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玉瑤為了自己的安全,安排韋傳宗和那冰峰跟自己住在同一棟高層公寓樓裏。韋傳宗住在低層的大套間;韋玉瑤自己和那冰峰住在頂層連天臺的複式單位。
       這樣,韋玉瑤上下班都能和兩人一起,進到大樓後,也有那冰峰陪著乘電梯上樓,看著她安全進家後,兩人才分開。
這一天,三人下班後,在外吃完晚飯一同回家。那冰峰像往常一樣,目送董事長進了家門,自己才開門進家。
       那冰峰習慣一進家門,稍事休息後,馬上洗澡,把從外面帶進家的髒東西洗掉。然後,換上比較舒適的睡衣,在家裏活動。
       那冰峰還沒洗完澡,韋玉瑤突然慌慌張張地跑進那冰峰的衛生間,氣喘吁吁地告訴那冰峰,有可疑的人試圖闖進她的家!她擔心自己的安全,所以馬上從天臺花園逃過來。
       原來,他們居住的這棟大樓,頂層只有他們這兩個單位。兩家的天臺花園是作為一體來設計、裝修的,通天臺的門,他們為了方便走動,一般都不關。
       所以韋玉瑤今天才能夠在緊急時不用出門,直接從天臺跑過來找那冰峰。那冰峰趕緊擦幹身體,穿上睡衣。他讓董事長呆在自己的客廳裏,自己打開房門,想從走廊裏過去看看,董事長家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剛走出房門,就看見走廊中董事長房門前站著四個男人。那冰峰認識其中一個,是剛才在樓下門衛值班的保安員。
       保安員正在嘭、嘭、嘭地拍門,嘴裏還高聲招呼:
       “韋董事長,開門!我是樓下的保安員。”


       看來,他們叫門已有一陣子,按門鈴沒有回應,才大力拍門。那冰峰走上前,跟四個人打招呼:
       “別敲了,裏面沒人!”然後,他對保安員說,“老許,你下去吧,他們三個交給我了!”
       保安員老許不敢馬上離開,他轉身看看身後的三個人,似乎在徵求三人的意見。其中一個人用下巴示意老許不能離開,老許戰戰兢兢,縮著身體,低頭站在一旁。那冰峰跟三人對視片刻,回頭往自己家裏走,嘴裏招呼三人:
      “到我這裏坐坐吧,董事長在我家裏。你們三個不速之客把董事長嚇著了!你們找董事長什麼事,進來說吧!”
       那冰峰加快腳步進到家裏,把房門大開,回過頭來,做了個請進的手勢。那冰峰看見三個人剛才兩手空空,轉眼間手裏都已經拿著刀,那冰峰馬上試圖說服三人不要動粗:
       “大哥,萬事好商量,千萬不要動刀子,行嗎?”
       三人中最前面的一個人,伸出左手把那冰峰推進房裏,嘴裏毫不客氣地對那冰峰呵斥:
       “少廢話!進去!”
       那冰峰被他推得接連倒退幾步,正好坐在韋玉瑤身邊的沙發上。三個歹徒帶著保安員一起進屋後,把房門關上。他們喝令保安員也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三個歹徒站到沙發後面,一人一個用刀架在那冰峰、韋玉瑤和保安員三人的脖子上。
       韋玉瑤看見那冰峰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一點不反抗就把三個歹徒放進屋裏,她一直以為那冰峰會保護自己,不會讓自己受這些人威脅。誰知,現在不但自己,而且連那冰峰也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


       儘管韋玉瑤知道那冰峰有讀心術,肯定已經知道這三個歹徒來的目的,但是她絕對想不到有那冰峰在身旁竟然還會陷入如此被動的境地。
       如果這時坐在韋玉瑤身邊的是韋傳宗,她會放心很多。因為她信任韋傳宗的本事,卻從來沒有見識過那冰峰的功夫。由不得韋玉瑤多想,領頭的歹徒對著韋玉瑤得意洋洋而又陰陽怪氣地說:
       “韋董事長,知道我們今天來找你是為了什麼嗎?。你貴人多忘事,可能早就忘了。我們老闆莫思窮,可沒忘記你!你設了個圈套讓我們老闆去鑽,可把他害苦了。我們今天來就是要代表老闆來跟你算賬的!”
       “不知這筆賬你們老闆準備怎麼跟我算?”韋玉瑤聽見三人稱呼莫思窮為老闆,禁不住暗暗叫苦。想不到像莫思窮這樣的小人竟然也有鹹魚翻生的一天!
       “你害我們老闆被寜城集團侮辱,然後除。你要賠償我們老闆名譽損失費五十萬,精神損失費五十萬,一共一百萬!”領頭的歹徒惡狠狠地說。
       沒等韋玉瑤開口,一直不說話的那冰峰先開口了:
       “一開口就要一百萬,你們當我們董事長的錢是撿來的呀?”
       “什麼?你說什麼?你夠膽就再說一遍!信不信我一刀宰了你?”站在那冰峰身後的歹徒把刀刃緊壓在那冰峰的脖子上。
       那冰峰慢慢抬起右手,手指朝身後的人一指,同時慢條斯理地說:
       “兄弟,你先把刀放下,有話好好說嘛!”


       那冰峰身後的歹徒,立刻把刀從那冰峰的脖子上移開,扔到地板上。歹徒頭領立刻大聲呵斥:
       “你它媽的吃錯藥了!他叫你把刀放下你就真聽他的呀?”
       那冰峰掃視另外兩個歹徒,嘴裏說:
       “你們兩個也把刀放下吧!”
       那兩個歹徒也立即把刀扔到地板上!那冰峰叫保安員先出去,保安員聞言,如獲大赦,馬上站起來,快步離開那冰峰的家。這次很奇怪,三個歹徒並未阻攔。保安員走後,那冰峰接著說:
       “你們剛才對我們沒禮貌,應該自己掌嘴!”
      那冰峰話音剛落,三人真的“啪,啪,啪”地自己掌起嘴來。到了這時,韋玉瑤才知道剛才那冰峰為什麼那麼鎮定,原來是藝高人膽大!
韋玉瑶從來不知道,那冰峰除了讀心術,還有控制別人行動的本領。
       “你們既然是來要錢的,怎麼還那麼盛氣淩人?你們沒見過叫花子怎麼向別人討錢嗎?趕快趴在地上磕幾個響頭賠罪!”隨著那冰峰的話音,三個剛才還是氣勢洶洶的歹徒,馬上跪在地上“咚,咚咚”地磕起響頭來!
       “行了,起來吧!”那冰峰一句話,三個歹徒,真的停止磕頭,站了起來。他們自己也覺得奇怪,自己怎麼會聽這個小子的?歹徒頭領心中不服,快步朝那冰峰沖過來,要打那冰峰。頭領身邊的另一個歹徒上前一步,對著頭領的腦袋就是一拳,把他打得趴在地板上。
       打完,打頭領的歹徒拳頭疼得呲牙咧嘴。他的心中也覺得奇怪,剛才自己怎麼想都沒想,上去就給頭領一拳?站在那冰峰背後的那個歹徒想趁那冰峰不防,從後面襲擊那冰峰。那冰峰連頭也沒回,手向後一揮,他原來想打那冰峰的拳頭,突然拐了個彎,打在自己臉上!
       被同夥打倒的頭領,從地板上爬起來,氣得顧不上那冰峰,直撲打他的那個同夥。兩人你一拳,我一腳,打成一團。很快那冰峰又讓站在一旁的歹徒也加入戰團,幫著另一個同夥夾攻頭領。那冰峰和韋玉瑤坐在沙發上看熱鬧,韋玉瑤看著三個歹徒狗咬狗,心中暗暗叫好。
       忽然,三個歹徒停止打鬥,一個跟一個走出房門外,最後一個歹徒還順手替那冰峰把房門關上。原來那冰峰擔心他們在自己家裏打鬥,不小心把東西打壞,吃虧的是自己。
       所以,那冰峰發指示給三個歹徒,讓他們出去。三個歹徒離開那冰峰的家,脫離了那冰峰的控制,立刻恢復了自主意識。
       三人知道綁架韋玉瑤已經不可能成事,趕緊按電梯,試圖儘快逃離大廈。好不容易等到電梯到了,誰知,電梯下行了沒幾層,就停了下來,歹徒在電梯裏想開門也開不了。


       原來剛才保安員老許離開那冰峰家後,立刻報了警,並且通知了自己的上司。上司吩咐老許,眼睛盯死電梯,看見歹徒進電梯,立刻用鑰匙把電梯鎖死,把歹徒鎖在電梯裏。來個甕中捉鱉!
       果然,沒多久,老許看見歹徒上了電梯,由於已經得到上司的指示,老許立刻把歹徒鎖在電梯裏。警员很快也到了,三個歹徒面對警员的槍口,老老實實,不敢亂動,讓警员拷上手銬帶走。還有幾個警员留在大廈,為保安員,韋玉瑤和那冰峰做筆錄。
       韋玉瑤住的大廈保安十分嚴密。凡是有外人來訪,樓下當值的保安員一定會先通過大廈的內部電話通報戶主,征得戶主同意後,還要登記訪客的身份證,才能讓訪客上樓。
       来绑架韋玉瑶的歹徒并不知道大厦管理的这些规定:樓下當值的保安員不能擅自離開崗位,更不會自己上樓去敲戶主的門。
       所以,韋玉瑤沒有接到電話,卻聽見樓下當值的保安員老許上樓敲自己的門,便感觉情況不正常。她通过門上的猫眼看到門外的情况,才會立刻通過天臺,逃到那冰峰家求救。
       莫思窮為了報仇,派人對韋玉瑤跟蹤了近一個月,摸清了韋玉瑤的活動規律。莫思窮不知道羊加官有沒有報警,他不敢再採用相同的方法,大白天到公司去綁架韋玉瑤。
       所以莫思穷打算趁韋玉瑤回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綁架韋玉瑤後立即離開。莫思窮知道,韋玉瑤到家時總有韋傳宗和那冰峰陪著,韋傳宗的功夫十分了得,不好動手。
       韋玉瑤住的是高級公寓,房門一定是防盜門,不容易撞開,而且,撞門動靜太大,容易引人注意,打電話報警。因此,韋玉瑤進家後,只能把門叫開。
       所以莫思窮決定趁韋玉瑤剛到家,立刻挾持樓下的保安員跟上樓去把門叫開。雖然他們不知道韋玉瑤住在哪一個單位,可是保安員知道。
莫思窮相信,有相熟的保安員代為叫門,韋玉瑤一定會開門。只要韋玉瑤一開門,他們二話不說,綁上人就走。
       像韋玉瑤這樣身份的人,肯定非常怕死。只要韋玉瑤被自己控制在手,莫思窮不愁要不到錢。韋玉瑤或者開支票,或者打電話叫公司的會計去銀行轉賬。
       有人質在手,就不必急於當天拿到錢。一天錢不到賬,自己一天不放人,自己有恃無恐,一定等到錢到賬後才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