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均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伸手觸摸著自己已長大的臉孔。「瘋子,我們回去吧。『皇』的入學試要準備舉行了吧?」
這些年,靈均心裡一直記掛著玲兒。(玲兒也已經長大了吧。)
時時刻刻找著機會的靈均,改變了小時候的想法。也許是思念作祟,亦或許是變得更有自信。此刻心中就想能回到那個熟悉的地方,回到妹妹的身邊。

『皇』由異能者組織所演變而成的國度,原是由靈均父親所創立的『全』分支而成。
曾抱著天下大同的宗旨,接納不同種族,暗中聚集並管治所有能運用『人』與『魔』的異能者,達到維繫社會固有秩序。
但不幸於十二年前發生的那件事後,被分支出的『皇』便開始修改與凌駕於秩序,更只容得下人族,開始對其他種族的異能者展開殺戮。
與此同時的另一分支,抱著『全』的宗旨與『皇』抗衡。但於實力與發展的差距,最終只能像活於黑夜裡的烏鴉那般,變成暗裡躲藏的地下組織,只能活躍於『皇都八郡』外的四荒,被稱之為『夜鴉』。

菱風微微點了頭,帶點憂心地看著靈均。「下定決心了?如果被發現,我們這些年所做的都等於白費。」




「嗯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有在最危險的地方才最安全吧?還需妳代我去一趟『夜鴉』。」靈均坐在沙發上,右手托腮的思考著。
「要不是為了你這小子,我還真不想再去那地方。」菱風解開了束著馬尾的橡皮髮圈,輕輕彈向靈均。
靈均自然反應地一手接著。「這是?」
「我不左你身邊時,就一直載著它。裡頭藏了我的『氣』,有它覆蓋著你的『靈』,『皇』才不能夠追縱得到,把你認出來。必要時我也得靠它找到你。」
靈均好聽話的便把這橡皮圈在手腕上,突然露出一面無奈的看著菱風。「別告訴我,這就是妳平日睡覺前總要束著馬尾的原因吖⋯⋯」
「是的,真聰明。」菱風飄了在靈均的身旁,就一下坐在他的的肩膀上,背微微靠著靈均的頭躺下。
「想想無了它,之後睡覺都會像這樣從空氣上掉下來,就好苦惱。」
靈均伸手撐托著菱風的身軀,菱風不作理會的依舊作弄著。「那多做一條不就好了?」
「是喎!」菱風恍然大悟般坐正回身,用手掃了掃靈均的頭髮。
「小傻瓜,『氣』不能夠分這麼多出來啦,越分得多自己便會越弱。雖然看似一樣都在我身上,但始終不能夠在一瞬間百分百地運用回出來。」




靈均不作理會的強行站了起來,菱風依然似小孩騎牛的坐在靈均的右肩上。「為了睡覺,妳還真下足本錢。」
「當然!」菱風笑了,雙腳自然地擺動,踢了下靈均的手背。
靈均握著菱風的腳踝前後搖了搖。「下來吧,要拾行李回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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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那間純白色的房間,這一走便是已經十年。
從前也沒有仔細留意過,這簡樸的咖啡廳,除了休息室房間白得鬼異外,其他的精品擺設還真與菱風清新的衣著品味大同小異。
「一直丟空著這種好像有點可惜⋯⋯」靈均其實對這裡並沒有多少回憶,但當手再次觸碰到每一處地方時,不知為何便有種熟悉交雜陌生的錯覺。
腦海裡頭,已經開始想念還未分開夠一星期的菱風。
「瘋子⋯⋯」菱風去了『夜鴉』,而他卻回到了這裡暫住片刻,便要往『皇』參加考試。




靈均並不知道,他的決定是對是錯,這是年輕的迷惘。
其實在他心中,是想平凡地生活著,也許只是簡單的生存。
無奈卻選擇去成為『皇』的一份子,深入探查父親的事故,為父親復仇。而更重要的是,他說開始討厭逃避命運的生活。
只要能成為『皇』裡頭的幹部,就可以更早一步得悉組織的動向,與探知玲兒的所在。
近兩年,『皇』的追尋便開始變得奇怪,彷彿在冥冥中被得悉自己與菱風刻意的被追捕,顯然相比十年前來得平靜。
菱風曾經說過「『皇』只追查得到師母誔下了一個嬰兒,還不知道你的身份,他們最強的一支小隊『蝶』每年都會派遣人手去四處打尋你與玲兒的存在。」
「放心吧。孤兒院外所設立的結界,在外界以言壓根底就像不存在,況且還有鳳欣在。小靈均要做的事就是乖乖練習,我會解決『蝶』的手下,讓他們知道我們的存在,又不知道我們的身份。」
靈均拿起了咖啡杯,輕輕吹散熱咖啡的白霧。
咖啡香飄然撲鼻,使靈均沉醉地思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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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到底是什麼人?)
靈均拖著菱風的手指,在人來人往的市集逛著,準備今天的晚餐。「瘋子,其實妳的那些錢在那兒來啲?」
「都是用你的吖!傻小子。」菱風被拖著的手指消失了,一瞬便用手按在靈均的頭上,左掃右掃。
靈均有點不悅的用手撥開,抬頭仰望菱風。「別把我當小孩,我都十歲啦。什麼我的,突然哪來這麼多錢?不對⋯⋯是父親的?」




菱風貓腰左一下右一下地戳著靈均的臉蛋。「你,就,是,個,小屁孩。」
還來不及反應的靈均,突然被捏著臉移向西式的快餐廳。
「想不想食漢堡包,炸薯條?」菱風邊回避著那個問題,邊想靈均自己承認小孩。
靈均掙開了菱風的手。「痛吖!想我認小孩都可,要兩包薯條!」
靈均心裡很清楚,菱風刻意回避著與父親相關的事。每次想打探點什麼,都會被菱風轉移帶過。
「還說不是屁孩?少少誘惑就出賣了你。」菱風拖著靈均走進了快餐店,邊吃著炸薯條邊解開裹著漢堡包的包裝紙。
可卻解不開,那個心中一直想知的疑問。
(父親到底是什麼人?)

掛在門外的風鈴「叮叮鈴鈴」作響。
靈均扎了一下打破思維,自然反應地便打開了咖啡廳的門。
「瘋子?」菱風沒有回應什麼,因為聽得見這話的,就只有風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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