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計劃是這樣的。

首先,讓筱清投入我一早創作出來的「角色」,即是我假扮的那位筱清的人設,讓她熟讀角色的喜好,習慣,說話語態等等,即為完成第一步。

然後,讓真的筱清和ella接觸,我從旁觀察她是否已經達標,例如能否巧妙地延續話題等等,可以的話,即為完成第二步,不可以的話,就得延後執行第三步,先和筱清上一上社交訓練班。

一切就緒之後,讓筱清告訴ella她已經來港,看ella的反應,會否邀請她見面洗塵等等,若果ella不作出主動邀請的話,就要以退為進,不能著急,一定要盡可能迴避筱清和ella見面前,向穎妍提起筱清存在的狀況。

也許ella一早已經向穎妍提及過,不過這是控制範圍以外的情況,我們能做好的,只有減低ella因為懷疑筱清而向穎妍提及的可能性。



不能讓穎妍產生疑心,這是計劃的最大原則。

以ella的性格,如果知道筱清已經到港,她很大機會會邀請她見面,畢竟兩人一早已經發展成談天說地的朋友,若然沒有邀請,代表她對筱清還是有戒心,必需慎重行事。

如果上述的都成功,ella和筱清順利見面,接下來的難題就是如何經ella讓筱清認識到穎妍。

我想過幾個可能性,一是團體聚會,例如上次ella post出來的bbq。

但這種團體聚會即使是再相熟的朋友之間都不會常常舉辦…等下一次的話短則半年,長則一世。



Plan b,是讓筱清混入義工團體,因為穎妍是個社工,她的服務的受惠團體大致上都能從ella的facebook中得知,而這些受惠團體當中,通常都會有義工服務,只要上網查查哪一個義工機構有為那些受惠團體服務,再叫筱清混入其中,就可以接觸到穎妍。

看似萬無一失的計劃,險些就叫了筱清執行。

好端端一個台灣人,又怎會來香港當義工呢?

「我那個是義工簽證哦!」

難道叫她這樣解釋嗎?不可能不可能。



況且,寥寥然去接觸穎妍,然後這個寥寥然接觸穎妍的人竟然有一個共同朋友ella的話,那麼任誰都會覺得事有蹊蹺。

筱清要認識穎妍,一定要靠ella介紹。

我拚命回想穎妍的興趣,然而發覺自己根本沒那麼了解她。

拍拖的時候都是吃飯看電影然後散步,她和其他朋友的聚會大多都是飯局飯局和飯局…

還有就是,行山…?

穎妍不是那種每星期就會攀一座山的人,我和她交往的日子裡,亦只行過三次山,但我不排除是因為我不喜歡行山而她故意遷就我的關係…

我保留了行山這一個選項,因為比較容易friend搭friend,是目前看起來最容易成功的一項。

即使我從ella的facebook中,連一張行山相都沒見過…



但,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唯有見步行步,隨機應變。

把初步計劃大綱草擬好之後,我累得癱到在床上。

拿起手提電話,下意識地按進了和fiona的對話框。

她的名字被我改了做nana,看著nana四個字母,有種親切感由心底湧現。

用力地摟著被子,抒發沒有她的孤獨。

像戒斷反應一樣,典床典蓆。

她沒再找我,我也沒有理由找她。



她不再需要我,我應該為她感到高興。

李嘉欣在我滿腦子浮現,我知道,我根本高興不起來。

穎妍這邊,fiona那邊…

兩者走到盡頭,都只是虛無。

自己這樣叫做執迷不悟。

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思緒變得澄明,不斷反問自己這樣做的目的何在?這樣做最後又能得到什麼?

浪費時間,浪費金錢,甚至不惜找人從台灣來做一場大龍鳳,費煞思量地以另一種方式留在穎妍的世界當中,到底是為了什麼?

不過是滿足自己而已。



這故事中的一字一句,是我的救贖,是我的吶喊。

渴望尋求一個了解自己的人,和我說聲:你沒有做錯。

這份愛,也許沉重,也許超載,但絕對不會是錯。

我總是不明白,為什麼一段關係可以說完就完,說淡就淡。

你用歲月為我刻印愛情,由肌膚到脈絡,滿滿都是你的痕跡,卻,輕易離場,留下滿目瘡痍的我。

公平嗎?

公平嗎?



既然不打算愛我到最後,那一開始就別來接近,別來愛我。

由愛而生的恨意成為了我這次行動的藉口,即使不惜一切,也要掌握她。

放下、放過,這些都不過是弱者的藉口。

問心,如果可以擁有,誰會選擇放手?

我即使不能擁有穎妍,但我也不會放手。

是堅持也好,是執著也罷。

你們想怎麼看待我,那就這樣吧。

我不在乎任何人的想法,而孤獨的人,總是能走得更遠。

穎妍永遠都只會是我的。

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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