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仔你復出呀?」
 
「係呀,俾班女仔呃左,又唔可以言而無信」
 
「老細我見你肯打返波,老懷安慰」
 
「唔洗咁講呀老闆?」
 
「呵,你細細個就跟你爸爸黎買球拍,拉線之類,我真係睇住你大」
 




「所以我每一塊拍都搵你拉線囉」
 
老闆幫我拉好兩塊拍後坐低同我傾計
 
「你爸爸點呀?」
 
「佢?日日係公司忙囉,有時又要落site」
 
「冇打波啦?」
 




「少左好多啦,始終佢膝頭做過手術」
 
「十字韌帶係運動員嘅大敵,更何況你爸爸仲係斷果隻」
 
「而家佢間唔中打下衛生波,師兄弟間都係食下飯算」
 
「如果唔係傷患,你爸爸一定會繼續打波,做工程師之餘仲會做羽毛球教練」
 
我同老闆繼續閒話家常,佢亦都拎出我地嘅民族小食出黎
 




「蘇子葉餑餑,你媽咪仲有冇整呀?」
 
「當然有啦,老闆你真知我心意」
 
「哈哈,夏天丫嘛,夏天就係要食呢樣野」
 
係我同老闆傾緊計果時,有一個熟悉嘅身影係舖外出現。佢只係望住d拍同d鞋,再拎個銀包出黎睇下,然後就好失望咁走左
 
佢係Jessie
 
「呵,個真光妹妹又黎啦」
 
「又黎?」
 
「係呀,佢經常放學後都黎睇下d球拍架」




 
「佢冇買過?」
 
「佢冇,佢好窮,佢件校服仲係左補右補,而且佢好內向」
 
「佢係我混雙拍檔,球技非常好」
 
「係呀?佢係咪用自己拍?」
 
我擰一擰頭「佢用公家拍」
 
「用公家拍練到好球技,一定係好球員,我真係想知佢叫咩名」
 
「佢叫佟梓晴」
 




「姓佟呀?」老闆望一望我
 
「佢鄉下係大連,而且…佢識講薩其馬」
 
「咁佢可能係…」
 
我點一點頭
 
「姓佟…唔…」
 
「老闆,你諗緊咩?」
 
「我諗緊佢會唔會係其中一支旗嘅人」
 
「會咩?」




 
「有可能架,世界咁大,我地兩家人都可以識到,有咩唔可能?」
 
「係囉……我學校個好朋友仲係袁崇煥後人」
 
「咁你有冇同佢講…」
 
「當然冇啦」
 
「傑仔呀,如果你想知你拍檔係唔係滿人,你就睇下佢『fuda』」
 
「『fuda』?有關係咩?」
 
「你唔記得咩?你媽咪用果個好似袋仔果樣咪係囉」
 




「我明白啦,如果梓晴有fuda,又識蘇子葉餑餑的話…」
 
「如果係嘅話,不仿帶佢黎我舖頭食下飯」
 
「難左d啦,我今日先同佢嘈完」
 
係再一次練波,我正準備出門口之時,媽咪叫停左我
 
「傑仔呀,拎d蘇子葉餑餑打完波食丫」
 
「哦,好呀」
 
忽然諗起老闆講fuda嘅事
 
「媽咪呀?我有d野想問妳」
 
媽咪覺得好怪,因為我好少可有野會問佢
 
「咩事呀?」
 
「滿族d女仔,到而家仲會用傳統fuda?」
 
「唔……你地呢一代好少人用啦,不過識得整,仲會用嘅都應該係滿人」
 
「唔該媽咪」
 
「仲有呀」
 
「係!」
 
「我地仲會繡自己支旗係fuda上面」
 
「有咩!?」
 
「你睇下你果個fuda」
 
我拎出黎睇一睇,上邊有一個小小標記
 
「媽咪,呢個係…」
 
「我地屋企旗藉,鑲黃旗」
 
「咁多隆條仆街係唔係我地支旗架?」
 
「唔知呀!!!」
 
冇錯,我同我父母一樣,係一個滿洲旗人,我地屋企旗藉係鑲黃旗。而運動舖那老闆,佢係正白旗,我地都係滿清皇帝嘅親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