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去行人天橋,過到對面馬路,大約行左一百米,經過一間地產鋪。

鋪頭打開門,我地睄到入面無喪屍又無人,於是決定匿入去。

我啱踏入內,正想閂埋玻璃門,無端端有隻喪屍撲落地下,捉住我後腳。

我嚇左一大跳,猛咁踢腳,用力踢走佢隻手,並及時閂實玻璃門。

只要行慢一步,就唔係俾隻嘢捉後腳咁簡單,而係成個人會被撲低。



我地搬啲檯櫈塞住門口,跟住摷揾曬啲櫃桶,卒之搵到支細電筒。

我四周圍照下,間鋪頭好細,佈置簡單,得三張檯同三張櫈同埋一部影印機,地下各處就散落一張張地產傳單。

Kappa解除裝甲,席地而坐。

我挨住墻身,坐喺佢對面,呢刻出面喪屍嘅叫聲停左落嚟,好安靜。

過左一陣,Kappa出聲:「係咪肚餓呀你?」



「少少啦。」我答。

「等我搵下地下,有無螞蟻,捉兩隻俾你。」

「螞蟻?」我一頭霧水。

跟住對方問我:「可唔可以,借你手上嘅電筒,用一用?」

我用電筒照過對面,Kappa手心捧住一隻簷蛇。



佢啱啱唔係同我講嘢,係同隻簷蛇。

「哇!乜你仲帶住隻嘢喺身?」

我嚇左嚇,當堂坐遠少少,驚死隻四腳蛇爬過嚟。

Kappa當正隻嘢係寵物,又同佢玩又任佢躝上身,睇到我毛管棟。

「支電筒…」對方挨近想拎我支電筒。

「得得得,唔好埋嚟。」 我縮一縮,將支電筒碌過去。

「係啦,聽日我地,」Kappa問。

「如無意外,應該去得到嘅。」



Kappa放隻壁虎上膊頭,拎張地圖出嚟,用電筒照住嚟睇,又細細聲口噏噏咁數手指。

我聽唔清佢講乜,慢慢合埋眼,不知不覺就訓著左。

第二日。

陽光穿過玻璃門,折射入舖頭,我係俾熱醒。

睜開眼第一個瞬間,見到Kappa挨住我膊頭,訓得好稔。

太陽映照在佢身上,令潔白嘅皮膚,睇落白到透光。

我望住佢,望得入神。



其實除左套甲,佢同一般鄰家少女無咩分別,一樣清純,一樣可愛。

身早流流,「細佬」本來硬硬地,望多兩眼,忍唔住伸手,想掂下佢手臂。

殊不知,隻壁虎忽然喺佢背後鼠出嚟,嚇到我縮手兼彈起。

我反應大到嘈醒左對方。

佢一睜開眼,神經反射式咁,雙手遮擋太陽:「哇…好光…」

「係呀,天光啦,起身啦。」

Kappa趴起身,繼續瞇起雙眼,並用手遮擋太陽。

佢將隻壁虎放落一個細紙盒,再放落褲袋,隨後先著返副甲。



話時話,佢條工裝褲褲袋都幾大,都放得落幾多嘢。

鋪頭掛墻嘅鐘顯示,現在時間係早上九點。

事不宜遲,我地係時候重新啟程,繼續往鰂魚涌方向進發。

儘管Kappa無左激光槍,但托賴一路上我地唔算遇到好多喪屍,憑佢嘅身手基本上都可以應對到。

行左都大半日,無錯嘅話,照計係已經嚟到左鰂魚涌。

但係,我未去過嗰棟大廈,加上又唔熟港島嘅路同埋無google map,因此揾左好耐都揾唔到嗰棟大廈。

「點呀?仲未到?」Kappa丟走手上嘅可樂空罐。



經過琴日飲太多可樂,導致危急關頭急尿,今日佢學精左,飲慢啲亦飲少左。

「再揾下,應該係喺呢頭嘅啫。」

行行下,有督雀屎從天而降,跌落我嘅膊頭。

隨之,心中浮現起一種久違嘅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