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封日記是寫俾我的？: 【五】

【五】 

「剛才那個男孩是我們的師弟哦？」容青嵐自顧自坐了下來，還把弄起放在桌面的脈枕，她道：「要不易醫師也幫我把把脈。」 

易望粼嗯了一聲，伸手放在她的手臂上，認真的診起證來。 

容青嵐笑著把手縮開，道：「喂，我開玩笑而已，不用認真啦。剛才那個人來找你幹嘛？」 

易望粼輕輕皺了下眉頭，悄悄的把脈枕收回抽屜裏，眼光卻不自覺瞟到那封兩三個禮拜前被他收在裏面的信紙。他愣了數秒，想起自己還沒回答容青嵐，這才應道：「他說卓主任讓他來找我問一下關於中醫的事。他想在大學主修中醫。」 





容青嵐見他有點出神，想到可能剛才自己突然抽手的行為惹他不高興了，所以便轉移話題：「你差不多放工了吧？我們去吃晚飯吧，我還沒有請你。」 

對易望粼來說，兩人不過是在兩個禮拜前一起吃了頓飯，甚至沒到朋友的程度，他並不想要赴約。於是便道：「今天有點累了。下一次吧。」 

容青嵐這次倒是爽快：「好吧。」 

兩人相顧無言。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易望粼手心開始有點冒冷汗，他最討厭這樣的關係。如果容青嵐不過是他的病人，兩人毫無交情，這樣的默然沒有什麼大不了。偏偏就是那頓飯，兩人現在似熟非熟，不說什麼似乎太過見外，可他又想不到要用什麼開啟話題，這下只能期待容青嵐趕緊找個藉口離去。 





「啊......我想問一下，你這裏空間不是很大，又沒有獨立診室，那如果有人來針灸，你怎麼安排？」容青嵐突然開口。 

易望粼頓了半秒。的確，這間診所位置這麼偏僻，鋪位也不是很大。店面幾乎一眼便能看盡：推開診所大門，一邊是一列列整齊排好的藥罐，醫師坐的位置則是在另一邊正對門口的角落，而桌子前方亦放了一張長凳，病人基本上就是坐著排隊向前。雖然平常很少會坐滿人就是了。 

「原理上，我們這裡不做針灸。」 

容青嵐秀眉一皺，驚道：「那不就很可惜嗎？難得都花心機學了這門技術，出來工作卻用不到......」 

易望粼則道：「不會的。其實這是視乎自己，如果只是要針手手腳腳，搬張椅子讓病人坐到一旁，勉強也是可以施針的。如果是胸腹、背脊那就比較麻煩，我的話會預先跟病人約好時間，儘量排在診所差不多關門的時間，然後可以在這張長凳鋪上軟墊，病人能躺就可以下針。」 





容青嵐一笑：「沒見那麼久，想不到我們的易望粼竟然學會了投機取巧。你的同事都不會發現嗎？」 

她發現他比較喜歡談中醫相關的事。 

易望粼一聳肩：「這間診所的老闆很吝嗇的，比如說我的更表是排在星期一、三、五、六，那基本上這四天就只會有我一個醫師，執藥包藥都是自己一手一腳包辦。偶爾可能會有一、兩個兼職來幫忙，那他們見到了也沒什麼大不了。所以我一直都這樣做的。」 

容青嵐一笑：「易醫師好敬業啊。對了，我忽然想到，關於那個師弟的事，不如你就找天去中學跟他談吧，反正你也很久沒回去了。」 

他眉一皺，可是論情份也該是要回去一趟的，畢竟卓主任都惦記他那麼多年，於是便道：「嗯。看來我就跟他約個時間回去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