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這個是老爺囑咐我交給你的。請你戴在身上。」嚴炎將一條水晶項鏈,掛在還在讀小學的華玥身上。

「為甚麼呢?」華玥的小手正把玩著那水晶吊飾。

「老爺他怕你會遇上危險。」嚴炎蹲在華玥面前,輕拍著她的頭說道。

「那麼根本不需要這個啊。有你們不就已經得了?」華玥展露著屬於小孩子的純真笑容。

「我們一定會保護好小姐你的⋯⋯」嚴炎頓了一會,才接著說下去:「可是假如有一天小姐遇上了性命危險的時候,就將那水晶弄碎。但千萬要謹記,那時候也許全天下,都會知道老爺極力隱藏了你這麼一個孫女兒。」嚴炎將華玥擁入懷中。





「絕對不會用上的⋯⋯」嚴炎向著華玥低聲承諾著。這句話,彷彿也是他自己對自己的一種承諾。

後來的我才知道,這水晶裝載了一種特別技術。不論在何種極端的環境下,都能連繫上爺爺的私人網絡,發出一次定位訊號。

可是凡走過,都會留下足跡。那時不論再如何掩飾,總會有人透過各種手段,知道我這個人的存在。

「我想去救凌太。」我稍稍握緊手中的吊墜道。

如今,有兩個對我而言很重要的人,卻因為我遇上了危險,也容不得我去選擇吧?





坐在華玥身旁的鳴神,眼看這個手正抖著的女孩,竟說出最具氣勢的逞強話,鳴神不由得笑了:「你有計劃?」

「能幫我一個忙嗎?」華玥除下了水晶項鏈,摔碎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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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太病房所在的樓層,開始越發多人在此聚集。

「為甚麼我們非得受你指揮不可?」一名穿著接待員制服的男士,抓住白袍醫生的衣領激動道。





「不服氣嗎?假如想安然無恙完成這次『慶典』,你們就得聽令於我!若然失敗了,大家也活不成。你我其實也心知肚明,那兩個傢伙都是毫無血性的瘋子。」白袍醫生揮臂將男士的手撥開。

「大伙兒快過來!」一位守候在樓梯間位置的同伙大叫道。

「甚麼事大驚小怪?」白袍醫生煩躁地朝對方看過去,並且在下一瞬間驚愕了。

正在朝自己走過來、打了個照臉的,是一位在脖子上架住刀子的小女孩一一華玥。

「喔?就你自己一個嗎?」白袍醫生向著華玥身旁挑了一下眼眉,示意剛才的小男孩那裏去了。

「跑了。」華玥大模廝樣地從眾人的眼前慢慢走近白袍醫生。

「哈哈!也難怪。」白袍醫生絲毫不掩飾自己輕蔑的態度,放聲的嘲笑著。

「為甚麼?」華玥的眼神直勾勾般死盯著白袍醫生看。





「你指凌太嗎?既然要設局把你引出來,人質自然必不可少的吧。」白袍醫生對於華玥的那個神情並不在意,畢竟眼前的只是個小女孩。

「我要先看到凌太安全。」華玥冷冷道。

「喂、喂,你仗著甚麼來和我談條件?」白袍醫生顯然覺得自己被眼前這個小女孩瞧不起,於是乎氣得想把華玥一把手抓過來。

可是直到女孩的脖子上,留下一道淺淺的刀痕,白袍醫生的動作才僵住了。

條件?自女孩在脖子上架著刀子走出來的那一刻間開始,談判的籌碼已經亮出來了。人家押命來玩。

女孩不怕嗎?非也。早已怕得要命。女孩每一句話都說得很短促,就是怕對方發現自己沒底氣。

該賭嗎?白袍醫生在權衡著眼前的狀況。對方不過是個小女孩,搶過她手上的刀子,阻止她自我了斷,並非不切實際的方法。更何況對方未必真的不怕死。





但是再下一刻間,女孩再次施力一按。這次並不是單單的紅印,而是流下了一道血痕。

自小已經被嚴炎囑咐過無數次的女孩,其實最清楚自己的價值。從身邊人的態度、守護方式,她早已清楚自己是爺爺的軟肋,也就是別人可以藉著自己,威迫他的手段。

女孩不清楚自己爺爺是怎樣的大人物,她只知道不能讓重視的人受傷,所以再怎樣居無定所的生活、再多的與朋友離別,她也忍了。

血液順著刀子,滴在地上。女孩深知道,這一瞬間,她有著絕對的話語權。

另一邊廂,鳴神抱著膝,蹲了在一個漆黑的管道中⋯⋯

「為甚麼我會同意了這個亂來的做法?」一一這個念頭在鳴神腦海中揮之不去。

回想剛才華玥剛才的計劃,根本就毫無章法可言⋯⋯

「就是這樣。當我把全部人引離凌太的病房後,你就從下方樓層的天花溜進去。而病床的下方有一個紅色的圓形按鈕,當我也成功溜進器材室後,你就立即按下去,病房門前的鐵閘就會落下來⋯⋯」華玥滔滔不絕地說著。





「太危險了⋯⋯」鳴神本想出口反對,怎料華玥卻先一步打斷了他。

「所以你到時候可要看準時機救我喔。」華玥趁著鳴神反應𣎴過來,俏皮嬉笑的離去。

根本不讓鳴神有任何拒絕的機會⋯⋯

「外面好像發生了甚麼事?」看守在凌太房間的守衛們,察覺到華玥在走廊引起的騷動後,正打算動身前去了解狀況。

而另一邊蹲在夾層間的鳴神,亦把握這個機會,溜進了凌太的病房,開始找尋華玥口述中的那個紅色圓形按鈕。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鳴神連凌太的病床下亦翻了個遍,但始終遍尋不獲。

於是乎鳴神停下來冷靜地思考一一





是我的錯覺嗎?怎麼自己好像被人設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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