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在球場上的邂逅: 結局（二） 綠草如茵
起點？
還是終點？
也許……這不過是一個命運的中轉站。
而電話的鈴聲，卻像是一首鎮魂曲似的。
看着那數個的未接來電，憶起了一點一滴的往事，本來沉澱下的，忽爾再次旋起。
幾年人事……
從當初在球場上和樞晴邂逅，一直去到她離開，加盟愉園，夥拍阿晨，遇上紫瑜……
來到了倫敦，遺忘，偶遇，出走，復合，離開……
一環環的，或許一早就已經連起來，成為一串。
將個個的片段緊扣起來，編織成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
起點也好，終點也好，既然都已經錯過了，就不妨再錯過多一次。
真的……就讓這到此為止吧。
平復下內心的一點悸動，靜靜地看着還在震動的電話。
良久……
我又多了一個新的未接來電。
幫助阿仙奴贏得了足總盃之後，雲加邀請了我們全隊到杜拜渡假。
在一整個疲累的賽季後，總算可以停下來歇歇。
當我再次回到倫敦時，已是兩個星期後的事。
有鑑於世界盃開鑼在即，我和其他的隊友一樣，草草收拾過行李便連忙趕回家鄉去。
唉……一個多月後，再次見面，可能就要在球場上相互廝殺了。
我們也好好的珍惜了這最後幾天的時光，不是到韋舒亞的家打麻雀，就是幾個人約在一起到酒吧對飲……
幾日後，風塵僕僕的，從倫敦直達香港。
然而，當我提着行李踏出大堂的時候，迎接我的，隨了數個記者朋友們外，最叫我驚訝的，竟是樞晴和紫瑜手挽着手的同時出現了！
只見她倆就像閨蜜的姊妹般，有說有笑的，看得我眼珠都快要突了出來。
她們甚麼時候變成了好朋友的？
而且……
她們怎麼會知道我會在這裏的？
我隨口幾句敷衍了那些記者，打發他們走之後，便來到兩個女生的跟前。
她們倆不知從何時成了好朋友，連裝扮也相近起來。
今天，她們同樣是穿着一件緊身的小背衫，一條熱褲，腳踏一雙拖鞋，好一個鄰家姊妹花的裝束。
總而然之，在這個炎炎夏日的六月，這兩個美人兒還真是挺火辣的。
「嗨！好久不見了。你們……是來接我機的嗎？」
吱吱喳喳的，她們倆爭先恐後地嚷着要將這半年來的新鮮事告訴我。
我耐她們不過，只得勉力地拉着行李，跟着她們走去找個地方坐下來。
坐在大型的咖啡連鎖店裏，悠閒的喝着咖啡。
寒喧幾句，各人亦開始說起的故事來。
原來樞晴在學期結束後，便回到了香港探探父母。
而剛巧，又讓她在街上遇到紫瑜。
結果，她倆人一見如故，一拍即合的成為了好姊妹。
然後她們查探航班的資料，知道了我今天這個時間會回到香港，便結伴早早的來到這裏等候。
至於紫瑜……她卻說出了一件令我驚訝的事情。
原來早一兩個星期，她的媽媽遇上了交通意外，差點成為了植物人！
「那最後怎麼了？伯母還好嗎？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甚麼嘛！那時我十分慌張，腦袋裏似要一片空白的。我打了十多次電話給你，卻也是無人接聽……」
「呃……對……對不起嘛……那……現在伯母怎麼了？」
「現在好多喇，據說是因為沒有傷及要害，兩天後已經清醒過來，現正在慢慢康復。」
「喔……這可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嗚嗚……死星星……你知道我當時多麼無助嘛……又找不到你……」
「好喇好喇……對不起了，呃……這杯咖啡算我請你吧！」
笑笑罵罵的，似是回到了以往的時光。
優悠的下午，就這樣不逕而走。
不知怎地……
再次遇到她們，心情就是有個紛亂的。
不知何解，現在每次見到紫瑜，卻都會產生一種奇怪的感覺……
此刻，離開了機場，紫瑜說要去醫院探望母親。
而我則和樞晴漫步回家，一步一步的，繞着舊路走回去。
草，
是如此般的綠。
暖風輕輕的撫過，將一整片的草地吹得迎風而立。
看着看着，便呆呆的出了神。
草地的旁邊是一個球場……
就是那個我時常在放學後前去的球場，球場上正有一堆小鬼在亂跑着。
他們亂無章法地跑着，進退失據的，但是臉上，卻掛着一個個天真可愛的笑臉。
也許……
這就是無憂無慮的快樂吧！
突然心念一動，放下背包，就向球場走過去。
「跟隊！」
盛夏的午後，再次回到熟悉的地方，揮灑着血汗。
以前，是我一個小孩在數個大叔間轉來轉去；現在，卻是一眾的小鬼在我身旁亂舞。
明明只是很普通的在街場切磋球技，沒有甚麼比賽的壓力，沒有甚麼功利的算計，然而卻跑得份外多，份外落力。
慢慢地，太陽消失得無影無踪，在月牙兒的照射下，夜幕漸低垂。
球場邊的白光燈，卻依舊把這裏照得通明。
街場的小鬼們，亦一個一個的，逐漸離去。
放下自己對足球的狂熱，回到家裏去做回乖乖的學生哥。
躺在球場的中央，抱着頭看着迷離的夜色。
倏地，一個黑影出現在我的上方，遮住了頭頂上的月光。
似曾相識的感覺……
那個人遞給了我一條毛巾，一個水樽……
「你看你，只顧着踢球，連背包都不用拿了！」
「嘻嘻……有你幫我看着嘛！」
「真是的，每次都是這樣……這麼多年來的壞習慣還是改不了……要是我不在，可怎麼辦？」
「不！你會在的，永遠……我肯定！」
「我真的會在嗎？不……應該說……我還有位置嗎？」
「樞晴！」
「阿星……我們認識了這麼久，難道我還看不出來嗎？」
「……」
「你是喜歡紫瑜的吧……」
忽地一點風吹過，將草吹得凌亂。
我仰首看着樞晴那美麗的臉孔，靜靜的沒有說話。
我是喜歡紫瑜嗎？
也許……我亦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星，你知道嗎？我曾聽說過一句話，那是說：如果你同時愛上兩個人，請選擇遲來的一個，因為你若是真正喜歡第一個的話，是最也容不下任何人的。」
「晴……」
「去吧！阿星，和你在一起我的確很開心，很高興可以認識你。但是過去的，終究是過去了。」
「晴……對不起……」
「傻孩子，我沒有怪你，我只怪自己以前不敢說出去。若果說了……至少可以多一點開心的時間吧！」
「不……不要緊的……現在還可以的！」
「阿星，不要這樣了。記得嗎？我告訴過你，要跟隨自己的內心。這次，我沒有後悔，你也不應該有的。」
「……」
「徐志摩說過：你記得也好，最好你忘掉，在這交會時互放的光亮！」
「記得……忘掉……光亮……」
「星，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嗯？」
「以後……我們還會是朋友嗎？」
「嗯……一定會的……」
「嘻嘻……說話要算數啊！你快點回去找她吧！」
「呃……是……是的……那你自己……小心了！」
「嗯……保重！」
風一吹，草再低頭。
站在綠草如茵的球場上，彷如回到了當初在球場上的邂逅。
唯一不同的，只在於邂逅和分離……
兩行淚痕在臉上留下足印，嘴邊卻依舊掛着一個青澀的微笑。
草，
是綠的。
當我來到了紫瑜的家門前時，已經是深夜。
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按下了門聆。
等了一會兒，穿着睡衣的紫瑜從裏面把門打開。
她擦一擦眼睛，呆呆的站着看着我。
對望着的，時間彷彿被偷走了。
夜晚的風，在身外輕輕的流過。
良久，紫瑜的眼中落下了一滴的淚水……
「你……為甚麼……這麼晚……有甚麼事嗎？」
「我……我也不知道……只是很想看看你……」
然後，
她撲過來，牢牢地把我攬在懷中。
我伸手撫着那柔順的頭髮，輕輕的托起了她的下巴。
看着那淚旺旺的美麗大眼睛，低頭吻了下去。
呼……
風，
吹過。
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我和紫瑜抱在一起，旋轉着轉進了屋內。
反手的鎖上了大門，便開始不安份地肆無忌憚起來。
我伸出手，將紫瑜臉上的眼淚抺去。
「傻妹……不要哭嘛……」
「星星……人家等你好久了……」
紫瑜咬着嘴唇，熾熱的雙眼似是在挑逗我似的。
「不要緊的，現在我回來了……」
「來了……就不會走嗎？」
「嗯！這一次，不會再離開了。」
「那麼……我就把自己交托給你了！」
紫瑜一下子把我推倒在沙發上，騎了上來。
紫瑜甩了一下染啡了的長髮，把原本裹着身體的白色大毛巾拋開。
只見她穿着一件緊身的粉紅色小背心，將身體浮突有致的線條顯露出來。
也許是真的太過緊身了一點，胸前的雙乳把擠出了一條深深的乳溝。
前端兩粒乳頭，若隱若現的，很是誘人。
她下身就只有一條淺藍色的內褲，黑色的毛髮調皮地探出頭來。
一雙雪白的長腿，在沒有任何遮染的狀態下，輕輕的擺動。
癱在沙發，紫瑜騎在我的身上，居高臨下的看着我。
她趴下來吻我，壓在我的身上。
那胸前的一雙肉在我的胸膛上磨擦着，使我的心心癢癢的。
然後，她開始脫衣服。很快，一顆完美無瑕，少女的胴體便出現在我的眼前。
那粉嫩的肌膚，似要滴出水來的，就像一個熟透的紅蘋果，使人心動着想一口咬下去的。
我温柔地撫摸着那雙乳，輕輕地搓着的。軟軟的，手感很好，使人把玩得愛不釋手。
然後我把右手伸到那少女神聖的感動，把手指緩緩插進去，施展着我從師父加騰鷹身上學到的絕技。「
啊」的一聲，紫瑜仰着頭張開口，似是十分享受。
很快，紫瑜的下體便已泛濫起來，分泌出來的蜜汁，滴在我的身上。
她微喘着氣，脫去我的上衣，然後開始解去我的皮帶。
憋了這麼久，足足半年不近女色，此刻的我欲火焚身。
自從踏進室內看到紫瑜之後，已經處於一個充血的狀態。
此刻內褲褪下，頓時得到解放，便高聳地直立着。
然後，不需要再多的一句話。
因為……
一切的說話都比不上一場肉搏來得痛快。
正是春宵一刻值千金，是刻不容緩的，也難怪高登仔們說：阻人扑野要燒春袋。
現在，我還不想自焚，所以雙手抓着紫瑜的腰讓她慢慢坐下來。
紫瑜亦配合地伸出手，握着我的那話兒，在她的輔助下，一吋一吋的總算全根沒入體內。
紫瑜是那一種天生的「性」鬥士，是一個性感的天生尤物。
為甚麼這麼說？
正正是因為她的身體構造和其他的女生不同。
不同於甚他人，紫瑜的陰道異常的長而窄，可以將我那八吋的兄弟完完全全的吞下去。
而且，她的陰道很緊，可是卻又容滿了水份，使得每一下的抽插都有着一種刺激的體會。
是的，紫瑜是那一種在床上很放蕩的女生，一旦上了床，便會展露出其欲求不滿的一面，非要把人榨乾不罷休。
而且，她是很容易產生感覺的，亦即是說很容易高潮。
此刻，她在我的身上，擺動着屁股，一條水蛇腰在扭動着，而胸前的雙乳則晃動着，好不動感。
很快，她便到了高潮，緊緊的夾着雙腿，停止了擺動。
我將她抱起來，將她的左腿提起，用半邊燒鵝髀的方式和她做着。
這個姿勢是我和紫瑜的指定動作，每一下都可以插得很深，抽出來時把水都帶出來的……
簡單而言，就是「插翻了」的意思……
很快，她又來了另一次的高潮。
就是這樣，過了十多分鐘，差不多要射的時候，我放開了紫瑜。
她連忙默契地跪下，用口含着。
舔了一會兒，便在她的口內全射了出來。
也許是太久沒有做過，又也許是久別重逢的按捺不住，我絲亳沒有疲軟的感覺。
紫瑜見狀，亦乖乖的趴在沙發上，把混圓的屁股高高抬起。
然後，便從後面慢慢進入，一下一下的插着。
紫瑜舒服的呻吟聲和哀哀狂亂的叫床聲此起彼落，聽得一血脈賁張。
插了好一會兒，就在我快要射的時候，突然她全身抖震着的，又高潮了。
那陰道忽地收縮，使原先用地進進出出的我一陣酥酥麻麻的。
同時間，我們各自達到了彼此的高潮。
緊緊地抓着紫瑜的雙乳，便將所有精華全灌進了她的身體內。
抽出來的時候，一些滾燙的白漿還滴落在沙發上。
然而，我們依舊意尤未盡……
我抱起了紫瑜，走進了睡房……
又一個徹夜不眠的晚上……
就只是不停的幹着、稍歇、幹着、稍歇……
直至天亮，才終於疲累地抱着入睡。
時間繼續推移，四年一度的世界盃亦即將開幕。
這個一期一會的盛事，可不單單止是屬於足球界，而是屬於整個世界的典禮。
而這，亦是不少球員們最快成名的舞台。
每一個人，無不磨刀霍霍，摩拳擦掌，期待在這賽事中橫空出世。
就我們而言，今次是香港隊歷史上第一次走上國際的視光燈之下，衝出亞洲，實可謂為零的突破。
無論可以走得多遠，我們亦已在足球的史冊上書下光榮的一頁。
世界盃採用的是小組分組賽制，每一個小組有四個國家，戰績最好的兩個則可以進入淘汰賽，亦即是十六強。
我們的同組對手有意大利、英格蘭和哥斯達黎加。
很明顯，我們和哥斯達黎加都只是陪跑份子，英格蘭和意大利都可是世界盃熱門的黑馬……
看來這次凶多吉少了……
只不過，據聞比利還未捧過我們香港隊，大埔Lulu亦沒有穿着我們的球衣……
應該算是還有點希望吧！
出發啟程的早上，有很多市民都來歡送我們，甚至準備了很多的鮮花。
看着看着，淚水不禁滲了出來……
我們承載的，是多少人的夢想啊！
這次前往巴西，整個大軍二十三人加上教練團、軍醫和……後宮團，浩浩蕩蕩的近百多人，都坐上了包機，朝巴西飛去。
領隊說，這是為了讓球員不要壓力過大……
前提是，他千叮萬囑我們不要做太過高難度的動作，要保重身體……
然而，紫瑜卻因為要留在香港照顧母親，所以不能隨隊出征……
實在是有點可惜……
對了！
差點忘了說，我和阿晨都是海外回流，球隊中的中堅份子，隨了球技，平時亦深得隊友的信任。
雖然我們還很年輕……
但是論經驗，在隊中亦以是數一數二。
有鑑於此，領隊破格讓我擔任隊長，阿晨則為副隊長。
在我的率領下，只希望，香港可以走得更遠……
時間一晃，抵達巴西快將兩個星期，世界盃亦已在喧鬧聲中開始了。
很快，來到了比賽前夕，我們的首戰對手是意大利。
在酒店的房間內，我卻坐立不安的。
浴室的門打開，只穿着內褲的阿晨走了出來。
是的，你沒有看錯，是半祼的阿晨。
由於酒店都是二人房的，而剛巧全隊就只得我和阿晨沒女相伴，所以我們便被安排了在同一間房……
阿晨一屁股地坐在床上，斜着我的看着我。
被他這般上下打量着……
也真叫我有點兒不好意思的。
然後，他爬過了我的床，在我身旁躺了下來。
兩人呆呆地盯着天花板，似是在等待着那一束吊燈傾瀉下來的。
良久，阿晨轉頭看着我。
「喂！阿星……你緊張嗎？」
「我說不緊張，你信不信？」
「嘿嘿……不用給自己太大壓力嘛……」
「嗯……但是要放鬆也不容易呀！」
「算了，看來今天晚上也是睡不着的了……不如找點事幹吧！叫幾個妞兒上來玩玩如何？」
「不用吧！就這樣躺着聊天也不錯嘛……我們有多久沒有這樣了……」
「嗯……說得也是……」
「呼……其實……這感覺真的很夢幻……」
「甚麼？」
「記得嗎……兩年前，我們還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中學生。如今，卻走上了世界的舞台！」
「嘿……當初只是隨口說說，誰料到真的會成真！」「阿晨……你知道嘛，有時候我真的會想，若果我沒有和阿仙奴簽約，我的人生會變得怎樣……」
「嗯……不用想太多吧……畢竟，人的一生會作出很多的決定。唯有作出決定後，堅持下去，才可以告訴自己有沒做錯決定……」
「……」
「阿星……尋夢的路有很多，重要的是，你曾經付出過，已然無悔！」
「也許吧……明天，一切自會有分曉的！」
「對！我們依舊要拍住上！」
「嗯！」
「對了，談點別的吧！呀……我最近看了支不錯的AV，是「三希」一起演的……」
聊着聊着，眼皮愈來愈重……
兩個半裸的大男孩，睡在同一張床上，有着同一個的夢想……
正做着同樣的夢……
我們的比賽在巴西時間的晚上舉行，加上早前下過微雨，氣温比起午間稍稍低了一點。
列着隊，球隊在我的帶領下步出了球場。
在阿仙奴的時候，我亦見過不少的大場面，但是此刻的感覺，卻依舊使我有一種血脈沸騰的感覺。
看着那紫荊花的旗幟悠悠揚起，獅子山下的旋律緩緩的奏出……
心下的激動，實在是難以用筆墨形容。
只但願，這一朵明艷的紫荊花，可以在風中頑強地爭勝，將那花瓣開得更繁盛！
說來也巧，對方的隊長保方也是守門員，而且還是傳奇級數的，一直都是我所敬仰的。
和他握過手，交換過紀念品（一隻路姆西）後，比賽便告開始。
呼……
意大利嘛，還真是有不少熟悉的面孔。
雖然甚少意大利球員在英超球壇覓食，但是畢竟在歐洲浸淫了一兩年，或多或少對些名將都會有所認識的。
是故，我和阿晨亦對他們球員的風格，有一點兒的暸解。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我在賽前準備的時候，便和領隊作過詳細的分析……希望能夠起一點作用吧。
事實上，在世界足壇上，我們香港隊可算是一隊神秘之師，也許……這會成為我們的搶分關鍵吧！
哨聲響起，球賽開始。
意大利在傳統上是一支很保守的球隊，當年奪取世界盃，也是依仗着穩健的防線。
只不過近幾屆來，意大利的防線一直為人垢病，慢慢地，亦開始改變了穩守突擊的打法。
而歐洲球員和亞洲球員的最大分野，從來就不在於技術，也不在於球商……
最大的差異，在於身體質素和體格。
我和阿晨在外地深造兩年，實在是深明這種無可扭轉的差異。
而明顯地，由於對我們的認識不太深，對方的戰術亦很簡單直接……
就是用體力化的打法拖跨我們！
看着他們，就好像有用不完的體力似的……
在中場，基本上可說是壟斷了整個控制球。
沒錯，我方的阿晨的確是可獨當一面的中場指揮官，但是終究又落得個雙拳難敵四手……
只見他數次在中路發難，勉強闖過了意大利的防線，卻依然挑戰不到經驗豐富的保方。
而一旦球被截下了，就遭到對家的快速反擊！
對方的中場核心是大師級般的派路，阿晨是一個頂級的中場，但相比之下，卻完全被比下去。
只見派路瀟酒自如，淡定自若的。
輕輕的一下傳球，簡單直接，便已經把我們整條防線設底撕破。
只見突破越位陷阱的前鋒巴洛迪利形成單刀之勢，用心口把皮球控下來，單槍直入地向禁區走過去。
是的，他只是在慢慢地走着。那速度就有如公園中，那些晨運阿伯般哼着歌般走着。
只見他臉上擺着一副高深莫測，似在思考的表情。
看來……
他應該是在思考人生吧！
但我沒有給他多餘的時間去看透人生的意義，一個箭步衝出了禁區。
然後就運用我以前作為右閘的足球細胞，將球攔截下來……
呼……
總算抹一把冷汗！
只可惜，對方的實力實在是超出我們太多。
基本上，我們是完全陷於被動的。
就中場被徹底被蹂躪了一番後，便輪到後防被雞姦着……
派路得心應手地施展着他的大師級傳送，輕輕的把球撥至前場。
又是巴神！
這一次他放棄了思考，改為了一路直奔。
回防的阿晨苦苦力追不果下，唯有施展一記犯規。
吃了一張黃牌，也給了對方一個罰球機會。
三十多碼處，派路把球放好，退後幾步……
汗水滴在草地上……
大步流星的向前衝刺，一腳擊在球上……
我就只能看着皮球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貼着死角飛入網內，看得我目瞪口呆……
一比零……
幸好，意大利不是一支攻力很強的隊伍……
否則，我們如此般的防線，那慘狀實在是不敢想像……
回到更衣室裏，大家都很是沮喪。
作為隊長，雖然我亦不太提得起精神，卻也只得硬着頭皮走上前，跟他們逐個擁抱一下，安慰他們。
是的……
實力懸殊，假若我說甚麼「還有機會！」「繼續堅持！」的說話，其實亦只是自欺欺人的。
也許……
轉個角度去想……
只要盡了力，便已經不辱使命吧！
戰鼓「隆隆」響起，下半場很快開始。
我步出球員通道的時候，突意向觀眾席看了看。
只見，球場邊滿滿的坐了都是球迷，有一些是遠道而來的香港人。
他們當中，有些更高高舉着寫了我們名字的紙牌。
也真是難得……我們那麼差勁，真是承蒙錯愛了！
這些支持……
我，
一定會牢牢記住的！
阿晨走了過來，緊緊的擁抱着我，背後的照相機一下子全聚焦在我們的身上。
但我們沒有理會，只是默默的抱了在一起。
然後，阿晨在我的耳邊細細地說話。
「阿星……你，還記得嗎？」
「嗯？」
「那次……我們說要帶着香港隊打進世界盃的……」
「進是進了……只可惜……現在……」
「不打緊的！記住，我們已經書寫了歷史！」
「晨……」
「星！相信我……輸贏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曾經戰鬥過！」
鬆開手，我捉着阿晨的肩膀。
看着他那對堅定的黑色眼珠……
阿晨長大了，他變得堅強了！
是的，我也不可以落後！
微笑着點了點頭，我向着那白線走過去。
那一條……
伴我成長，渡過了多少年月的白線……
最後比賽的結果怎樣，我亦已經忘記了。
只記得，誠如阿晨所言，即使輸了，我亦沒有留下任何的遺憾。
其實，
又有誰說過，足球比賽只重視勝負只在乎比分？
成敗得失，打緊嗎？
不打緊。
打緊的是，曾經認真的踢過！
您，
又有沒有為足球笑過哭過打過鬧過？
有的話，恭喜你，
因為，
你真的是一個喜歡足球的人。
其實，尋夢並不難。
曾經見過很多人，就只懂得空談夢想，從來就不敢於去付諸實行。
那怕是那麼的一小一小步，卻也不敢於去踏出。
這種人，注定是失敗的。
然而，所謂追求夢想，從來就不是取決於你得到了甚麼。
那怕你一路上跌跌撞撞得，最後還摔得一塌胡塗……
夢，
一早自在己心！
草……
一直都是綠的。
燒不盡，吹又生……
就好像，
青春從來沒有極限，夢想沒有終點……
拾起了皮球，
依舊可以做回那一個年少輕狂的追夢少年！
綠草如茵，
風，
就只在等你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