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的馬飛於我,不啻等於怒海中的一個水泡,條友屬於非常爛玩嘅浮游分子、機會主義者,基本上是逢玩必到、逢到必早的那種人,對唱K尤其狂熱,為人口若懸河,把口又𠺘過油,是天生做sales的人辦。
 
「喂?咁錯蕩呀,你上年應該修咗呢科喎,乜嘢事?」還未坐定,馬飛已經急不及待問我。
 
「唉,唔好提喇,總之今年又上啦。」我死狗一條的回答。
 
上年修過今年又再修,仲可以有乜嘢原因呢,眉精眼企的馬飛自然唔會再追問了,馬上轉開其他話題,正在左吹右吹之際,我突然醒起有件頭等大事,必須在上堂前先處理。
 
「咦喂,你呢班有無『書記』㗎?」所謂書記,就是每逢上堂都坐車頭,死抄爛抄筆記的乖學生,他們的出品之後當然是畀我哋啲廢青順手收藏了。
 


「哦,有啊,筆記搵林總書記阿心姐啦。」(當年大家仍未知道總書記原來是個有極高權力的職銜)隨著馬飛手指指向前方(我們坐hall一定是坐大後方,方便走堂散水),剛好有個綁中馬尾的女生轉身望過來,皺著眉頭盯了我們一眼,似乎聽到我們談及她,我連忙雙手合十向空中一拜,表達「射住射住」的意思,耳聽到彷彿輕輕「哼」的一聲,馬尾一擺,頭轉了回去。
 
「得啦,心姐義氣仔女嚟,唔使擔心喎。」馬飛補充著安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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