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 我同女仔傾偈就會肚痛: 第二章.12
我當堂嚇一跳，即刻又轉移視線，費事其他人望到我會覺得奇怪。過咗一陣，我再扮到好自然噉周圍望吓，將視線拉返去Miss So嗰度。
雖然距離有少少遠，但係勉強扮髮型同衣著，我都可以認得出佢哋。佢哋坐咗喺紀念塔附近嘅長凳，似乎係喺度坦誠相見。
印象我有聽Miss So講過，佢對鄭Sir依然仲有留戀，只係冇諗過佢會約對方出嚟見面。
阿烽佢哋坐晒喺地下，俾瞭望台嘅圍欄遮住而冇發現到Miss So。本來我諗住坐返低繼續同佢哋傾偈，避免佢哋諗住走人或者企喺身會撞破Miss So同鄭Sir，直至我發現情況有變，忽然又陷入兩難局面。
佢兩個由好哋哋傾偈，突然變到Miss So主動離開，鄭Sir就拉住佢想勉留對方。
「喂漏口仔！你知唔知Miss So有冇拍拖呀？」
「吓，做、做乜突然噉問？」
「冇呀，我哋討論緊邊個Miss會嫁唔出呀嘛，噉你又同佢行得最埋。」
「屌你唔好咁多事啦。」
阿烽突如其來嘅問題，搞到我以為佢已經發現咗Miss So。我求其打發吓佢，又再望返去Miss So嗰邊。
佢哋依然拉拉扯扯，但係鄭Sir好明顯更進一步，諗住格硬攬住Miss So嚟感動對方。
呢種霸王硬上弓嘅方式，喺啲韓劇嚟講可能好受歡迎，但係換做出軌嘅鄭Sir對人噉做我真係不敢苟同，再加上Miss So三番四次都推唔開佢，更加係睇到我心痛難耐。
我呢一刻好有衝動，好想過去幫佢解圍。問題係我側邊嘅嗰班人，如果佢哋因為我而望到Miss So，噉佢哋之間嘅戀情就會曝光。一個唔好彩呢班人揚開咗去，到時全級嘅人都知道晒，最後難堪嘅只會係Miss So。
面對呢個局面，我只可以企喺原地不斷猶豫。
「子柱你坐返低未呀，傾緊要嘢啦。」
「都話腳痺，你哋傾住先。」
當我望住身邊啲朋友，同埋Miss So好委屈嘅表情，我先醒起歷史其實不斷重演緊。
呢個情境正正好似學期初嗰陣，佢俾一班中四嘅僆仔不分尊卑噉調戲。只係今次嘅對象，由一班唔識嘢嘅中學生變咗做個中學阿Sir。
我哋成日都會希望人生有第二次機會，可以去改變一啲做錯嘅決定、後悔嘅事，例如有啲人想對屋企人好啲、有啲人想挽回一段感情，我會想喺中一嗰陣已經親近Miss So多啲。
當失去咗嘅機會已成定局，重點就會喺你可唔可以把握未錯過嘅機會。
坦白講我仲猶豫緊，好唔好冒住Miss So會俾人發現嘅風險去幫佢。直至我又諗起學期初嗰陣，我係點樣應承Miss So。
「我、我去屙個尿先。」
我飲咗啖啤酒壯吓膽，就加快腳步行去佢哋嗰邊。
行到去半路，我先諗起自己其實毫無頭緒，要去點樣幫Miss So。尤其上次對住一班細過自己嘅僆仔，我都只可以用FF嚟解決，今次對住一個成年男人，我更加係完全冇把握。
神奇嘅係，當我一行動起上嚟，個心竟然冇再猶豫。就算我冇任何計劃、唔知啲朋友會唔會跟埋上嚟，我呢刻都冇停低腳步嘅慾望。
可能人有時就係需要一啲衝動，逼自己開始行動之後，所有問題自然會慢慢迎刃而解。又或者係因為我心入面有個新嘅諗法，正不斷驅使我要行動。
如果我遵守唔到對Miss So嘅承諾，噉我同鄭Sir有咩分別？
既然自己下巴輕輕應承咗佢，點都要負返起個責任。
我臨喺紀念塔落返地面之前，乘機再望一望後面，好彩阿烽班人冇跟到上嚟，宜家算係少咗份隱憂。
佢哋距離座紀念塔唔算遠，行十幾步就已經到。
「放...放開我呀......」
當我開始接近佢哋嗰陣，仲可以聽到Miss So唔情願嘅叫聲。話晒始終係現實，我冇諗住好似上次FF噉樣，一嚟就講晒粗口、推開佢前面嘅人。
「Miss So？」
我企喺佢哋後面問，扮到咁啱撞到嚟打招呼。
鄭Sir一聽到有人嗌Miss So個名，即刻有啲驚青噉鬆手，望住企喺後面嘅我。
「男班長......？」
「我認得你...成日搵Miss補習㗎嘛，做咩咁夜仲唔返屋企？」
本來我見Miss So眼濕濕噉望住我，仲想同佢講多幾句先，點知鄭Sir竟然對我先發制人。
果然係訓導組嘅老師，一嚟就擺晒姿態恐我，諗住等我淆底就會聽晒佢話、乖乖哋返屋企等佢得趁。
斷估佢應該係心虛，所以先想咁快趕我走。
「冇、冇呀，見到Miss So咪嚟Say hi。」我行去Miss So隔離，費事鄭Sir乘機掂佢：「鄭Sir，我又冇著校服又冇犯法，係咪去吓街都唔得先。」
「阿Sir關心你啫，放咗學都要尊重老師㗎，使唔使我搵葉Sir教吓你呀？」
佢口中嘅葉Sir，係訓導組入面最大粒、亦係最惡嘅訓導老師。對於我呢啲成個中學生涯，都冇乜點踏足過訓導室嘅學生嚟講，確實係有啲威攝力。
其實自從我出聲之後，我個心已經瘋狂跳過不停，宜家仲要緊張到塊面開始紅埋。不過既然豁咗出去，加上Miss So又企正喺後面，我冇理由臨陣退縮。
「我都係問吓啫，有咩誤會講聲唔好意思先。」話晒佢始終係個成年人，我決定扮吓死狗，唔好同佢硬碰硬：「噉請問你可唔可以行開一陣？我有啲事要同Miss So傾吓。」
鄭Sir擘大眼企喺原地，似乎因為我態度太好嘅關係，佢搵唔到位入我而一時語塞。
正當我諗住佢會知難而退，決定擰轉頭關心Miss So嗰陣，鄭Sir突然搶先一步，兜過咗我拖走Miss So。
「我同Miss So有啲緊要嘢傾緊，你有咩事返屋企再Whatsapp佢。」
佢竟然厚顏無恥到呢個地步，諗住將Miss So格硬拖離現場。我一時三刻反應唔切，只可以眼白白望住鄭Sir拉走佢。
雖然Miss So喺過程中顯得唔太情願，有嘗試甩開佢隻手或者細細聲嗌佢，但係依然冇停低腳步。
當佢哋遠離我四、五個身位，我見到Miss So忽然擰轉頭、用一種百感交雜嘅眼神望住我。
一方面係覺得無奈、一方面係覺得尷尬、一方面係想我幫佢。
行咗第一步之後，似乎之後每一步嘅阻力都越嚟越細。
佢嘅眼神就好似燃料噉，推動我繼續向前。我鼓起勇氣追上佢哋，捉住Miss So隻手幫佢揈開鄭Sir。
「Miss So話同你傾完。」
我對住再一次驚訝嘅佢，擅自幫Miss So表達意見。
呢種行為咁大膽，好自然觸動到鄭Sir嘅神經，令佢無名火起。
「你唔好咁多事呀吓。」鄭Sir目露兇光，比起訓導老師應有嘅嚴肅眼神，佢宜家更加似係想殺人：「大人講緊嘢，你呢啲小朋友唔好插隻手埋嚟。」
不過佢呢啲高高在上嘅語氣，同樣令到我越聽越哽耳。尤其我宜家已經Last Day咗，基本上都唔會再喺學校撞到佢，使乜仲咁客氣？
「小朋友都知唔可以出軌喇。」
我輕輕推開咗鄭Sir，費事佢繼續越行越埋。
佢完全冇預計過我知佢啲衰嘢，即時霸氣盡失、對眼好意外噉望向唯一知情嘅Miss So身上。
「你唔好以為我唔知你啲嘢呀......宜家我仲有班Friend喺後面，陣間佢哋嚟埋嘅話盞你樣衰多兩錢重。」我擺埋阿烽佢哋出嚟逼走鄭Sir，避免佢想畀壓力落Miss So度。
鄭Sir聽到之後個勢越嚟越弱，或者係因為佢始終有出到軌，而且又要面子，所以都驚越嚟越多人出現。
「我、我返去再打畀你呀。」
最尾佢同Miss So交代咗聲，終於忍唔住敗走。
呼。
好彩佢冇企硬，如果唔係我都唔知嗌唔嗌阿烽佢哋嚟好。
直至鄭Sir個身影完全離開，我先開始放鬆落嚟，發現自己仲捉住Miss So隻手。
「Sorry，啱、啱啱太緊張......你冇嘢呀嘛？」我擰返轉頭同佢道歉，順便關心吓佢。
「我冇嘢，係鄭Sir講講吓有啲激動啫......」Miss So同樣鬆一口氣，神情相對平和：「係呢，你又會喺度嘅？」
「我同林兆烽佢哋嚟咗呢度傾偈呀嘛...你架車泊咗喺邊？我送埋你上車喇。」
講起阿烽班人，呢度始終仲係好近佢哋，為咗唔好俾佢哋發現Miss So，我唯有盡快嗌走佢。
「好、好呀...喺工業邨嗰邊。」
雖然我本身驚阿烽佢哋會望到Miss So，但係當我哋離開咗紀念塔範圍之後，好自然放慢咗腳步。而且咁啱我哋唔太識路，所以兜咗去兒童遊樂場嗰邊，延長咗呢段單獨相處嘅路程。
夜闌人靜嘅公園，啱啱好可以幫我哋稍微降溫。尤其經歷完同鄭Sir嘅衝突，我本身仲心有餘悸、呼吸尚未平伏。
呢段路上面我哋冇乜點講嘢，淨係一如以往，兩個人靜靜哋一齊渡過。
淡白嘅街燈令公園止於幽靜，未去到幽深詭異嘅程度。事實上我哋兩個噉樣慢慢行，反而有種浪漫嘅感覺。
當我情緒開始平伏，好快又因為Miss So而緊張肚痛。
唔知好彩定唔好彩，呢條路比想像中快行完，可能係因為佢架車泊正喺工業邨嘅入口，又或者係因為我好享受呢段路程。
「啱啱...唔該晒你。」
臨上車之前，Miss So企喺車門前面同我講。
「咁啱喺度啫，我都唔知原、原來你哋仲有見面。」
「係......佢都係最近先突然想搵我復合。」
「冇、冇所謂喇。」
我行埋去佢側邊，幫佢打開車門：「總之你小、小心揸車，返到屋企沖個靚涼......唔好再覆佢啲Message電話住，有咩第二朝瞓、瞓醒再諗。」
我咁突然趕佢返屋企，除咗驚阿烽嗰邊拖太耐，亦都有啲驚喺佢把口度聽到佢想復合。
「係嘅男班長！」
佢見我落晒Order噉，扮到成個學生去應我。
當我諗住轉身行開嗰陣，佢突然又嗌停我。
「係呢男班長，點解我會喺你身上聞到啲酒氣㗎呢？」Miss So索性哄埋嚟聞我，蹺起雙手繼續講：「聽講你未成年喎。」
「吓、呃......」
果然Miss So始終係個Miss，明明我幫咗佢仲咁計較呢啲。
「冇、冇呀，阿烽班人囉......個個話要飲酒，噉咪黐咗啲味過嚟，我、我淨係飲可樂㗎咋。」
「係咩？噉點解你塊面會咁紅嘅？」
「啱啱幫你同鄭Sir撐到行呀嘛...咪、咪緊張到面紅......」
我憑住僅有嘅急才，勉強叫答得好好睇睇。不過佢嗰樣依然一面疑惑，睇嚟已經識穿咗我啲大話。
「我唔理你啦，總之唔好咁夜返屋企呀吓。」佢最尾坐咗上車，放我一馬。
「係係。」
望住佢架車越駛越遠，我總算鬆一口氣。行返去嗰陣，我先留意到啱啱其實係幾咁驚險，如果鄭Sir突然發脾氣搞大件事，到時我都唔知可以點收科。
加上我始終未畢業，鄭Sir實際上仲有機會公報私仇，例如同校長或者葉Sir講話我操行唔好，去影響我最尾份成續表啲分數。
諗到呢度，我個心入面開始有啲淆底。話晒我本來係個循規蹈矩、經常交齊功課，最多係上堂成日傾偈嘅乖學生。萬一鄭Sir屈我躝街飲酒，我都唔知點同屋企人交代，唔通話阿Sir俾我串佢出軌所以報復咩。
另一方面，其實我又有啲暗爽。除咗因為我某程度上將啲FF付諸行動，仲因為今次係我第一次咁夠薑頂撞啲訓導老師。雖然呢度唔係學校、我冇必要聽佢指示，但係佢點都算係個前輩，噉樣頂撞完佢，令我忽然覺得一路以嚟嘅規矩其實唔係咁重要，有時破壞吓啲規則未嘗唔係一件好事。
「叮——」
行到一半，我Whatsapp突然響起。本來我以為係阿烽催我去廁所去咁耐，點知係Miss So嘅Message。
「多謝你...有守到諾言」
佢簡單直接嘅一句，帶畀我嘅感覺係簡潔有力、好似將我啲憂慮一掃而空。我冇諗過佢同我一樣諗起學期初件事，甚至仲好認真記住我講過嘅嘢。
有啲嘢做咗就冇得返轉頭，真係有代價嘅話，我又好願意為咗Miss So而承擔。
返到去之後，阿烽佢哋已經傾完所謂嘅「緊要嘢」，仲話因為我去廁所去得太耐，唔肯同我講返啱啱討論咗啲咩。
不過我既然幫到Miss So，睇落損失又冇話好大，所以費事深究佢哋講咗啲咩秘密。
Dse前最後嘅放鬆日就此完結，無論係Miss So同鄭Sir啲嘢、定係阿烽班人講咗咩秘密，呢一刻我都要暫時放低，專心去應付人生最重要嘅一場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