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約時間交收,反正你一個人也不會去看。」蔣世軍口咬香煙,含糊地說。「不要看著我,兩個大男生去看甚麼防疫少年,光聽也想作嘔。」

我看著張子鈴這個名字,既熟悉又陌生,好像在哪裏聽過,還是曾在夢中出現?

我進入她的個人檔案,個人頭像是一張背影看海的相,地點就是我和謝莉分手的尖沙咀海旁。

蔣世軍又搶去我手機,「傳訊息給她,約時間交收。」



「明天一時,旺角港鐵站交收,不見不散,我的電話:9xxx xxxx。」蔣世軍代我發出訊息。

我本想阻止蔣世軍,但他也說得對,根本沒有人和我看。

自從中四的車禍後,我的性格變得孤癖,基本上只有蔣世軍一個朋友,和謝莉......

「看她的個人頭像,影得很美,一定是美女。」蔣世軍靠過來,把相片給我看。

「只有背影,怎知道是美女。」我看著張子鈴的背影,有一種說不出的親切感。



「美不美沒關係,『頭髮長長,心地善良。』」蔣世軍把手機還我。

「我只要謝莉。」我接過手機。

「叮。」已經收到張子鈴的回覆。「好,明天見,我的電話:9xxx xxxx。」

「遲點再找她,先賣掉演唱會門票。」蔣世軍的電話鈴聲響起來。

「喂。」蔣世軍口裏還在咬著香煙,含糊地說:「在子銘家。」



突然手忙腳亂地弄熄香煙:「沒有,在吃香口糖。」

一定是他女朋友宋智允,雖然名字很像韓國人,但其實是純正香港人。

「不是,不是,是他失戀,在陪他而已。」蔣世軍語氣就像被媽媽發現偷吃糖果的小孩。

「好吧,好吧,再見。」蔣世軍生氣地掛了線,把手機擲在茶几上。

「你先走,我沒事。」我知他很愛宋智允,不敢不聽話。

「不,老友最重要,怎可以不陪你。」蔣世軍手搭在我肩膀上,用力抱了一下。

「不要緊,我想靜靜。」我低下頭,臉容憔悴。

「剛和阿莉分手,便去想靜靜,靜靜是誰?。」蔣世軍裝作驚訝,開玩笑道。



「不要鬧,快走。」我皺起眉頭,推開他。

然後,蔣世軍收拾啤酒罐及垃圾,「記得打電話給我。」離開時,我們來了一段嘻哈式擊掌。

蔣世軍離開後,我坐在梳化,躺了一整天,加上和謝莉分手的衝擊,一點睡意也沒有。

拿起手機,一打開便看到張子鈴的訊息,再次打開她的個人頭像,和謝莉的身影相比,有種完全不同的氣質,一把長長的秀髮,陽光斜斜地打在她身上,有一種溫暖及柔和的感覺。

看看名字,頭二字和我一樣,而「銘」和「鈴」的部首,也是金字部,很相似的名字,會是親妹妹嗎......

想到這裏,怔了一怔,我是說過這句說話,到底何時說過?

我執了一小撮額前的頭髮,用拇指和食指輕輕搓揉,細想這句說話。



突然一陣頭痛衝上來,甚麼也想不到,拍了兩下頭,讓自己宿醉清醒一點。

之後,隨便吃了些東西,洗了澡,坐在床邊,床頭上有一個謝莉親手造的相架,我拿起相架,看著相架上手工精細的天使,看著照片上的我們,但已經不是「我們」,想到這裏,我又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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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隨便穿了一件灰色運動品牌的衛衣,藍色牛仔褲,把百感交雜的演唱會門票放在信封內,提早一點吃午飯,因為我是一個不喜歡遲到的人。

十二時四十五分,我已經到達旺角港鐵站,所以傳個WhatsApp訊息給張子鈴,「我已經到達,如果妳也早到,請通知。」

很快便收到回覆,「對不起,立刻趕過來,請等一下。」

「慢慢來,是我早到。」

人來人往的港鐵站,很多人和我擦身而過,但我能認識多少個?最終還是和謝莉分手收場。

我左手滑手機,右手搓揉一下額前的頭髮,突然有一個全身白衣的女生在我面前跑過,氣喘地停在我左邊約五步之外,她一邊氣喘,一邊滑手機。



「這個背影,張子鈴的個人頭像......」我看著她的背影心想。

「叮。」手機傳來了張子鈴的WhatsApp訊息:「我到了。」

我舉頭看剛才的女生,右手還在搓揉頭髮,同時間,她回頭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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