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次住院,雖沒有連接心率儀,但仍要定時做心電圖,抽血及量血壓,而且感覺精神狀態比之前差了,稍為在電話屏幕書寫了一會,就要躺下休息,感覺自己比前更沒用,胸口疼痛的感覺,並沒有因醫生嘗試處方的舌底丸而獲得舒緩,只好默默承受著痛楚,撐起無力的身軀,準備迎接即將派發的晚膳。水不經已喝多了,沒有床簾,只好將"鴨仔"放進被內,以手維持斜放向下的姿勢,釋放膀胱的脹滿感覺,然後小心翼翼的拿出掛回床欄上,畢竟是坐在床上擠壓,總有意猶未盡的感覺,就這麼稍為用氣用神用力,都令我疲乏不堪,可真要命!!


雖一直抱著,不用留院過夜的打算,然而主診醫生一直未有再到床前,看看牆上的掛鐘,再看看手提電話的電量,是時候要盤算一下了。看一下值班表,上次幫忙的同事現正放大假,唯有找於過多小時後上夜班的同事幫忙吧,幸好病房與平日上班更衣儲物的地方屬同一樓層,路途不致太遙遠,亦不算太勞煩同事。發了要求前來幫忙替我拿回手提包的訊息到群組,率先回覆的竟是仍在上班的同事,還說現在可過來,我連忙回應:

"你現在仍未下班,走過來好像有點不恰當呢?" 並即時婉拒他的好意


跟著夜班的同事提醒我: 此想法得到病房當值主管的應允嗎?






是了,還未通知病房主管呢!! 


剛巧那位健談的同級師兄路經床邊,連忙請求他代為轉達,得到的回覆是可作安排讓夜班同事進來,真心感激他的通情達理。
(在現行不可探病的情況下,即使醫院員工亦不能未經批准擅自進出病房)


回覆夜班同事到時可以進來後,人又乏力軟倒在床上,此刻只覺身上能量像被吸走一樣,異常的虛弱,直至躺至差不多時間,才勉強的爬起來,從儲物櫃拿出鎖匙,握在手裡準備交予正前來的同事。果然不久之後,同事來到床前,"有勞你喇.." 我向他點頭致歉並將鎖匙交予他,






不消一會,他攜同手提包折返,因知道不便逗留太久,只問候數句,著我多休息後便離開了,臨走前我著他替我向因我不在而受值班調動影響的同事說句對不起。


躺回床上,思緒倒退至一年前,屬某個科的手術樓層一個同事,亦因心臟出現問題,請了一段時間的病假,因應情況作出的改變,令我值班上都有不少的調動, 本著獨身沒什麼家庭負累,平時遇上同事有事要求調班,都不會有意見,更莫說因病而生的改動,反正都是上班下班而已,能配合就配合吧!! 但現在是因自己而影響到有家庭的同事要作出改動,縱有萬分的不願意,亦只嘆自己的身體不爭氣,此刻,我感到無助,眼淚不自覺的流下來。



順應病房夜班同事的接棒,燈光調暗了,少了病人的呼喊,抽血及量血壓的探訪,竟可睡至早上,張眼感受片刻的寧靜,耳鳴頭痛情況持續,但身體那份無力感消失了,可能是休息後的回復效應吧,再合上眼睛躺一會,直至聽到遠方傳來流動血壓計的操作聲,代表新一天的到臨,病房再進入忙碌狀態。







經過常規的量血壓體溫程序後,調高床的角度,從儲物櫃拿了濕紙巾來個病房式梳洗,再迎來早餐的熱粥後,在床上把"鴨仔"放進被窩釋放膀胱壓力,感覺沒昨天那麼吃力,想是吃了東西加上有休息的緣故吧!!今早的護士學生沒有昨日那麼多,醫生亦開始巡房問症,與昨天相比,顯得人人都較忙碌一點,幸好今天不是"大巡"的日子,否則情況更不堪設想。



此時主診醫生來到床前,告知我驗血報告顯示我心酵素數值沒有異常,排除急性心臟病的可能,而且我的情況與一般心臟病人不同,他們多經體力勞動引發胸口痛,當服用舌底丸後會得到舒緩,但我出現的胸口疼痛雙腿無力症狀,要再觀察一段時間,或等待心血管造影結果後會有更明確診斷,這樣看來都要快些選定目標作出預訂,到接近午膳前,主診醫生再連同另一位女醫生前來會診,她審視流動顯示屏有關我的檢查結果及驗血數據後,懷疑胸口疼痛與肺臟有關連,建議多做一個肺造影去作診斷。



午膳後,趁鄰床剛出院仍未收新症的空檔,嘗試站立以床與床間身的樑柱作遮掩,一手拿"鴨仔",一手按著床欄,像平時往洗手間般"釋放",未知是一下將之前積壓的全抽空導致產生像接近休克的現象,還是精神實際上未完全回復,竟令我立時軟倒床上,心跳加速且氣喘連連,休息一會後氣喘雖漸漸平伏,但雙腿仍是乏力,約兩個小時之後,醫生到床前告知所有驗血報告未有顯示我有突發心臟病趨勢,故準備安排予我出院事宜,我連隨告知剛才身體出現的情況,他說會安排一個讓我在躺,坐及坐三分鐘後的情況下量血壓以作比較,再衡量情況。而結果除顯示坐比躺著的數值稍高外,沒有太嚴重不適感覺,醫生告知我現階段留院對我幫助不大,一切要待造影報告後才會有明確方向,並建議給病假予我作充分休息,及會合併心血管及肺造影作統一轉介信,著我早作安排。



接近黃昏,再次在床上"變身",換回放於儲物櫃內的制服,挽著手提包離開病房,緩緩步向屬同一樓層的手術室更衣室,欲換回便服離開,進入大門,見主管辦公室仍有燈光,進內方知主管仍未下班,於是向她交代情況及有勞接連數天的值班改動安排,她見我仍一臉倦容,站姿無力,著我多加休息,其他事她自會處理。







換回便服,步出手術室大門,離開醫院大樓往乘車之時,拖著仍疲乏不堪的軀殼,此刻未知前路還有什麼正等待著的我,望向夕陽,疼痛的心彷彿在猶豫:


該如何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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