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為那晚,我將藏在心底某處的六年記憶喚醒了,從此一發不收拾。
 
目送她的背影回家後,我獨自走在白光映照的大街上,不斷回想她剛才說的話。
 
「我有時會好憎佢,但同時,我又會好唔捨得佢。」
 
「要搵到一個咁嘅人好難。」
 


「一個自己鍾意對方,多過對方鍾意自己,又可以一齊到嘅人…」
 
的確,他對她所造成的傷害很大,但我亦明白,她其實很愛他。
 
而這一刻,我想到可以做的,就是在她下個月回去台灣之前,好好陪在她的身旁。
 
接下來的那幾天,每晚我都和她電話閒聊到早上,說的都以前、現在、將來,除了…
 
「話時話,軒哥依排冇對象咩?」她問。
 


「那有女?」我笑說。
 
「你眼角高姐~」她笑說。
 
「咁你介紹啲高質嘅嚟囉~」我亦笑說。
 
「高質?我囉?」
 
「講開又講,你知唔知早幾日雅欣問我咩?」她說。
 


「咩?」我好奇。
 
「佢話估唔到我同你重有聯絡,重要晚晚傾電話~」
 
「話覺得我同你似拍拖,多過同我男朋友拍拖,笑到我~」她笑說。
 
「我邊有咁好福氣可以同你拍拖先~」我笑說。
 
「嘩,咁好口嘅~」
 
「之後佢叫我不如同男朋友分手,然後同你一齊。」她說。
 
「What the fuck?」我問。
 
「佢話,佢覺得我地依家咁,其實係鍾意大家,只係唔肯承認喎~」


 
「你覺得點?」她問。
 
她的問題出乎我的意料,因此一時之間反應不切,所以…
 
「咁你點答佢?」我問。
 
「我咪話我同你只係Soulmate,怕跨出界線,進入了禁飛區嘛~」
 
「費事佢再問長問短喇!」她說。
 
「不過佢都講到咁,你點答佢都係覺得我地兩個有嘢㗎喇!」我說。
 
「都係,解釋即係掩飾~」
 


「不過有啲嘢,我都唔敢肯定~」她笑說。
 
她所說的話又一次打亂我的思緒。
 
「你指嘅係,我同你?」我問。
 
「係!」
 
「所以,我啱啱先想問你點睇~」
 
「不過你唔答就算喇,有時知道真相都唔係一件好事~」她笑說。
 
當時的我在問自己,應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我對住佢,係純粹嘅朋友,定係多過朋友?」


 
「不過就算係多過朋友,都可以只係Soulmate姐~」
 
「但係嗰晚之後,你重可以當佢係Soulmate咩?」
 
「嗰晚之後,我心底其實一早已經跨出了那一條不可逾越的界線,咁佢呢?」
 
我很清楚自己的答案,所以…
 
「你呢?」我問。
 
聽筒的另一端傳來了數秒的沉默,那叫人撕心裂肺的數秒…
 
「我唔想承認…」
 


她緩緩的說出…
 
「雅欣同我講嘅嘢…」
 
「但嗰晚同你講完之後…」
 
「我控制唔到自己原來對你…」
 
心跳的加速提示著我,即將面對真相時刻到了。
 
「有咗感覺…」她說。
 
「我都係…」我說。
 
就這樣,我們簡單的表露了自己的心跡。
 
「真係嘅?」她說。
 
我能聽到,她有點哽咽。
 
「係啊!我對你都有feel啊!周嘉盈~」我說。
 
「係咩?但我對你冇喎,嘻嘻~」她笑說。
 
「你陰我?」我亦笑說
 
「冇冇冇~」她笑著回應。
 
「咁你同佢打算點?」我問。
 
畢竟,我和她之間,不只是兩個人的事。
 
「我下次返台灣,會同佢講清楚㗎喇~」
 
「因為我重有勁多嘢要執返香港~」她說。
 
「好喇~」我說。
 
這一晚,我和她終於重疊在同一條的平衡線,只是這條線本來就出現在不應該出現的地方。
 
 
讓理智在叫著冷靜冷靜 還恃住年少氣盛
讓我對著衝動背著宿命 遺忘自己的姓
沉睡的凶猛在甦醒 完全為你現形
這個世界最壞罪名 叫太易動情 但我喜歡這罪名
 
驚天動地 只可惜天地亦無情
不敢有風 不敢有聲 這愛情無人證
飛天遁地 貪一刻的樂極忘形
好想說謊 不眨眼睛 這愛情無人性
 
若世界陷進大騙局裏面 朋友亦難以發現
共你隔著空在秘密通電 挑戰道德底線
我信與你繼續亂纏 難再有發展 但我想跟你亂纏
- 無人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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