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名叛賊見行刺失敗,沒有成功殺死淼溰淩,頓時怔在原地不敢上前。
 
「投降吧,你們該不會想死在我手上吧?」淼溰淩向他們大喊。
 
營長托着自己斷掉的左臂,向五人喝道:「還愣着幹嘛?他中了毒,魔力大幅減弱!快給我上!」
 
淼溰淩突然轉向其中一人:「張峰!你一直想跟你的奶奶相見吧?還有你們,陳岩、吳海倫,你們的老婆子女還在等你們回去團聚!」
 
這三名叛賊變得遲疑起來,跟同伴們面面相覷。
 




「朱燄、朱炎,難道你們以為李氏真的會放過你們的父母嗎?他只當你們是棋子而已!」
 
另外一對孿生子站在原地相望,不自覺地摸向左手肘上的小小火焰胎記。
 
淼溰淩記得所有團員的名字,包括所有曾經跟他在戰場上出生入死卻不幸犧牲的部下。他尊重他們每一個人,因此他絕不容許李嚴暮迫他們成為皇室的無名死士。
 
「如果你們棄暗投明,跟我和滿沁渡一起殺出去,我就能把你們的家人帶去安全的地方!你們也不用再屈服於李氏的掌控中!」
 
叛賊們眼中的殺意都暗淡下來,因為怕被皇室監視中的家人會有危險,他們才會跟隨叛賊之首的皓夜山營長,成為叛賊的一員。
 




營長見情況不對,馬上大聲警告:「別天真了!你們的家人都已經受到監視,只要今晚不殺死淼溰淩,完成不了任務的話,死的就是你們的親人!」
 
五人聞言重新向淼溰淩舉起了雙掌,孿生子更是馬上喚出了兩個大火球,而滿沁渡也舉高了水劍戒備。
 
營長奸笑一聲,便叫:「給我上!」
 
「殺!!!!!」
 
五名叛賊一湧而上,滿沁渡弓步踏前,擋在用火系的朱氏孿生子面前,利用水劍變出的水氣將兩人的火球吞噬。
 




「嘶——」
 
在水剋火的優勢下,滿沁渡以一敵二也尚算遊刃有餘,但另一邊廂的淼溰淩卻要扺抗其餘三人,當中兩名叛賊更是木系大法師。
 
淼溰淩的反應速度明顯大減,而流水鞭的蒸氣威力也大不如前,讓那三個叛賊可用車輪戰術逐漸令他疲於應付。
 
滿沁渡一邊施展流水盾防守,一邊觀察着另一邊的戰況。
 
淼老大雖然沒被小刀刺中心臟,但刀上的毒素確實發揮作用了,不然他怎可能打不過三名大法師?
 
我得趕快解決掉這對孿生子,然後去支援他才行!
 
滿沁渡收回水劍,接着單膝蹲下向地面揮出一拳,激起大片水浪,水浪化為水龍向孿生子衝去,隨即迎來烈焰盾的抵禦並爆發出濃厚的霧氣,令帳幕四處皆變得白茫茫。
 
滿沁渡重新喚出水劍直接闖進霧氣中心,一道金光在右方乍現,他立刻向右轉身順勢斬下三個金色火球,卻見朱炎利用霧氣潛行到了自己的身後,與其兄朱燄前後夾擊。




 
兩人同時伸出左臂,用掌向滿沁渡不斷噴出烈焰柱,另一手則變出火之刃全速向前狂奔。
 
滿沁渡像忍者般地把一道又一道飛向頭頂的烈焰切開,看着兩人的行動不禁納悶一聲,明知火屬性對戰局不利,怎麼還要衝過來送死?
 
果不其然,朱燄突然提升速度,向前舉着火刃不顧一切地奔跑過來。
 
滿沁渡下意識地轉向他,打算全力迎擊,卻馬上感到不對勁,但他仍繼續前衝,直到他督見朱燄的左腳不尋常地靠向左面時,他立刻轉向後方並斬出一道水牙。
 
「啊啊!」水牙刺中後方不遠處的朱炎,而他也正要揮劍偷襲滿沁渡的後背。
 
「哼!這種小把戲對我沒用的!」他把水劍伸到朱炎的左腋下,右手猛力一抽將他整條左胳膀斬下來,朱炎便倒在地上慘叫。
 
「得手了喔!」
 




「朱炎!」朱燄雙眼一紅,從地上爬起來撲向滿沁渡:「炎爆⋯⋯」
 
「水祕術・湧泉!」
 
朱燄身上火花初現,卻當即被洶湧而傾的水浪掩沒,連同他的弟弟一起被巨浪沖破帳幕,在滿沁渡的視野中消失。
 
「呼⋯⋯搞定,淼老大!」滿沁渡馬上向大圓桌對面跑過去。
 
此時淼溰淩體內的毒素已經完全發揮出來,面對一個水法師及兩名木法師的攻勢下節節敗退,而且在敵人背後的叛變營長也在用魔法干擾着淼溰淩的行動。
 
叛變營長大聲指令:「你們繼續圍攻!只要奪下賊王的頭顱,等待着我們的可是兩軰子都花不光的財富!」
 
「叛徒!」滿沁渡怒喝,把目標鎖定在他身上。
 
叛變營長的注意被吸引過去,他向滿沁渡目露兇光:「我改變主意了,我本來也想帶你去見國王陛下,但我今晚就要你死!」他舉起僅剩的右手:「火雷爆!」




 
被閃電纏繞的白光火球從他掌心上冒出,滿沁渡立馬使出流水盾,與飛襲而來的大火球一同化為煙霧,但烈焰上雷電卻擊中了他的左手肘。
 
他扶着左臂,腳步踉蹌地退後。
 
「哇哈哈!左手臂動不了吧?我的閃電可會令你的水魔法吃不消啊!」叛變營長瘋狂大笑,再用右手揮出更多閃電刃及烈焰刃:「我也要將你的左手廢掉!」
 
滿沁渡用水盾擋下火刃,但面對閃電刃卻只能不斷走避。
 
與多系法師戰鬥,單系法師永遠是吃虧的那一方。
 
「喂!你的閃電都打不中我啊!」他俯下身,避開飛越頭頂的電束,再像隻袋鼠似的屈膝跳至半空,剛好躲過腳掌下的十字閃電。
 
「你根本就射不準啊!因為少了左手嗎?」
 




「別亂跳啊!混蛋!」叛變營長惱羞成怒,漲紅了臉。
 
「你智障喔?沒了一隻手也令你的腦袋少了條根嗎?」
 
躍至半空之際,滿沁渡揮劍喚出了兩條水龍圍着自己,腳下同時生長另一候水龍,踏着龍的軀幹衝往前方。
 
叛變營長一愣,慌慌張張的不斷向滿沁渡射出雜亂無章的電光束,然而那兩條水龍以身作盾,更逐一把飛劈過來的閃電全吞進口中,像打鼓一下一下的「嗞嗞」作響。
 
「甚麼?!」營長驚叫,再施放出更多的電刃,但這些電刃卻一閃一暗的,無法穩定自身形態,也被水龍輕易地吸收掉。
 
「怎麼可能?!閃電刃!雷鳴電閃⋯⋯別飛過來啊!」
 
滿沁渡舉起水劍:「另一隻手我也收下囉!」說畢,他便從水龍上躍下來,把水劍向前一劈,斬掉營長的右臂。
 
「哇啊啊啊啊啊!!!!!」營長再次倒下,不斷用腳將自己撐向後方,直至他退至帳幕邊無可再退時,滿沁渡才不慌不忙的將劍擱在他的頸上。
 
「別⋯⋯別殺我!」他驚恐萬分地抬頭看向滿沁渡。
 
「喔?向我求起來了?」滿沁渡嗤笑一聲:「我可沒閒情逸致去殺你,反正淼老大也肯定有事情要問。」
 
他把水劍變成一個大錘子,「噹」一聲就把營長打昏了,他確定了營長不是詐死後,便馬上加入另一面的戰鬥。
 
「淼老大!我這邊搞定了⋯⋯啊!」才剛接近四人的戰鬥,滿沁渡馬上被濃厚的蒸氣灼痛。
 
他發現那三名叛賊的皮膚都變色了,變得跟紅橡木一樣,完全不受流水鞭蒸氣的影響,那是木系高級護甲法術。
 
如果淼老大沒有中毒,這種木系護甲根本就擋不了蒸氣的威力!
 
但温度極高的蒸氣禁止了滿沁渡前去支援,也令前方的戰況變模糊不清,他只能看着幾個人影在霧氣中移動。
 
蒼茫之中,竟突然爆出一團烈焰,把大部份蒸氣驅散至四周。
 
「新敵人?」滿沁渡望向帳幕入口,兩個人影正站在門邊。
 
其中一人的頭髮尖端被染成火紅,臉上帶着充滿戰意的狂笑;另一人則綁着一條不太相襯的墨綠色馬尾,擺着一副厭世的表情。
 
「滿沁渡,別愣住啊!要去幫淼老大啊!」
 
「馬炫焌!柯棋!」滿沁渡驚喜地望向兩人:「你們也來得太慢了吧?」
 
「我說呀,他們都只不過是幾.個.大法師,你怎麼都搞不好呢?」柯棋向他皺眉,但滿沁渡因為太過開心而沒有跟他幹話。
 
「柯棋,先替我弄走那片蒸氣,剛才那場爆炸炸得不夠徹底!」馬炫焌說。
 
「好吧。」柯棋舉起一掌,地上隨即升起一根又一根的紫藤蔓,吸收掉四周的蒸氣並且繼續生長,不久就令帳幕裏面變成了一座藤蔓森林。
 
「看我的!」馬炫焌雙拳收在兩邊腋下,全身冒起火光並弓步踏前衝鋒。
 
「火祕術・炎龍亂舞!」
 
兩團烈焰旋渦出現在他左右方,化成一雙炎龍並向周圍吐息,轉眼使藤蔓森林燒成火海。
 
叛賊們身上的木系護甲瞬間就被炎龍瓦解,那一名水系叛賊慌忙地喚出兩個流水盾,但柯棋再度召喚出紫藤蔓從天而降,輕而易舉就粉碎掉他的防禦,讓炎龍直接命中三人。
 
「轟——!」
 
三名叛賊倒在帳幕中心,全身皆被燒焦,臉都被燒黑了,頭髮更是全都消失,變成了三個秃頭,卻尚存一點氣息。
 
「輕鬆,謝謝大家。」馬炫焌向不存在的觀眾深深鞠躬。
 
滿沁渡和柯棋跑向坐在地上的淼溰淩,毒素已經流遍了他全身,身上各處也露出了一塊塊噁心的紫斑,有些更開始腐爛,滲出了紫色的血水。
 
「淼老大!」滿沁渡大聲呼叫,但淼溰淩並沒有回應。
 
「這是針對淼老大的木屬性劇毒。」柯棋右手按在淼溰淩左胸上的傷口:「只有火系的治療術才可完全解毒。」
 
「哪個混蛋把他弄成這樣?」馬炫焌問。
 
滿沁渡指向斷掉兩臂的營長,馬炫焌便發狂了的衝過去,五指發力捏緊他的頸項,令他驚醒過來。
 
「哇⋯⋯呀!」營長像看見死神似的,而馬炫焌也不斷施力,令營長的嘴唇漸漸發紫。
 
「不⋯⋯我⋯⋯方法⋯⋯」營長焦急地用左腳㬹弄脫了右腳的鞋子,右鞋便掉出了一包金色丹藥。
 
馬炫焌抓起金色丹藥:「這是解藥?」
 
「是⋯⋯」
 
「你沒有騙我?」
 
「再不去⋯⋯淼⋯⋯死⋯⋯嘻⋯⋯」他漸漸缺氧,眼神無法聚焦,卻仍露出了一抹奸笑。
 
「敢騙我就把你幹掉。」馬炫焌鬆開了手,拿着丹藥回到淼溰淩身旁:「淼老大,有解藥。」
 
但他並沒有把丹藥放進淼溰淩的口中,反是遲疑不決地盯着手上那一顆小小的金丸子。
 
滿沁渡搭向他的肩:「只有這個方法。」
 
「塞進去吧。」柯棋說。
 
「可惡啊!淼老大有事的話,我就把那個混蛋的衣服扒光然後燒死!」馬炫焌氣忿地大叫,把丹藥塞進淼溰淩的嘴巴。
 
剩下的,就只有等待藥效發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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