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日
 
個天一直落緊雨,天色昏暗,一片愁雲慘霧,完全乎合我依一刻既心情。
 
『黎緊有一個最後既小組報告要你地做,你地照舊係到分組,五個人一組,五分鐘後交份名單比我。』Tutor說。
 
各人聽到後都開始搵自己既FD做組員,而我呢? 我一直分組都係同阿龍佢地一齊,都無試過其他人,如今叫分組,我只好望一望阿龍佢地,但見到阿龍身邊已經有阿言同阿雪,仲有兩個同學。佢地咁快就組? 係咪無諗住預我?
 
阿言好似發現依個情況,就好似同阿龍佢地講,只見阿龍搖一搖頭就唔理阿言了。阿言都感到無奈,而阿雪好似默認左依個行為,佢真係對我非常失望,如果佢再對住我,真係感到好辛苦,而我......都好辛苦。
 


班房內開始形成幾個小組,大家都將D 椅搬去屬於自己既小組,慢慢地顯露左我既位置,一個無人肯同我同組既位置。
 
Tutor見到咁就問:『阿明,你既組呢?』
 
此刻,班上既人都突然靜左,大家既注意力都望左坐係班房中間既我身上。此刻,我感到非常難堪。
 
『我......無組。』我低著頭說。
 
Tutor就即時大叫:『有冇同學仔 肯同阿明一組呀?』
 


我聽得出Tutor對我既情況感到同情,好想幫我搵到組,但佢咁做其實間接咁將D刀插落我個心到,令我感到好痛苦。我更加覺得自己好柒同無地位,我終於明白D毒撚既感受,原來無人肯同我一組既感覺真係好難受,真係.....好難受。
 
『丫....寶兒!你就同阿明一組啦!就咁啦!』Tutor唔比人提出反對,就早點結束依個分組環節。
 
寶兒? 咩人黎?開左學咁耐,我一直都專注自己既事,莊務同阿雪阿靜既事,都好小參加班活動同埋認識一下同學仔,好多時都唔係好記得同學仔既名......
 
我將張椅慢慢移向寶兒個組。
 
『黎近我地就做依個題目......』個位寶兒慢慢向身邊既同學仔講解,但佢地其實一直都將我拒之門外咁,我只能一直坐係到呆呆咁望住佢地,沒有任何發言權,都無野想講.......
 


落堂後,見到阿龍同阿雪好開心咁拖住手走,從阿雪既臉容睇,似乎佢更加放手去愛阿龍,係因為我之前僅存既小小地位都消失左嗎?
 
天色已晚,雨愈落愈大,一路行到Hall樓下時,可能天一直落,都無咩人係條路到,只有我一個人,我無開遮,我一直都比雨淋住,好想藉著雨點舒發一下情緒。雨很大,雨聲更大,我實在忍唔住,我真係忍唔住,我對住個天大叫: 『丫!!!!!!!!!!!!!!!!!!!!!!!』
 
『丫!!!!!!!!!!!!!!!!!!!!!!!!!!!!』我力歇聲嘶地叫,狠狠地叫,一直叫.....一直叫到自己喊起上黎。我跪左係地下,我真係好痛苦,好後悔,點解成件事會發展到咁?
 
阿雪同阿靜都通通離我而去,一諗到阿靜同阿風一齊,一諗到阿雪同阿龍一齊,我個心真係好痛,我完全接受唔到依兩個月所發生既事,一下子將壓抑住既負能量一一發洩出黎,我真係頂唔順........
 
雨打落我身上,很痛,但我心更痛。
 
我唔記得左自己跪左係到喊左幾耐,只係突然驚覺我係條路上面,好驚一陣有學生經過見到我咁樣,於是想起身走人,但當我正想起身時,我發覺我身上無在比雨淋,係天色昏暗,燈光照射下,我望到地下既影子顯示出一把遮,將我遮住,令我無比雨淋。而且我仲發現我身後仲有一個人既影子
 
『阿明......』
 
依把聲? 依把聲音......依把聲音......咪係穎兒?


 
我即刻轉身一望,只見穎兒企係我身後,拎住把遮幫我擋雨,傷感地望住我。
 
『穎兒......』我驚訝得不能相信,一直失去聯絡既,好似消失左既穎兒,依一刻竟然出現係我面前。
 
我即時企起身,望真D眼前既人,的確係穎兒。
 
『穎兒.....你終於出現......』
 
穎兒微微笑說:『好耐無見,阿明。』
 
我望一望自己,覺得自己非常狼狽,即時整乾臉上既眼淚同雨水 :『哈....好失禮添。』
 
穎兒鬆容不迫咁係手袋中拎出紙巾比我,我接過紙巾說:『唔該......』
 


我定一定神,冷靜一下自己再問:『係呢.....你之前唔係話去外國讀書咩? 點解之後好似消失左咁,搵你又搵唔到,你又一直無出現到,你究竟去左邊呀?』 我一下子將心中一直收埋既問題慢慢講出黎。
 
穎兒望一望周圍,然後問:『依到好大雨.....附近有冇地方可以避下雨?』
 
『丫.....有,前面無幾遠就到我Hall,但依家太夜我帶唔到你入去,不過我地可以係Hall樓下避一避雨。』
 
穎兒望一望前面條路,臉色好似唔太好,好似好苦惱咁,然後說:『嗯! 就去個到!你帶路!』說罷,穎兒將手上既遮遞比我:『依個時侯應該做返個真正既男人,幫我擋擋風雨啦! 哈哈!』
 
我覺得穎兒依句說話好似語帶雙關,但我一時之間比唔到咩反應,因為穎兒突然間出現令我有D不知所措咁,都唔記得應該用咩語氣同態度去對待穎兒,於是就成個恰熟狗頭咁笑笑口接過穎兒把遮。
 
『咁......我地行。』
 
『嗯!』
 
一路上,雨仍然很大,雨聲更大。我撐住把遮,好小心咁樣遮住穎兒,因為穎兒把遮唔大,只可以遮一個人,遮兩個人實在太勉強,於是我盡量將把遮既覆蓋範圍比哂穎兒,自己左邊手臂一直比雨淋住,但我依刻都無咩所謂了,反正本身都濕哂,但穎兒臉色唔太好,身型同臉型都比以前廋左好多,驚佢比雨淋病,所以一直好小心遮住佢。


 
我發現穎兒行路腳步有點慢,算係真正既雨中漫步,令我都調節自己腳步去遷就佢。同時間,我個腦海不斷回憶返中學時期同穎兒相處既時間,將一直沉睡左係我大腦入面既穎兒印象,經歷一一蘇醒。
 
穎兒,係一個性格非常樂觀既人,成日都笑笑口,係因為佢笑點易常地低,你求其攪個爛gag佢都可以笑餐死,以前既我一直都係佢搵一D自豪感覺,因為當佢笑個陣,你會覺得自己個gag真係幾好笑! 雖然穎兒係學校到比較向外少少,一放學就會好快閃人,好多班活動都唔會參加,但係班上,我諗我都算同佢玩得最多既人。
 
所以個陣我無咩追求對像,身邊只有穎兒一個,我同佢每晚都傾Whatsapp,晚晚都講笑話比佢聽,佢溫書溫到悶個陣,我又會攪下gag引佢笑比佢提下神,關係一直Keep得好好,什至我有個衝動想追佢,個陣既我,知道左穎兒無咩朋友,圈子好細,我諗我係佢唯一一個同佢傾Whatsapp既人,所以一直都奉行住"一淡沙糖一淡屎"既策略去對待佢。令到佢對住我依種有排成日搵佢,之後突然冷淡對佢既行為感到無所適從。
 
本來時機成熟時,正想同佢表達心意先發覺佢有男朋友,就係因為佢有男朋友,我都開始無咁多心神去哄佢,理佢,覺得唔應該再花"資金"去投資係穎兒身上,攪到穎兒當時好灰,好唔開心。過左幾個月後,直至中學Last day,佢突然同我講唔會溫AL,因為佢突然決定左去外國讀書,依個決定我從來未聽過,只怪穎兒一直搵我但我無理到佢,最深刻係穎兒係我張桌上,畫左一棵"感情樹"。之後穎兒就無再出現了,而且我地都唔知有咩方法可以搵到佢,加上大家都開始有自己既路要行,漸漸咁忘記左穎兒。
 
『丫......到左。就係依到。』我係袋到拎左幾張宣傳學生會既單張出黎,想放係地下墊住比我同穎兒坐。
 
但我拎出單張時,不禁令我諗依排所發生既事,都呆左一呆。
 
『依D單張.....睇黎應該幾重要,有冇其他紙代替?』穎兒見我猶豫咁,不禁問一問。
 


我大力握一握張野,笑笑口說:『唔重要既,隨便用都得!』說罷,就放左係地下墊住坐。
 
我同穎兒坐低左之後,視線一直望住出面,望住個天不斷落雨,周圍都傳出『啪啦,啪啦』既雨聲,一直都無見面既我地,突然見返面好似好陌生同客氣咁,明明有好多說話想問想知,都啞左咁。
 
但我仍然都開口問:『係呢......頭先我問你既野,你都未答我。』
 
穎兒擰轉頭望住我,慢慢說:『阿明......你最近點呀?』
 
『我......』我個腦又即時回想返近來既事,實在唔知點講好。
 
『我最近......OK呀! 幾好呀! 我仲學人攪學生會,都幾充實!唔錯丫.....』我笑笑口回應。
 
穎兒將視線轉返去前面,呆呆說:『咁就好了。』
 
『其實你.....依大半年黎去左邊?』
 
『阿明,你知唔知我點解會黎搵你呀?』穎兒仍然無回應我既問題,反而突然問返我轉頭。
 
『丫......唔知呀,不過你都幾勁,竟然知我依個時間會返Hall。』
 
『其實我唔知架......我只係知道你住緊Hall,但唔知道你會返屋企定返Hall,我都係博一博,估唔到真係見到你。』
 
『你突登係到等我?』
 
『嗯。』
 
『你有事搵我?』
 
『算係......我留意到你最近真係好唔開心,所以我忍唔住要見一見你。』
 
『留意我?』
 
『哈.....我一直都有留意你Facebook同xanga動向,不過你好少會更新xanga,雖然資料唔算充份,但大概都估到你最近受左唔少委屈。』
 
原來穎兒一直都有留意住我,只係一直無出聲。加上我最近成日係Facebook呻下D負能量,可能令到穎兒發覺我最近出左問題。
 
『傻啦!我......Ok 呀!幾好呀!』
 
穎兒望一望我說:『阿明......唔好呃我,好嗎?』
 
當我見到穎兒個傷感既聲線同個樣,加上個句"唔好呃我",突然間令內心岩岩壓抑住既負面情緒慢慢湧出黎。
 
我吞一吞口水,然後低著頭說:『嗯......我......好辛苦。』當我講到好辛苦既時侯,我發覺我開始忍唔住想喊,一直忍住淚水,但嗚咽既聲線都已經好明顯咁出賣左我。
 
『嗚....我唔知做錯左咩,我只係.....我只係想搵一個鐘意既人,同佢起埋一齊,開開心心咁過。但係........但係我唔知點解會攪到今時今日咁既地步......好辛苦.....好想好想返返轉頭。』我雙眼發熱,淚水都開始流下來,但我仍然強忍住,因為我無咩點試過係女仔面前喊。
 
穎兒一直望住我,我都唔敢正面望住佢,我嗚咽左一陣,我望住前方繼續講 :『你記唔記得邊個係阿靜? 何妍靜,之前同我地讀同一班.......我鐘意左佢,但係.....自從入左大學之後,可能大家......都有自己圈子,關係突然淡左好多,淡到.....淡到好陌生,好陌生。』
 
『無論.....我點做都好,都已經放低自己既理性,已經開哂自己張底牌.......但係阿靜依然對我無動於衷,感覺上已經......返唔到轉頭。依家.....全世界都知道我係一個狗公,去攪人地既女朋友,攪學生會攪到不知所謂,日日返去比人歧視......無人肯同我一齊玩,連分組.....都無肯我一組。係到讀書,變左行屍走肉.....好辛苦,真係好辛苦,我究竟做錯左D咩....我,究,竟,做,錯左D咩呀!!!!我無哂朋友,我無哂大學生活....我咩都無哂。』說罷,我已經忍唔住喊出黎,雙手握住拳頭,我唔甘心,我唔甘心自己竟然淪落咁既地步,我究竟做錯左D咩?
 
面對住咁既我,穎兒依然好冷靜,一直由我慢慢喊,直至數分鐘後,我既嗚咽聲開始減弱,穎兒就開口說:
 
『阿明,你仲記唔記得感情樹呀?』
 
『嗯.......』
 
『感情樹係一棵專收集感情作養份既樹,當你同某一個人感情好好既時侯,感情樹既樹枝就會生長,感情愈好,樹枝就會生得愈長。』
 
『嗯.....我記得。』我盡量將我嗚咽既聲線消除。盡量冷靜返自己。
 
『哈哈,我仲記得......我係你隻手掌到,畫個我同你既樹支。個樹支仲係唔係到呀?』穎兒望一望我。
 
其實當日穎兒用筆畫上我手掌既線,個晚返屋企沖涼都沖甩左,仲點可能Keep到? 但我仍然情不自禁咁,伸出隻手掌出黎,只見手掌上除左我既淚水同雨水散佈係掌心之中,再無其他野。
 
『哈哈.....我同你條感情樹枝無左lu。』穎兒說。
 
『咁梗係啦.....上年既野,點可能Keep到依家呢?』
 
穎兒望住我,幾秒後,慢慢說出:『感情既野,點可能Keep唔到? 只係.....睇你想唔想Keep姐。』
 
我呆左一呆,突然間好似有一種叮一聲既感覺,大概穎兒所講既,唔係當日畫既樹枝,而係我同佢真真正正既"感情"。
 
穎兒伸出自己隻手,望住隻手說:『感情好既時侯,手掌上既感情線就會好深色,就好似當日我畫上去你隻手一樣咁深色。但係.....感情係需要每日都去培養,每日都要去用心去打理,如果有一日,或者有一段時間唔去好好打理棵樹,唔去投入感情......咁我同你既樹枝就慢慢淡,最後咩顏色都無,成條樹枝都會消失左。』說罷,穎兒就指向我手掌,一隻咩都無既手掌。
 
『穎兒........』我似乎明白到穎兒所表達既野,雙眼再次發熱。
 
『哈,有冇筆係身呀?』穎兒問。
 
我定一定神,慢慢係袋到搵,但發覺我無帶筆係身。
 
『丫.....無呀,唔緊要,我即刻上Hall拎。』隨即我就起身準備上Hall。
 
穎兒聽到我話要走,就即時捉住我隻手:『唔.....唔好走,留係到。』
 
當穎兒捉住我隻手時侯,我感到佢隻手非常凍,凍得異常。而且我見到佢個身有少少震。
 
『你隻手咁凍既? 你係咪病左? 一定比雨淋親! 可能會感冒!』我半跪左係穎兒面前,此刻,係充足既燈光下,我終於清清楚楚望到穎兒既樣,一副憔悴,廋削既樣,臉無血色。同以前既穎兒大大不同。
 
穎兒抬頭望一望我,微微笑說:『我無事呀,你放心。』說罷,穎兒係袋到拎左支唇膏出黎,再捉住我隻手,慢慢將支唇膏當係筆咁,係我手掌既感情線上,慢慢畫深佢。
 
『穎兒.......』
 
『哈.....我地今日見返面......我地條感情線又深返色。』
 
我望住手掌上既深紅色線印,望住穎兒個種憔悴但又強行笑出黎既樣,內心不禁心酸。
 
『我又幫你畫。』說罷,我就拎左穎兒支唇膏幫佢畫,但穎兒好抗拒,我以為佢怕痕,於是笑笑口咁捉住佢隻手再畫。係拖拉之間,我發現穎兒隻手有好多針孔筒,而且好多一達達既紫血印。
 
『穎兒.....你隻手.....』我驚訝地說。
 
穎兒即時將佢既衣袖拉返長,蓋住隻手 :『我無事......』
 
『唔係.....你係有事! 你依大半年黎究竟發生咩事!你講我知啦!!』我激動地說,因為依大半年黎,穎兒一定發生左事,如果唔係佢唔會攪成咁。
 
電話鈴聲響起,穎兒係袋到拎出手機 :『嗯......我好快就落黎。』
 
由於太近距離,我大概聽到伯母既聲音。
 
穎兒收線後笑笑口說:『我地繼續。』
 
『你屋企人係下面等緊你?』
 
『嗯......係佢地車我黎。』
 
『丫.......』我實在攪唔清依家咩情況。
 
穎兒捉住我隻手,用心地說:『阿明......你唔係咩都無,你仲有我,我一直都會支持你,一直都會。』
 
我實在委屈得太耐,過住D非人生活得太耐,已經好耐無得到別人既安慰,依家聽到穎兒咁用心去講依番說話時,雖然穎兒隻手好凍,但我深深感受到個種"溫暖",一種感情上既溫暖。已經唔會再猜測穎兒係用咩身份去講依句說話,依一刻我只係忍唔住再一次係穎兒面前喊起黎,狠狠地喊起來,一發不可收恰地喊起來。
 
雨仍然無情地落下。
 
『嗚嗚.....』我半跪咁係穎兒面前喊。
 
穎兒用手摸一摸我塊臉說:『男人滴血...唔淮喊。你以後都要堅強D,知唔知呀?』
 
我抬頭望住穎兒,原來佢都已經雙眼痛紅,眼淚都流下來了。我盡我最大努力想鼻涕,鼻水,眼淚一一收起,大大力索左一下鼻,吞一吞口水說:『我答應你,我一定會撐住落去!』
 
穎兒再說:『其實感情既野......無分岩定錯,如果真心鐘意對方,見到對方開心就得,有時真係唔需要強求同人一齊......』
 
『我知...我知...但真係好難做到丫.....』我心知依個老套說話,但真係好難做到,依句說話只係失敗者安慰自己既說話。
 
『阿明.....你有冇諗過,中學時期既你同你依家.....有咩分別?』
 
我諗左一陣,唔係好明穎兒所表達D咩 :『有咩分別......?』
 
『個陣既你,成日都嘻嘻哈哈,日日返黎都好開心同人玩,成日都宣揚青春主義思想比我地,係你身邊真係唔怕悶,而你都日日講笑話比我聽.....』
 
穎兒既說話令我腦海充滿中學回憶既片段,個陣既我日日返學都好開心,讀書無壓力既我,日日戲如人生,無咩大起大落。
 
『但係你依家.....攪到自己咁委屈,咁唔開心,有冇諗過點解咁?』
 
『我......』我腦海只諗到阿雪同阿靜依兩個人,但我講唔出口。
 
『追女仔追到淪落到咁既地步,為左咩? 點解要攪到自己人唔似鬼唔似鬼? 點解要成日攪到自己咁唔開心.....你明唔明呀?』穎兒說。
 
穎兒講得無錯,自從我追阿雪同阿靜開始,我真係無開心過,日日都係到猜測對方諗緊咩,每做任何事係關於佢地既野,我都會左諗右諗,好多顧忌,限死左自己,令到係佢地面前都做唔返自己,以前對住阿靜可以輕鬆自然面對佢,依家都係佢面前就好似綁住自己手手腳腳咁,係佢面前都抬唔起頭咁,原因只係一個,就係我鐘意左佢。
 
有人講過,追女仔千其唔好當對方係女神,所謂既女神,身份猶如神一般,高高在上,高到連你都好難去觸摸到佢既距離,所以當你視對方為女神時,你就注定永遠都得不到對方。
 
諗深一層,選學生會都係因為阿靜,為左可以得到佢歡心而參選。如果無選學生會時,我仲會淪落到咁既臭朵地步嗎? 如果無選學生會,我就唔會同阿雪有更多既共事時間,如果無既話,我或許唔會對佢有意思,更加唔會去到表白依個地步。
 
自此,我試過自暴自棄,夜晚以淚洗臉,以前我唔會感到寂莫,更加唔會咁易就喊,但依家........
 
我低著頭說:『我明...我明....』大概我應該要想通一點事情。
 
『你明就好.....』穎兒說。
 
我感覺到穎兒隻手係到震抖,我感到不安既感覺:『穎兒.....你係咪好凍?』
 
我摸一摸穎兒額頭,發覺熱得好勁,佢係到發緊燒。
 
『你發緊燒.....我同你去睇醫生。』
 
穎兒揮一揮隻手示意唔洗,但我見到佢揮手都力氣都無咩,嘴唇蒼白,個樣好累好累,而且個身仲有好多汗,但我唔清楚係汗定係雨水,穎兒整個人都好憔悴,成身都發抖。
 
穎兒無出聲,用手指一指自己個袋,好似叫我係袋到拎D野咁。我就即刻係佢個袋到搵下有咩野,當我搵緊時,我再望一望穎兒,佢閉上眼,個人挨住背後既牆,一副好辛苦既樣。同我數十分鐘前見到佢既樣仲更加差,估唔到短短既十幾分鐘,穎兒無論臉色同身體都差左好多好多。
 
我係到袋到搵到兩封信。
 
『係咪依兩張? 穎兒!』
 
『........』穎兒無回答。
 
『穎兒!!』我再大聲D叫佢。
 
穎兒隨即張開雙眼,慢慢望住我手上既信,再說:『係依兩封信.....比你架......』
 
我望一望兩封信,一封無寫主題,但另一封就寫住"生日快樂,阿明!"好明顯係一張生日卡。
 
於是我就拆開封生日卡黎睇
 
To 阿明:
 
阿明!!生日快樂呀!!!哈哈!!我諗左好耐寫唔寫張生日卡比你!!但我最後都決定要送比你!我要
阿明你要知道我既心意!所以寫張生日卡比你作為留念!你呀!你好耐無搵過我啦!
不過!其他人都話你成日係自修室溫書,我Whatsapp你又唔應人><!哼!不過我明白架!你要上大學!
所以呢!實會支持你架!!生日喇wo! 又大一歲啦! 有咩計劃呀? 係咪係時侯搵返個伴呀XD? 雖然你好耐無搵我,我真係好想同你傾計,我成日時不時都會重覆睇返我同你既Whatsapp對話......
其實我真係…..好掛住你對我講既笑話,但唔知點解自從上次打邊爐之後.....你就無咩點理我......我仲諗緊..係咪你超唔鐘意我定係我講錯左說話令你討厭左我! 如果係既話! 我係到向你道歉><!!其實我今日仲整左一碟好正意大利麵比你做禮物,因為我之前聽過你講你好鐘意食意大利天使麵,所以琴晚用左好多時間去整比你食! 希望你鐘意啦! 丫....係咪寫左好多字,唔似生日卡呀? 哈哈!
 
我太耐無同你講野啦! 所以唔知點解生日卡都講左好多無謂野.....希望你會明白。
最後最後....生日快樂^^祝你AL考得順利,升上一間心儀既大學!
 
同學-穎兒
15/2/2009
 
我一路讀住生日卡既內容,個腦浮現住穎兒既聲音,就好似穎兒一直讀緊卡上既內容我聽咁,而且係一把充滿活潑,開朗既聲音,對比依家既穎兒,聲音沙啞,而且聲音好微弱,就好似用左好多力氣先可以講到野咁,真係一個好強烈既對比。
 
一路讀住卡上既內容,令我諗起當時我已經對冷理穎兒,唔想再花心神係佢身上,突然間令我有一種內疚感。望一望卡上既日子,原來寫住2009年,即係上年既事,依張卡竟然留到依家先比我? 點解當時穎兒唔比我?
 
『穎兒......點解你個陣無比到我既?』
 
穎兒微笑說:『Sorry.....我個朝早,去左醫院.....所以......無比到你。』
 
『醫院? 做咩去左醫院既? 點解無聽你......』我本來想講點解無聽你講過,但我最後都係收埋係心內,因為唔係我無聽過,而係我無用心去聽同理穎兒。
 
『都過左去......唔好再提,最緊要你依家收到。』
 
穎兒依然唔肯講佢發生咩事,我都感到無奈,我唯有再拆另一封信。但當我想拆既時侯,穎兒Fing一Fing隻手,我再問:『咩事?』
 
『依封.....你遲D先睇....我.....要夠鐘走。』
 
我見到穎兒個樣真係好辛苦咁,我怕會出事,於是我就扶起穎兒,咁岩雨勢都無咁大,我就揹起左穎兒,準備帶佢走。
 
當我揹起穎兒時,覺得穎兒個身真係好輕....好輕....竟然會輕成咁?
 
雖然雨勢唔大,但雨仍然落緊,我無手撐遮,但望一望穎兒,我無理由要佢撐起遮,個一刻內心突然好蕉急.....
 
『穎兒,你夠唔夠力氣拎遮?』
 
『嗯....我Ok....』穎兒說。我見佢OK,加上真係無辨法之下,唯有比穎兒拎住遮。
 
於是我就用九秒九既速度衝落大學火車站到,但由於地下路滑,我都行得比較笨重。
 
『穎兒! 你究竟發生咩事? 點解會咁?』 我邊跑邊問。
 
『我無事......』
 
我一直跑一直跑,突然間好嬲自己點解要住Hall,好嬲點解條路咁鬼長,攪到我依家要跑咁耐。
 
突然間,我感覺到雨打落我塊臉到,我再望一望衣服,見到雨慢慢滲透。我再望一望穎兒,只見穎兒雙手放下,把遮已經趺左落半路。
 
 
『........』
 
穎兒閉上眼,個頭訓左落我膊頭到,好似無左知覺咁。我內心即刻驚左一驚,於是大叫:『穎兒!!穎兒!!』
 
『.........』
 
我以為穎兒可能死左,但我仍然聽到穎兒既微弱呼吸,可能佢依家昏迷左,究竟發生咩事!!!!點解會變成咁,我唔理了,我發哂力咁去跑,希望盡快到目的地。
 
當我見到火車站時,見到出面有架車泊左係到,車前有對夫婦撐住遮等緊人咁,係穎兒父母嗎?
 
果然,個對夫婦見到我跑黎時,即刻跑黎接我。
 
『穎兒佢點呀?』個個男人一臉緊張地問。
 
『我.....我唔知,佢好似發緊燒,依家叫極都唔應。』
 
『即刻扶佢上車!!!!』個個男人大叫。
 
我對住佢有點怯,都無出聲咁行去佢架車到,慢慢將穎兒放係後座。
 
個個男人即刻上車,而個女人喊住口咁衝入車後座,係到睇住穎兒,仲大叫:『快D開車去醫院呀!快D呀!』接著,佢就關上車門,而個個男人即刻開車走左。
 
而我企左係到,呆呆咁企左係咁。咩都唔知咁,腦海充滿問號,究竟發生咩事?
 
我一直企係到呆呆望住架車走左之後,驚慌既心情仍然未能平息,始終一切都黎得太快,我咁大個仔第一次遇上人命悠關既事,以前睇電視劇睇得多,成日見D男主角揹住垂死既女主角跑去醫院,個陣覺得幾假,叫白車咪得囉! 點解要跑!? 估唔到當件事真係發生係我身上時,原來係非常真實,個刻真係好擔心穎兒個身體狀況,真係好怕佢就咁就離開我。我摸一摸我自己既膊頭,岩岩揹住穎兒時侯,佢就係訓左落我膊頭,而佢既體溫仍然係我身上,仲未消散。究竟發生咩事? 

丫!! 信! 仲有封信未拆,頭先正想拆黎睇個陣比穎兒阻止左,於是我就即埸拆埋另一封黎睇。當我打開封信時,未睇內容已經覺得d字好潦,而且寫得好核突,位置又唔對稱,同生日卡個種清清楚楚既字體簡直差天共地,係咪穎兒身體差到連寫信既力氣都無? 

由於夜晚關係,燈光都唔係好充足,都唔係好清楚睇到D字講緊咩,於是就跑返Hall,諗住返到hall先睇。 

返到Hall後,坐係書桌前,吸一吸口氣,冷靜自己再睇封信,由於字體好亂好潦,我都讀左好多次先解讀到佢想寫d咩。 

" 阿明,之前我講過,我好想見你,但醫生同屋企人都反對,因為我既白血球數量已經降到零,基本上我已經無哂抵抗力,隨時會有病發症同離開依個世界。就係因為咁,我先好想見你,我什至唔食飯唔打針黎威脅佢地,逼佢地答應我黎見你。今次我想親手比封信你,如果你睇到依封信時,我估我成功左了。阿明,我好辛苦,我已經唔想再生存落去,見完你之後,我諗我心願達成了,我都可以放心離開了。" 

睇到依到,我拎住張封信,呆左咁望住信既內容,一時之間我都唔知可以有咩反應。穎兒果然有病,而且係一個好嚴重既病,相信係絕症無得醫,特別見到最後個幾句,"我已經唔想再生存落去",以穎兒既開心性格,竟然會講依番說話,可想而知個種痛苦係幾大,而且穎兒話可以放心離開? 即係話佢生存意志已經無哂,姐係隨時會死?
 
我企起身,拎起手提再睇下穎兒既Whatsapp,發現上線時間依然係好耐之前,佢仲係未上過線,但信入面既內容令我好在意。 例如第一句" 阿明,之前我講過" ,咩係之前? 佢幾時有同我講過話想見我? 點解我唔知? 我上facebook同Check email都唔見穎兒比野我或留個MSG比我,咁穎兒所講既"之前既信"係去左邊?
 
而且白血球數量降到零? 正常黎講,白血球好似係免疫系統既一部份,用黎抵抗傳染病同外來既野,但如果數量係零既話,基本上個人同無任何抗體一樣,好快會染病而死。以我所知,白血球數量減少,以大病黎講.....只有愛滋病先有,唔通穎兒有愛滋病? 但以我所認識既穎兒唔會係性濫交既人,點會染上愛滋病!!?!?
 
穎兒知道自己無抗體,仍然係大風大雨既時侯黎見我......佢仲好似等左我好耐,唔怪得突然間發燒同咁快昏迷.....穎兒走黎見我.....根本同自殺無分別!!穎兒見到我依排陷入低潮,所以想見我黎安慰我? 估唔到穎兒.....咁關心我,寧願死都要見一見我......
 
信......穎兒之前一定比過信我而我係唔知,而聽穎兒口吻,佢好似再在意我有冇睇佢既信,會唔會佢都唔想我知佢有病? 但佢信入面又提到佢有病....丫...好亂....究竟穎兒諗緊咩? 不過唔好諗依d住....最緊要係搵到之前既信,佢會唔會寄去我屋企呢?
 
於是我即刻換衫執野返屋企訓,好好運仲有車返屋企,係的士上,雨水不斷打落門窗,唔知道穎兒依家點呢? 送左去醫院後應該暫時無生命危險吧? 定係送到醫院後都救唔返? 唉..... 我拎起手提打比穎兒試一試,果然照舊都係號碼已經停止既留言錄音。究竟穎兒依半年經歷過D咩? 受過咩苦呢? 一日都係我,如果我當初一直關心住佢,唔會因為佢有男朋友而冷落佢,什至避佢,成年事既發展根本唔會變成咁......
 
我伸出隻手,望住穎兒岩岩係我手掌上畫既感情線,消失左大半年多既感情線重現返我手中,我緊緊地握緊拳頭,今次我絕對唔會再令我同穎兒既感情再突然間消失。
 
的士到左我樓下,我即刻衝向信箱睇下,發現箱內咩都無,唔通穎兒唔係經依個途徑比信我? 心情突然間一下子灰左了,究竟穎兒既信去左邊?
 
時間唔早了,我唯有係屋企訓住先,聽日再打比范威佢地傾下件事。返到屋企後,攤左係梳化到,呆呆望住天花板,我諗我需要時間去消化一下成件事。
 
突然房門開了,阿媽走出黎:『嘩! 做咩無啦啦返左黎?』
 
『無.......我留左D野係到,返黎拎姐。』我胡亂作一個理由,因為我實在無心神去應酬我阿媽。
 
『係咪D信呀? 積左好多日係信箱到都無人去拎!』阿媽邊說邊走向電視機到,再向電視機上面拎住一疊信。
 
我大驚,我即刻衝上前奪走阿媽手上既信,之後就衝返房到關上門。果然,有幾封信係無主題,無郵票,好明顯係"有人"就咁放係我信箱到。我即刻打開所有信,果然係穎兒筆跡,我再將日期次序慢慢排列,然後再由最早個封信開始讀起。字體唔係好好,但總算係好過岩先個封信,大概身體仲未去到最壞既情況吧?
 
 
" 阿明,收到我封信後,係咪覺得好突然呢? 哈哈! 唔知道你仲唔記得我呢,我係穎兒呀!我地好耐無聯絡啦,唔係.....應該話係我好耐無聯絡你,對唔住,我其實無去到外國讀書,我一直都留係香港到休養。因為.....我染上左愛滋病,但你唔好誤會,我唔係經性交感染,我自細有先天性血友病,
後來發現所輸既血係受到污染既血製品,最後成為愛滋病患者......我一直都唔知道我係愛滋病患者,直至上年驗血時發現,如果你唔知咩係血友病…..可以睇一套電影叫地久天長,個個男主角同我一樣情況! 哈哈! 估唔到今次到我做女主角。咁岩撞正AL,於是屋企人就叫我留係屋企休養,而我就呃你地話去外國讀書,對唔住.....我知道"
 
後來穎兒就無再寫落去,"我知道"? 知道D咩? 係咪寫寫下身體出現問題? 但已經唔係重點,重點係穎兒果然染上重病,感染左愛滋病,以我認識既愛滋病,好似係無得醫,點都係死路一條.....激氣....激氣.....穎兒會死嗎?
 
我再睇另一封信。
 
" 阿明,我既白血球數量已經得返100。身體一日比一日差,我最近好累,我屈左係屋企好耐,真係好想出去行下,但屋企人都反對,因為怕我出去會感染左D細菌,所以我唯有係屋企睇返以前寫既Xanga,睇下讀書時期既相,睇下你地既Facebook,好好回憶同懷念一下以前既經歷,以前真係好開心......最近你好似選學生會吧? 究竟大學既學生會係點呢? 大學既生活又係點呢? 我真係好想聽你分享比我聽,可惜.....我無得讀大學,感受唔到你成日講既青春......好累......"
 
我再睇另一封信。
 
"阿明....我依排甩左好多頭髮.....我真係唔敢照鏡.....你知我不嬲都好貪靚,如果我甩哂頭髮時,我真係咩人都唔想見,唉......我既白血球數量已經趺到得返50,我前晚仲因為肺感染入左醫院,醫生幫我打左好多針,但我已經打針打到麻目左了,見到屋企人為我走黎走去,我真係過意唔去......好想就咁死左去算......"
 
我再睇另一封信。發現字體已經好潦.....
 
"阿明......睇到你FACEBOOK,你最近係咪受到好委屈? 你近來好嗎? 我未見過你咁灰.....係咪發生左D事呢? 我白血球數量已經趺到零,醫生話我隨時會死,叫我屋企人有心理準備.....我知道我好快就會死,所以好想黎見你.....但我屋企人唔肯比我走.....我唔想同佢地理論,因為我每講一句說話我都好痛苦.....但為左見你,我一定會諗計去見你.....你好似住緊HALL嗎? 你幾時會返HALL架?..."
 
當我見到"我每講一句說話我都好痛苦"時,諗起今晚穎兒講左好多句說話,姐係話佢一直都忍住痛苦黎見我,忍住痛苦黎同我傾計,而且穎兒虛弱到連企係身既力都無,佢仍然撐住黎見我。我諗返起,今晚落雨時,我話不如返HALL避雨,佢好無奈咁望住條長長既路,為左我......佢又撐住咁行上去。一諗到依到,我眼淚就忍唔住流落黎.....我劉啟明何德何能可以令到一位女仔受住隨時會死既威脅黎見我? 我劉啟明當日咁樣對穎兒,佢一D都無怪我,反過黎安慰我......激氣.....點解個天要咁殘忍......我一諗起過去一年穎兒受既痛苦,我就好痛心,好辛苦,好心酸。
 
我係袋到拎出今晚收到穎兒既信,將所有信放哂係桌面,依堆信就係穎兒比我既最後遺物,點解我唔返屋企Check下信箱呢? 如果我一早收到D信,我一定唔會比穎兒黎探我,我一定會搵穎兒。我有好多說話想同穎兒講,我唔想就咁就結束我地之間既事,我見返穎兒只係數十分鐘.....我唔想就咁完呀! 天呀! 求下你!! 救下穎兒!!好嗎?
 
我伏左係張書桌上,狠狠地喊出黎,面對咁既事,我真係無能為力,除左喊之外,我仲可以做D咩? 我望一望信入面既字,每一隻字都係穎兒辛辛苦苦咁寫出黎,我劉啟明愧對穎兒......
 
突然間,我好似見到生日卡上,有一句文字令我好在意,我再拎出黎慢慢睇,發覺穎兒寫左一句說話比我......
 
阿明!!生日快樂呀!!!哈哈!!我諗左好耐寫唔寫張生日卡比你!!但我最後都決定要送比你!我要
阿明你要知道我既心意!所以寫張生日卡比你作為留念!你呀!你好耐無搵過我啦!
不過!其他人都話你成日係自修室溫書,我Whatsapp你又唔應人><!哼!不過我明白架!你要上大學!
所以呢!實會支持你架!!生日喇wo! 又大一歲啦! 有咩計劃呀? 係咪係時侯搵返個伴呀XD? 雖然你好耐無搵我,我真係好想同你傾計,我成日時不時都會重覆睇返我同你既Whatsapp對話......
其實我真係…..好掛住你對我講既笑話,但唔知點解自從上次打邊爐之後.....你就無咩點理我......我仲諗緊..係咪你超唔鐘意我定係我講錯左說話令你討厭左我! 如果係既話! 我係到向你道歉><!!其實我今日仲整左一碟好正意大利麵比你做禮物,因為我之前聽過你講你好鐘意食意大利天使麵,所以琴晚用左好多時間去整比你食! 希望你鐘意啦! 丫....係咪寫左好多字,唔似生日卡呀? 哈哈!
我太耐無同你講野啦! 所以唔知點解生日卡都講左好多無謂野.....希望你會明白。
最後最後....生日快樂^^祝你AL考得順利,升上一間心儀既大學!
 
 
當我將第一隻字慢慢打斜讀落去,竟然發現一句" 阿明其實我好鐘意你"。
 
點解會出現依一句說話? 係穎兒突登寫比我嗎? 我再讀一次生日卡上既內容,發覺有幾句說話好明顯有少少暗示" 但我最後都決定要送比你!我要阿明你要知道我既心意!”,仲有”所以唔知點解生日卡都講左好多無謂野.....希望你會明白。”,穎兒所表達既既野.....就係想同我講鐘意我? 原來穎兒個陣時鐘意左我........
 
我呆呆地拎住張生日卡,不禁大叫:『嗚呀!!!!!!!!!!!!!!!』 求下你,天呀....求下你....放過穎兒....我好想對佢好,我好想比到幸福佢,我好想日日講笑話佢聽,我好想見佢笑....我好想....我好想.......
 
企係房門外的母親,一直聽住阿明係房到哭泣,不禁嘆息起來。整間屋內都充滿住阿明的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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