陣躁動,音樂一起,大家便隨著音樂的節奏瘋狂地舞動。
       時間已近午夜,迪廳的氣氛到了高潮,舞池中擠滿跳迪斯可的年輕人,攢動的人頭就像沸騰的湯圓鍋,滿鍋黑色的湯圓此起彼落。迪廳各個角落都有已經神志不清,卻仍能按照音樂節奏扭動身體,不停搖動腦袋的年輕人。
       韋玉瑤的包廂中兩打啤酒已經喝光了,又要了一打。三姐和四姐開始發酒瘋,三姐掏出一疊百元大鈔拍在茶几上,自己先倒了一杯啤酒,然後端起酒杯大叫:
       “來,你們誰敢跟我拼酒?誰敢跟我拼一杯我就讓他從這裏拿一張鈔票!”


       三姐的小白臉阿九已經半醉,聽見喝酒有鈔票拿,立刻從茶几上拿起一杯不知是誰的啤酒,上來跟三姐乾杯。
       四姐雖醉,還能自己勉強站起來,她把一直坐在自己身邊的阿光也從沙發上拉起來,撲到他懷裏,嘟嘟囔囔:
       “阿光,來,我想要你,我想要你!我…我現在就要跟你做愛!”
       原來,四姐的丈夫不能滿足她的生理需求,可是,她在經濟上要依賴丈夫,不敢讓丈夫知道自己給丈夫戴了綠帽子。大姐韋玉瑤在四姐丈夫面前的形象比較正派,四姐只能經常在丈夫面前以跟大姐在一起做擋箭牌,私會小白臉。
       可是,韋玉瑤工作比較忙,也不願意有求必應地去配合四姐欺騙她的丈夫,所以四姐跟小白臉私會的機會難得,才會如此猴急,饑不擇地。
       那冰峰看著四姐的眼睛,接通傳輸線,馬上感知四姐頭腦中已經是欲火中燒。他知道四姐是真的要在包廂裏做愛,不只是說說而已。那冰峰立刻跑過去拉上落地窗的窗簾,以免走廊上的人看到包廂內的免費成人節目。
       四姐已經按捺不住胸中的欲火,顧不得廉恥,借著醉意,出言趕開仍然坐在長沙發上的其他人,就要躺下,脫褲子,表演真人秀。
       韋玉瑤一看太不像話,立刻把正在脫衣脫褲的四姐和阿光一起拉到沙發後面,並出言勸戒:
       “四妹,你不要臉,別人還要臉呢!這種事情能公開表演嗎?再怎麼想要也應該避開人才是。”
       三姐醉得已經站不穩,看見四姐跟她的小白臉馬上要真刀真槍的在自己眼前幹起來,情欲也被挑起,不由得馬上想起大姐的床上助理大帥哥。三姐走到大姐身前,拉著大姐的手,嘰裏咕嚕地說:
       “大姐,你的床上助理呢?我也要像四妹一樣跟他來真的,現在就要!我聽你的,躲到沙發後面不讓別人看見。趕快命令你的床上助理過來找我,我在沙發後面等他。”
說完,三姐扶著沙發靠背自顧自跌跌撞撞地繞到沙發後面,不小心,被四姐的腳絆了一跤,摔在地上,癱軟在四姐旁邊,已經不能自行爬起來。
       那冰峰早已感知三姐對自己野獸一般的情欲,他害怕真的被三姐纏上。那冰峰不敢走到沙發前坐下,他在落地窗前跟董事長示意自己先行離開,然後悄悄溜出包廂。韋傳宗和司機兩人也趁機跟出來,三人在舞池旁找到一張沒人的空枱子,一起坐下來,邊看舞池裏的人跳舞,邊等董事長。
       韋玉瑤一看場面已經近乎失控,立刻把迪吧的服務員招來,告訴他自己要買單。由於他們沒有沒叫陪酒的小姐和男侍進包廂服務,帳單不算貴,只有八千多元。買完單,韋玉瑤才發現,包廂裏到處都找不到八妹。
       韋玉瑤問在場的人,有沒有人看見八妹?剩下幾個還能正常說話的人都說,包廂裏有好一陣子沒見到八妹的影子。有人說曾經看見八妹出舞池去跳迪斯可。韋玉瑤立刻叫大家分頭去找,找遍了迪吧每一個角落,連洗手間也沒漏掉,還是沒有找到八妹。


       韋玉瑤再讓大家分頭一桌一桌去問,終於有人說,曾經看到舞池中間坐著一個姑娘,有點像他們要找的人。韋玉瑤趕緊擠進舞池去找,這才發現八妹神情呆滯地坐在舞池中間的地板上!
       八妹被別人攙扶回包廂。她好像突然變了一個人,對誰也不理不睬。韋玉瑤估計,一定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可是,她很難想像,在大庭廣眾之間,能發生什麼事情呢?居然能夠使得一向活潑開朗的八妹變成眼前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