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到啦。」

「過緊黎,俾多五分鐘我。」丁家岐答。

「你慢慢啦。」

今日成三十幾度,行入商場涼下冷氣先。

漫無目的咁行過一間又一間舖頭。





間間食肆都八折外賣,化妝品店靜到拍烏蠅,藥房最好生意,有啲人拎住快速測試,有啲人拎住必理痛,四五盒咁行出黎。

經過一間文具店。

有隻狗仔筆袋,長耳仔,大眼睛,好可憐咁跌咗落地。

同陳子俊送俾我果隻一模一樣。

我執起佢,將佢塞去無人睇到既角落。





其實我佔有欲都幾強架,對人對物都係,屬於自己既野,唔想俾其他人掂到。

「打劫,咪郁!」有隻手蒙住我雙眼。

「拎哂啲錢出黎!」

一聽就知係丁家岐。

「連刀都無一把,咁無誠意架你。」我擰轉頭,抓住佢,嘻嘻一笑。





「驚整親你嘛。」佢攬住我條頸。

「咁食河粉定米線吖?」

「不如今日玩煮飯仔?」丁家岐手上拎住幾個Taste既膠袋。

車仔麵、海南雞飯、石鍋拉麵、吉列炸豬扒飯......我前日先同佢講完,日日叫外賣食到厭,啲野又多油又多味精。

親自下廚又幾新鮮:「好啊,你識煮野食架咩?」

「學咪識,難食唔準嫌棄架。」

「嗯,唔會啦。」

上到屋企,第一件事係除口罩(平時係屋企係除bra),第二件事係洗手噴衫。





「使唔使幫手?」我伸個頭入廚房,見丁家岐研究緊YouTube個食譜。

其實應該都幫唔到啲乜,由細到大,我煮過最成功既菜式,第一係肉丸雞翼通心粉、第二係蕃茄炒蛋,第三係午餐肉蒸水蛋。

叫做食得飽,餓唔死,毫無技巧可言。

「咁你幫我切蘑菇同火腿啦!」丁家岐幫我綁好條圍裙,遞把刀埋黎,煲定水煮意粉。:「要落1茶匙既鹽...」

「切條定切粒呀?」

「你中意啦,小心唔好切到手。」

「知啦。」老師教過,切野既時候,左手手指要屈曲,手掌貼住砧板,右手刀尖向下。





N年未入過廚房。

丁家岐望住我疊好啲火腿,無啦啦係度笑。

「係咪傻架你?有咩咁好笑。」

「我諗番起有次你同符詩韻差啲炸咗學校個廚房。」佢企係我後面,搭住我隻手,同我一齊切。

「佢囉,掛住去溝仔。」

同詩韻一組上家政堂,明明講好佢睇火,點知佢去咗隔離位吹水,我又去咗廁所,一返到黎,發現魚柳炸到變咗舊碳,成間房都係煙。

「聽講最後要出動滅火筒滅火?」

「邊有咁誇張。係個天花板黑咗啫。」我若無其事咁話。





「鄧太有無嬲呀?」

「佢同我地講經,話咩女仔一定要識煮野食,三餸一湯,抓住男人既胃,先可以抓住佢既心。」

但我又唔覺。

我地四個之中,魚蛋煮野食最叻,又唔見佢抓到邊個男仔既胃;詩韻整埋啲暗黑料理,照樣能夠收兵養性。

可見呢個時代,男仔係唔會只因為廚藝而中意一個女仔。

「唔使你識煮野食,」丁家岐錫咗我耳仔一啖。

我以為佢下一句會話:「我煮俾你食咪得。」





點知佢話:「唔好炸爛我個廚房就得。」

「頂你!」

丁家岐跳開,撈番起啲意粉上黎:「鄧太出過一句金句。」

「咩呀?」

「之前有人手多,將個麵粉篩拋黎拋去。激到佢大大聲咁話:唔好整爛我個篩呀!之後成班笑到收唔到聲。」

「有咩咁好笑呀?」我一時get唔到。

丁家岐伸手去撩撥我下面:「宜家明未呀?」

唔好整爛我個篩。

「你地啲男仔,咩都可以諗歪既。」我臉紅紅咁加番句:「唔好整爛我個西呀。」

佢地中意聽呢啲。

果然,丁家岐笑出了聲。

佢一臉滿足,走去煎牛油。平底鍋發出滋滋聲,舊牛油溶化散開。

我將急凍蝦既包裝袋剪爛,倒哂落去,再倒埋啲切好既蘑菇同火腿。

「你幫我開罐頭湯呀。」

「好。」我雞手鴨腳咁拎起個開罐器,開開下,突然「啊」咗一聲。

丁家岐即刻放低個鏟,好緊張咁問:「做咩事呀?」

「好似鎅親。」畀忌廉雞湯既邊鎅親,流到成手都係血。

「你個傻妹,冇咗我點生存。」

丁家岐幫我止血:「廚房太危險,你都係番出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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