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樓的我與8樓的他》: 8-4

他思考後點點了頭，是認同的意思嗎？「我想我應該不會出軌吧。」他的這句說話像關掉了一道大閘，我應該慶幸他不是一個壞人嗎？

我們靜了一回兒，各自又點了一支煙。「對了….其實我一直以來都想跟你說對不起。」「嗯？」「我覺得以前的我搞砸了一切，我覺得傷害了你。」這是我們談天以來第一次談到以前的事情。

「我從來都沒有生你的氣呀！」「真的嗎？我一直覺得那時候的我做錯了，那陣子我一直在聽陳奕迅的《於心有愧》，但你曾經跟我說你不想浪費時間在沒有未來的關係裡，所以我才選擇封鎖你的。」

原來那時候他哼的歌是哼給我聽的，我還以為是給他那位韓國前度呢。

「一直都很想跟你說對不起，但又沒有這個勇氣。其實我真的是沒有選擇，我的人生都不是自己能選擇的。我也跟你說過以前曾經爭取的事，那時候我也有自己做兼職賺外快，嘗試闖出自己的一片天。但最後也是徒勞，無論我怎樣做，都不及家人給我安排的一切，我是太遜了吧。但也沒關係，被安排這回事，畢竟也是人生的新體驗，我也沒經歷過，試試不好嗎？那陣子我已再沒有多少時間剩了，我要跟她再見面，又不想騙你，所以選擇分開應該是對你最好的吧。」



「她是我鄉下的一個鄰居，她家人跟我家人很友好。身邊的親戚都看着我們從小到大一起長大，直到我小學跟家人來了香港。但每次回鄉下探親，大家以及我家人都在說我們很相襯。我外婆很喜歡她，一直都希望我們能組織一個家庭，讓大家親上加親。其實現在我也挺滿意現狀。」

我沒有跟東東說，其實小翹一早已跟我說過故事的大概，但親自從他口中聽到，感受還是不一樣的。

「我是受傷了，但現在能跟你這樣聊聊天，對我來說已經很快樂了。」

他聽到這話呆滯了一會兒，續道：「你不要這麼說吧。其實我一直都想找你說話，卻不知道怎麼開口。」「沒關係，反正我沒生你的氣。」

「有次不是十時多在樓下見過你嗎？我以為你每天也會十時多回到家，有陣子我經常每晚下去等個五分鐘，看能否碰見你。」怎麼你也有等我？怎樣卻又等不着。「那次只是剛好罷了，平常都只是七時左右下班。」



「對了，你不是快要生日了嗎？有沒有什麼想要的？不如我送你一份生日禮物。」

「真的嗎？這麼好？」他是因為覺得對不起才這樣做吧。「對，有甚麼想要的嗎？」「我想不到啊，不如你想想看吧。我也想知道你會買什麼給我呢！」「好吧，我準備一下。」

然後接下來我們又像從前談起了無窮無盡的無聊話題，他跟我說起自己一個喜歡去哪兒吃飯，又在深圳租了個小單位。我跟他說起工作上的難題，又抱怨電話快壞了，害我每天訊息也發不了。說的都毫不重要，但都是我們在意的生活小細節。

不經不覺又再談到深夜，我已經知道自己起不了床、上不了班，但我沒打算告訴東東，也沒打算告訴阿傑。直到煙盒中的煙都少了一大截，他才提出回家休息。這次，我沒有捨不得，因為我知道這個身分的我們能再相見，他也答應了我要送我生日禮物。我們在同一個地標上，只是我沒法去8樓，他也沒有再來68樓。

明知沒有意義和未來還是要見，其實都只是對自己感受的一份尊重。



但糟糕的是，見面後心裡更倍感迷茫。命運是如此莫名其妙，沒有可能的就只是更肯定沒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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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純愛小說《68樓的我與8樓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