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娜!阿娜!」我搖著正失控的阿娜試圖令她冷靜下來,同時放出一波微波燒焦後方的一隻喪屍。 

阿娜平時看似堅強,但原來只是在這亂世中裝出來的保護。喪屍危機的元兇,就是我的朋友,這一個責任我無論如何也要負起。 

但再想,假如我就這樣殺了他,那喪屍危險如何解決?如果他是存心作惡,那我就是他的最大敵人,那以他的異能,殺我並不難。我相信這背後一定有更多的故事! 

「點解..點解你唔俾我殺佢..」 

「信我啦阿娜,我會還你同你爺爺一個公道。就黎天黑,架車又郁唔到,不如我地去荃灣大會堂好唔好?」 





「我...我一定要再殺佢一次...」 

「阿娜.你聽我講,依加可以救到香港既,可能就只有佢一個,你...你可唔可以俾我同佢講下..」 

老實說,為了珍姐,龍叔,PETER,和小麗,我也很想殺他。但是,為了所有人,我一定要按兵不動。 

阿娜漸漸冷靜,點頭答應和我走。 

「阿娜,你俾把刀我。」 





阿娜有一點遲疑,但是還是交出了象牙刀給我。我一看,那象牙刀比我想像中精美,刀鋒沒有鋼刀那一種寒光,但卻令人只是一看卻渾身起了一陣疙瘩,刀上精緻的雕刻令我一生難忘,這刀更看似不是現代之物,倒是像相傳百年的神兵利器。 

「冬雷」 

這是刀底所刻的二個字。 

這刀的價值和影響力其實遠超我的想像,甚至引發了另一個故事。當然,這時我根本不知這刀的奧妙之處,我只是不想阿娜再殺BEN。 

我們很快就到達了荃灣大會堂。





荃灣大會堂完全超越了我的想像。 


幾乎大部分的生還者都聚集於此,他們各司其職,於不同地方生活,基本就是當初我所居住的「堡壘」一樣。想起堡壘,心中又一痛。 

我們很快就找到了BEN。 

不出所料,他就是這一座堡壘的「高先生」,果然對付這些東西都是科學家較合適。他住於最大的演奏廳中,這也是這一座堡壘的心臟,有著不同的儀器,我更認出其中一台是發射無線電的儀器,但卻明顯出現損壞了。 

想不到在這死城中,還有這一種地方存在。 

就在演奏廳的一角,是BEN起居的地方。 

我和阿娜走過去,拉開布幕:「BEN?」 

BEN正在看著地圖,他回頭說:「允行,比我想像中快。」 





「當然。重未為你介紹,呢一位係阿娜。」 

阿娜勉強地點點頭,她渾身發抖,應該在極力控制自己不要上前殺掉BEN。我拍拍她的背,鼓勵一下她,她也冷靜下來。 

「我....我相信你地都有好多野想問,不如咁,你地坐底,我講晒我所知既事俾你地知,有咩問題再問。」 

「又好。希望你可以講得清清楚楚。」 

我和阿娜走到沙發,坐了下去。 

「首先要講既係,你地口中既喪屍其實係人類黎。」 

「下!?!?」我地二人都驚呼。這實在太叫人吃驚了。 





「我之前做既古人類實驗,其實就係將古代人類復製返出黎。你地所見到,同佢地作戰過既,唔係咩喪屍,而係人類,我地既始祖,我地既原形。」 

被他這一說,我倒開始認同了。 

「原形既習性,就係食。只要佢地一肚餓,就會食動物,你諗下幾十萬甚至幾億年前,我地人類其實都係咁,只有生存既獸性本能,只要餓就會食,食所有可以食既野。你地睇下。」 

BEN給了幾將相片我們。 

這是一系列的連環圖。圖中一種原形正在殺害另一隻原形,並食掉其身體。 

「荃灣既人類愈來愈少,原形既食物漸漸變少,我地已經發現大量原形互相進食既個案。允行,我話你知,係一D落後國家,人食人係相當常見,所以都係個句,原形同我地其實係一樣。呢一種情況,其實係大嶼山已經發生緊。」 

我想起了高先生那東西不分的地圖---「大嶼生自生自滅區」 

沒有糧食輸入下,人食人必會發生。 





為了生存,食掉其他生物,最後連自己的同類都食到肚中。這就是人類,這也是原形。人類,原形,喪屍,根本同出一轍。 

為了利益,傷害別人,最後傷害自己人,令自己可以生存和進步。這社會中根本到處都是原形。我們有資格以人類自居嗎? 

人類的最終本性:極端的自私。

BEN說道:「先唔講大嶼山個邊,我地繼續講落去。當我地成功令原形重生,就發現呢一樣野。因為無各種科技幫助,人類本來都係同原形一樣力大無窮,奔如閃電,但因科技進步,我地先會退化變成咁。只要呢一個世界變得危險,生命受威脅,人類就可發揮出本來的能力。我諗......允行你應該最了解不過。」 

他伸出手,吸來了一支鐵釘。 

我看看手環,不禁苦笑。 

但我相信這只是我能二天掌握異能操縱方法的關鍵,我為何可以發出微波,一定另有原因。 

「原形失控,其實....其實係一場意外。你要知道,一個人類要完全成長,要足足十幾年。太慢啦,所以我地就用一種病菌,令佢地生長速度變快。但所有速生生物都係無好處,記唔記得幾個月前大陸既速生雞?速生人一樣,但係估唔到呢一種病菌令佢地變得失控,更會有傳染性,更令文明之匙被破壞....」 





「咪住!」我終於打斷他了。 

「做咩?」 

「咩叫文明之匙?」 

這傢伙露出笑容,他明顯想我問這問題,再令他可華麗地解釋。好一頭自戀怪..... 

「人類本來以呢一種狀態演化,係無可能出現現時既文明。但係我地發現係人類進化時,突然出現一種基因改變,令佢地學會合作同利用工具,於是人類文明開始出現。呢一種改變,俾我稱為文明之匙。」 

我突然想一段經文。 聖經創世紀 3:6-7 

於 是 女 人 見 那 棵 樹 的 果 子 好 作 食 物 、 也 悅 人 的 眼 目 、 且 是 可 喜 愛 的 、 能 使 人 有 智 慧 、 就 摘 下 果 子 來 喫 了 . 又 給 他 丈 夫 、 他 丈 夫 也 喫 了 。 
他 們 二 人 的 眼 睛 就 開 了 、 纔 知 道 自 己 是 赤 身 露 體 、 便 拿 無 花 果 樹 的 葉 子 、 為 自 己 編 作 裙 子 。
 

莫非這當中有關連?當然這只是我自己的幻想,難道我要找上帝問問? 

「呢一種病毒會令本來已經被文明之匙困住既人類本性釋放,改變人的身體構造。呢一種情況係好多災變中都會發生,唔係成日有人流落險境,會變得自私自利,而且產生極強的身體本能黎求生咩?情況就係咁。因為呢一種病毒係超級催生劑,所以生長只在一天就完成。」 

那就是說被原形咬後一天,就會成為原形。 

他們沒有被「感染」,只是變回人類的本來真面目。 

人。屍。沒有分別。 

看著那圖片中,那一頭原形。牠將開口,將另一頭原形吃掉,那眼神,那動作,就會一隻在野外求生的野獸一樣。也和一個活在幾億年前,住在洞穴,不會用火,更不會上高登,只有求生欲望的人類一樣。 

原形,就是我們的原形。「你....你地有冇問題想問」 

我和阿娜聽得發呆,根本沒時間反應。 

原來事件的真相是這樣。這根本超出了我們的想像,在我心中,這應該是甚麼超級士兵實驗,毒氣外流等所引發的事件,但....但我們要對付的竟是我們人類本身。 

阿娜竟然比我還快反應:「咁....咁到底有冇方法解決?」 

「其實咁落去,我地既防禦只要再加強,d原形就會自我互相吞食,最後就會滅絕.呢個都係人類最後既下場。不過呢....」 

我也說話了:「不咩過呀,唔同我地真係要咁呀!?重你講野賣咩關子呀,講你就講啦仆街!」 

BEN見我這樣激動,也後退了一點:「你...你冷靜D,其實呢一種促生素可以用一種抑生劑黎抑制同消除,我地可以用小型火箭或者飛機將佢散播於全港,或者將佢注射到一隻原形身上,再令佢感染其他原形,令其失去活動能力,假如身體組織重算完整,更甚至可以復原...」 

「屌你我地邊到搵火箭呀!?」 

「我....我既倉庫有一支.....」 

「係邊?」 

「港島。」 

「屌,阿娜,我地去搶飛機算。」 

「好,依加就去!」阿娜提起雙刀(BEN把那雙刀帶回來了),向門外走去。 

「你地有抑生劑咩?」 

「咁你講啦,係邊呀!!!」 

「研究會既秘密研究中,係大嶼生,分流...」 

大嶼山自生自滅區。光是想想我發了一個抖。 

這時門外一陣鬼祟的腳聲向外走去。 
有人偷聽!
儘管不知是誰,但我可以肯定這人不懷好意!!! 

我們三人馬上向外沖出,一人剛剛爬上觀眾席,向外走去。我放出一陣微波,但沒擊中那人。阿娜馬上掩聲殺出,她大喝一聲:「咪走!!!」,那人不是傻子,當然更加向外就逃,我和BEN加快腳步,很快就追上荃灣大會堂的天台。 

「我睇你走得去邊,你應該係逃獄者既人,係唔係?」 

「嘿,我咩都聽到晒,你地等仆街啦!」說罷,這瘋子竟然跳下了去!?我大驚,向前一撲,但只撲了個空。那人墜到一架載有大量床鋪,紙皮和棉花的貨車上,安然無恙。 

那車駕回車群,一看,又是下午那些人,他們都取一些白色的塑膠板,是類似盾牌之類的東西。而我一看,他們車上都載著不少的物資,附近都有不少的火源和屍體,看來這些畜生在我們對話時和堡壘中的內應配合一舉滅了堡壘,並搶走了所有物資!! 

畜生!!!!!!! 

果然,他們和原形沒有任何分別!! 

我怒吼一聲,轟出一波微波,那些盾牌一合,把我的微波擋下去了。 

「嗄!?」 

「做咩?」 

「我...我既微波..」 

BEN說道:「你都係異能者!?」 

「嗯,我可以放出微波,但係個種盾...」 

「係PEI塑膠,係專為對付我既磁能而準備,但睇黎佢地都知你可以放微波WOR...但PEI膠唔係可以被微波通過架咩...」 

「可能佢地係中間放入一層金屬,反射我既微波同時又令你吸唔到佢地....」 

阿娜急了:「咁依加點呀!」 

「BEN,全力吸佢地,我就唔相佢地連小小金屬都無!」 

BEN苦笑道:「唔好意思...我既異能唔係就咁放磁力,而係將電能轉化為磁力,我諗平時踏單車幫我充電既人都凶多吉少,所以我既磁力都唔係唔好夠...」 

這個磁力王,太弱了吧........ 

我看看那面的人,只好使出絕招試一試。 

唯有放手一博了!! 
「超烈電離-等離子炮!!!!!!!!!!」
電漿轟出,幾個盾牌合成一塊大盾牌,擋下了我這一擊,但是那些人的防線都被電漿轟得四分五裂。我看到一些人離開了盾牌的保護,於是馬上再放出微波。 

正當我依為可以得手之際,另一隊人閃出,架起盾牌,保護了有人。 

「可惡!」 

BEN道:「睇佢地個樣,似係專對付我地二個既陣勢WOR。」 

對,現時的情況根本就沒有任何改變,逃獄者已重組了隊型,我們再次處於被動。就讓我再次說明下現時的情況吧。 

我,BEN,和阿娜正站於荃灣大會堂的天台,荃灣大會堂前的一個廣場和部分馬路站立了30-40個逃獄者,他們殺害了以這為據點的生還者,搶走了物資,並可能聽到了抑生劑的位置。他們手上都取著以白色塑膠PEI所造的盾牌,這些盾牌有反微波和反磁的能力,加上他們排好了陣式,所以我們可說是正被圍攻。 

阿娜道:「二位超人有對策未呀!」 

「允行,你識唔識飛?」 

「我.....」說時遲那時快,一個玻璃樽落在我們前方少許,爆出一團火焰!! 

燃燒彈!! 

「兩位,捉實呀!!」BEN突然說道,他捉著了我們二人,向下跳去。無數的燃焰被投擲到天台,天台馬上陷入一遍火海。而我們?身在半空!! 

BEN捉著我們,背上生出磁力吸住鋼筋,令我們可以緩緩地「滑」到地面。 

突然我想到了一個好方法。 

「阿娜,你去斬佢地!!」 

「下!?咁多人!?」 

「信我啦!」 

「好!」 

阿娜捉起雙刀,沖到人群的最前線,使刀斬下。雙刀飛舞,很快就把最前線的人逼退,但對方人多勢眾,再緊密地防守,單憑阿娜一人一定不夠打! 

「BEN,地下電纜!」 

對,地下的電纜還有殘餘的高壓電力,只要BEN再次充電,多多人也不怕。 

「你岩WOR!」BEN伸出手,把附近地上一個鐵蓋吸起露出地下電纜。我們把一段電纜拔出地面,看看那電纜,表面竟是厚厚的塑膠。 

我忘了。 

「允行,冬雷係唔係你身上?」 

BEN一言驚醒洛克人,我拔出冬雷,輕輕一割,電纜表面的塑膠便完全被我割開!我暗嘆一聲:好刀! 

BEN一手捉住電纜,頭髮向上一沖,手上發出一陣電光,我看到地上那金屬蓋,正在微微震動。 

充電完成了。 

「阿娜,返黎呀!!」 

身上已有受了點傷的阿娜聞聲向後一跳,回到我們這邊。BEN直直地舉起左手,吸回了那重重的金屬蓋,他手上吸著蓋子,走到那些人面前。 

一夫當關


「允行,到我表演啦。」 

他左右雙手伸直,把金屬蓋夾於身前,就如二條軌道夾住一塊炮彈。BEN的雙手生出磁力,但手上的炮彈卻緊緊夾住,令能量儲存,直至他大吼一聲。 

「啊!!」

他雙手向左右一放,中間的炮彈重重飛出,把逃獄者炸得潰不成軍。 


「嘩!!好勁呀!」 

「勁呢,有好型既名架。」 

「名?」看來我們的習慣都一樣呀。 
「磁軌擲鐵炮」

「阿娜!!我地上!」 

我和阿娜沖出,就在接替的人就位前,阿娜銀刀一閃,二人的手連盾立時和身體分家,血花淺了一地,連阿娜的俏臉也上幾點鮮血。 

好,我也要下手了! 

我一波微波放出,附近幾人馬上抱腿痛叫,在地上打滾-------------------對,我始終不想殺人。 

剩下的人大驚,連忙再架起盾牌防禦,我催動微波,手環閃耀光芒,我手心放出一串電漿球,把盾牌轟個稀巴爛。 

反微波,反磁力,但沒說反電漿啊。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混凝土蓋飛出,又把逃獄者剛剛重整的隊形轟散。 

慢著。 

水泥?水泥受磁力影響的嗎? 

我一拳打飛前面的人,叫道:「BEN!水泥你都可以當炮彈!?」 

「入面有鐵質同鋼根架咩!點解唔得姐!小心呀!」又一個炮彈飛來,擊中對方。 

一眼看過去,對方被阿娜的快刀斬傷,就被我的微波燒傷,更有幾個被磁軌擲鐵炮炸死。 

一架貨車響號,二長一短,對方馬上登上最近的車,然後在BEN的磁力發動前急忙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