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星期後
 
起身梳洗時,望望鏡中既我,臉無血色,一股頹氣包圍住我。雖然放緊假,但今日為左黎近政綱發佈會同質詢日,我要返中大同班莊員開會,意味住我會見到阿雪。 當我諗到依到時侯,我內心突然一種刺痛同一種尷尬感覺,我唔想再面對阿雪,我唔知應該點面對佢,我好似係佢面前消失,好想大家忘記當日既事......
 
但我仍然都要面對佢。
 
一路返中大,個心一路都戰戰兢兢咁,好怕見到阿雪,真係好怕。唉,我愈黎愈後悔同阿雪表白,真係好後悔,但係我唔表白,我根本唔知阿雪對我一D感覺都無,但我表白.....唉
 
入到會議室,望一望莊員,見到阿雪仲未返,即時舒了一口氣。我坐低後,一直發呆。
 


『喂! 個樣咁頹既?』阿龍說。
 
『下?』
 
『我話你呀! 係咪放假放到頹左呀? 你咁樣點選學生會呀?』
 
依一刻,覺得阿龍既說話令我有一種諗法,我開始頹....開始頹......如果阿雪知道我頹既時侯,自然會聯想到我係因為被佢拒絕而意志下沉,好想係佢面前自暴自棄,令到阿雪佢擔心我,覺得好對我唔住咁,覺得我今時今日咁頹係因為佢.........
 
依一刻,依個卑鄙既想法一直充斥住我腦海,我要令阿雪難受,我要令佢唔舒服,我咁樣係佢一手造成。
 


『係呢! 你唔係話要同阿雪表白咩? 點呀?』阿Sam問。
 
我實在無勇氣同佢地講當晚既事 : 『無呀! 諗諗下都係算,唔表白啦! 都係專心D攪好支莊算。』
 
『突然間咁睇得開?』
 
『嗯。』我開始冷淡起來,不斷假裝扮打喊路,好似好頹咁,更覺得好似好討厭開會同留係到。
 
過左一陣,阿雪到左。好明顯,佢既視線仍然停留係我到,但我無望到佢,我反而好頹咁,用手托住個頭,成班莊員都覺得我今日真係唔同左。
 


『呵欠..........大家.....大家開始。』我低沉地說。
 
『喂喂....今日個會議程序係你寫架喎! 我地要傾D咩?』阿Sam細細聲對我說。
 
『會議程序?? 丫....我唔記得寫呀.....不如你hold會啦!』我故意調高聲線,令全埸莊員都知我無寫會議程序,莊員們聽到後更覺驚訝,係到細細聲說: 『今日阿明咩事呀?』
 
佢地愈咁樣,我就愈開心。因為我望到阿雪個樣已經開始擔憂緊我。我既目的都達到。
 
『我鬼知你今日要傾咩......』阿Sam說。
 
『不如咁啦! 黎緊有個政綱發佈會,到時會開放比所有中大學生問我地問題係關於返政綱既野,我地一定要對自己政綱好清楚先得,所以希望大家返去要記熟佢。』阿雪打破冷埸,主動地說。
 
『無錯,同埋我地都要熟格離莊既政綱,同埋有心理準備會比人插我地。』阿龍說。
 
『阿明! 我地份政綱修正左未? 之前我地比哂你改。』莊員問。


 
我聽到莊員咁問,仍然故意聽唔到,係到把玩緊支原子筆。
 
『阿明!』
 
『................』
 
『阿明呀!』阿Sam拍一拍我。
 
『下?咩事?』
 
莊員們即時: 『嘖.....有冇聽野架,攪咩呀。』
 
『我地問緊你我地既政綱你改成點? 』阿雪問我。
 


我望住阿雪,個心跳得好快,好快。我見到佢眼神,一個擔憂既眼神。當我望住佢既時侯,我即時諗起當晚既事,個心有一種刺痛。我將視線轉移其他莊員 :『 丫.....返到屋企先Send比你地。』說罷,我又把玩手上既原子筆。
 
『咁......我地傾下我地要準備D咩,同埋黎緊去邊到哂莊同決定再要印幾多張宣傳單張去派。』阿雪說。
 
『今次我希望大家都可以準時同一定一齊哂莊,因為我地一直都好少齊人。黎近開學既....星期二,大家上午九點半係校巴站對出個到哂莊好嗎?』阿龍問。
 
『OK! 開Sem 無咁多野做,我地OK!』莊員說。
 
『我都應該OK!』阿Sam說。
 
當大家都以為可以齊人時,我卻說出一句 : 『個日我唔得閒,你地加油,我後join。』
 
『你有咩做呀?』阿龍似乎受夠我今日既態度,開始有點火。
 
『有咩做唔洗同你地交代呀?』


 
正當阿龍想反擊我時,阿雪卻說出: 『OK! 姐係得阿明唔得閒,咁我地照舊係校巴對出到哂莊吧。』
 
聽到阿雪咁講,個心突然好唔順,竟然咁順攤就算,係咪無左我都OK? 點解唔再堅持問下我,求下我返黎一齊哂莊?
 
『咁我地再傾下印幾多宣傳單張吧。』阿雪再說。
 
整個會議我都無出聲,大家都知我今日好唔同,都無要求我發言,所以我全程拎住手提係到玩Game,完全無參加討論,當要求共識時,我都係以" 嗯" " OK" " 是但啦 " 咁樣回應,佢地都無可奈何地接受。
 
散會時,我地約好一齊出去唱K輕鬆下,一路上我都有同阿Sam佢地玩。
 
『真架!! 個套野堅好睇! 你去風行網打禁閉島就有得睇!』我說。
 
『我今晚返去睇下先!』阿Sam說。
 


『喂! 講緊咩呀? 有咩好睇呀?』阿雪笑笑口問我地。
 
『阿明話佢睇左套野好好睇,叫我去睇姐。』阿Sam說。
 
阿雪聽到後就笑笑口問我: 『係? 套野叫咩名呀?』
 
但我無理佢,仲大叫: 『喂! 阿言! 今晚去唔去踢波!』 說罷,我就行去阿言到。
 
『你同阿明攪咩呀?』阿Sam似乎睇得出我同阿雪應該發生左問題。
 
『無呀! 我地無野呀!哈......』阿雪無奈地苦笑。
 
當到K房後,各莊員都好High咁係咁點歌唱,係咁傾計,係咁玩下房入面既電腦。而我就靜靜地坐埋一角睇住佢地玩。各人都無理到我,只係有時拎野食時問下我要唔要拎埋,或者問我唱唔唱,我都一一拒絕。
 
『喂! 阿雪! 聽講你唱歌好好聽喎! 整返首黎啦!』阿Sam用咪說,全埸人都起哄要求阿雪唱歌。
 
阿雪有D唔好意思,笑說:『哈哈! 我唱歌好難聽架! 唔好叫我唱啦!』
 
『扮咩呀! 唱歌! 唱歌! 唱歌! 』全埸人都好有節奏咁叫阿雪唱歌。
 
阿雪就笑說: 『叫阿明丫! 阿明唱歌都好好聽架! 叫佢唱啦! 』
 
突然間,阿雪將各人既注意力都放係我身上,各人都望一望我,都唔知點回應阿雪,因為佢地知道我今日好唔同。但阿雪仍然堅持,笑笑口坐我格離,遞支咪比我 : 『不如我地一齊合唱啦!』
 
我冷冷地回應:『你想唱你咪自己唱啦。』
 
『你陪我丫!』
 
『唔唱呀!』說罷,我企起身說去廁所。
 
阿雪見到我咁,都低著頭呆呆坐埋一旁。女莊員見我走左,都走去問阿雪咩事,阿雪見咁多人圍住佢問,一時之間比唔到反應,眼淚開始流下來,各人都即時拎紙巾比佢。
 
阿Sam見到咁後,就開門去廁所搵我。
 
『喂! 你地攪咩呀?』
 
『咩攪咩?』
 
『你同阿雪呀! 你地今日咩事呀? 嘈左交呀?』
 
『無呀,有咩問題?』我邊洗手邊說。
 
『阿雪喊緊呀!』
 
聽到阿Sam依句說話,個心又有一種刺痛,但又覺得我成功左。依個矛盾既心一直浮現,我自覺過份,但我又好想繼續做落去,或者我根本唔知自己想點,我好想自暴自棄得到阿雪既注意,好想佢著緊我,好想佢不斷哄我.........
 
『佢喊關我咩事?』說罷,我就推門離開。
 
『喂!阿明.....唉! 我唔理啦』
 
入返房後,見到阿雪拎住紙巾呆呆咁望住地下,身邊有班莊員陪住佢。而我卻好冷靜咁坐埋一邊,望住螢光幕上既KTV,氣氛變得沉靜。各人都唔知我地究竟發生咩事,唯有自己圍內自high下算,成間房格局就係中間位置佢地自high,而左右角落分別有我同阿雪靜靜地坐埋一邊。我地都有各自想法。
 
唱完K之後,我地都開始各自走,由於我同阿雪都係要搭火車返屋企,所以好自然會走埋一齊。而當各人都離開時,阿雪都好自然望一望我,佢應該想同我一齊搭火車走。
 
『我坐小巴返去算。』我同阿龍說。
 
阿雪聽到之後有D驚訝。
 
『下? 你唔係搭開火車咩?』阿龍問。
 
『今日有事,要搭小巴返去,係咁啦!拜拜!』說罷,我就揮手離開,其實我無事做,只係唔想同阿雪一齊搭火車走,係一條人來人往既街道上,我個腦有點亂,今日我所做既野好明顯就係自暴自棄,仲要突登比面色比阿雪睇,個心唔知點解對阿雪有少少怨恨感覺,但阿雪咩都無做過,我又嬲緊佢D咩呢? 嬲佢拒絕我? 如果係既,咁我都幾邪惡。 唔接受我就要比我恨嗎?
 
定係我潛意識好想嬲阿雪,可以早D忘記佢? 又或者我又真係好想佢難受,想得到佢注意我? 想佢後悔當晚無接受我? 唉,我都唔知自己想點,我真係好頹,咩都唔想理,好想返屋企訓覺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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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開Sem(開學),我好早就起左身,因為今日約好左要返學校哂莊,但當我係廁所換衫整理時,突然間諗起,點解我要去? 我唔係話左唔去既咩? 於是我就停左手腳,出廳睇電視。
 
望一望個鐘,我諗阿雪佢地應該哂緊莊,唔知班人有冇齊人呢? 今日阿風會唔會攪著佢地呢? 佢地記熟政綱未呢? 丫...死....我仲未比返修正本比佢地,丫....好擔心佢地,佢地無左我一定好亂,我都係返學校睇下佢地先得。
 
返到大學火車站,係遠處見到我既莊員企係到宣傳,好有條理,而阿雪不斷向學生講解我地支莊既理念,一切都好順利。原來支莊無左我......都可以咁順利,我既角色突然間變得可有可無。阿風一直無視我為競敵,可能係我能力唔夠佢。但支莊一直都以我為首,不過......原來無左我都無影響。我仲想佢地哄我返去幫手,依一刻我完全消失左依個念頭,於是就去餐廳食野睇報紙算,直到佢地哂完莊我先返返Hall。
 
下午
 
我地有堂lecture要上,而我好早就到左lecture room,因為我成個上午都無野做。而阿雪佢地都隨後到左,望到佢地著哂suit既身水身汗既樣就覺得慘。
 
『阿明! 你做咩唔著suit?』阿言問。
 
『你地都哂完莊啦,仲著suit做咩?』
 
『我地一陣上完堂都去唔同既地方宣傳,好快就到政綱發佈日啦,我地真真正正要打仗呀!』阿龍說。
 
『嘿.....打仗....!? 抗日戰爭咩! 』我係到嘲笑阿龍。
 
『你笑咩呀! 係你帶住我地架! 』
 
『我帶? 唔係呀! 你地今早無左我都好順利呀! 洗咩我帶呀?』
 
『你又知我地順利? 你今早黎左?』阿雪問。
 
『咁岩經過姐。』
 
『你既然黎左! 點解唔一齊哂莊!?』
 
『好煩! 我咪講左唔黎囉! 』
 
『我地以為你有事做! 原來你今早都黎左!』阿雪似乎有點激動。
 
『妖! 我唔上堂,咁撚煩既人係到,都聽唔到書!』我企起身,向住門口方向走去。阿龍同阿言都被我嚇親,佢地嚇親既唔係我唔上堂,都唔係無啦啦發脾氣,而係對阿雪講粗口。
 
關上大門後。
 
我又做左咩事出黎.....我又對阿雪發脾氣,又再一次敵視佢。究竟依個情況仲要持續幾耐?
邊行邊諗既時侯,係地下到發現我地莊既宣傳單張。
 
當我望到一個名時 " 香港中文大學學生會幹事會候選內閣靜變-學生會會長劉啟明 ",個心反而有一種說不出既感覺,我係咪應該專注返我既學生會呢?
 
『咦咦咦! 咩咁岩呀! 阿明!』聽把聲就已經知道係阿風。
 
『大家都係到讀書,撞到有幾奇?』
 
『做咩拎住張野呀? 你淪落到要自己派傳單比人? 』
 
『邊個話我派傳單? 』說罷,我就將張傳單掉落地。
 
阿風見到我咁既舉動有D驚訝 :『喂喂喂,依張傳單係你支莊,唔係我支莊喎! 你就咁掉左張野落地? 』
 
『有咩所謂? 我有事做,拜。』
 
『喂!阿明,唔好唔記得你支莊要同我撼架喎!』阿風說。
 
『要鬥既你自己鬥飽佢。』說罷,我就走左,個一刻已經覺得參選學生會係一件好無聊既事,阿風既挑釁已經對我無用,我個心好似睇化左咁,咩都唔Care,咩都唔至在,參選又好,阿雪又好,我咩都唔想理,只係想靜靜地自閉一個人算。
 
返到Hall後,攤係張床到,又一次呆呆地看住天花板,望住左天花板諗野已經成為我既習慣,最近我真係好亂,好亂。完全唔係平時既我,我只係比阿雪拒絕左就已經咁樣........我究竟發生咩事?
 
SMS提示聲響起
 
阿雪:
我幫你留左notes.....你可以問阿龍拎返。同埋唔記得同你講,我地印單張既配額已經用完,想用你個D配額去印,你OK嗎?
 
阿明:
是但
 
阿雪:
我要你張學生證.......
 
阿明:
你係圖書館門口等我吧
 
阿雪:
咁你唔洗問阿龍拎,我到時再比你
 
雖然有十萬個唔願意去,但我意識到印單張係必須既事,所以一定要逼住去見阿雪。落到去圖書館,我無同阿雪講野,一直就咁走入去搵電腦用,而阿雪一直靜靜地跟住我。由於數量好多,我地要印一千張出黎,所以我地同阿雪企係到望住部機出紙,一直沉默住。
 
『其實你做咩要咁?』阿雪問。
 
『你講咩呀?』
 
『放完假之後,你成個人變哂。』
 
『又講依D野.......』
 
『我係要講! 你係會長黎架,支莊係屬於你同我地,就算我同你發生咩事都好,都唔應該將支莊拖埋落水。』
 
『哈? 我同你發生過咩事呀?』
 
『我.......』
 
『喂! 阿雪! 你唔係以為你拒絕左我,我就因為你而自暴自棄呀? Come on! 你以為你係邊個呀? 依D小事我一早已經唔記得架啦! 』一句違背自己良心既說話就咁比我講左出黎。我唔知點解我會突然間咁講,但我知道我講完個刻已經後悔了。
 
阿雪面色一沉,似乎我句說話傷害左佢,佢可能一直以為我因為佢而變成咁:『咁......你點解.....』
 
『累呀嘛! 唔通下下我都100%充滿力量咩! 支莊你依家都攪得唔錯丫! 有冇我都係一樣之嘛。反正都嬴唔到!』
 
『我唔想再講野,我地算啦。』阿雪搖搖頭,之後一直望住部機。
 
『我地不嬲.....都算架啦.....』我都開始無氣再講落去,總覺得沒完沒了,接著我地兩個一直沉默地對住部機出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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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
 
返到屋企後,完全唔想理莊務既野,又唔想理功課上既野,上高登都上到無癮,拖文都拖到比班巴打絲打罵到狗血淋頭,我都好耐無再出文寫故了。
 
上Facebook睇下,見到一個status
 
Wong siu suet
攪莊務中 =] 同班莊員一齊奮鬥 — 和 阿龍 跟另外 8人
 
睇到依個status,望到張相,見到佢地好熱血咁,同埋好開心,內心一陣葡萄酸味湧上黎,唉。我再一次放佢地飛機,下星期三就係政綱發佈會,到時同阿風支莊係中大到,面對無數個學生去質詢,依埸仗好緊要,嬴唔嬴到同得唔得到學生支持就係睇依日同埋質詢日,各個莊員都開始用心去做,而我卻......處處逃避。
 
曾經我都想寄情於工作,用莊務黎麻醉自己,但發覺阿雪係到,我完全做唔到野,我係佢面前唔知點解要扮到好頹,好小學雞,好唔成熟既人,估唔到我同佢既關係已經變到咁,我諗我地都做唔返朋友,因為我心中已經有一條刺插住,永遠都唔會拎得走。就算條刺可以拎得走,個傷痕仲係到,只要一按就會痛.......
 
拎起手提望一望Whatsapp張list,我發覺好耐無同人傾過計,都發現自己無咩交心朋友,都好耐無同阿靜見過面,以前一直同開阿雪傾計,不知不覺變成習慣,成日都有意無意咁拎手提出黎睇一睇阿雪有冇send msg黎.........
 
唉,愈黎愈Sad,不如搵人出黎傾下計,於是就搵左范威出黎,一個局外人又可以交心既朋友。
 
係公園上,我同范威係到飲住啤酒,一直望住前面班MK仔同MK妹係到玩。
 
『范威,你睇下前面班MK仔MK妹,我係到諗,點解班MK仔成日可以食到咁多女,佢地又唔係有錢,又唔係靚仔,點解身邊總係有班女圍住? 而班MK妹仲要唔差.....佢地又唔係唔知班MK仔讀書又廢,又無錢,有咩咁吸引佢地死心塌地呢? 咩班MK妹會覺同佢地有將來咩? 會唔會係MK既世界入面有好多我地依D平凡人係睇唔到,諗唔到既野呢? 』
 
『你真係考起我,我叫我點答你,佢地得個十幾歲,都唔知咩係愛,拍拖最緊要開心,可能班MK妹痴住班MK仔會好開心嘛。』范威邊飲住啤酒邊說。
 
『佢地十幾歲就唔知咩係愛,咁我地廿幾歲又知道咩係愛? 拍拖最緊要開心? 咁點解我地明明係開心.....明明應該一齊會好開心,但點解又唔肯一齊? 仲要攪無朋友做......』
 
『你指你頭先所講既阿雪?』
 
『嗯.....我地一直都玩得好開心,我怕自己可能太過急進,所以慢慢追佢,我已經拖左幾個月去建立我地關係,過左幾個月先去表白,唔通咁都叫急進? 咁我地要等到幾時先一齊?』
 
『但你唔係話阿雪對你無感覺咩? 既然無感覺,時間幾耐都好.....都係無感覺。』
 
『感覺......我真係唔知咩係感覺,我我已經好累,我真係好累。歷史不斷重覆咁,我唔想每次熟完一排,日日whatsapp,日日Sms,大家好開心咁出去玩,曖昧過一排,到以為有希望既時侯,最後.....最後......都係得返自己一個。』我眼淚開始湧出黎。
 
范威見到我咁,都唔知講咩好,只係暗嘆左一句。
 
『我已經好黑人僧.......我要選學生會,但去到緊張關頭我就唔理莊務,唔理佢地,佢地依家係中大開緊會,我就同你係到飲哂酒,我似咩會長? 係支莊入面,明眼人一睇都知我因為阿雪而變成咁,佢地覺得我好幼稚,覺得我好唔成熟!! 係丫!! 我好幼稚! 我成個細路仔咁!! 依家佢地都可以處理返莊務,我已經變得可有可冇......我已經唔敢再返返去.....我好怕佢地唔知點睇我....我....真係好累。』
 
『唉.....阿明。感情既野不嬲都係咁唔理性,你既行為我可以理解,佢地覺得你幼稚,唔成熟,小學雞係因為佢地係局外人,局外人睇野永遠都係咁理性。但感情既野邊會咁理性,如果個個都好理性去對待感情,咁仲會有人傷心咩? 佢地唔明白,係因為佢地無經歷過,但當佢地局內人既時侯,都可能會變成你咁。』
 
『我真係唔知點做.....我好累......』眼淚一發不可收恰,聽到范威所講,覺得佢好理解我,好明白我,終於都講出我既心聲。但我實在好累...好亂....好後悔。
 
『頭先聽你講你同阿雪既事,你話阿雪第一個反應係喊,話唔想你同佢表白........』
 
『嗯........』
 
『如果阿雪反應咁快既話.....姐係代表佢一早已經擔心過依個情況出現。』
 
『你想講咩?』我望一望范威。
 
『姐係話,阿雪諗野諗得遠過你,佢一早已經意識到.....你地之間關係可能太過火,太曖味。總有一日你會對佢表白,但阿雪唔鐘意你,姐係話當佢拒絕左你之後,佢一早知你地會失去關係,做唔返朋友。所以佢好驚......不過我唔係好明,點解明知你會表白,佢仲出黎比機會你。』
 
『係我呃佢.......佢當時以為我好唔開心,好想搵人傾計先出黎......佢關心我先出黎。』
 
『丫.......咁佢真係一個好女仔黎喎。』
 
我望住前面班MK妹,呆呆地說: 『係.......佢真係一個好女仔。』
 
范威拍一拍我膊頭: 『既然好女仔既話,不如祝福佢搵到個好男人仲好啦。』
 
『祝福佢? 我無咁偉大,得唔到人就要祝福佢,好聽D就叫瀟灑有風度,唔好聽既...就係失敗者講出黎自我安慰既說話。明明我係想同佢一齊,點解我要祝福佢同人地一齊?』
 
『我....都係隨便講下。我都覺得祝福人依個行為都幾白痴......拍戲咩。』范威說。
 
我攤係地上,望住天空,無數星星係我眼前,呆呆望住,個腦又係到諗野。
 
『阿雪話我係一個好男仔,如果佢係好女仔既話,唔係應該配返個好男仔咩?』 我望住個天問。
 
『哈哈,女人係咁。把口話想搵好男仔,但當個好男仔係佢面前時,都唔會去揀佢。不過感覺既野....好難講既,唔通有個好女仔係你面前,你就要接受佢喎。所以講感覺.....都係一件擇偶條件黎,你唔可以怪阿雪。』
 
『我無怪佢.....只係我唔明白咩係感覺,以前我同阿靜講,女仔同一個男仔去到一個好曖味既關係時,如果個女仔唔鐘意對方,可以話無感覺,一直都當你係朋友等等依類說話去拒絕人,所以.....我聽到之後,好似莫須有罪名咁......。』
 
『話時話,阿靜近排點? 佢依家真係唔同哂,個人都無咁毒。』范威問。
 
『哈.....我都好耐無見佢,佢依家不知幾開心,又有人追,又多朋友,又靚左咁多。』
 
『我好記得上年我地成日笑你重口味,得你一個同阿靜玩。估唔到阿靜依家變得咁搶手。』
 
聽左范威依句後,內心不禁有點心酸。
 
『係.....以前得我一個同阿靜玩,依家.......我想同佢玩都好難。』 突然間,腦海一直沉睡住既阿靜,慢慢浮現出黎。
 
『點解難? 其實我地覺得阿靜鐘意你,點解你唔試下追佢姐? 你一出聲,佢一定肯。』
 
『又追.....我已經唔想再追人,好累。咩係一定肯.....我唔想再重覆多次失敗。』
 
『今次唔同呀....阿靜佢......』
 
『算啦....唔講。夜了,我想返屋企訓。』我企起身,收恰一下啤酒,就拜別左范威。
 
范威坐係到望住我既背影,嘆了一句: 『唉....佢已經對女仔失去哂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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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上,起身時發現手提有未接電話(23個),嘩...發生咩事? 而且來電全部都係莊員,有阿龍阿言阿雪....究竟發生咩事? 我打返電話比阿龍
 
『阿龍! 你地CALL爆我機做咩? 發生左事?』
 
『你快D返黎中大睇下民主牆!!!!!!我地支莊比人攪呀!!!!』
 
當我聽到阿龍依個電話後,再追問落去,但環境實在太嘈,阿龍叫我快D返黎睇仲好。
我聽左之後,覺得應該係阿風支莊攪事,不過點樣攪事呢? 定係阿龍既言語有所誤會? 我於是起身換衫出門,係火車上,我一方面擔心支莊發生咩事,另一方面擔心點樣面對班莊員。琴晚同范威飲左成晚酒,個頭好痛,成身都軟哂,對住火車既門窗照一照自己,相當頹廢,鬍鬚都生左好多出黎,幾日無打理就已經積左好多,唔講人地以為我係D生意失敗既後生仔。
 
唉,我唔可以再頹落去。我要重新振作,重新面對班莊員,我唔要再怕阿雪,做唔到情侶!絕對可以做得返朋友! 我要寄情於工作,我唔會再比依D無謂野影響到我! 無錯! 我要振作!
 
踏入中大,行去民主牆方向,見到好多莊務企左係到,身旁仲有大量學生係到睇住民主牆。我靜靜地行入人群中,望一望民主牆究竟貼左D咩。一睇之下,發現民主牆貼左大量評論, 全部針對我支莊既政綱,不斷批評我地政綱思想偏激,濫用中大學生身份.........
 
望一望身旁既同學仔,紛紛係D評論到寫上自己學生編碼,之後再加自己意見,佢地對於依D評論似乎有部份人同意,亦有部份人唔同意。但點都好,依D評論全部都係衝住我地支莊而黎,唔多唔少已經影響左某部份學生對我地支莊有所誤解。
 
『阿明!』阿龍叫道。
 
我轉身望,原來班莊務發現左我,內心突然驚左一下,原來我仲未有信心面對佢地,於是我即時反應係低著頭回應: 『嗯....』
 
『點睇依件事? 肯定係阿風佢地寫!! 下個月就選學生會! 佢地咁寫法,我地流失好多票架!』阿龍激動地說。
 
身邊既學生開始注意到我地,係到竊竊私語。阿雪見到咁,就提議依家去開緊急會議去處理,同埋離開依個地方,免得被同學即時批評而我地又無準備。
 
『我同意! 我地依家去開會!』阿Sam說。
 
『我.......有堂要上,你地去開吧。』我揮手拜別。說實話,留係到多一刻,我就愈睇唔起自己,我真係唔知點面對班莊務,特別係阿雪。
 
『頂....阿明你邊有堂上呀? 依家人地殺到埋身,你仲要頹到幾時?』
 
『由阿雪睇住你地咪得........』
 
『阿明! 我地可唔可以唔好再鬥氣呀? 你係會長黎架! 』阿雪都忍唔住出聲。
 
『鬥氣? 邊個同你鬥氣?』我說。
 
『究竟當初邊個比佢做會長架? 佢根本唔理支莊!』有莊員都忍唔住開聲。
 
『唔好係到嘈啦! 比其他人睇到知道我地內訌幾難睇呀!』阿Sam說。
 
『總之我地依家去開會,阿明你.......想黎就黎吧。』說罷,阿雪就帶住班莊員離開了。
 
望住佢地背影,頭先唔係話要重新振作嗎? 點解仲係咁.....點解對住班莊員就會講出一D違背良心說話?
 
我再專心望一望民主牆所寫既野,所寫既野都係打擊我地所有政綱,每一Part都唔放過,無論校政事務,香港政治,學生福利等等都一一批評,但細心一睇,發覺批評既論點全部都係以偏概全,毫無說服力,質素唔算高。不過雖然係咁,咁樣比佢地貼一貼,已經引起好大回響,我最怕係一班政治冷感既學生,如果真係信左依D評論,到時一傳十,十傳百,我地支莊就會更加受到打擊,票源一定流失唔小。
 
由於我係會長身份,我都唔可以係到太耐,於是慢慢離開左。個心一直係到諗緊民主牆所寫既野,我地下一步應該點做? 我地點反擊呢?
 
『睇黎....你真係無諗過返去你班莊員到。』阿風從後出現。
 
我轉身一望,淡淡說出: 『又係你。』
 
再望望阿風身後,成班莊員都企係佢格離,好大陣仗,似乎佢地一陣會去哂莊同嗌莊。
 
阿風慢慢行到我面前說 : 『你睇下自己.....似咩樣! 』
 
我無意同佢係到爭論,於是就轉身走。但阿風仍然說: 『民主牆D野係我地貼,我地今早已經係到等緊你地,估唔到你班莊員反應仲大過你,佢地去左開會,你就係到懶閒閒咁。』
 
我腳步無因為阿風既說話而停止。
 
阿風再次大叫: 『比人飛左就變成廢柴,你真係一件垃圾。』
 
我突然內心大驚,我腦海即時重覆阿風剛才個句說話,我在意既唔係話我垃圾,而係 "比人飛左" 。佢所指既係阿雪拒絕我嗎? 點解佢會知? 咁....我班莊員知唔知?
 
我轉身說: 『你講咩呀!』
 
『你問我你比人飛定係問你點解係垃圾?』
 
『................』
 
『見你既反應,睇黎傳言係真,你好鐘意你其中一個莊員,放假後就關係大變,你就變成一個頹廢既垃圾。一定係你追佢,比佢拒絕左! 哈哈哈哈! 』
 
面對阿風既說話,我完全唔知點回應佢,我內心更加擔心我班莊員點睇我,我再望一望阿風身後既莊員,佢地都笑笑口咁,一定係到笑我比人拒絕,佢地個樣同當日開會既樣一樣.....都係到笑我。唉,我真係好想搵洞捐......我唔想再見人,我好想收埋自己。
 
『你既莊員仲有心過你,你個廢柴會長都係摺埋佢算啦!哈哈!』阿風說罷就帶隊走人。
 
我呆呆地望住地下,握緊拳頭。
 
再一次,我覺得自己真係廢柴。
 
" 我地係第四十屆香港中文大學學生會幹事會候選內閣! 中連 ! 請多多支持我地 "
 
阿風帶領住班莊員一路行一路嗌口號,慢慢.....佢地都因為愈行愈遠,依句說話都慢慢消失係我聽覺中。
 
我呆左企係到,向天吸了一淡氣,慢慢舒出來。我究竟係到做緊咩,我覺得依個劉啟明已經唔係平時既我,就好似另一個軟弱既人格出左黎控制自己咁,其實我想點?
 
我冷靜想一想。點解阿風會知道......既然阿風知道左,姐係莊員都知道....好....好....依家全部人都知。
同阿雪表白依件事,只有阿言阿龍阿Sam,同埋阿雪本人知道,但我對阿言佢地講我最後放棄左,佢地都深信,就算唔信,明眼人都知道我同阿雪係發生左D事,但以我認識既佢地,佢地絕對唔會講出黎當係八掛事咁分享。 其他莊員根本唔知我係鐘意阿雪,而且我同阿雪不嬲係學校到唔係熟得咁明顯....其他莊員一定無認定我對像係阿雪。
 
既然唔係佢地,咁唔通係阿雪? 阿雪佢同人講我向佢表白? 會唔會係阿雪同班女莊務講左件事出黎....屌,班女咁口疏,同佢地講等於同全世界人講,加上佢地依家咁僧我,咁睇我唔起,應該講衰多兩錢重。頂....依家唯一最大可能係阿雪自己講出去,佢係咪想搵人傾訴所以講左出黎...頂....頂...
 
阿雪.......究竟係咪你講........依家全世界人都笑緊我..........
阿風知.......阿靜都會知? 哈....之前穎兒衰左,依家到阿雪衰左,阿靜點樣睇我?
 
突然間,內心有股憎恨既心突然湧現,慢慢對阿雪充滿憎恨同怒火,好想問清楚佢,好想知係咪佢同人講左我同佢表白既事出黎。於是我就向住會議室方向走去,我要問清楚。
 
當我氣沖沖咁走到會議室門外時,聽到阿雪正在主持大局。
 
『我覺得我地唔應該去回應佢地,我怕咁樣做只會愈描愈黑,我地唔應該因為人地既批評就回應,我地做好自己本份就得!』阿雪說。
 
『不過我地唔回應,班學生會唔會覺得d批評係岩?』
 
『但我地如果去回應,件事會變得沒完沒了......』
 
『同意! 就算我地去回應,我地都唔知點回應,我地對份政綱又唔熟.....』
 
『係.......我睇左佢地既批評反而更加同意,佢地好似講得幾岩咁。』
 
『唉.....份政綱係阿明負責草擬同修正,最熟既人就係佢,但佢依家又.........』
 
『你咪撚講佢啦,佢真係好麻煩! 依家又潛左水!』
 
『人做會長佢做會長,依家打緊仗殺到埋身,佢又唔知死左去邊!』
 
『唔好咁講啦,佢可能發生左d事而情緒低落姐!』
 
『一開始佢組莊又係威又勢,依家呢? 叫佢食屎啦!』
 
莊員你一言我一語,處處都針對同攻擊我,一如所料,佢地非常之討厭我,令我本來握住既門柄都慢慢放開手,內心很酸,我未試過比咁多人批評我,如果我依家出去,佢地一定插死我。我對阿雪既憤怒都慢慢消失,換來既係一陣頹氣慢慢湧現,好多謝阿Sam佢地幫我講好說話,但我已經對唔住佢地了,我都唔想再出現係佢地面前。
 
雖然覺得佢地依個決定好差,依埸係文宣戰,係選學生會最常見既戰略之一,雙方會係民主牆進行批評回應批評回應......務求令對方失勢,比學生見到邊支莊政綱係好定係壞,依埸文宣戰,唔應該避.....
 
但我實在無勇氣同佢地講,我慢慢離開會議室門外,返到hall到,攤係張床到,用被摺埋自己咩都唔想理。電話鈴聲係咁響起,我都唔想去接,我知道一定係班莊員搵我,事到如今,我已經唔想再理了。諗諗下.....眼淚都情不自禁地流下,我真係好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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