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離開警隊之後,我依靠著積蓄過活。然後將所有時間,都投放在追查那個神秘組織之上。不論是在吃飯、上廁所,甚至乎在睡覺時,我都在可以用夢遊的狀態,一邊吃著杯麵,一邊進行著手邊上的調查工作。

究竟渡過了多少個日與夜?說實話,我已經記得不太清楚。沿著手上僅有的線索,我逐步逐步的追查起來,解決一單又一單的小事件。

最終,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讓我得知他們正招募新一輪活動的參加者。

雖然我將警局內一切有關於自己的資料都刪除了。但為了以防萬一,簡單的易容裝扮,以及塑造一個虛假身份的掩飾手段,還是必不可少的。

原本留著稍短頭髮、偏向陽光型男的應龍,戴上了咖啡色中短髮型的假髮,穿上了皮製夾克,活像個歐美回流的美男子。





今天,穿著這一身裝扮的應龍,來到了一處工業大廈前,目的就是為了幫這個身份,製造一張掩飾用的身份證。

任職警員時,自己都嘗試過協助臥底掩飾身份,但實際地切身體會,還真是頭一次。使得應龍自己多少也有點少緊張。

帶著「行為舉子要絕對低調」的想法,應龍邁出了走進工業大廈的腳步,可就在此時……

「搶刧啊!」一把尖銳的女聲響起,回盪於整條小巷。應龍回頭察看,在他思緒反應還來不及追上身體動作之際,一道黑影在他眼前掠過,警務人員的本能反應告訴他,這個身姿是導致罪案發生的元兇,於是乎應龍伸出手,想將他攔截。

豈料那人身手了得,雖然被應龍扯到衣衫䄂角,卻依然無阻前進的步伐。可就在這短短的瞬息之間,二人看清了對方的容顏。





一邊是歐風美男子,另一邊是金髮街頭小混混。

雙方開始了激烈的追逐。人流眾多的行人道,成了二人你追我躲的戰場。

民眾宛如障礙物,化成了整場追逐戰中,不可或缺的存在。穿插於當中的二人,從主大街橫跨到行車路乃至陰暗小巷,全然沒有歇息或停下。

直至到達小巷中某一處,搭建了竹棚的地方前,應龍追上了匪徒。

「別走!」應龍從後抓住匪徒的手臂與肩膀,並順勢將他壓向竹棚。





「警察?真麻煩!」豈料匪徒借勢將應龍摔往竹棚,躲過了這次擒捕。一臉得戚的他,瞬間補上了一記重拳。

應龍不甘視弱,躲過拳頭,抓住對方手臂縮短距離,接下來瞄準他的頭部,就是一記右勾拳。

其後二人互有攻守,拳來腳往,每一擊都如像風嘯,剛勁有力。

就在局面糾纏得不分上下之際,匪徒於其中一輪攻防之中,沒有作出反擊,反而是爬上了身旁的竹棚。

其動作行雲如流水,不消三兩秒的時間,已經抵達工業大廈的簷篷。應龍見狀,也立即緊追上去,雖然動作拙劣,但不至於被抛離太多。

「真離纏!」匪徒眼見應龍沒有放棄,於是閃身拐進轉角處。應龍隨後步至,居然發現原本金色頭髮的匪徒,現在竟變成黑色的頭髮。原來對方同樣地帶上了假髮以作喬裝。

應龍雖然錯愕,但眼見匪徒從差不兩層樓的高度,毫不猶豫一躍而下時,他知道自己也容不得再有半點遲疑,借著一旁的行人天橋頂作二級跳,返回地面。

此時二人已經有著半條街道之距,但在街尾的位置,一群人正圍觀著一輛私家車,堵塞著整條街道,沒有散去的意思。





「怎麼辦?」一位女士眼泛淚光,焦急的問道。圍觀的眾人,高舉手上的智能手機,將鏡頭對準著她。

「不行!打不破。」一旁的男士,正在不斷用手上的硬物,對準備強化玻璃車門窗的角落處槌擊,但仍然無法將其撼動分毫。

「都怪我、都怪我!將女兒遺下在車廂裡,又把車匙弄丢了……」那位女士不斷焦急地揉搓雙手,眼神流露著絕望。

「車尾箱的緊急逃生出口呢!」男士大聲地呼喊著屈身於車尾箱當中,正不斷衝擊著車廂後坐的同行友人。

「也不行,卡死了!」友人大叫回應。

女士跪在地上泣不成聲、男士們敲打車身的聲音此起彼落、上前圍觀湊熱鬧的民眾不斷增加,而被應龍追著跑的匪徒,亦正好在此時抵達於人潮之前。

其實他可以衝進人群之中,乘著混亂躲過應龍的追捕;其實他可以繞過人群之外,走到馬路之上對眼前的景象視若無睹。然而他卻選擇轉身走進一旁的雜貨店之中,用自己的外套遮蓋著臉容,拿起了貨物陳列架上的一個晾衫架,然後不顧一切的走回街道上,闖入人潮之內。





「站住!」應龍剛好趕上,扯著他的衣角。

「礙事!」匪徒使勁撥開應龍的手,繼續朝私家車方向邁進。

待匪徒走到另一邊的車門時,不消三兩分鐘的時間,車門彷如被施展了戲法一般,自自然然地打開了。

匪徒離開前故意在車身上敲擊出聲響,吸引人們的注意力,再趁著空擋的時間離開現場。

應龍本打算再次跟上,可惜雜貨店的老闆看到了自己和匪徒拉扯的一幕,一口判定自己和匪徒有關聯,非要應龍付了那晾衫架的錢不可。

再者,當人群發現車門無故打開,救出困在車廂中的女嬰後,陷入了一片興高彩烈的歡呼之中。其後消防員和救護人員亦相繼到場,目睹之一幕的應龍,亦沒了追上那名匪徒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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