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說什麼,只是平淡地跟他們囑咐「快啲返屋企啦,唔好除護身符就冇問題。」


突然,走廊傳來燈光,我一瞥,發現已經過了七點。眾人急忙關掉手機燈光,捧起背包躲在課室死角。


等到電筒的光逐漸遠去,眾人才抬頭觀看,走廊盡頭的燈光消失後,我們便急忙離開。在樓梯間歸還鑰匙的途中,余程天突然叫停了我。


「對唔住,估唔到今次玩大咗。」




「小事啦,趁呢個機會快啲陪你女神返屋企啦。」 就這樣我獨自離開了校園。


我在街頭獨自走著,對著懷中碎掉的碟盤說著「我知啱先係對你不敬,請你見諒。」


沒有雨傘的我只好任由雨點滴在我頭上。昏暗的天色讓我的心跳越來越快,想起了誰說過懂得道術就不怕鬼魂,雖然我擁有陰陽眼,但似乎我這種能力比較弱,這種若隱若現的感覺才讓人更加害怕。





我能感覺到碟仙一直跟著我,我故意停下來,他仿佛就站在原地盯著我看。


回到家後我重新用著某本書當作通靈板,準備好一切道具後,我重新展開儀式。「碟仙碟仙,剛才對不起,請你離開好不好?」

 

「否」




「究竟點解呀?」


「你想點樣?至少講嚟聽下 喂?哈囉」  牠沒有再作出回應


我拿起手機,打算找我叔叔求救,但想起他那兇惡的面容,我彷彿能夠聽見他會對我說什麼,再次放下電話,我開始翻找著書櫃,看著父母留下來的書,我隨手拿起幾本,本著嘗試的心態試著驅趕牠。 


我閉起雙眼嘗試念咒「天清地靈,兵隨印轉,將逐令行,弟子劉世檜奉茅山祖師敕令……速速顯靈,火速奉行,茅山祖師敕令。」


「哈哈」我再次睜開眼,嘗試顯靈法術是否奏效,依舊雜亂的客廳表示我失敗了,而且不知是幻覺還是怎樣,總感覺到那個碟仙在嘲笑我,我再嘗試幾次,始終未能請到牠現身,漸漸快要到深夜,我看著書上的驅魂法術…




正當這樣想的時候,牆壁上的相框掉了下來,那正是我和朋友們的合照。


「搞我就好…唔好搞佢哋,如果唔係我收咗你!」話雖如此我卻拿他完全沒有辦法。


「乞~嚏」忽然間我感到一陣暈眩,只好癱倒在梳化上,劇烈的頭痛伴隨著全身無力,我口中喃喃著驅鬼咒語,不知不覺進入夢鄉,雨點滴答的聲響指引著我前方的道路,在浩瀚的沙漠不斷前進,綠洲究竟在何方,為何總是看得見摸不到。


 在劉世檜入睡後不久,客廳的時鐘顯示到達了十二點,碟仙站在他身邊,屋內的電燈忽然熄掉了,此時的劉世檜臉紅耳赤一臉痛苦,身上還不斷冒冷汗,無形的手緩緩向他伸去。 


 夢裏的劉世檜已是竭力倒下,癱倒在炙熱沙漠,軟綿的幼沙彷彿逐漸變得涼快,再次睜眼他竟然在一片雪地當中,逆光的人影向他伸出一隻手,又是她,經常出現在夢中的苗條少女。




她背後的光芒越發強烈,我嘗試著不閉起雙眼一睹他的真容,閉眼開眼,一天過。


外頭刺眼的太陽光照醒了躺臥在客廳梳化上的劉世檜,睜眼的瞬間他彷彿看見了碟仙就坐在他身旁,身影與夢中那個女仔可為相似。


「乞~嚏」他猛然驚醒,還未等他看清碟仙又再次消失不見,夢醒的他感受到一股寒氣刺骨,他快速撫摸一下自己的額頭,似乎有少許發燒。


「想趁我病攞我命,咁陰毒嘅你。」他不斷抹著自己的鼻涕 


進到洗手間洗臉後,從鏡子的邊緣看見了碟仙依舊在他的身後,輪廓似乎更加實體了,至少能看出是一個人形,他馬上轉頭,可是卻不見碟仙的影蹤,鏡面忽然泛起淡紅色的血印




「…」劉世檜一陣無語再次走到客廳打開電視,鏡面的血印,此時才慢慢化成兩個字「抱歉」,但維持不到一會便隨之消失不見。


劉世檜喃喃自語說著「完全唔明啲鬼諗咩,同啲女人一樣咁麻煩。」


碟仙似乎非常不滿,剛開的電視瞬間沒有了畫面,劉世檜一臉鄙視的面容說著「對唔住碟仙大人,今日星期六畀我呢個返學返到死嘅學生休息下好嗎?」 說罷他再次打開電視。


電視再次被關上了「呀呀呀呀,你究竟想點…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