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們就來到巴別塔第一層。

這裡是一個六角型大廳,空間非常寬敞,除了中間的圓柱之外,沒有多餘的設施;不過現場人數目測超過一百人,所以活動空間也不算太多。

甫一進場,我們便招來了眾人的目光,而許多都不是善意的。這也難怪,所謂考試都是些踏著別人屍骸往上的殘酷制度吧。

另外可能就是阿庫拉外表太出眾了。在他人眼中,她就是位約莫十五六歲的清純少女,亮黑的頭髮髮尾往內微翹,白藍相間的緊身胸衣令酥胸的輪廓更為明顯;短裙下露出的雪白大腿更是叫人想入非非,也許是設想到這樣會太暴露,所以還特意穿上吊帶襪和長靴,但在我看來反而會增強男性的佔有慾吧。

她正在不安地左顧右盼,這個樣子恐怕會極速引來進擊的男性。





除此之外,爆炸頭也足夠引人注目的,雖然總是弓著腰但比我還是高出一個頭來,而且髮色更是發亮的淺金色,乍看之下還以為是一坨蛋黃醬。

本來我一點也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然而有兩個人的氣息與眾不同:雖然說不出個所以然,但他們的氛圍讓我感到皮膚有點被刺痛的感覺。

首先是蹲在角落的那個滄桑男人,身旁不單放著用布裹著的長型物事,更顯眼的是左手那滿布傷痕和血跡的鋼鐵義肢。

其次是那邊打扮端莊的胖子,總是把頭昂得高高的,身邊似乎有兩三個小弟。雖然外表沒甚麼危險性,卻我沒來由的令我反感。

似乎是有點危險的傢伙,我暗自提高對他倆的警惕。順帶一提,自從跟阿庫拉訂立契約後,我的身體能力遠超以往,像這樣的本能也變得尤其敏銳,雖然不明原理,但我還是心懷感激地使用了。





突然,會場的燈光暗淡下來,似乎是要進入某種環節的節奏。

老套的聚光燈打落一個衣著老套的老伯身上,然後開始解說流程——我原以為又是這種老掉牙的套路。

然而過了三分鐘,周邊環境都沒有變化的跡象,因此人們開始鼓躁,現場變得吵雜起來。

一開始只是無意義的碎碎念,但聲浪漸漸變成了不耐煩的叫罵。

「搞甚麼鬼?」這時不是應該有主持人出來解釋流程之類的嗎?噠的一聲聚光燈就會蹦出來那樣才對嘛!」阿庫拉抱怨道,我卻對她的話摸不著頭腦。





咦?難道說大家都看不見嗎?

我出於試探便說:「呃……這種時候換一個角度看看世界,可能會有不同的收穫!」

「怎麼突然灌我心靈雞湯……奇怪,那是……噫噫噫噫噫!那傢伙!在那種地方做甚麼!好可怕!媽媽我想回家!」阿庫拉抬起頭來指著上方怪叫起來,如此大舉動理所當然地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那那那那那!那不是血族嗎!!!?」

「血族不就是那個一出生就魔力破萬點的種族嗎!怎麼在這裡?」

「他一直瞪著我們嗎?好可怕!」

眾人此時都抬起頭議論紛紛。他們在談的是那個正在天花板上倒立的紳士,奇怪的是他的禮帽這樣倒過來都沒掉下來,不不不,應該說他站在天花板這件事原本就不符合物理定律!

「難道說你早就看見他了嗎?」阿庫拉的尾音總是顫抖的帶過。





「是啊,雖然有點暗,但因為我眼睛很好所以很快發現了。」

「啊,哈哈哈……當然我也看到了,我只是想測試一下你……對!我真的只是裝作看不到啦!」她不知為何拚命地替自己辯解。

但是,為甚麼那個紳士明明早就出現卻不發一言呢?說不定那也是考驗之一?聽門口守衛說,這個帝國證考核應該並不簡單。

奇怪紳士注意到目光後,好像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跳了下來。這裡樓高少說也有八米,但他還是雲淡風輕地在空中轉體,無視高速像小鳥一樣輕盈落地,簡直神乎奇技。爆炸頭此時後退了一步,雖然動作極小,但還是逃不出我法眼。

在眾人的驚嘆之下,奇怪紳士終於開腔:「在考核開始前,我希望各位答應我一件事。」

接著,我相信全場都和我一樣感受到無比的壓迫感,光是開口說話就有如此威嚴嗎……

這一刻,空氣彷彿凝固了,全場都陷入緊繃的空氣之中,誰都不敢打擾那上位者說話。





接著,他深吸呼一口氣,然後別過頭去續說:「希、希望大家不要看著我,這樣我會……因為太緊張而無法說、說話……順帶一提我叫阿利吉耶里,請各位多多指教!!!!!!啊,咬到舌頭了……」

全場頓時鴉雀無聲。

大家都難以置信地乾瞪著眼。

「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

啊,感覺無法預測後續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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