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簾被吹過時划起弧度,風夾雜著一兩聲模糊又壓抑的嗚咽,驚走了一片落葉。

與斑駁樹影一同落幕的是融化在陳曉智耳邊的氣息,他垂眸注視面前的人兒,對方緋紅的面容像是化上了胭脂,美得讓人目不轉睛。

她一會兒羞赧得閉上眼,一會兒微微睜開眼打量自己的神情,那動人的模樣讓他慾罷不能。

恨不得馬上把她吃抹乾淨。

只是他不願操之過急,正如張靜宜終於毫無保留地交付予他,他理應好好帶領對方探索這片新大陸。



畢竟,沒有前菜的鋪墊也不會有後來的驚艷。

一室旖旎,兩人的體溫與外面的涼爽氣溫背道而馳,急速地不斷上升。

他半張臉貼在張靜宜的胸前打量她,手裡的動作逐漸加快,把對方迷離的神情盡數收進眼底。

喜歡,好喜歡,好喜歡你──

她徹底軟在少年的懷裡,眼眸染上霧氣,看甚麼都迷迷糊糊的。



明明那只是一根手指,可帶來的快感早已超過一直以來自己解決的體驗,軟糯的肉像是不知足般包裹著陳曉智的指尖,渾身上下的血液猶如燒開了的水不斷冒泡。

內褲幾乎濕透了,下一秒便被人剝了下來,一絲不掛。

然後他就著淋漓黏液添了第二根手指。

大概是被快感澆得腦袋一塌糊塗,連痛感都變得遲鈍起來,她感覺到內裏被支撐得更開時有輕輕倒抽一口氣。

偏偏身體片刻便適應那不適感,變得更誠實坦率,不知足地把那兩根骨節分明的手指吞到最底。



他放開了嘴裡的軟肉,手指沿著甬道按壓,一邊端詳對方的變化一邊摸索著內側,像是想找到某個開關。

後來他不緊不慢地放進了第三根手指,把那處撐得更開。

她受不住疼痛,可先前積聚的快感也很快到達峰值,下方被手指填滿得沒有任何間隙,每下都不自覺地碾過令她崩潰的某處,於是神情痛苦的同時又寫滿得到慰藉的滿足。

思緒亂七八糟,臉色也被情慾蒸熟成一顆白桃,再也支撐不住任何表情,盲從內心的想法。

戀人就是戀人,一個小動作他就知道她心中所想。

於是他拇指揉搓外圍濕滑的花瓣,嘗試讓快感蓋過疼痛。

她微微睜開眼望身上的少年,他臉上滿是忍耐的神色,輕抿的唇,皺起的眉宇,看起來比她還要難受。

她從未看過陳曉智這樣的一面,雖說曾在春夢裡探得他的身體,冷白色的皮膚,結實流暢的肌肉線條,每處都長得恰好,可以說是被偏愛的人。



張靜宜以為是夢過份美化了他,但偏偏現實的他更勝一籌。

失策了。

他低下頭依偎她的脖子間,呼出的熱氣直直打上肌膚,一癢癢到腿心。

大腦一片空白。

他渴望她,她又何嘗不是呢?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時他便順著脖子吻到耳朵,一寸寸的刺激著她,腿間某存在感極強的物體抵在她的小腹磨蹭,像是訴說著難耐。

「不如我幫你啦…」她想撫平他蹙緊的眉頭,想撫平他的難受。



他愣了愣,隨即把她抱到自己身上,讓兩人的下體互相磨蹭。

她將手心撐在他的肩頭,雙腿壓在床上,笨拙地前後滑動身體,借助腿心的縫隙藉慰對方。

只是沒人想到這一出會弄巧反拙。

陳曉智能感受到下體被磨擦的感受,又能看到張靜宜羞澀又緩慢的動作,一切都像是望梅止渴,他好像愈發難受了。

「…不如我哋真係試吓?」她也忍受不了,早就沒有理智而言。

就在那一刻,他靜靜地凝望著她,目光閃過一絲猶豫。

張靜宜讀懂了他的情緒,雙手捧起他的面頰深深親了下去。

他的懸崖勒馬換來她一分清醒,腦海中頓時閃過當年䙚繞心尖的問題:



上床真的會產生快感嗎?值得讓人不顧一切地冒上風險沉淪下去嗎?

以前總會不理解劉泳淇和陳凱婷魯莽行事,鄙夷且心疼她們飛蛾撲火的行為,最終落下無法磨滅的疤痕。

可是,近來她發現自己似乎漸漸理解她們的想法了,原來人也會希望與心上人以身體互訴愛意的衝動。

她定眼凝視面前的人,眉目在深夜裡格外耀眼,一切遲疑不決在他臉上化成了柔意,而他眼底映照著自己的樣子。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清冷的聲線微微顛動:「冇得再後悔㗎喇。」

「嗯。」她輕吻他的額頭,笑意在臉上慢慢漾開。

「我愛你。」



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種感受。

看著陳曉智咬著牙進來的那一秒,昔日的執念從此被拋諸腦後。

她閉上眼,在他雙臂之間找到所追求的答案。

韞色情緒在黑夜中流動,月光從窗戶中照進來,傾灑在一對男女身上。

張靜宜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隨著異物的侵入猛然一豎,破碎的嚶嚀溢了出來。

好脹……太脹了

擠進體內的物體比那三根手指大多了,對方以一寸寸極為磨人的方式進入,可還是讓她感受到極大的不適。

她含著淚水注視身上的陳曉智,他似乎當下也很難受,咬著牙放慢動作,同時刻意抑制著加重的呼吸。

他抬眼對上張靜宜的目光,灼人的視線讓她羞得偏開臉逃避,嘴裡卻發出像小貓嗚咽可憐兮兮的聲音。

穩穩地托著她屁股,慢慢鑽入到底。

濕漉漉又緊實的甬道不斷絞緊,比那滅頂的快感更強烈的是無法得到滿足的長時間折磨。

陳曉智依舊一瞬不瞬地打量對方細微的表情變化,生怕傷害到她。

情慾交織的空間中,他看到了她的停頓,也看到了她的忍耐。

在他眼裡,月光此刻灑在張靜宜的頭頂上,眼角一抹潮紅與如瓷肌一般亮潔的皮膚形成強烈的對比,她似乎很勉強,卻滿眼寫著勢在必得的氣勢。

她好像什麼時候都是這副狀態,眼神倔強的同時讓人不自覺地產生保護欲。

更不用說她此時此刻比以往都更為誘人,整個人情動時宛如一顆剛熟成又醇又甜的葡萄。

其實他快要克制不住了。

張靜宜忍不住小聲地說:「好似太大…」

受不了了,他實在太脹了。

他果斷停下所有動作。

「可以慢慢嚟嘅…」她伸手捧著他的臉頰,緋色的嘴裡吐出最勾人的話語。

他換了個姿勢,重新把她按進床裡,男上女下的體位更方便調整角度。

湊近她耳邊,癢意蔓延全身:「你適應到嘅話同我講。」

她點點頭,不說話。

他喘著氣開始淺淺戳弄,本就撐開的地方在填滿中泛著酸脹,逐漸放鬆著那處的肌肉。

兩人身上都蒙了細密的汗,耳邊逐漸傳來令人面紅耳赤的水聲。

大概是被反覆磨擦到敏感處的快感沖昏頭腦,她開始忘卻了疼痛,忘卻了害羞,抬手撫著他的五官。

紊亂的呼吸,偶爾的低喘,燥熱的體溫,一切都是讓人發狂的催情藥。

然而因為對方的家人還在隔壁房間,她不敢大聲叫出來,唯有緊緊咬著嘴唇嘗試堵塞即將滿溢而出的嬌喘。

「可以快啲…」她雙眸蒙上霧氣。

他開始加大幅度地進出,直搗最深處,清冷的嗓音染上情慾,輕嘆出聲。

剛接觸到這種事情的身體必然接受不了如此劇烈的快感,可她又無意識地絞著體內的物體,臉上一片情潮爆發的迷離。

「我返嚟啦。」門外突然傳來陳凱婷的聲音,她鎖好大門,語氣有點疑惑:「人呢?」

房間內的兩人頓時停了下來,可交合的地方不願意就這樣分開。

心跳重重漏了一拍。

張靜宜忽然回想起數年前陳凱婷在禮堂掃黃的壯舉。

她不知所措地看看陳曉智,再看看房門,耳朵豎得老高。

輕快的腳步聲愈走愈近。

她不想成為陳凱婷下一個掃黃的對象啊──

陳曉智抬頭凝望她屏息靜氣的樣子,嘴角勾起淺笑,忽然閃過一絲惡作劇的狡黠。

他下半身重新活動起來,緩慢地重覆著連根沒入再退出的動作,她渾身不可控制地發抖,卻捂著嘴盡量抑制聲量。

她錯愕的目光對上少年惡劣的笑意。

你這是甚麼惡趣味?

可能是因為過於緊張的關係,整個人的感官也變得更加敏感起來,一切感覺都變得愈發清晰。

大腦中像是有甚麼炸開了。

陳凱婷大概是進到隔壁的房間去了,外面重新歸於平靜。

他瞥了身下的人一眼,慾望尚未消退,突然感到頭皮一麻,下意識加快速度。

毫無預兆的加快使她抱緊陳曉智的脖子,只想要緊緊抱住這唯一的浮木,漲紅著臉低頭發出破碎的嗚嗚嗯嗯聲音。

看著她飽含朦朧情慾的雙眸,他呼出一口氣,低頭吻了下去。

他吻著她的後頸,咬著她的耳垂,氣息有點不穩。

可身下仍然繼續保持著大幅度的進出,有節奏地抽送,享受兩人結合時所傳來的快感,淋漓盡致。

她無力地承受他的衝撞,急促的喘息中染上哭腔。

感官本就敏感,被這樣仔細的親吻更是覺得酥麻,呼吸不上來,腦袋缺氧得厲害。

然後他順著鎖骨親了下去乳尖,畫面過於刺激讓她害羞得別開臉,下一秒卻是更刺激的快感來襲。

清澈的眼睛裡昏昏沉沉滿是情慾,她從來沒看過這樣子的少年,他整個人猶如放縱在快感裡被原始的慾望支配。

柔軟的舌尖靈活又仔細地旋轉著尖端,加上身下還有被填滿的快感,一時間惹得她渾身發軟。

「舒唔舒服?」他俯在她的耳邊輕聲問道。

下半身刻意放慢,表面上像是放她喘息幾秒,手掌在後腰撫摸,留下磨人的溫度。

「嗯…嗯」她一句話都說得不完整,只能發出斷斷續續的細微叫聲。

「好。」

說畢,他便加快了攻勢,她在對方驟然加速的動作下發著抖。

在一輪又一輪的抽動中,密密麻麻的快感升上來,與肌膚下奔騰的體溫一併席捲全身。

撞擊愈來愈快,身體不斷起伏交纏。

快感片刻積聚到高點,在他一聲喘息中終於釋放在套中。

她仰起頭貪婪地呼吸新鮮空氣,眼角一片濕意。

身體的力氣像是被抽空了般,倦意頓時蔓延全身上下,只想馬上陷入夢境中睡上一覺。

初嘗禁果的感覺竟是如此一番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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