鄺天鷹冷靜下來,深思熟慮後,終於考慮出一套從妹妹和全家的利益來考慮問題的說辭:
       “妹妹,你這是醜事,傳出去以後你還怎麼做人呀?現在最重要的是你千萬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更不能向公安報案。你想想,一報案,爸         爸肯定會知道。他知道你帶同學到迪吧來玩,而且出了這樣大的事,一定會大發雷霆。到時你怎麼向爸爸解釋?事情傳出去不單是你一個人丟臉,全家人都會跟著你丟臉。
       “今天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情,可以說是惡性案件。爸爸是寜城的公安局長,出現這樣的惡性案件,只能說明爸爸的工作沒有做好。爸爸很可能還會因此被處分,甚至連公安局長也當不成!如果爸爸因為你這件事被降級,或者被撤職,你說,我們全家人還能像現在這樣過日子嗎?人家怎麼看爸爸?怎麼看我們家?怎麼看我們家每一個人?
       “所以,你無論如何都要忍耐。不單單是為你自己,也是為了我們全家。我叫你忍耐不是要放過那些欺負你的人,哥哥會幫你悄悄找出那些人來,為你報仇!”
       鄺天鳳被哥哥的話嚇住了。她心想,如果自己被十幾個男人一起強姦的事情讓小姐妹知道,自己不要說繼續做大姐大,就是做人家的小跟班人家也嫌你髒!如果周圍的人個個都知道這件事,自己在別人面前怎麼還能抬得起頭?自己將來怎麼找男朋友?還有那個男人肯娶自己?
       如果連爸爸都因此被影響,自己就更加成為對不起全家人的罪人!她覺得還是哥哥想得周到,自己不能光想著報仇。為了自己的將來,這件事自己必須忍耐。報仇的事只能交給哥哥悄悄進行。
       鄺天鳳哪里會想得到,哥哥要他忍,完全是為了哥哥自己。鄺天鷹發覺自己幹了有違人倫的大錯事後,一時感到不知所措。很快,他馬上意識到,如果妹妹把事情聲張出去,讓爸爸知道,最後一定會查到是自己這夥人幹的。
       所以,他只能說服妹妹不要聲張,否則,自己很快就有滅頂之災。而且,一旦強姦自己親妹妹的事曝光,無須法律的懲罰,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將無地自容。
       鄺天鳳是那種性格張揚,爭強好勝,事事都想壓人一頭的人。鄺天鷹正好抓住妹妹性格上的這些弱點,連懵帶嚇,終於促使妹妹的虛榮心最終勝過了報復心和公義心。把一場天大的禍事消弭於無形。
       鄺天鷹看見妹妹平靜下來,便問妹妹怎麼會一個人到迪吧來?鄺天鳳說還帶了幾個同學一起來。鄺天鷹便要妹妹馬上去把同學叫進包廂來玩,並交待妹妹一定不能讓同學看出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


       哥哥的一番言語,使鄺天鳳恢復了大姐大的樣子。她馬上到舞池一個一個找到自己的小姐妹,把她們從走廊邊的枱子領到哥哥的包廂裏。她告訴小姐妹們,剛才正好碰見哥哥,哥哥埋怨自己怎麼讓同學坐在外面,所以馬上來帶她們到包廂。
       包廂裏只剩下鄺天鷹一個人,整個包廂好像就是為她們幾個小姐妹準備的。鄺天鷹重新叫了一大堆吃喝的東西,給足妹妹面子。鄺天鳳和小姐妹們從來沒有機會自己當主角在這樣的包廂裏玩,現在第一次有這樣的機會,興奮得立刻失去了自制力。
       她們馬上在包廂中盡情地唱歌跳舞,吃喝玩樂,瘋了一晚。鄺天鳳的心情很快就完全恢復。

 
       鄺天鷹一看妹妹的事被自己輕易擺平,很快又故態萌發,領著一班兄弟在滾石迪吧為非作歹。
       這一天晚上,他和韓巨濤以及一些其他小兄弟像往常一樣在滾石迪吧飲酒、唱歌、跳舞,忽然有在舞池跳舞的兄弟來報,剛才出去跳迪斯可,順便物色獵物的一個兄弟,不知為什麼昏倒在舞池中間。
       很快,昏倒的人被抬進了包廂,他仍然沒有恢復知覺。鄺天鷹上前仔細查看昏迷的兄弟,發現他的呼吸心跳都沒有大的異常,也沒有發現明顯的外傷和流血。於是吩咐打電話叫救護車,送醫院。

       雖然鄺天鷹覺得兄弟的病情有點古怪,但是由於沒有被他人所傷的跡象,他也沒有太在意。可是第二天,又有一個兄弟出現相同的情況。這一下,鄺天鷹開始緊張了。他親自陪同,登上救護車把兄弟送到醫院,在醫生進行急救時,他特意跑到住院部去看望昨天送來的那個兄弟。
       那個兄弟已經清醒,可是面部表情顯得十分痛苦和沮喪。他告訴鄺天鷹,昨天他在醫院裏清醒過來後,發現自己的陰囊腫大得像個小氣球,痛得他死去活來。現在只能不停地吃止痛藥,要不然根本忍受不了那種疼痛。
       醫生告訴他,他的兩粒睾丸已經全部爆開了!至於為什麼睾丸會爆開,醫生也感到不可思議。醫生估計,應該是受到很強的外力,才會導致這樣的結果。


       醫生還說,他今後非常可能不會再有生育能力,甚至連性欲也不會有。鬍鬚、體毛、嗓音等男性性徵也可能會逐漸退化!也就是說,他很可能已經成了一個太監!
       鄺天鷹忽然感到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恐懼,從內心深處慢慢滲透到全身,他開始意識到事情很可能跟他們此前侵犯少女的事情有關,要不然怎麼會全身別的地方都沒事,單單傷了那個最不容易受傷的地方,而且傷得如此詭異!
       很明顯,傷害自己兄弟的人有很強的針對性,一是針對自己這個團夥,二是針對團夥侵犯少女的行為。鄺天鷹不敢想像如果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自己會怎麼樣。他只是想不通,有什麼人這麼大膽,敢跟自己作對!
       他想了想,認為眼前最迫切的事情是要防止再有兄弟受到傷害,當然也包括自己。如果讓同樣的事情繼續發生,自己的小兄弟一定會人人自危,不敢再跟著自己為非作歹。
       到時自己就會變成孤家寡人,沒人可以使喚。身邊沒有小兄弟,自己的安全也就更沒有保障,自己就不敢像現在一樣隨心所欲地吃喝玩樂。
       可是,怎樣才能不讓自己的兄弟繼續受到傷害呢?最徹底的辦法當然是找出傷害前面兩個兄弟的人,將他繩之以法。可是,單憑自己剩下這十一個兄弟肯定不可能完成這個任務。
       鄺天鷹心中十分清楚,這些兄弟大多是不學無術的酒肉朋友,只夠格做自己的跟班。自己只能動用公安部門的力量,才能完成這項任務。
對於鄺天鷹來說,要讓公安介入易如反掌。
       可是,如果公安問起他們平日在迪吧的活動,該怎麼說呢?公安如果到迪吧調查,十三太保在滾石迪吧違法亂紀的劣跡就會爆光。
公安沒介入時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一旦立案調查,他們就不能不向上級報告調查結果。
       由於違法亂紀牽涉到鄺天鷹,他爸爸作為公安局長肯定會知道,這樣鄺天鷹一定會被爸爸嚴加管束。
鄺天鷹不願意被父親知道自己在滾石迪吧無法無天的所作所為,更加不希望被父親嚴加管束,所以他在還猶豫,是不是讓公安介入。


        誰知沒等他作出決定,在第一個被傷害的兄弟被診斷為雙側睾丸爆裂後,他的家長已經報了警!

        鄺天鷹得知公安已經立案調查,便立即召集所有兄弟統一口徑,應付調查。他告訴小兄弟,喝酒,跳舞,猜骰盅,打撲克,唱卡拉OK,就是大家在滾石迪吧每天所做的事。除此以外,沒有其他。
       跟別人吵架,甚至打架,如果公安主動問起可以承認。但是,跟男女關係有關的任何事情,就算公安怎樣威脅利誘,打死也不能承認。
當晚,鄺天鷹剛剛跟眾兄弟統一完口徑,員就來了。
       四個
員兩人一組,一人詢問,一人做筆錄,分別對在場的每一個人進行單獨訊問。這次訊問主要是瞭解所有人員的基本情況,如:姓名,年齡,性別,第一次到滾石迪吧玩的時間,是什麼人介紹來的,在迪吧中有些什麼活動,通常是什麼人召集大家來迪吧,經常一起玩的有什麼人,最後什麼人買單等等。
       這是警方辦案的技巧,先在被訊問人沒有警惕的情況下問一些看似普通的問題,記錄在案。然後根據各人回答中矛盾的地方發現問題,再次訊問有關人員。統一口徑時不可能連細節都完全顧及,更不可能對幾年間的活動,讓所有的人在一兩個鐘頭內統一到回答完全一致。
       警方在包廂中的訊問尚在進行中,又有一個十三太保的成員被發現昏倒在洗手間。人被抬回包廂後,鄺天鷹馬上褪下他的褲子,檢查他的下體。正如鄺天鷹所擔心的那樣,他的陰囊果然有受傷的痕跡,已經有些腫脹。
       警員立刻讓其他人遠離昏迷的人,一面打電話叫救護車,一面對昏迷的人進行檢查。這個人的情況跟前兩個人幾乎一模一樣,身體其他部位沒有受傷,唯一受傷的就是下體。不同的是,這次,昏迷的人的背上貼著一張紙,上面寫著四句話:

       聚眾強姦,
       老天在看。
       如不自首,
       下場更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