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會議室入面,我地開最後一次會,為聽日投票日作一個最後總結。而我個心仍然擔心緊穎兒既狀況,心情久久不能平伏。
 
『聽日投票日,將會決定我地嬴定輸! 雖然形勢對我地好不利.....但我地都要盡力去拉票!』阿龍說。
 
『咁大家聽日記得準時出現係中大,周圍係d出入位到宣傳同拉票,幫得幾多得幾多。』阿雪說。
 
『除左咁......我地偉大既會長有咩計呀?』莊員說,但明顯地"偉大"係佢地口中係負面,想串我。
 
我呆呆地望住張桌。
 


『佢又唔知諗緊邊個女仔啦! 成日掛住追女仔! 依獲真係紅顏禍水!哈哈哈!』莊員們笑說,但我一d都唔在意,我在意既係穎兒。
 
『阿明,如果你想補償既,想我地當你係會長既,聽日你一定要諗諗計同盡力將局勢改變,依個係你既最後機會。』阿龍帶點命令說。
 
我含糊地回應就散會了,因為我唔想再留係到,我好想搵下穎兒,但我唔知道我應該去邊到搵佢。
 
當我返hall時,我見到一個我熟悉既男人係我面前。
 
『你就係阿明,你仲記唔記得我?』個個男人說。
 


『丫......我記得! 你係穎兒既男朋友! 穎兒依家係邊?! 你答我!』我激動地捉住個個男仔個衣領說。
 
『你冷靜d! 我唔係佢男朋友,我係前度......我係突登搵你。』
 
我鬆了手,冷靜一下。
 
『我叫阿Ray,穎兒佢入左醫院,一直昏迷到依家都未醒,醫生話佢隨時會走,我知道穎兒最關心既人係你.....所以我突登搵你,想帶你去見佢最後一面。』
 
『好好! 快d帶我去!』
 


『跟我黎。』
 
係的士上,我同阿Ray都無出過聲,我什至覺得雙腳發軟,因為阿Ray岩岩講過,穎兒依家昏迷隨時會走,佢係因為我而發病.....佢係因為我而加速死亡,我既感到內疚又感到無奈。而阿Ray係穎兒既前度男朋友.....我記得佢好似飛左穎兒,點解佢地關係仲係咁好既?
 
去到醫院後,搵到病房,醫生建議我地著上保護衣先好入去,我地換上之後,就入左去睇穎兒,現埸有唔少人,佢地都企係病床附近,穎兒既媽媽喊得最勁,喊得令在埸既人都心酸,對住病床上既穎兒,我地都感到無能為力。
 
面對住床上既穎兒,我都唔敢出聲,在埸既人如果知道穎兒因為我而昏迷,佢地點諗呢? 所以我一直都企係旁邊,望住穎兒。當初一直都想見佢,如今終於見到,但卻咩都無得講無得做,只可以呆呆地望住。
 
過了探病時間,穎兒身體一直都好差,仍然昏迷,在埸既人都因為天色晚了都離開左,穎兒爸爸媽媽都因為太累既關係,都返左屋企休息。
 
而房門外只留下我同阿Ray兩個人。我地一直係房外透過塊鏡望住穎兒既情況。
 
『係呢,你唔係穎兒分左手咩? 點解仲係到?』我邊望住穎兒邊問,我實在太在意阿Ray同穎兒既關係。
 
『分左手都可以係朋友。』


 
『當初穎兒係話你飛左佢,如今你既出現,會令到穎兒好唔開心!』
 
阿Ray冷靜地說:『係,當初我出現真係令到穎兒好唔開心,後來我堅持一直係佢身邊陪住佢,係因為我對佢仲有感情,穎兒係個好女仔,唔應該....唔應該受依d苦....』阿Ray開始有d感觸。
 
我望住阿Ray說:『有左女朋友仲對佢有感情?』
 
『感情唔代表愛情......我好愛我依家既女朋友,同時我都會關心穎兒。』
 
『我倒想問.....點解要分得咁開? 唔通做唔成情侶唔可以做朋友? 唔通做唔成情侶就要大家斷絕來往,連要死個刻都要帶住仇恨都唔肯見對方?』阿Ray說。
 
聽到阿Ray既說話後,我感到漸愧。難怪當初穎兒會揀阿Ray,阿Ray係思想上都比我睇得通睇得化,我好似一個小朋友咁,依一刻都想獨佔穎兒,唔想有其他人介入,更加在意阿Ray同穎兒既關係......而事實上,我唔應該咁諗。
 
阿Ray見我無出聲,接著說:『放心,穎兒最緊張既人都係你,d信都係佢托我比你。』似乎佢明白我內心諗緊咩。
 


『原來......係你,我都覺得奇怪,點解穎兒身體咁差都可以黎我到比信。』
 
『都已經唔重要,最重要係穎兒可以安心地走。』
 
我地兩個人都同穎兒有關係,一個係前度男朋友,一個係前度追求者,兩個大男人望住穎兒,大家都各有想法。
 
到左聽日,中大學生會投票正式開始,我既手提電話不斷響起,來電既人係阿龍佢地,佢地都call我返去拉票,腦海仲隱若記得阿龍既說話
 
『阿明,如果你想補償既,想我地當你係會長既,聽日你一定要諗諗計同盡力將局勢改變,依個係你既最後機會。』
 
無錯,依個係我最後機會係莊員面前挽回不少面子,而且都可能有奇蹟因為我地落力拉票而選到學生會,依個真係我既最後機會。
 
『做咩? 有事?』阿Ray說。
 
我將電話較左靜音,放落褲袋由佢響同震 :『無......無事。』


 
『我地換保護衣入去吧。』阿Ray說。
 
當我地兩個換完衫入去時,儀器突然狂響:『dddddddddd』,而且儀器上既數值不斷下降,雖然唔知係咩,但好明顯就係對穎兒不利既警號。
 
阿Ray即時狂禁平安鐘叫醫生黎,同時拎起電話出去 :『我通知穎兒爸爸媽媽佢地,你係到睇住穎兒!』
 
我驚訝地望住穎兒,穎兒經過一晚之後,身體竟然開始發脹同變黃,睇黎已經.......
 
整個房間內充滿儀器狂響既聲音,穎兒要離開我們嗎?
 
當醫生拉起床簾幫穎兒進行急救時,我同阿Ray一直企係旁邊,面對住醫生不斷緊張地要護士報告最新血壓脈博情況時,我同阿Ray不自覺地望住對方,雖然大家戴住口罩,睇唔到對方既樣,但係大家可以睇到大家既眼神,係一個無奈,絕望,心死既眼神。大概我地兩個都知道,穎兒係時侯要離開。
 
醫生拉開床簾,護士都開始收恰東西,醫生搖搖頭地說:『希望佢可以撐到屋企人黎。』
 


醫生既一句說話,就好似死神一樣,將我眼前訓係床上既穎兒判了死刑。
 
我劉啟明今年廿幾歲,從來都無經歷過有親人,朋友既離去。唔係,係有親人離去,但都係大陸既親戚,公公婆婆咁,但由於我好少返大陸探佢地,加上我係香港長大,即使佢地離開左,我都無咩太大感覺。而朋友更加未試過離開過,而穎兒將會係我第一個離逝既朋友。人生無常,踏入二十歲行列,開始會經歷朋友死亡,離開我地既事,大概死亡係大人的事,但從來無心理準備既我,更加唔會諗過身邊會有朋友離開我既感覺係點.......
 
穎兒家人同親戚都趕到黎,穎兒既媽媽更加喊到天昏地暗,但大家都唔再奢求穎兒再堅持落去,我地要講既野都已經講哂,我地都知道穎兒好痛苦,我地唔想穎兒再受依D痛苦,所以穎兒既媽媽不斷大叫:『穎兒...你安心去啦....唔好望返轉頭,走啦...嗚嗚...走啦......』
 
在埸既人都不自覺都大叫:『穎兒....走啦......再見啦.....』
 
現埸氣氛好沉重,各人都力勸穎兒放棄,而我依一刻都唔知可以點,我實在講唔出口叫穎兒離開我.......
 
『D............』 儀器響起無高低起伏的"D"聲,穎兒已經離開了。
 
各人都喊得好勁,穎兒爸爸扶起穎兒媽媽,忍住喪女之痛黎安慰住老婆。
 
我閉上眼,對住前方的穎兒輕聲說:『再見。』
 
返到屋企之後,我一粒聲都無出,將自己關埋係間房到。再將自己縮埋係床角,呆呆地望住前面,個腦好似一片空白,時間更加好似停止左咁。
 
『仔呀! 你返左黎呀? 食左飯未呀? 』阿媽係房門外大叫。
 
我已經懶得去回應,仍然坐係床上望住前面。阿媽見我無出聲,以為我訓左,所以都無再叫我。
 
係暗弱既房燈下,我拎起右手,打開掌心,穎兒所畫既感情線已經褪左色,意味住我同穎兒之間既感情已經消失左嗎? 今次真係真真正正既消失嗎?
 
或許感情是有它的限期,總有一日會消失,但係回憶卻永遠都唔會消失。
 
『喂,穎兒,我表演一個魔術你睇。』
 
『魔術? 好呀好呀!快d表演比我睇!哈哈哈。』我仲未開始表演,穎兒已經笑了。
 
『我可以再這張桌子慢慢升起,看吧…….』我舉起雙手,扮哂野咁對住張桌施上魔法,然後再用雙腳將張桌慢慢升起。
 
『點呀,係咪好神奇呢?』
 
『哈哈哈,真的升起! 哈哈! 你好好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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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係last day,等我係你張桌上畫返個公仔,以示紀念啦。』說罷,穎兒就拎起支筆慢慢係我桌上畫公仔。
 
『阿明,你要加油讀書,升上大學。享受一下你成日口中所講既大學生活,將來一定要分享比我聽,知嗎?』穎兒一路畫一路寫。
 
『做咩畫樹既?』我強忍淚水,但我聽得出我說話有D困難。
 
『依棵係感情樹,當我地感情愈黎愈好既時侯,佢既樹枝就會生長,慢慢生長出去....』穎兒一路講一路用支筆將桌上既樹枝慢慢畫出去,一直畫到我手上。
 
穎兒捉住我隻手,用筆係我手上既感情線上慢慢加深顏色。
 
『穎兒......』
 
『睇下! 依棵樹生長得咁快,證明我地感情好深厚,樹枝生長到你手上既感情線。我同你既感情永遠永遠都係你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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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我地不如出去打波啦。』穎兒突然出現,手上拎住一個籃球。
 
『穎兒 ? 你唔係走左咩? 』眾人都好驚訝地問。
 
『一打鐘我就衝左落去體育室拎個籃球返黎啦,廢事比人搶左去呀! 今日last day wo! 咁樣完結 你班熱血男兒點會滿足呀? 一齊落去玩啦。』穎兒興奮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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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明.....你有冇諗過,中學時期既你同你依家.....有咩分別?』
 
我諗左一陣,唔係好明穎兒所表達D咩 :『有咩分別......?』
 
『個陣既你,成日都嘻嘻哈哈,日日返黎都好開心同人玩,成日都宣揚青春主義思想比我地,係你身邊真係唔怕悶,而你都日日講笑話比我聽.....』
 
穎兒既說話令我腦海充滿中學回憶既片段,個陣既我日日返學都好開心,讀書無壓力既我,日日戲如人生,無咩大起大落。
 
『但係你依家.....攪到自己咁委屈,咁唔開心,有冇諗過點解咁?』
 
『我......』我腦海只諗到阿雪同阿靜依兩個人,但我講唔出口。
 
『追女仔追到淪落到咁既地步,為左咩? 點解要攪到自己人唔似鬼唔似鬼? 點解要成日攪到自己咁唔開心.....你明唔明呀?』穎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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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所有同穎兒有過既回憶都一一浮現,係醫院個到,穎兒離開個一刻,我身體雖然流住眼淚,但一時之間,內心比唔到反應,只有身體傷心而唔係內心傷心。
但依一刻,心已經死了,對穎兒既思念都一下子湧出黎,對穎兒離去既感覺,依一刻先真真正正感受到。
 
腦海中浮現住穎兒對我講過既說話,穎兒明知身體有事,都堅持要求黎見我一面,開解我.......我唔可以辜負穎兒既心意。
我起身落床行去書桌,拎起穎兒一直寫過既信比我,內心一陣心酸,暗嘆一下後將所有信放係抽屜內,將穎兒既事事好好收埋。
 
近幾個月來,我經歷過好多好多事,而且選學生會更令到我身敗名裂,追阿靜阿雪令到我每一日都充滿負能量,情緒低落。穎兒講得岩,以前既我每日都好開心,充滿自信,
但點解追女仔要追到自己人唔似人,鬼唔似鬼呢? 點解要成日攪到自己咁唔開心呢?
 
我伸出右手,望住之前穎兒所畫既感情線已經褪左色,但同穎兒一齊既回憶係唔會消失。
 
雖然一時之間好難改變心態,都自問無咩信心可以做到穎兒希望我改變到既野,但我一定會盡力堅持,堅守住信念,絕對唔會再因為愛情既事攪到自己唔開心。
 
以往鐘意人,係以對方為優先,處處為對方著想,但依家開始,應該以愛自己為優先。
 
心很痛,但我已經無眼淚可以流,大概已經心死了。死了是沒有眼淚的。
 
掛上房燈,訓在床上,就這樣將一切都畫上一個句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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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雖然穎兒死左,但生活仍然要過,我如常地起身返學,但係個腦依然一片空白,感覺好似行屍走肉咁,渾渾噩噩,漫無目的。
 
當我去到中大時侯,見到阿風同佢支莊既人企係校巴前,我先醒起琴日係學生會投票日,琴日我最後關左手機,因為個一刻將要經歷穎兒離去既過程,我唔想有其他事影響到。今早開返電話時,見到一大堆msg,但我唔敢去睇,我大概都估到係一堆咩野既msg,就好似d人諱病忌醫咁,明知自己有病,都唔敢去睇醫生。正當我行去校巴時,阿風見到我,佢慢慢走過黎。
 
『早晨,心情點呀?』阿風問。
 
見到阿風一身意氣風範既樣,我就知道佢當選左學生會會長了。
 
『無咩特別。見你同成班莊員係到,應該係謝票呀?』
 
『無錯! 到最後都係我嬴左。你有冇後悔過同我鬥?』
 
我望一望個天,輕輕吸了一口氣,慢慢說:『無話後唔後悔既.....反正所有野已經都一早整定左,你當選,我恭喜你。希望你真心為中大好。』
 
『嘿......我點做野唔洗你教我,我唔係真心既話,你都唔會。你唔記得當初你為咩而選學生會咩?』
 
我望住阿風說:『我為咩?』
 
『你為左阿靜而選學生會,係咪?』
 
當阿風提到阿靜既時侯,我再一次醒起阿靜依個人,依幾日入面,阿靜既影像突然間消失左我大腦之中,都唔記得左之前民主牆貼左阿靜同阿風拍拖一事。
 
『你同左阿靜一齊? 係咪?』
 
『當然,你估民主牆既野係假咩? 』
 
我嘆了一嘆口氣說:『你要好好對佢,佢係個好女仔黎。』
 
『哈哈哈! 又要我好好對中大,又要我好好對阿靜,點解對人好既角色係我而唔係你? 』
 
『邊個做都一樣姐,真心就得。』
 
『嘿.....好! 聽你既語氣好似睇得好化咁,不過依d說話都係d輸左既人應該要有既口吻黎。』
 
『校巴到,唔講了。』我唔想再同阿風糾纏落去。說罷,我就上左校巴坐。
 
係車上,諗起阿風岩岩既說話,阿靜的確同阿風一齊左。但我個心反而無咩感覺,係咪穎兒既死令我到我心都死埋,無任何感覺嗎?
 
返到lecture room,阿龍同阿雪佢地坐埋一齊,我都唔敢再走近佢地,靜靜地坐埋一邊算。由於Professor仲未黎到,班上既同學都各自各同自己既朋友仔吹水,無朋友既我坐係到唔知做咩野好,唯有打開notes扮哂野咁睇下,雖然眼睛望住份notes,但個心好忌諱人地點睇我,係同學眼中,以前我同阿龍佢地咁老友,上堂,分組,食lunch都痴埋一齊,如今,我地卻分開了。明眼人一睇就知我地關係已經大不如前。依一刻,好在意人地點睇我,當佢地偷偷地望向我,再偷偷地同身邊既人講:『喂喂......阿明係咪比佢地孤立左? 』 之後就係到討論我,個刻個心真係唔幾舒服。
 
估唔到我除左係中大成為大家既討論對像,連自己班既人都唔放過我。
 
坐係最後排有個好處,就係可以睇哂成個lecture既一舉一動,睇下靚女,睇下邊個傾計,睇下邊個訓覺,就好似前面有上堂眾生相咁,係沉悶既課堂中帶點樂趣。都發現阿雪佢地周不時都會偷偷望向後面既我,當我同佢有眼神接觸時,佢地都好快就將視線轉向第二到。
 
講到底,我都係對唔住佢地,佢地咁對我,我可以理解,我唔會怪佢地。
 
阿風講得岩,我唔係真心想選學生會為中大,我係為左淡氣,為左阿靜而去選。為左唔想同阿風組莊,唔想成為佢隻棋子,我就痴埋阿雪佢地,仲拎左學生會會長黎做。就係咁,將所有問題帶到去佢地身上,令到佢地輸得一敗塗地,連投票日都無出現過,亦曾經自暴自棄唔理支莊,所以我有負於佢地,我係應該自食其果。
 
上完堂後,由於我坐係後排,離門口較近,所以好快就離開了。我唔想係到排隊等離開時,面對同學對我既疑問。
 
放lunch time,我突登走左去d宿舍既餐廳食,因為地方比較遠,無咁多識得既人,更加唔想比阿龍見到我自己一個食飯。以前既我好僧自己一個食飯,寧願唔食都唔想自己一個,睇黎我都開始要習慣自己一個。買左個餐之後,由於一個人,所以好快就搵到位坐。一個人食飯都有佢既好處。
 
一個人食飯,當每食一淡飯既時侯,你既視線,你對手都係靜止,依個時侯可以做d咩?
以前同一班人食飯,視線會望住佢地,把口邊食邊講野,對手可以指手劃腳,吹哂水咁。但依一刻,我可以做d咩? 唯有拎部手提,係到亂禁一下,上下蘋果動新聞,上下高登,除左咁已經諗唔到有咩做。
 
一個人食飯,好快就會食完。面對住餐廳人流開始多,好多一對一對既情侶,朋友都搵緊位,我依d一個人坐左係到既毒撚,我知道佢地既心一定好想我走:『屌! 條毒撚食完就走啦! 坐係到霸住哂!』
 
我理解,我明白,所以我食完就好快走。時間多左咁多出黎,真係唔消磨時間,離下一堂仲有個幾粒鐘,唯有去圖書館涼下冷氣睇下書。以前既我除左考試同借參考書,都無咩機會會自動自覺入黎,或許一個人既生活都應該擁有埋圖書館。
 
求其亂揀本書之後,就搵位坐。可能有d唔習慣,或許我唔係對書本有濃厚興趣既人,睇左幾頁就無興趣同埋覺得好悶。視線開始周圍望,見到前面有對情侶背住我,男方不斷用手同個女仔掃背,個女仔都比個男仔哄得好開心,兩人時不時都輕輕撞向對方,好甜蜜。雖然睇到我有少少心酸同葡萄,什至想罵個男仔:『要攪野返屋企攪啦!』,但係見到佢兩個咁甜蜜,唔知點解有種為佢地開心既感覺。
 
再望向其他地方,好多人都訓左覺,大概佢地都係『我』既一份子,除左係到訓覺睇書消下時間外,我們都寂寞的一群,大學到如果無朋友,基本上同返學上堂放學返屋企無分別,仲慘過讀中學。
 
由於我之前太依賴阿龍佢地,好少接觸其他人,加上掛住選學生會,錯失左好多識新朋友既機會,去到學期尾,大家既圈子都形成左,我好難再加插入去,更加無人想同我依個『狗公』做朋友。
 
夠鐘上堂了,我就放低本書返原位就準備出發。從來唔會準時上堂既我,已經早左兩個字到左班房,見到空無一人既班房,我就揀左最後排既位黎坐。整個空間都好靜,彷彿我既世界入面所有野都已經消失左咁,丫......我發現一樣野,我由起身落床到依家,我只係講左一句說話,就係同餐廳阿姐講左一句:『A餐唔該。』
 
除左依句外,我竟然一句說話無講到,連手提都無響過,連whatsapp都無一個。
 
同學們都一個接一個咁返黎上堂,每位同學入黎時侯,都會發現到我既存在,都好有禮貌咁點下頭,我都會點頭回應。但我唔知道佢地係邊個,更加唔知佢地叫咩名。
 
『大家同返自己既組坐埋一齊圍個圈黎上堂,唔好坐到散哂咁。』tutor說。
 
分組坐? 丫.....我大概認到我既組員,好似一個叫寶兒既人係其中一個組員。
 
於是大家都搬椅坐埋一齊,我都同我既組員坐埋一齊,或許佢地可以做我一個『短期朋友』吧?!
但一如以往,當佢地傾project時,都將我拒之門外,我一直都無出聲聽佢地講,只係有時侯某組員問下我意見,當分配工作時,佢地都幫我分埋,最後問我o唔ok。我特別留意到寶兒對我好似好抗拒咁,寶兒睇落去都幾ok,比一個ok既女仔抗拒都好既,總好過比件豬扒抗拒。
 
落堂後,其中組員問我:『我地依家去食下午茶,順便傾下project,你得唔得呀?』
 
『我ok呀!』
 
『ok! 咁我地出發。』
 
一路上,佢地一直行係我前面,我就係後面緊緊追隨住。寶兒突然行埋黎同我講:『先小人後君子,其實我真係好唔鐘意同你一組,不過既然你無朋友同你一組,我地唯有合作住先。』
 
唔知點解覺得好好笑,就回應:『哈.....好呀。』
 
寶兒見我笑笑口就加以鄙視說:『最憎你依d笑笑口既人。我警告你,唔好對我既朋友出手。』
 
出手? 佢指我地既組員? 大概佢睇左民主牆既野,認為我係一個狗公,連有男朋友既女仔都追。
寶兒說罷就跟返佢地組員行,短短同寶兒上堂相處既時間,加上佢講野既語氣,以我專業既股票分析員黎睇,寶兒都係一個唔錯既女仔,以朋友為大前提,對不公或者唔鐘意既事都會出聲表達,雖然說話態度比較直,無咩點理人感受,但一副戰鬥格既女仔,面對住自己朋友時都會表現得似返個女仔。
 
同組員下午茶時,傾左一陣功課之後,佢地就開始傾下d女性話題,連tvb劇都講埋一份,見到佢地女仔talk,我係一邊聽住其實都幾過癮。
 
『喂! 阿明! 你係咪同阿龍佢地反左面呀?』一位組員好興奮地問。
 
『係囉係囉! 好想知呀! 見你地無傾計咁。』
 
丫.....你班人咁八掛,不過既然佢地既話題放左落我身上,起碼我都可以講下野,都唔錯。
 
『呀......唔知呀,應該係怪。』
 
『下~~~你地之前咁老友,係咪因為選學生會呀?』
 
『應該係......』
 
『哼......都唔知係咪你對過阿雪出手。』寶兒邊飲邊說。
 
『寶兒丫! 你咪咁講阿明啦!』
 
見到組員為我辯護,覺得有點唔好意思。
 
『既然我地講完功課,我都要走啦! 你地慢慢啦! 我去圖書館!你地一陣搵我!』說罷,寶兒就執野走。
 
『ok~~~拜拜~』
 
面對住寶兒既離去,內心一陣心酸:『係呢.....佢好似好憎我咁。』
 
『你唔好介意呀! 佢係咁架! 佢......好憎人玩弄感情同對感情唔認真既人。丫......但我唔係話你...丫....佢....都係睇到民主牆既野....所以......』組員知自己失言。
 
『哈.....唔緊要,我明。』我望向寶兒背影,原來佢係對感情認真既人,係我心目中又加左分了。但我係佢心目中應該減哂分,原來我係一個對感情唔認真既人.....哈哈。
 
返到hall後,經過commom room,見到一大班人係到打邊爐,好開心咁,笑聲不斷。但我住hall咁耐,真係純碎為間房而住hall,一直都無享受到hall life係點,一直都無識到hall友,之前都唔覺有咩問題,但依一刻,覺得連hall都容唔到我存在。
 
大概我係hall友心目中,我既是狗公,亦是摺友。所謂既摺友,就係摺埋自己,唔識朋友,唔出黎玩。估唔到我一直宣揚青春思想主義既人,咩都去玩咩都去試既我,都會同摺友依個字扯上關係。
 
係房到,室友好少返黎,聽到出面好多笑聲,令到我心情有點不太好,好似形成一個強烈既對比,個心開始寂莫。我起身企係窗前,望住天色已暗既天空,不禁說:『穎兒,你係咪係天上面睇緊我,我既生活好難過,但係我會努力堅持落去,我希望我得。』
 
為左不甘於寂寞,我決定早d訓覺,以免負能量情緒再一次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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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快又到左聽日,又係返去上堂,又係過住無朋友既日子,又係過住一個人既生活。
食完飯,照舊又去圖書館HEA,但我又想周圍行下,雖然讀左都有大半年中大,但好多地方我都未去過,畢竟成座山咁大既中大,平時真係無咩意欲去行。
 
當我周圍行時,見到好多地方都起緊野,但又無指示話起緊D咩,於是就問一問D工人。
 
『請問依到係起緊咩野?』
 
個工人回應:『起新學樓呀! 遲下334制呀嘛! 成堆人入黎讀書! 咪起多D囉!』
 
『哦....唔該哂!』
 
過幾年後,334制開始,同一班AL既人一齊湧入大學,為左應付需求,所以好多間大學都加緊起多D新學樓。
 
正當我想走既時侯,竟然比我見到寶兒係遠處行埋黎,我即刻搵個地方收埋自己,唔比佢睇到。
 
但我即刻諗:『頂.....我做咩避佢?』 我都唔知點解咁。見到佢走左我先出返黎,前面係都無野行,點解佢係個到出黎?
 
我見無野做,就行去前面睇下。發覺好多地方都無人,大概施工地方太大,加上仲有幾年先正式完工,地盤工人劃左建築區就算。
 
我周圍參觀一下時,見到有個落地玻璃窗,行近一睇,竟然可以將大半個中大望哂,非常靚。我諗黃昏黎依到睇既時侯更加靚,唔怪得知寶兒黎依到。
 
望左陣後,就準備走,但比我發現一塊牆寫滿左好多字,細讀一下
 
『今日同左個可惡既人一齊做PROJECT><!好討厭!』
 
『就快考試! 我要加緊努力先得!』
 
『寶兒!你要爭氣!加油!』
 
『最近個人好累! 係咪唔應該接咁多補習呢><!』
 
嘩......一睇就知寶兒寫上去,仲要用白板筆寫,不過都無所謂,反正D牆都要油左佢。我拎起地上既白板筆,係『今日同左個可惡既人一齊做PROJECT><!好討厭!』格離加左一句
 
『點解咁討厭個個可惡既人呢?』
 
雖然我心水清話緊我,但我仍然想知點解寶兒咁大反應。放返低支筆,覺得依個遊戲幾好玩,唔知寶兒見到有人回應佢,會唔會嚇死佢呢! 哈哈!
 
離開時,電話響起了。一個陌生既電話號碼。
 
『喂?』
 
『阿明,我係阿Ray呀。想同你講,下星期穎兒舉殯,我想通知你.....同埋想你幫我通知穎兒既同學仔,得唔得?』
 
『嗯......無問題,我會同佢地講。』
 
『咁唔該哂你。時間地點我過一陣SEND SMS比你講,到時見!拜拜。』
 
收線後,行返去玻璃窗前,望住個天 :『穎兒,你叫我點同范威佢地講你已經死左。』
 
晚上,我帶住疲累既身軀返返HALL,最近個人精神好差,成日都覺得好累,顯得個人好頹。
當我到左自己樓層時,一開LIFT門就見到一大班人係到玩,係到跑黎跑去,我打你你打我咁,玩 得好開心,我既出現好似阻住佢地咁,佢地望左我幾眼,應該心諗:『邊個黎? 我地個層?』,我 對住佢地疑惑既目光感到唔好意思,唯有帶以微笑急急離開。
 
關上門後,再一次聽到走廊上既笑聲,我有點心酸。睇黎我浪費左識新朋友既時間,浪費左大學 生活,浪費左住HALL既生活,更加浪費左幾千蚊既住HALL費用.....
 
『阿明,你踢波O唔OK架?』 我室友見我返黎就問我。
 
『丫......都OK既。做咩咁問?』
 
『聯HALL7人足球比賽呀,我地唔夠人,不如你都一齊踢下啦!』
 
『嗯.....都係唔洗預我,我踢波唔係勁,廢事累到大家。』我諗左一陣,都係放棄,一來我無 咩心情去踢,二來D人我都唔識,踢黎都無咩意思。
 
『大家玩下之嘛,得啦! 我寫你名落去啦!』
 
既然佢咁堅持,我都唔再反對,反正佢都係為左湊人數先叫我,到時應該無得出埸。
 
沖完涼,坐係電腦前,本來想係Facebook到開Event有關穎兒舉殯既事,但又唔想攪到好似出 Show咁,大概facebook既event比我感覺係似玩多,加上係Facebook講,我怕會引來好多人既提 問,點解穎兒咁突然死左等等問題.......於是我唯有聽日搵范威佢地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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