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上耳筒聽著歌,沿著窩仔街走向白田方向,行不消10分鐘步程,就返到巴域街尾我家樓下了,原來大家的「距離」真的幾近。
 
是的,說的只是家的距離。
 
回家一看,原來已經11點半,老媽仍在趕稿:「無淋雨咩?頭先好大雨喎,食咗飯嘞,係咪?」她兼職「正稿」,日夜都宅在家裡爬格子。一輪嘴的問長問短,突然她眼睛微微瞇起斜睥著我:「咦,飲過酒呀?」
 
不知道是她嗅覺靈敏還是我樣子有異,不過飲啖酒都沒甚麼大不吧,我如常的回答:「少少濕身啦,不過好~彩~妳叫我帶遮咋。」濕到出水就真,但是這句對老媽「好彩帶遮」的感激,卻是由衷的,無嗰把縮骨遮,今晚少好多福利呀。「同同學一齊食飯時,飲咗啲fruit punch啫,沖涼喇,聽日返早呀。」
 
沖涼…我看著自己的手,咁大個仔才第一次拖到女仔手,究竟
洗唔洗手好呢?我不禁認真思考了片刻。
 


老媽卻仍在咕噥著:「唓~又話自己唔煙唔酒嘅,吹水。」
 
我邊行邊說:「都退咗役幾年啦,飲少少酒唔怕啩,唔食煙咪得囉。」我突然想起剛才老媽的眼神,何解有種熟悉嘅感覺呢?心中一動,剛才阿心也有這樣的表情啊,她又能夠像老媽一樣看穿我的想法喎,就連小串嘴的態度也極為相似;相對地,會不會因為阿心的性格類近家中這個女人,所以自己才無意識大膽的跟她互動呢?
 
想到這裡頭皮有點發麻,唔通家裡家外都要應付兩個阿媽?不過一想起阿心的笑靨,心中生暖,恨不得明天的課堂馬上來到。
 
日常一些不被留意的小事,往往都會成為無可替代的回憶,亦可能成為影響一生的契機。如果當天無留意到她的手凍,無捉緊機會去拖她的手,下半生的人生可能就會截然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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