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不要衝動,我是幫你的。」那掩著我嘴巴的人低聲地道。


    我聽到那聲音有點熟悉,我微微點頭後,那隻掩著我嘴巴的手緩緩放開,當我回頭把望是那人是誰的時候,答案卻令我非常出奇。


    在我面前的人是莫世杰。






    看到莫世杰,我不禁露出防範的神情,而且拳頭立即握緊,莫世杰看到我的舉動,立即後退了半步低聲向我道。


    「放心吧,我沒有惡意。」


    我想到王子健說過莫世杰曾經加害於他,所以我還是抱有戒備之心︰「你想怎樣?」






    「不用緊張,若我要傷害你,剛才早已經把你弄暈。」雖然莫世杰低聲地向我道,但我看到他的表情還是一臉玩世不恭。


    「我要去救丁家儀。」我不想理會莫世杰,只想盡快救出丁家儀。


    「你若魯莽行事,你認為能夠安全救出丁家儀嗎?」莫世杰打量著我道。






    「我不怕他們。」我對自己的功夫充滿著信心。


    「他們有三人,憑你單人之力,你真的覺得有勝算?」莫世杰輕蔑地跟我道。


    「你怎會知道他們有三人,而且你為何會在這裡?」莫世杰的說話,令我頭腦稍為清醒。


    「我當然有事要辦,但你沒必要知道,而且你也差點壞我好事。」莫世杰突然責怪我來。


    這時候,莫世杰突然把手指頭放到嘴巴前,示意我不要發出聲音,接著貼在牆壁慢慢探頭把望走廊處,我也立即跟著莫世杰一同把望,但卻發現不到丁家儀的蹤影,我正想罵道莫世杰令我失去丁家儀的蹤影時,莫世杰立即把我拉後。






    我被莫世杰拉著,正想揮手擺脫他的時候,突然聽到鐵門開啟的聲音,我與莫世杰縮到一旁繼續留意著走廊,我看到徐朗從一個單位內探頭留意走廊,但很快地就返回單位內。


    「你差一點被他們發現了。」莫世杰睜了我一眼後說道。


    雖說剛剛莫世杰像是幫了我一把,但我還是想立即前去營救丁家儀,莫世杰察覺到我有所行動,立時向我道。


    「等一下,我有方法把丁家儀救出來。」


    本想走向單位的我,被莫世杰的說話令我停下腳步︰「你有方法?」






    「你相不相信我?」莫世杰一臉自信地道。


    我想起莫世杰跟王子健也是那門薩協會的學生,我相信他應該有辦法︰「相信,但你會怎麼做?」


    「我用什麼方法不能告訴你,但你只要依照我的說話做就可以。」莫世杰再一次打量著我。


    「沒問題,只要能救出丁家儀。」我點點頭後等待莫世杰的指示。


    莫世杰把望了附近一下,接著走近垃圾箱處,一隻手掩著鼻子,另一隻手伸到垃圾箱裡像尋找東西,我疑惑地留意著莫世杰,不一會,莫世杰從垃圾箱裡取出了一堆舊報紙。






    我一臉好奇地向莫世杰問道︰「這些舊報紙用來做什麼?」


    「你先拿著高舉起,並給我你的手機號碼,一會兒聽到手機響起後,你立即跑到下層去。」莫世杰把報紙交給我後,更用我的衣服來抹手。


    我不知道莫世杰想幹什麼,但這一刻莫世杰的舉動令我很反感,接著莫世杰著我站出走廊處,並著我沒有他的指示不要走動,我點點頭回應後,莫世杰就沿走廊步去,我看他走到徐朗那單位附近時,腳步突然變快。


    莫世杰突然用力拍下單位的鐵門,之後就拔腿而跑,他更朝我的方向望來,並用手擺動了一下示意我不要動。


    我不知道莫世杰想幹什麼,但徐朗所身處的單位鐵門徐徐打開,而探頭出來的正是何國明,何國明與我四目交投,但我卻只留意著莫世杰的方向,突然間,莫世杰消失在我的視線範圍。






    何國明看到我後,立即轉身叫嚷了一聲並立即走向我來,接著我看到徐朗也從單位內出來,我不知道莫世杰走到哪裡去,看到徐朗與何國明已經離我不遠時,我立即把報紙棄掉,並準備好與徐朗跟何國明幹架。


    這時候,我的手機突然響起,我記起了莫世杰的說話,立即轉身到樓梯處往下層走去。


    我跑到下層後卻不知應該幹什麼,這時候,我回頭把望,發現徐朗與何國明已經追上了我,在我有點不知所措的時候,何國明已經一個箭步衝到我身後並朝我頭顱揮拳。


    我狼狽地閃避開何國明的拳頭,但徐朗已朝我的腹部踢上了一腳,徐朗那一踢力道很大,我被他踢得滾在地上。


    「你這小子竟然敢跟蹤我們?」何國明慢慢走近我冷笑著道。


    這一刻,我知道已經無可避免要與他們幹架。


    我在地上向後慢慢爬行,並把褲袋裡的手機拿出,要與他們兩人幹架,若沒有林子祥那雄厚的歌聲幫助,我會變得沒有勝算。


    我迅速地按下了手機的音樂播放程式,那一首振奮的歌曲徐徐奏起,個國明聽到我播放著歌曲,靠近我的腳步立刻停下,原本猙獰的臉孔變得緊慎。


    「那呆子的功夫有點利害,我們要小心。」何國明叮囑在旁的徐朗。


    看到徐朗帶點不肖的眼神注視著我,我萬萬猜到不在灣仔大廈裡的那個好好先生,居然是幹盡壞事的人。


    我發力按地彈跳起來,接著擺出了應戰的架勢,因為曾與何國明交戰過一次,所以他的招式我很清楚,反而徐朗露出一臉自信的樣子,我感覺到他有點深不可測。


    在電光火石之間,何國明已向我衝來,並伸手想把我抓捕,以便他們兩人一起向我作出攻擊,我稍不留神,被何國明抓住手腕,當何國明發力想把我拉扯時,我立刻順勢衝向他,並把手作逆旋轉使出捋勁化解了何國明擒拿著我的手。


    我化解了何國明的抓捕後,立刻後退了兩步,盡量跟他們保持距離,始終要同一時間應付兩人,我不能大意地進攻。


    始終何國明也是我手下敗將,當他抓捕我失敗後,不敢隨便輕舉妄動,但徐朗卻不給我思考的時間,他一個箭步衝來並起腳朝我踢來,我立刻把雙手壓下來抵擋徐朗的踢擊,但怎料徐朗的踢擊只是虛招,真正的實拳已朝我臉頰橫揮過來。


    幸好徐朗揮拳速度不快,我巧身彎腰避開,接著乘徐朗向我衝前揮拳的餘勢,我把身子一扭,雙腿在地劃了小半圓,並把力量集中於腰部,再傳到背門向徐朗使出棚勁撞向他。


徐朗被我背門推撞到何國明身上才止住我的勢勁,與徐過雖然只是對上了一式半招,但我卻得出結論,徐朗的功夫還要次何國明一個級數。


我沈沈地地運勁在腳上,我有把握在兩招內可以把他們其中一人打倒,而我已把目標落在何國明上。


    雖然徐朗的功夫較何國明低,會比較容易對付,但古語有云擒賊先擒王,所以我決定先對付何國明,而且更要趕快打敗他們,因為我覺得像中了莫世杰的詭計,引了何國明與徐朗來追捕我,而我更不知道,莫世杰會否真的前去營救丁家儀。


時間像是不會給我有喘息的機會,何國明與徐朗也開始著急,或許他們不想驚動到大廈的住客,他們兩人互相對峙了一下,就立刻向我衝來。


幸好我已定下何國明為首要攻擊對象,我立時鎖定何國明的攻勢,這時候何國明與徐朗一前一後衝刺到我面前,何國明使出太極的擒拿,想朝我的肩膀抓去,但太極擒拿的精髓是以弱勝強、以柔制剛,並著於後發先至,我立刻也反過來向何國使出擒拿。


何國明的擒拿明顯不夠我熟練,我使暗勁撥打開何國明用來擒拿我的手,接著我順勢擒拿著何國明的手腕,並發力向逆時針方向扭扯。


痛楚的感覺立刻顯露在何國明的臉上,當何國明為減輕被我扣鎖著手腕的痛楚微微柺下時,腦海浮現出老爸從兒時經常著我背念的口訣精要,我隨便運勁於腿上,朝何國明朝地的頭顱狠狠踢去。


發放如箭,一吐即收,那是太極腿法攻勢的簡要,何國明被我踢中後,人如斷線風爭般跌到走廊的牆壁處,而且更倒地不起。


徐朗本想跟隨何國明向我攻擊,但看到何國明在兩招之間已敗陣給我,神情開始發矛,我徐徐吐出一口氣來調整好呼吸,立刻向徐朗進攻,不等待他有回神的機會。


徐朗看到我的功夫後,已被我的氣勢蓋嚇到,他不禁後退了半步,當我留意到徐朗的舉動,我立時聚力於腳底下,並朝徐朗發力一躍。


徐朗顯然變得驚恐,再後退了一步,這時候,我的身影已落在徐朗面前,在徐朗還沒準備好攻擊我的架勢時,我閉上了一口氣,身子彎下衝前向徐朗腹中,徐朗吃驚地凝視著我並用雙手放於腹前防禦。


但徐朗猜想不到我這攻勢只是虛招,真正的後著其實是我擺放到身後的拳頭。


徐朗只顧及我朝向他腹部衝前的虛招,冷不防被我隱藏身後的拳頭迎面揮來,而我這拳的勁頭很重,徐朗被我擊中後身子一扭,隨便倒在地上,而我的拳頭也有點發麻。


這時候,我身後突然傳出一陣拍掌聲。


「你的功夫真利害。」


我回頭往拍掌聲的方向把望,看到丁家儀已安好無恙地站在我面前,而她身後就是發出拍掌聲的人,莫世杰。


    看到丁家儀安然無恙,我此刻的心情才能安心一點,但這時候,莫世杰突然向我衝來,更朝我揮拳攻擊,幸好那首男兒當兒強歌曲還在播放中,我的集中力沒半點鬆懈,我隨即使用一招四両撥千斤,把莫世杰朝我揮來的拳拍打開去。


    「你想怎樣?」我愕然地問道。


    看到莫世杰救出了丁家儀,我還以為他是幫助我們,但被莫世杰攻擊,立時令我驚訝,而在一旁的丁家儀也被莫世杰的舉動弄呆,露出了一臉驚訝的表情。


    莫世杰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向我道︰「身手不錯。」


    當我還不知道莫世杰想怎麼樣的時候,他的攻勢再次來到,看著莫世杰把被我拍打開的拳頭握緊,雙腳更慢慢地開始微微躍動,而且忽前忽後的移動著,當莫世杰把拳頭擺放到臉孔前,我知道了他想對我用上西洋拳擊。


    看著莫世杰的西洋拳擊架勢,我徐徐吸了一口氣,左腳從地上劃出小半圓,右腳暗暗運勁,並微微壓下身子,雙手擺出迎戰的架勢。


    「好。」


    莫世杰吐出一字後,立即彈躍在我面前揮出一拳,我不慌不忙使用活步推手,我閃移到一邊,並把莫世杰的拳順勢推開,在莫世杰失了一下重心時,我隨即朝他肩膀擊出一掌。


    始終我不覺得莫世杰是敵人,所以我沒有用上全力,而莫世杰也只是被我的掌擊失去了架勢,但莫世杰不禁笑了一笑,接著再次向我進攻。


    莫世杰移到可以攻擊到我的範圍裡,向我連續擊出快速的刺拳,因為拳勢過於密集,我只能用手防禦,不能全數閃開莫世杰的攻擊,當莫世杰的拳勢已去,我立即使出太極十三勢中的四隅挒手朝莫世杰耳部打去。


    莫世杰的反應不俗,看到我的攻勢立即雙腳躍後,巧妙的避開了我的攻擊,我不想再與莫世杰糾纏下去,正想跟莫世杰說出停止的時候,莫世杰躍後的身子再度向我躍跳過來,更朝我臉上揮出一拳,我大意被莫世杰擊中,不禁後退了兩步,並用手撫摸臉孔藉以舒緩痛楚感覺。


    丁家儀在一旁看到我被莫世杰擊中後,立即朝我走來扶著我︰「你沒有事吧?」


    我搖搖頭後,心頭湧起了怒意,決定要向莫世杰還擊,我立即衝向莫世杰,更暗運勁在腳上朝他一躍,向他踢出一腳,莫世杰用拳頭防禦了我的踢擊後,我立即扭身一擺,想向他使出迴旋二段踢,但我正以為能擊中莫世杰的時候,我放在褲袋裡的手機,突然靜止了,沒有繼續播放著歌曲,沒有那歌曲的協助,我那迴旋腿的威力及速度立時減低,莫世杰不知道是否留意到,立即用手肘打到我的腳上。


    「原來播放歌曲對你的功夫會有影響。」莫世杰像是發現到有趣的事物,突然停下攻勢向我道。


    我按著痛楚的小腿蹲在地上,雙目怒視著莫世杰,我不知道到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莫世杰緩緩走近我,更朝我伸手把我扶起,我徐徐站了起來後,莫世杰隨即跟我說道。


    「繼續。」


    「求你停止好嗎?」丁家儀走到莫世杰面前,苦苦地哀求著。


    「我才剛剛玩得興起啊。」莫世杰的語氣像一個小孩子般撒嬌。


    丁家儀雙眼閃著淚光向莫世杰道︰「你剛才跟我說你與張志文一起來救我,但為什麼你們現在竟然幹架起來?」


    「因為他覺得有趣啊。」這時候,一把熟悉的聲音從走廊處傳來。


    我轉身把望身後,發現剛才說話的人竟然是陳智傑,陳智傑看到倒在地上的何國明與徐朗後,再打量了我一下並問道。


    「他們是被你打暈了?」


    我只是點點頭沒有回答,接著陳智傑走近到莫世杰面前道︰「好了,不要再繼續。」


    莫世杰擺出一副不高興的樣子︰「你怎會這樣快就到來了。」


    聽著莫世杰與陳智傑的說話,我與丁家儀也顯得一頭霧水,陳智傑看到我與丁家儀愕然的表情,不禁地露出微笑︰「看來你們不知道莫世杰的身份吧?」


    我聽罷陳智傑的說話,錯愕地問道︰「難道他也是警員?」


    「曾經是,但現在他是一位私家偵探。」陳智傑看著莫世杰徐徐地道。


    「你這人真不夠朋友,隨便把我的身份告訴別人。」莫世杰露出不肖的表情回應。


    「我本來拜託你幫我暗中跟蹤徐朗與何國明,但你現在卻跟無關痛癢的人幹起架來,這也算是朋友所為的事情嗎?」陳智傑也露出不肖的表情向莫世杰回應。


    「但現在我也算是找到他們的巢穴了啊。」莫世杰看到倒地的徐朗與何國明一眼,接著跟陳智傑道。


    「但他們的罪證你有幫我找到嗎?」陳智傑的表情突然變回嚴肅。


    「上一層的單位內,應該有你想要的東西,而另一證據,就在單位內的鸚鵡身上。」莫世杰說罷,轉身朝走廊的方向步去,當他跟我擦身而過時,低聲跟我說道︰「不要浪費時間尋找那些線索提示了,我只怕你們會徒勞無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