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 - 感受三十七度的體溫 (22)

自從Rachel解開了對阿康的心結之後,心情的確寬懷不少。如果Edan再次問她,心裡還有沒有其他人的存在,她現在可以好肯定地說:沒有。

不過,她隨即想起昨晚Edan跟Natalie一同乘的士離開的情境。孤男寡女,夜晚流流長,應該不只傾心事那麼簡單吧!二人一定玩得很開心,過得很滿足,或者一起過了一個瘋狂的夜晚!

不管怎樣,Rachel也打了電話給Edan。

之前Edan找過Rachel,但Rachel關了電話,沒有上班,又離開了家,Edan找不到她。





剛巧雪糕公司的何先生致電Edan,說有事找他幫手,問他有沒冇空。Edan心想,自己跟Rachel的事情也不急著處理,而且剛答應了何先生當這份兼職,不想那麼快便推卻,於是答應了何先生臨時工作的要求。

Rachel打電話給Edan之時,正值Edan忙碌當中,二人再一次錯過了談話的機會。

Rachel再想深一層,如果跟Edan再次見面,究竟要跟他說些怎麼樣的話呢?

可能Edan已跟Natalie開始了新戀情,自己已再沒機會。

就算沒有,她又憑甚麼令Edan覺得,她心裡面已再沒有阿康的位置?就憑跟阿康擁抱時已再沒有感覺嗎?





她再次來到Justin的Studio,決定繼續進行原本的計劃。

Justin正在為演唱會進行最後的綵排,Elise也參與其中。當Elise看見Rachel的出現,立刻再次連珠砲發。

Elise︰「有冇攪錯呀你,打俾你又唔聽,搵極你都唔覆我,你想點㗎?你同阿哥都係冇厘搭霎㗎!咁你同阿哥點㗎,究竟攪清楚未㗎?」

Rachel︰「我想繼續個表演,你哋係咪最後rehearsal緊?」

Elise︰「係呀!唉,我唔理你住喇,我仲有其他嘢忙,你自己練住先啦!」





Elise將結他遞給Rachel後,便繼續忙自己的事。

沒多久,忙透的Justin偶然看見Rachel到來,也暫時放下手頭上的工作。

「Edan聽晚都唔知會唔會嚟睇我呢個show!」

昨晚Justin雖然經歷了人生最差、最糟糕的一個晚上,並且與好朋友Edan鬧翻兼打架,但早上酒醒後能夠及時振作起來,加上他將屈在心中以久的說話全部講出來,心情反而比之前更輕鬆。

「咦,Justin!喂,你冇嘢吖嘛,你塊面做乜瘀咗嘅,你俾人打呀?」Rachel看見Justin臉上有瘀痕,立刻問他所謂何事。

Justin︰「咪俾你條仔打成我咁個囉!」

Rachel︰「吓?Edan?」

Justin將昨晚和Edan所發生過的事,簡單跟Rachel講述一次。





Justin︰「唔好意思呀,我將你聽晚會上台表演嘅嘢講咗俾佢聽,因為佢懷疑我同你有嘢,我唔講唔得。」

Rachel︰「痴線啦,仲要講唔好意思!我同Edan嘅嘢攪到你,仲影響到你哋兩兄弟,應該係我講唔好意思先真!你……你依家冇嘢吖嘛!」

Justin︰「我已經唔得閒再去諗呢啲嘢,我陣間要去會場set嘢,好多嘢做!唔同你講住喇,我問埋你最後一句,你係咪會繼續完成埋聽晚個表演?」

Rachel︰「唔會嘅話我就唔會依家喺呢度出現啦!」

Justin︰「OK!我唔知Edan聽晚會唔會嚟聽呢個concert,不過你決定咗就唔好再諗其他嘢喇!喂,真係要走喇,拜拜!」

Rachel自己一直排練到晚上,直至阿康傳信息給她,知道自己影響了阿康和Athena的感情生活。

Rachel覺得,自己的模棱兩可,除了傷害Edan之外,也牽連了無辜的阿康。她覺得自己很失敗,處理感情事簡直是一塌糊塗。





如果她一直都是阿康的同事,與阿康日對夜對,難免會令Athena一直懷疑他們二人。而且,就算她跟Edan和好,在Edan心目中,也會對阿康有所顧忌。

既然如此,她要向所有人顯示自己的決心。

第二天是星期六,並不是上班日。她直接打電話給Johnson,提出辭職的要求。而且,她想即時離職,就算要賠錢也在所不惜。

Johnson沒她辦法,唯有暫時順應她意,遲些再找她傾談。

Johnson立即致電阿康,直接說出Rachel請辭之事。

Johnson︰「你知唔知Rachel發生咩事呀?我問佢,佢話係私人事,唔想多講。」

阿康:「我都唔知呀,我同佢傾下啦!」

Johnson︰「拜託你喇阿康,Rachel一直都好幫得我手,我唔想無緣無故冇咗呢個咁好嘅員工!」





阿康:「OK!」

阿康知道Rachel一定是因為昨晚的事而辭職,於是立即打電話給她。

Rachel︰「喂,我知你因咩事打俾我,我相信Johnson應該講咗俾你聽,但你唔好理我,我自己嘅事我會處理!」

阿康:「唉,你咁大個人,猶其係工作方面,我更加冇資格阻礙你嘅決定啦!但如果你係為咗尋晚嘅事而辭職,我覺得好無謂囉!」

Rachel︰「唔會無謂,係一定有需要做!」

阿康:「我啱啱先同Athena解釋完我同你之間嘅嘢,既然我哋根本就冇嘢,你依家即刻辭職唔撈,俾人嘅感覺咪仲無私顯見私!」

Rachel︰「係,我知!如果我係Athena,我會喺度諗,你個賤精Rachel,一定係身有屎先至辭職唔做。但我知Athena對你係絕對信任,佢在乎嘅只係我,我一日都喺呢間公司做,一日都係你同事,佢一日都唔會安落!」





阿康:「唔會啦,Athena唔會㗎!」

Rachel︰「Athena都係女人,女人就會有妒忌心,幾大方嘅女人都會有。同埋我唔係淨係為咗你哋,我都要為我自己打算。我好想同我男朋友復合,佢已經知道咗個風筒嘅嘢,我唔可以繼續同你做同事,一定唔可以!」

阿康:「唉,係咪一定要用咁嘅方法去解決?」

Rachel︰「係!」

阿康第一次感受到Rachel的堅決。他覺得,他現在說甚麼也無補於事。

阿康:「咁,我哋仲係咪朋友呀?」

Rachel︰「最好都唔好見面啦,同肥媽一齊三個聚下舊都可以嘅!唔傾喇,我唔想俾Athena知道你打電話同我傾偈。Byebye喇,你同Johnson講我下星期一會搵佢傾埋啲細節嘢!」

阿康:「咁好啦,bye!」

跟Rachel相識已接近兩年,她漸漸成為了阿康最要好的異性朋友。這樣一別,跟她的關係已再沒有可能回到過去。

Rachel之所以下定決心,絕對是想挽救與Edan之間的關係。阿康只想Rachel幸福,可以跟男朋友和好,心裡突然有一念頭,但又不知是否恰當。

他想約Edan出來談話,儘管二人並不熟稔。

思前想後,阿康決定找Edan傾傾。

阿康沒有Edan的電話,唯有經IG DM Edan。幸好Edan有回覆,更成功約了Edan出來見面。

**********

Edan跟阿康之前只見過一次面,就是兩星期前、Edan接Rachel放工時在大堂遇見的時候。當時阿康一開聲說話,Edan便覺得他很有自己的影子。

二人相約在一咖啡店內。由於二人並不熟稔,氣氛有一點詭異的味道。

阿康︰「好彩,你肯出嚟同我見面!」

Edan︰「我同你應該都冇乜嘢好傾,你搵我應該都係關Rachel事㗎啦!」

阿康:「係!我想同你講,Rachel佢啱啱辭咗職!」

Edan︰「佢辭咗職?」

自分手後,Edan和Rachel都沒有再見過面,也沒有好好談過話,Edan根本完全不知道Rachel的近況。

阿康:「係!你知唔知點解?」

Edan︰「你想講咩就講啦!」

阿康:「Rachel佢唔想再令你有任何顧慮!只要我同Rachel喺同一間公司做嘢,你都有可能會覺得我同佢係有嘢!」

Edan︰「事實上真係有嘢吖嘛!」

Edan一直很在意阿康這個人物,甚至憎恨他。Edan覺得,就算Rachel表達出自己有多愛自己,也永遠不可能忘記到這個阿康。

阿康:「我知道你哋因為我而鬧交,但我唔想見到你哋咁!我已經有女朋友,仲好愛佢,我唔會做對唔住我女朋友嘅嘢,所以我同Rachel根本就唔會有可能!就算佢仍然對我係有少少,我意思係仲有少少嘅掛念,亦都唔代表啲乜!」

Edan︰「OK,我唔係嚟聽你講Rachel仲有少少鍾意你呢啲說話,我唔想知!你想講咩就快啲講啦!」

阿康:「Rachel今次辭職係好堅決,我勸極佢都冇用。佢一向都好鍾意呢份工,但佢係都要咁做,目的只有一個,就係想開開心心咁同你喺返埋一齊。我唔知你係咪已經忘記咗佢,如果唔係,我好希望、好希望你可以認真考慮,同Rachel佢喺返埋一齊!」

Edan清楚知道,Rachel很喜歡現在這份工作。當然,Edan曾經想過,Rachel之所以喜歡這份工作,是因為有阿康這位同事。但現在她堅決辭職,証明她不想對以前的感覺有任何留戀。

阿康:「我唔知今日特登咁樣嚟搵你,會唔會好戇居,或者會幫倒忙。但我真係好想同你講,我係感覺到Rachel真係好鍾意你。我想講嘅就係咁多,唔阻你喇!」

二人結束了談話,各自離開。

Edan在回家途中,不斷想著剛才阿康所講的話。

Elise向Edan傳送信息,說Rachel在今晚的演唱會依舊會有演出,再三叮囑Edan一定要出席。

返回家中,Edan打開冰箱,嘗試尋找食物。他在冰格位置發現了他最愛吃的雲呢拿雪糕三文治。

很明顯,這是母親買給他的。可能母親知道自己剛剛失業,心情不好,就好像讀書考試時一樣,買給他最喜愛的食物。

他慢慢拆開包裝,細味品賞這件在普通人眼中最平凡不過的雪糕三文治。

沒多久,母親回家。她看見Edan正吃著她買回來的雪糕。

二人一如以往,沒有談話,母親也準備做自己的事。不過,她流露了真摯的笑容。

Edan︰「媽!多謝你買嘅雪糕,好好食!」

母親聽見Edan的話之後,流露了錯愕的表情。

「我係買俾自己食,你又不問自取!」說罷,母親便返回自己的房間,但一直保持笑容。

Edan覺得,他過往處理任何關於情感上的事,都是一蹋糊塗。之前走了太多冤枉路,他不可再讓身邊的人失望,不論是家人、朋友,以及情人。

Edan回覆Elise︰

「我今晚會去」

**********

Justin的studio所舉辦的音樂節,部分活動已於較早前順利完成,壓軸的就是這個演唱會。由於資源有限,Justin選擇了一個只可容納數百人的場地舉辦演唱會。

演唱會大部分環節,都由studio的導師和學生去演出,也邀請了兩隊較有知名度的樂隊做嘉賓。

當中,有一個環節,是邀請四位「音樂素人」,即完全沒有演出經驗,也對音樂並不熟識的人,作為演出者。Rachel就是其中一位。

其實Rachel在中學時期也學過結他,但並不熟練。幸好她有這樣的底子,否則一個多星期的時間,根本不夠去學懂彈出整首歌曲。

她坐在表演者的座位上,一直望著Elise為Edan所預留的座位。可惜,直到演唱會正式開始,也見不到Edan的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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