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乘著假期的空閒悄悄地回到家中,只想看母親一眼,來到屋苑樓下,外觀一切彷彿與以往一樣,但我卻知道其實一切都已經改變了。

我走入大堂,被保安攔住,道︰「先生麻煩你出示身份證。」

我依他說話做,拿出身份證給他,他拿起,搖頭道︰「呢幢樓只限街磚4以上既人入。」

他把遞回身份證給我,我接起來,道︰「有冇得通容下?我想見我阿媽咋。」

他搖頭,道︰「一係你叫佢落泥,我係唔可以比你上去。」





我嘆了口氣,向他點頭明白,然後就走出大堂。

我坐在公園的椅子上,想著該如何聯絡母親,因為梅花A不允許擁有手機,而街邊的流動電話亭也早已被淘汰,唯一的方法可能就只有寫信的方法。

最後我決定還是先坐在大堂等待,因為母親可能會下樓買菜或是工作,我還是有可能看見她的。

於是我就一直坐,一直坐,坐到不知不覺睡著了,而當我醒來時,時間也已然踏入晚上。

我問起保安,向母親的特徵說一次,想問他有沒有見過她下樓,他搖頭道︰「冇喎。」





我略帶沮喪,問保安借了一張紙和筆,把我目前的狀況寫下來,然後掉進家的信箱,因為我至少要讓她知道我沒有事。

當我走近信箱時,發現裡頭的信堆積如山,像是沒有人取過的痕跡,我立刻心感奇怪,以往母親她幾乎每個週末都會取信,照理不會任由信封堆積不理。

我立即向保安匯報,叫他上門檢查家裡的情況,卻沒想到他竟然冷語道︰「下?區區梅花A想命令我做野?」

我拍桌子,怒吼道︰「依家唔係理數值既時候!上面可能有住戶出左事!」

他冷笑道︰「如果上面真係有事自然會有住客同我講,幾時輪到你講野?」





我握著拳頭,心中怒火不斷燃燒,想以拳頭教訓眼前的男人,幸好這時一個電梯驟然打開,制止了我。

我也不管保安的阻止,衝進電梯,按下我那層的樓宇,迅速把門給關上。

我看著電梯上的顯示版,心中焦急不已,手掌也冒出冷汗,就只望不會發生任何事。

電梯到站,我馬上跑出電梯,衝到家門前,不斷按門鈴和拍門,卻很久也沒人回應。

我心裡更感不安,那刻甚至想破門而入,幸好又有人出來阻止,那人是我鄰居,她聽見我拍門的聲音後,便打開門查看。

她道︰「喔,係你呀。」

我馬上回道︰「平姨!你有冇見過我阿媽?」

她搖頭,道︰「唔見喎。」





我急問︰「你最後見到佢係幾時?」

她回︰「兩個禮拜前囉,個陣一齊搭𨋢落去。」

「佢冇返到泥?」

「咁又真係唔知喎。」

我坐在家門前,扶著額頭,心中只有一個疑問,就是「母親到底在哪裡?」

這時保安也追了上來,我知道自己不能再久留,馬上向平姨道別,然後往樓梯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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