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該起來了!」坐在周雅病房門前睡著了的鳴神,被阿洛在自己耳邊叫嚷的呼喊聲所吵醒,嚇得整個人跳起來,並將蓋在自己身上的外套,奮力地摔向阿洛的臉上。

「師傅,你還真的是毫不留力……」變成了人肉晾衣架的阿洛,只能無奈地表達自己的不滿。

「周雅……她醒來了嗎?」鳴神叉著腰、托著自己的臉問道。

「她應該還要昏迷好一陣子。」突然出現了一把沉穩的聲線,還來嚴炎一直都站在走廊進出口的位置。

「她的狀況怎樣?」鳴神從阿洛的身邊走過,並將蓋在他臉上的外套取了下來,穿在自己的身上。而害怕嚴炎的阿洛,則僵立在原地,故意不回頭望向二人的方向。





「一切的檢查報告都顯視正常,只是可能大腦受到一些過度的刺激,還未有恢復過來。她在暈倒前,有遇到甚麼特別的事情嗎?」嚴炎將手上的報告板遞給鳴神,而鳴神亦快速地翻了一遍。

「謝謝你,阿炎。能麻煩你幫我看顧一下她嗎?我需要出外調查一些事情。」鳴神指著病房內的周雅說道。

「她如果醒過來,我會通知你。」嚴炎做出了撥打電話的動作。

「阿洛,要起行了。」鳴神直接走進轉角處。而聽到不需要留下來與嚴炎呆在同一空間的阿洛,興奮地走著彈跳步,緊跟上鳴神。

「師傅,我們要去那裡?」跟著鳴神來到停車場的阿洛疑惑地問道。





「你還記得在周雅暈倒前,胡婆婆問了她甚麼嗎?」鳴神按下了車匙,在停車場的不遠處,一輛藍色的的私家車,亮起了橙色的閃燈。

「好像是向周雅打聽了一下,關於自己孫子的近況?」回想道。

「全對。然後周雅她便暈倒了。」鳴神閃身坐進駕駛坐。

「你懷疑周雅的前男友,也就是喚作阿龍的那傢伙,和周雅想不起的那段回憶有關?」阿洛以同樣的利索的動作,坐進了副駕駛坐。

「沒錯,我認為應該去向胡婆婆了解一下,有關於這個人的事。」鳴神轉動車匙,點起了引擎。





「好,確實是應該了解一下情敵的……資……訊……」在阿洛說到一半的同時,鳴神狠狠地踩下了油門的腳踏板。

隨後,經過一輪風馳電掣,一段二十分鐘的路程,硬生生地被鳴神縮短到十分鐘以內。那一手兼顧道路安全,同時與車速限制嚴重刷邊的技術,絕對令人驚艷。

到達胡婆婆的住所樓下時,阿洛挺著一副波瀾不驚的瀟灑表情踏出車門,然後走到一旁的小巷處,將手按在石牆上嘔吐起來。

回想剛才那如同惡魔一般的師傅,威脅自己如果在車上嘔吐,就將自己下個月的工資換作清潔費時,阿洛瞬間就明白到慎言的重要性,同時向自己發誓,絕不再胡言亂語。

胡婆婆所住的單位,位於一幢超過三十年樓齡的舊式私人物業。泛黃了的磁磚和那剝落了少許油漆的外牆,體現了時代變遷的滄桑感。

二人乘著升降機來到胡婆婆所住的樓層,而阿洛在升降機門打開的一瞬間,立即一馬當先,邁著大闊步走出去:「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知道,師傅究竟是要和怎樣的一個人物,爭取周雅師母的愛慕。」

鳴神隨後也跟著阿洛步出升降機。不知道從何時開始,鳴神的手上多了一根打開了包裝的香腸。

鳴神非常自然地從阿洛身旁走過,並將香腸插在他身後的褲袋上。





直到當鳴神走在阿洛眼前,並且加快步速逐漸遠去的時候,一道黑影出現在阿洛身旁的走火通道裏。

「吠……吠!」一隻嬌小可愛的芝娃娃,頂著一副兇相,眼神直勾勾、赤裸裸,流著口水盯著阿洛的屁股看。

「等……等一下!小可愛、乖寶寶,你先冷靜下來。師傅,快救我,那隻芝娃娃很可怕。」阿洛同如同一個分飾著兩角的演員,先是對著芝娃娃擺出一副和藹可親的笑容,然後轉去看鳴神時,則是一副哭喪著臉的表情。

「對了,我忘了胡婆婆說過,她的鄰居養了一頭十分喜歡和陌生人嬉戲的芝娃娃,但就是喜歡咬人的性格始終改不了。」鳴神若有所思道。

「師傅,那個描述有點欺詐成分……啊啊啊啊!」還未待阿洛把話說完,那隻芝娃娃已經像一枚鎖定了目標的導彈般,向著阿洛的屁股彈射出去。

阿洛看到這個情形,則是亡命地向著鳴神的方向跑去。

「我認識了你這麼久,都還未有看到過你跑那麼快。」鳴神感嘆道。就在阿洛跑到走廊的轉角處時,鳴神突然反方向往回走。那一刻,阿洛感覺到鳴神這個師傅,對自己還是關心的,竟然想主動上前幫自己阻止那頭芝娃娃。





然而,想像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

「我走錯路了,胡婆婆的家在那邊。」於是如此這般,鳴神和芝娃娃擦身而過。

「啊啊啊啊!」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一名男子的慘叫聲正回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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