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做愛的時候我才聽得見聲音: （36）

一覺訓醒，來到星期六。

琴日喺厠格聽到嘅說話，Alex已經忘記得七七八八，無再放心上。

不過相隔咁多年再要上台演出，佢嘅心情難免十分緊張。

演出時間係夜晚十點，佢趁日頭有時間就練多一個鐘，今晚九點半前就要到現場準備。

依家時間係夜晚八點九，佢地食過晚飯，餵埋豆豆，晴晴就車Alex到中環。



離表演時間越接近，Alex嘅心情就越緊張。

佢個心跳得好快，手心冒汗，平時上到車佢會帶頭盔，今日佢調轉左頭盔嚟戴都不自知，要晴晴提醒先戴返啱。

「哈哈，你做咩調轉左個頭盔呀？」開緊車晴晴睄到車內嘅倒後鏡，睇到Alex前後調轉左頭盔戴，覺得好搞笑。

Alex被對方提醒，馬上返轉個頭盔。

「睇你個樣，你係咪好緊張呀？」晴晴問。



「少少啦。」

「洗乜咁緊張，你都唔係第一次上台表演架啦。」

「咁耐無上台…係會緊張架。」

「拿，你試下深呼吸，咁樣可以放鬆到個人。」

「呼~」Alex大口呼吸。



「搞笑咩你，戴住個頭盔抖氣，除左佢啦。」

「唔得…喺車入面我一定要…戴頭盔。」Alex話。

「唔緊要，仲有第二個方法，你試下自我心理暗示，即係你不停喺心入面同自己講『我唔緊張』、『我唔緊張』，咁你就會唔緊張架啦。」

「呢個方法好似好流…得唔得架？」

「呢個我唔知，你可以試下，可能有效。一係你諗下你當年第一次上台表演，自己係點樣克服緊張，用返嗰陣既方法或者都得。」晴晴提議。

Alex回想起第一次上台表演，當時係中二，嗰陣應該係參加左啲學校開放日之類嘅活動。

上台前佢真係好似依家咁緊張，上到台腦海更加係一片空白，台下好多觀眾，但佢又唔敢望觀眾，對眼就唔知望邊好。

然而，當時佢同行父母就喺台下幫佢打氣，唔敢望觀眾嘅佢於是全程就望住阿爸阿媽，當淨係表演俾佢地兩個睇，咩都唔諗，彈曬全首歌，結果出到嚟個表現都唔錯。



直到後來經驗多左，信心多左，佢上台先無咁緊張。

「到啦！」晴晴將車駛到酒吧門口。

隨後，二人行入酒吧，裡面熱鬧非凡，逼滿嚟飲酒玩樂嘅客人。

Priscilla同另外幾個樂隊成員已經到左，坐左喺角落頭張檯，等台上表演嘅樂隊唱完，就輪到佢地上台。

Alex同晴晴一齊坐過去，彼此打聲招呼。

「唔該，我想要兩份雞肉串燒，同埋一杯橙汁。」晴晴一嚟就嗌嘢食，「Alex,呢度串燒好正架，你食唔食呀，食嘅話幫你嗌多兩份。」

「就嚟上台...唔食啦。」Alex答。



「Priscilla你呢？」晴晴問。

「我陣間要唱歌，唔食熱氣嘢。」Priscilla婉拒。

幾分鐘後，台上嘅樂隊演奏完畢。

「佢地唱完啦喎，咁就到我地上台set up啦。」鼓手同另外兩個樂手拎住樂器行上台。

Alex同Priscilla跟隨其後。

「加油！」晴晴同Alex打氣。

上到台上，Alex先較下支音箱同結他嘅聲，同時望見台下有好多人，呢刻佢腦海就好似中二嗰年第一次上台咁，完全一片空白。

佢個心跳得好快，緊張到唔敢望啲觀眾，心入面猛同自己講「我唔緊張」、「我唔緊張」。



而台下坐喺角落頭嘅晴晴擔住串燒，正向住佢做出加油嘅手勢。

動作望落有啲滑稽，Alex見到都忍唔住笑左一笑。

等大家準備就緒，Priscilla就叫Alex可以入歌。
 
Alex深呼吸口氣，望住遠處咬緊雞肉串燒嘅晴晴，數左四拍就入第一首歌《Mardy Bum》。

台下嘅晴晴亦注視著喺台上演奏嘅Alex。

拎住結他喺台上表演嘅Alex真係好唔同，唔單止眼神、表情流露出喜悅，而且仲散發出獨特嘅魅力。

演奏期間，身邊不時傳出其他客人傾計和吵鬧嘅聲音，而喺晴晴耳中，淨係聽見Alex嘅結他聲。



而呢刻Alex雙眼亦淨係望著晴晴。

到彈完兩首歌後，Alex已經揾返台上嘅感覺，心情比之前放鬆左，都開始敢望台下其他觀眾。

樂隊演嘅最後一首歌係《Wish you were here》。

Alex輕掃弦線，溫柔地彈出歌曲嘅前奏。

台下有部分原本喺度竊竊私語嘅客人，聽見悅耳動人嘅前奏，不約而同靜左落嚟，專注細心聆聽樂曲。

呢一首歌Alex佢特別喜歡，特別感觸。

Wish you were here，但願你（們）在此。

喺Alex心目中，「你們」代表已去世嘅雙親。

但願你們在此。

最後一個音彈奏完，表演喺一片掌聲下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