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守在大堂已經超過六個小時,我硬闖乘降機三十次,還是無法看到雪雪的身影,甚至她的任何消息也沒有。

我又走到負責開門的女職員旁邊:「你真係沒印象?一個穿牛仔外套、藍色長褲的長髮女仔,身高大約同你差不多。」

「先生,你問我一百次都沒用,我只係一個開門的,仲要係Part time既,我又點會知文咩經理,係幾多樓?仲有啊,我冇見過你話個個女仔。」
女職員已經被我煩躁到可以用平靜的情緒來回應我。

每當我問完,失落的樣子就會引起黑人保安的注意。

因為我已經硬闖上升降機太多次,並且每次都失敗。





我如今也只能守在大堂,等到文趙山也可以,只是他的半個身影也不見。

晚上6:30
大部分的員工已經離開了,我也被迫要離開,我站在玻璃大門外就不信文趙山不下去,永遠留在公司。

今夜烏雲密佈,天色一早昏暗,似乎要下起大兩。

「你就慢慢等啦。我走先,死痴線佬。」女職員打開雨傘氣冲冲的走。





雨開始大了,我仍然死守著,眼睛盯著升降機大門。

這次到保安換回衣服,從玻璃門走出來。「等陣。」一個穿著黑色舞衣的的女人在後方喊。

「我沒帶傘,哥哥仔,可唔可以載我一程?」她妖媚的聲線不禁令我反感。

但是保安大哥似乎很受落,看了看女人的身材,騰出一個空位,那女人也很配合,靠近到保安的胸肌前。

「行啦!」那女人看保安的眼神彷佛要食了他似的。





然而,那女人在走了幾步後,在雨中向後看了我一下,奸笑着,似乎想表達什麼。

我當然沒有在意,又是一個瘋女人。

「嘩,呢度好大陣妖氣。細路你睇唔睇到?」一個頭髮凌亂的婆婆在我身後說。

我沒有理會,決定死守在大門,不放過一點蛛絲馬跡。

忽然,婆婆衝過來指着我,用着帶有口音的廣東話問:「我問你呀細路,你答我呀。」

「老太婆,你要乞食去其他地方。」我見她衣服殘破,又提着一個大袋,近聞還有一陣好久沒洗澡的臭味。

她好似不以為意,把一把槍放在我面前揮舞著,我正眼一看是之前雪雪的弒靈槍。她揮動完,又在袋子拿出了另一個工具,是雪雪的那把消靈手電筒。

「你點解有既?」我難以置信的問。





「你知係乜?」

「我知呀,弒靈槍同消靈既手電筒呀嘛。」

她注視著我,大聲質疑着我:「邊個同你講叫弒靈槍,係叫滅靈槍。」

我不解她展示給我是為什麼,敷衍的回答:「你話係咪係囉。」

「你等緊女朋友,但係佢冇落黎。」老太婆説。

我看了她一下。

「佢仲要同其他男人一齊,但系你唔知佢係邊。」





我好像被她說中,心有不甘的:「關你咩事。」

「我可以幫你搵到佢,你女朋友。」

我看着老太婆信心滿滿的樣子,但又看其髒亂的樣子,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你女朋友同一個姓文的男人一齊。」

「你點知架?」之前佢講得出我女朋友同另一個男人一齊,我以為她猜的,但是現在連姓什麼都知道,果然有點實力。

老太婆笑着,把她金黃的牙齒,多年沒刷的習慣也露出來了。

「我再答啱一條問題,你要跪低拜我為師。」

此時的我心情又驚又喜,驚的是她答中我真的要拜一個乞丐做師傅?喜的是就在我毫無頭緒之際,有一個人她可能知道雪雪在那𥚃。





「好,我問你,我女朋友姓咩?」 我猜她是附近的乞丐,所以才剛剛給她猜中男人姓文,至於雪雪不住在中環,自然不太可能再給她再撞中一次的機會。

老太婆放下袋子,一手撐著雨傘,一手在袋子翻出一個打火機,看起來和正常的打火機無異。

「比我一件佢既身外物,最好唔好太大件。」

我在外套口袋裏找到一個髮圈,這是平日雪雪說要我幫她帶的。

於是,老太婆把髮圈放在打火機前燒,不出一會兒,出了一陣煙,「我知道啦,姓...。」

我看着她若有所思的表情,想著終於打發了一個神婆。

「姓鄭,好彩仲記得啲字點讀,再複雜一點我就真係有心無力。」老太婆看着一團團煙,拍打着自己的頭。





「我...」此時的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雖然難而置信,不可思議,但是她看起來僅用一些工具可以做出非一般人能做到的事。

老太婆咳了幾聲:「我時間唔多,你女朋友時間都唔多,你自己決定好未?」

反正我現在也沒有方法,只有搏一次,就這一次吧。

我看一下周圍,幸好因為下雨,沒有人,我跪下了,快速的說:「師傅。」

「跟我走啦,徒弟。」老太婆在袋中拿了一把雨傘給我,待我打開了,她把那個大袋給我:「拎住,師傅唔食得太多苦。」

我看着這把傘,心想這又有什麼功能法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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