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盤腿而坐,環視着這片在山腳下一望無際的草原,不見任何人、也不見任何在草原上生活的動物。
 
呀,個身好酸痛。
 
「拿着。」那男人給了我一隻看似是雞腿的東西。
 
我呆坐在地上看着他。
 
「吃吧,我們要抓緊時間。」他燒好另一隻後便張口撕咬。
 




我站起來,一拐一拐地步向那男人。
 
他身型高挑,比我高半個頭,應該有米九?看似有30多歲,身上披着一件破破爛爛的麻布斗篷,戴着一頂有遮陽布的草帽,腰旁掛着一把長劍,左邊臉上有一條長長的、由耳邊直到嘴角的疤痕,散發着一種令人不易靠近的氣場。
 
我拿了雞腿,回到原來的位置坐下。
 
雖然睡了一整夜,但我並不感到肌餓,只咬了一小口,便凝視着那隻雞腿,反而是從夢中帶來的空虛感無法被填滿,究竟發生了甚麼事?
 
「尋⋯⋯尋晚,發生咗咩事?點解我無乜印像嘅?仲有,你係咩人?」我望着男人。
 




他吞下雞肉,面無表情地看着我說:「看來你過度虛脫了,過來。」
 
我坐定定地看着他,他也無表情地看着我。
 
好吧,聽一個陌生人的指令是一個好選擇。
 
我走過去,他站起來,讓我留在原地坐下,然後他走到我的身後,雙手放在我的頭部兩側。
 
頭部按摩?!
 




他深吸一口氣:「晨露術。」
 
他的雙手冒出一片霧氣,包圍着我,使陽光變得模糊,溫暖的水氣、水珠透進了我的身體,並在我的體內流動,毛孔因熱力而擴張,而且肌肉也漸漸地不再酸痛了,感覺像洗了一個熱水澡一樣,疲勞快速地減輕,眼睛也更有力了,好爽!
 
過了半分鐘後,霧氣慢慢消散,陽光再次變得明亮,
 
「呢個係⋯⋯」
 
「水系高級魔法晨露術,能治療內外傷,也能舒緩精神疲勞,你昨天被打傷了,而且消耗過多體力導致虛脫,昏迷了一整天,加上你女友的事也令你精神太過緊繃,造成短暫的記憶力衰退,你想起來了嗎?」
 
我閉上眼,墮入那個渴望從未有過的回憶⋯⋯
 
。。。
 
「喂!你到咗未?」我對着電話說。




 
「轉個彎到!」
 
然後匡婷就在轉彎位出現。
 
「今日去邊到探險啊隊長?」匡婷抱着我的右手,展露出有酒窩的笑容。
 
「西貢萬宜水庫!Let’s go!」我篤篤她的酒窩,拖着她出發。
 
不用兩小時,我們就到達水庫。
 
「個湖好靚啊!幸夏我哋影幅相先!」
 
「咔拆!」
 




這刻,我發現在水庫的另一邊不遠處正有一大群烏雲在湧過來。
 
「匡婷,我哋要搵個地方避下雨。」
 
「吓,但係離返去好遠路喎。」
 
「睇下邊到有得遮一遮先,應該會好大雨,留係到會有啲危險。」我望向周圍,看看有沒有像涼亭的地方。
 
「咁我跌落水你會唔會救我㗎?」匡婷笑着說。
 
「我唔識游水喎,不過我諗我會忍唔住跳落去陪你一齊浸死。」
 
「諗喳?做你女朋友真係慘。」匡婷雙手環抱胸前。
 
「唔好扮嬲啦!我搵到間鐵皮屋,快啲行!」我拖起她的右手跑過去。




 
烏雲抵達而暴雨開始了它們的表演,幸好我們只弄濕了一點點便進入到鐵皮屋內。
 
「嘀、噹噹、嘀噹~」雨水打向鐵皮。
 
屋內很黑,亦空無一物。
 
匡婷用手掃一掃走在背包上的水:「間屋原來咁大㗎。」
 
剛才遠看這間鐵皮屋時,還以為屋內空間很狹窄,但原來這是一間雙層屋。
 
「呯!」
 
「嘩!」匡婷跳過來抱着我。
 




屋內變得一片漆黑,大門關上了,是風嗎?
 
「啱⋯⋯啱啱⋯⋯都唔見有棟門嘅⋯⋯」匡婷被嚇得牙齒都震着。
 
「可能我哋太匆忙無留意到呱。」我伸手開門。
 
開不到。
 
生咗鏽?定係鎖咗?
 
「幸夏,而家點算好?」
 
「嗰邊有樓梯,睇下樓上有冇可以撬開門嘅嘢。」我拖着她,走向樓梯。
 
我打開電話電筒:「冇信號,不過好彩仲有電,你個袋又有叉電器。」
 
「吱~」木樓梯發出的聲音,看來這屋已有一定年紀。
 
樓上不像樓下一樣空曠,而是有一條長走廊,走廊正前方就是樓梯口,而走廊之中則是一片黑暗,無法看見盡頭。
 
「幸夏,不如⋯⋯我哋落返去?」匡婷害怕了,她是個很怕玩鬼屋的人。
 
「但係電話收唔到信號,大門又開唔到,都唔知會唔會有人搵到嚟呢到,呢個喺我哋自救嘅唯一方法啊。」
 
我見匡婷仍然很害怕地注視着走廊中間,便說:「放心啦!無論點我都會保護你,唔洗驚,有我係到。」
 
匡婷看着我,給我一個微笑,點點頭。
 
我忍着不篤她酒窩的衝動,左手緊抱着她,右手用電話照亮走廊,
 
「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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