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辛萬苦終於擠到距離她5個身位左右,看清楚真的是她!暗暗講聲阿門,多謝阿心個龍頭穌哥保佑她,但她似乎還未察覺,仍繼續向遠處張望,又不停揮手希望我能發現她,我急忙邊揮手邊大聲的叫她,同時繼續往前擠:「心~呢度呀~」一直叫到第3次,天見可憐她終於注意到我了。
  
她扶著燈柱踎低在鐵欄上,張開手大叫,我最後撞開兩個在跳舞的洋廢青,不顧一切的摟著她,將她由鐵欄抱落地(可能是我一世人做過最型的事,好彩瘦妹唔重啫),然後才有空看看她,雖然一副甩頭甩髻的狼狽模樣(我自己又何嘗不是濕水雞一樣,大汗疊細汗),連公主的后冠都不知掉到那裡去了,可幸望落都無穿無爛,應該沒有甚麼意外發生過。
  
我緊張的問她:「妳去咗邊呀,嚇死我喇,無事吖嘛?」說時我仍在檢視她的狀況。
  
她眼圈一下子紅了起來,猛點頭顫抖著:「頭先好驚呀~又唔見咗你。」
  
「走喇,快啲返屋企,邊度都唔好去喇。」我拖起她的手跟她說。「我都好驚呀,四圍都搵唔到妳,今次記得拖住我唔好放嘞,千祈唔好再走失。」緊握著她冰冷的手,唉陰功,手咁凍一定好驚了。
  


我們向人潮的反方向擠,好容易才切入畢打街離開,途中除了死命拖著阿心的手,還不時察看她情況,真的好怕轉頭又突然變了個洋人。花了廿多分鐘,終於上了地鐵,由於人流多是出去中環玩的,所以從中環離開的列車,反而沒有太多人,疏疏落落的還有空位。
  
我倆只是軟攤在座位上依偎著,仍未從剛才的惶恐中回復過來,手一直保持著十指緊扣的狀態互相緊握著。好一會列車開出,終於離開中環了。
  
剛才一起手牽手演出的「出老蘭記」,可說是我們二人畢生難忘的夢魘。說真的,我們二人此後再也沒有去過老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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