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康,你未咁快沖涼架嘛,咁就俾我沖先啦。」

Wendy扮作無睇過嗰段message,若無其事行去沖涼。

「Er…Wendy…你唔係有嘢想同我講咩…?」 阿康主動問。

「嗯?我有咩想講呀?」

佢繼續扮唔知情,行入沖涼房,諗住就咁蒙混過去。





點知沖完涼出到嚟,就聽到阿康喺露台講電話,仲好大聲講緊今日輸左三萬蚊嘅事。

今鋪對方玩「自爆」,佢想避都無得避。

呢種情況下,好難再詐詐低扮唔知,點都要開聲質問。

「阿康,你話喺電話同人講輸左三萬蚊,係咩嘅一回事?你唔好話我聽,你又學人炒牛熊?」

「無,邊係我輸錢,其實係肥榮條友仔,佢今日炒股輸左三萬銀,打過嚟同我呻。」





「啱先我明明係聽到,你同肥榮講自己今日輸左三萬!你快啲講,究竟你係咪炒牛熊輸左錢?」

Wendy諗住阿康假如繼續死口唔認,就唔再追究,結果對方下一句竟然就全盤供出。

對方擺明係博鬧,咁事實上輸左三皮又真係好抵鬧,唔鬧幾句好難講得過去。

猶豫片刻後,佢決定交就照鬧,只係set多一條界線,就係無論陣間嗌交,嗌到講曬粗口都好,佢都唔會主動提出分手。

「結果全部輸清光?林家康,你有無搞錯呀....…你鐘意嘅咪繼續玩,繼續輸錢囉,總之以後你啲嘢我都唔會再理,你依家安樂曬啦,林家康?!」





「係就最好啦!唔好到時反口覆舌,有口話人無口話自己!」

兩年前嘅Wendy聽到呢句,下一句就係分手,而穿越返嚟嘅佢,就採用冷戰策略。

「哼!既然你咁唔想我理你,咁我咪唔理囉,有本事你就繼續玩,我睇下幾時輸死你!」

再講多兩句佢就dum個枕頭落地,並示意對方今晚訓地下。

然之後就熄燈訓覺,封口再唔出聲。

咁樣以冷戰嘅方式,等自己同對方都無得再嘈落去。

佢打算就咁冷戰到聽朝十點,直到穿越時間結束為止。

「呼嚕—呼嚕—」





攤落床差唔多一粒鐘,Wendy仲未訓得著,至於訓地下嘅阿康就訓到打鼻鼾。

「呼~」午夜涼風從露台吹入屋內。

Wendy驚阿康會攝親,於是分左張被出嚟。

佢見訓唔著,就落床斟杯水飲下,又碌下電話。

佢上網揾下關於近親結婚嘅新聞,發現外國都有唔少哥哥同妹妹結婚嘅case,同埋近親生出嚟嘅小朋友,其實都唔一定係畸胎,都有機會生到正常嘅細路。

另外根據維基所講,喺美國一啲州份,例如係紐澤西州和羅德島州,當地法律都係允許近親通婚。

雖則現今社會上從不鼓吹,甚至禁止近親婚姻,但同時都有少部分嘅人,不顧倫理道德,照樣同相愛嘅親人結婚。





Wendy話就話唔想同阿康分開,只不過同時佢又唔係百分之一百肯定,自己真係接受到同親阿哥結婚,所以心情非常、非常矛盾。

而佢知道矛盾嘅唔止佢一個,仲有身邊嘅阿康。

呢刻嘅佢,開始明白點解阿康唔將佢地係兄妹嘅事講出嚟,原來明知相愛卻偏不能愛,係一件咁痛苦嘅事。

對方就係唔想佢經歷呢種痛苦。
 
煩惱纏繞著Wendy,搞到佢成晚都訓唔好。

佢淺睡左幾粒鐘,照早未夠八點就醒左。

阿康則仍在熟睡,佢無嘈醒對方,刷完牙就自己落街買早餐。

佢只係買左一份俾自己,畢竟雙方都算係仲冷戰緊,買埋對方嗰份就講唔通。





食早餐前,趁穿越時間未結束,佢有樣學樣,揾紙筆留低幾行字俾兩年前嘅自己。

阿康輸左三萬蚊經已係無法改變嘅事實,為左令兩年前嘅自己知道呢件事後無咁嬲,佢特登寫幾句嘢,替阿康辯解。

張字條係咁寫嘅:

「致Wendy:
你的男朋友昨天炒牛熊證,輸了三萬元,但你不要生他的氣。
因為他只是想賺多點錢,想和你早點儲夠錢結婚,所以才一時財迷心竅。
你就原諒他吧,最多就罰他扭耳仔,要他發誓以後不要玩就夠了。
一個來自未來的你上」

時針踏正九點,阿康緩緩從睡夢中醒來。





對方以一句「早晨」作試探。

Wendy將一啖通粉放入自己口中,無任何回應。

只係間中擺出不滿嘅眼神,向對方示意自己仲嬲緊。

房間一片安靜,二人沉默無聲。

Wendy希望維持冷戰狀態直到穿越時間結束,然而阿康就頂唔順呢種氣氛,卒之忍唔住開口:

「你唔出聲咁即係算點,你係咁頂我唔順又咁憎我嘅,咁你咪同我分手囉?」

Wendy聽到「分手」二字,瞳孔放大,內心感到有啲不安。

佢想開口解釋,但又忍住左,繼續保持沉默。

過左一陣,阿康等唔到Wendy出聲,於是又話:「唔好話我話你,你做女朋友嘅,好應份支持我呢個男朋友,而唔係成日喺我耳邊,叫我唔好做呢樣唔好做嗰樣,係我先忍到你咁耐,換係第個男人,早就飛左你。」

呢句係一句好難聽嘅說話,Wendy聽到就當聽唔到。

後尾唔知係咪對方都知,啱先嗰句講得太過分,好快又補多句:「其實又唔係嘅,有時有啲都係善意提醒。」

聽到阿康咁樣兜返,Wendy感受到對方嗰種言不由衷嘅無奈。

墻上嘅掛鐘顯示仲有兩分鐘就到十點, 差唔多時間要check out,同埋廿四個鐘穿越時間準備就到。

Wendy執好自己嘅行李,並將剛才寫好嘅字條放到手袋裡面。

「你…你要去邊呀?」阿康問。

「夠鐘check out。」佢望一望鐘答。

話音一落,一道刺眼強光襲來。

十幾秒後,Wendy睜開眼,見到自己回到同一間教堂。

Paula就喺隔籬,之前出左去嘅慧姨,咁啱就返入嚟間房。

慧姨一入嚟,就見到佢手上拎住,嗰本破舊嘅日記:「Wen…Wendy…你手上嗰本日記…你睇左?」

Wendy點點頭:「我想知,裡面講嗰啲嘢係咩真?仲有,點解你一路收埋本日記,唔話俾我聽?」Wendy問。

「本日記係前兩日屋企俾人爆格,俾個賊摷左出嚟,我都係比你早你兩日知呢本日記嘅存在,至於入面講嘅嘢,我相信係真嘅。」

「你地講緊本日記,係咩一回事?」Paula感受到氣氛有啲奇怪。

「無,無咩嘢。」Wendy收返本日記,「Paula,我同阿姨有啲嘢想單獨傾下,你可唔可以出去一陣?」

「嗯好呀,不過有咩都唔好傾太耐,因為婚禮就夠鐘開始。」講完Paula就離開間房。

間房得返兩個人。

慧姨行近到Wendy面前講:「既然你依家知道左,咁你都應該知道你同阿康唔…」

「我知你想講咩,但我唔想咁做,亦唔會咁做。」

「咁點得?嗰個係你阿哥,你唔可以同佢結婚。」

「但係我就係唔想同佢分開,我地一齊咁耐,感情咁好,大家都咁愛對方,點解偏偏會因為咁而要分開?」

「我理解你依家嘅心情,問題係你接受同自己個阿哥結婚咩?」

「我...我都唔知...我淨係知自己唔想同阿康分開...」Wendy抱頭懊惱。

「唔得,你…」慧姨講到一半,停左落嚟,身體靜止不動。

「噔—」四周光線忽爾消失。

半秒後,漆黑嘅環境中,照出一道白光。

Mary然後就出現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