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玥回來了嗎?」嚴炎在安排妥當一整天的事務後,便走到渡假村的接待處詢問客服人員。

「還未見人影,不過她有提早報備過今天會晚點回⋯⋯喂?你好。」坐在接待處的女職員雖然忙得不可開交,但仍然騰出空檔回應嚴炎。

「晚歸嗎⋯⋯」嚴炎略為細思過後,才終於醒覺過來。原來今天是華玥每年定時探望少奶的日子。

想起來,自己每天忙個不停地處理大老爺所安排的各樣事務,也已經很久沒有去探望過少奶。

「我出去一會,如果有人來找我,就說我今天行程約滿了,隨便打發一下。」嚴炎說道。





「明白了。如果華玥回來,我會通知你。」女職員回道。

嚴炎打算先去買束鮮花,然後再直接前去醫院,看看會否在路上巧遇華玥。

不過即使順著平日華玥的路線走,終究還是沒看到華玥的身影。直到快將到達醫院,看到一大群人擠擁地圍著入口處起哄時,嚴炎才停下了腳步。

「非職員或病人家屬的無關人士請離開!」警衛大聲驅趕圍觀的群眾。

嚴炎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他雖然想找一名知情的警衛詢問,奈何人群擠擁得滴水不漏,難以前行。





「先生,你的親人都同樣被困在醫院裏面?」一旁的老年人,看到嚴炎焦急如焚的神情,於是乎出口詢問。

「老伯伯,你知道裏面發生了甚麼事?」嚴炎緊張地問道。

「好像有匪徒傷了院內的病人,現在所有出入口都封閉了,而我們這些之後才前來探病的訪客,則全都被拒之於門外。我們很擔心醫院內親人的情況,所以才會聚集於此。」老者撐著拐杖,不便擠上前,所以才會與嚴炎一樣,處於人群外圍。但他心中同樣充滿了焦急和忐忑。

嚴炎對老年人所提供訊息回以感謝,然後就馬上退到一旁開始理清現況。他首先打電話詢問大老爺,有沒有院方更深一層的資訊,卻發現醫院根本沒有為此事作出通知。

身為華玥的爺爺,得知自己孫女有可能遇到危險,但卻是最後一個才知道時,立即大為震怒,著手調派人員趕到現場。





嚴炎亦嘗試再一次擠進人群之中,希望能擠至靠近大門的位置伺機闖進醫院裏。

可在還未有確定華玥是否在醫院裏之先,兩邊人已經如此勞師動眾。然而他們卻不知道,更為此料不及的震撼彈,將在下一秒鐘悄然襲來。

咇一一咇一一

一個本應該絕不會開啟的手機應用程式,同一時間在二人的手機裏跳出來。

畫面上,一顆小紅點出現在地圖中,而且位置正正就是坐落在醫院的位置之上。

看著小紅點在地圖中緩緩地上下跳動,代表華玥無容置疑是遭遇上了性命危險⋯⋯

「不管醫院裏的是誰,給我掀出來滅了!」大老爺滿目的殺意、心頭的怒火是按耐不住了。能夠平息這股憤恨的,只能讓令到自己乖孫女受傷的兇手,以他的性命來填!

在大老爺不斷對著身旁的手下喝聲時候,另一邊廂的嚴炎,同樣地憤意難平。





「全都給我讓開!」簡潔有力、極具威嚴的喝斥,使得在場原本亂作一團的眾人,全都安靜下來。

靜默片刻過後,人群中最靠近嚴炎的一位男士回過神來,正打算上前詢問嚴炎「算是那根蒽」的時候。

二人不過是單單一個照面,男士就先是嚇得一愣,而待他確定過嚴炎那快要將人生吞活剝的眼神後,他只能嚥下那口水,將快要脫口而出的那句話倒灌回去。然後踉蹌的一二步退回人群中,隨後更是開始慌忙地攤開手臂,勸喻身後的人們退去。

人群慢慢地向著兩邊散開,於是乎嚴炎的前方便開出了一條直通醫院大門的通道。

原本門前的守衛也糊里糊塗的,只見人群讓出了一條通道,而一位先生非常有氣派地朝著自己走過來。直至看到對方手上拿著醫院管轄者的證明時,才立即低下頭往一旁避走。

「全都給我在這裏靜候佳音。」低沉的聲線,冷酷得猶如死物般的機器口吻;屠夫的背影,嗜血得彷如刑場裏的鬼神身姿。嚴炎一步一步踏實地往醫院裏走去。

從剛才開始,他已經不斷地嘗試與醫院內部聯絡,卻發現全部的訊號都被隔絕開來。





在聯絡不上華玥,再加上醫院處於所有出入口封鎖的狀況,使得不斷尋找突破口的嚴炎開始胡思亂想⋯⋯

明明是自己向華玥保證,絕不會讓她有機會用上那護身符,可卻還是⋯⋯

明明如果今早沒有忘記,早早抛下手上工作的話⋯⋯

滿腦子充斥著自責和怒火的嚴炎,最終在外圍鐵閘的某一處,憑著管轄者所擁有的鎖匙,將一道小鐵門推開。

嚴炎本以為會看到一班蒙著臉的匪徒佔據大堂。然而預想的情景並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只有熟悉的醫務人員制服,以及一群瑟瑟發抖的便服訪客。

在嚴炎剛剛跨過鐵閘的一瞬間,左右兩邊各衝出一名持著手術刀的醫護員,瞄準嚴炎的項上人頭以及側腹刺去。他們目的並不制服嚴炎,而是要確切地奪其性命,因此專攻人體最為脆弱的部位下死手!

可是嚴炎不躲也不閃,靜待夾擊朝自己攻過來。在手術刀快要觸及身軀之際,他看準兩方來勢,先一歩抓住二人手腕往下扯。失去重心的二人,頭碰頭的重重地撞在一起。

然而對方攻擊的浪潮並未有停止。原來上方早已有另一人手持鐵棍埋伏,他眼見自己的同伴偷襲失手,立即跨越護欄順勢向著嚴炎揮棍下來。





同一時間,前方亦有三、四人一湧而上,每人皆手持武器,來勢洶洶。

不過面對如斯境況的嚴炎是怎樣?先是不慌不忙地以手肘護頭,硬生生接下從上而下的那一記鐵棍,再猛然抓起對方,向著前來的人們擲過去。這一串連消帶打,行雲如流水,對方五人一瞬間倒卧在地上。

明明鐵棍擊中嚴炎手肘時拼發出轟然巨響,旁人都感覺骨頭必定碎裂無疑,但嚴炎只是甩一甩手,就重新回復態勢。彷彿不過是輕微的手部發麻,稍稍疏通一下血液運行就沒事兒了。

短時間,沒有誰再膽敢貿然接近嚴炎。

「哈,藏得夠深!為了今天,你們想必是蓄謀已久對吧?」嚴炎彎腰撿起了地上的鐵棍。

「最後一次機會⋯⋯華玥在那。」嚴炎從倒卧在地的人身上踏過,逐步迫近離自己最近的醫護員。

對方也沒有閃躲之意,反手緊握手術刀,打算迎頭幹上。





「也對呢⋯⋯逐一打個再無還手之力,然後抓起來問就好。」嚴炎大手一揮,以鐵棍將對方掃出了幾米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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