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爸B,我返黎啦,對不起,我返夜左少少」梓欣回到家中之後,對着父母說,然後便要走回房間中。然而已經擔心了一整晚的母親因為最近的債務壓力,加上沉重的供樓負擔,終於使到這個一直以來對梓欣也很放任的母親大發雷霆了。

「林梓欣,你即該同我行過黎」女強人已經發火了「老婆呀,你做咩咁大聲同個女講野呀,冷靜少少先啦,個女已經青春期了,算啦」「同埋全靠亞女,我地先過到依關炸,D欠債清哂,又唔使按樓,又唔使比銀行收樓。佢肯定去左陪男人,總之以後有佢比家用,我地咩難關也過到,仲有剩錢去玩,最多遲D補返數,帶埋佢去日本玩」「唔會失身既,最多咪比人摸下、錫下,使死咩,邊有危險,佢咁聰明……」

梓欣父親是在老婆耳朵邊細聲說的,而梓欣母親卻一臉兇狠又絕望看着自己的丈夫,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相信梓欣阿媽會殺死自己無恥老公。

「咁又點呀,你知唔知我有幾擔心佢呀,如果佢比人捉左咁點樣呀。大聲大聲?你有冇緊張個女,你淨係掛住D股票、馬仔、應酬同埋份工,仲要個女返兼職D錢比晒你,你係咪人來的?你好自私」梓欣母親大聲抱怨丈夫。

「大佬呀,我地唔使食牙?唔使供樓呀?個女等日讀大學唔使錢呀,你D卡數唔使還呀,老婆呀,我都好緊張個女架,但係忙丫嘛。仲有你唔好咁惡罵個女啦,你搞到佢好驚啦」「欣欣,唔使理你阿媽,你想點就點,但要記住,兼職賺的錢全部比你阿媽還卡數,比爸B供樓,遲下手鬆就帶你去日本玩補數,乖!」梓欣父親說完之後便去安慰着女兒的情緒。



「成日利用過女,你唔好唔記得自己點解比到首期」說完之後梓欣母親把丈夫趕回主人房中,然後獨自訓話女兒了。

「欣欣,媽咪我唔係想罵你的,但係你依加愈來愈唔聽話,仲搞到咁夜先返屋企,你知唔知媽媽十分擔心你的,沒事就好了,仲有你以後不用再返女僕餐廳兼職了,媽咪的事不用女兒承受,唔好聽你衰老豆講野,媽咪沒事」說完她便抱着梓欣哭了出來,「另外你今天不用返工架,咁你今晚到底去左邊度?講完再去食飯,我留左飯比你食,食完立即沖涼訓教」梓欣父母在某一次無意中發現女兒向男性提供援交,而梓欣父親竟然覺得應該順水推舟利用女兒的孝順和善良來解決家中面對的經濟壓力,母親雖然反對,但為了償還債務以及繼續享受愉快的夜生活,唯有接受這個提議,假裝不知道。

「我……我去左同學屋企」梓欣母親孤疑地看着少女,作為母親的她知道自己女兒的情況根本沒有可能有朋友,女兒在校園不受排斥和欺凌已經萬幸,更不可能上同學家中,更何況如果真的如此對方家長也應該會打電話來通知一聲,她以為女兒又偷偷去援交,因此十分心痛。

「欣欣,你唔好講大話,去左同學屋企?他叫咩名?」梓欣只能支吾而對,「講不出?你到底去左邊!講真話媽媽會原諒你」梓欣母親循循善誘

「我,其實是去左玩,去左九龍個邊行街,又去左漫畫店,周圍走唔記得時間,仲有……有個叔叔……他」梓欣母親雖然知道女兒又說謊,但是畢竟她十分疼愛女兒,也心痛女兒為了自己的不負責任造成的結果而援交。



「咁個叔叔做了咩事?欣欣你冇事丫嘛?有咩唔使驚,媽咪會保護你的」梓欣母親花容失色,大為緊張地問,梓欣看到自己媽媽如此樣子,覺得不應該讓她知道實情,否則母親一定崩潰。梓欣母親突然說,「其實媽咪知道你去援交,不要再去了,好嗎,大人既事情,大人會搞掂,而家快D去訓教,唔好比我知道你再去作賤自己,失禮死我」梓欣聽到自己全身一震,但是卻情緒失控了。


「你除左怪我之外,仲識做D咩呀,你有陪伴我有關心我咩?你仲搞到要我做兼職,幫你找卡數,我冇做援交呀,冇呀,冇呀!」「我只要爸爸,唔要見到你」

梓欣痛苦已經痛苦了整天,回到家中又要受到母親責怪自己失禮她,雖然她知道其實母親是因為擔心自己,不忍心自己如此,但是內心已經受了很多壓力的她,忍不住向母親大發脾氣了。

「你係咪要打呀?」梓欣母親終於因為經常去夜蒲以及卡數壓力太大,再加上女兒這種過份的說話而發火了,她失控掌了梓欣一巴掌,又很大聲罵梓欣,三十多歲的美女母親氣到臉也紅了。「我要爸爸來呀,我唔想再見到你依個衰媽……」梓欣母親聽到之後又再次打了女兒,梓欣母親跟女兒發生嚴重衝突。

哇哇哇嗚嗚嗚,好痛呀,梓欣終於崩潰了,她情緒失控又大叫又大哭,又投擲房間中的東西,又想打自己媽媽。梓欣母親十分痛心和內疚,她只是擔心女兒安危,希望女兒不要再如此下去而已。梓欣父親聽到女兒的哭叫聲之後衝出了房間,到了女兒的房間安慰梓欣,再跟妻子回到了主人房之中。「點解你可以咁無恥,佢係我地個女兒來的,老公,我地阻止她再去援交啦好唔好,佢個腦有病架,我真係好擔心佢會比人搞呀,佢根本完全唔識同人溝通,又點保護自己,我地已經虧欠左欣欣太多,我……我仲打佢!」梓欣母親哭着地說,並且乞求丈夫出聲阻止傻女兒的行為,梓欣父親終於肯答應請求,他也知道不能再當看不見了,不阻止的話女兒會出事的,而且他不希望被人知道。




第二天回到學校之後,梓欣又因為沒有交作文功課而受到中文老師的責罰了,坐在旁邊位置的嘉晴看着一臉無助的梓欣很是擔心,但又微微的搖了兩下頭,其他同學尤其是女同學都抱持着看好戲和嘲笑的目光看着被罰企起身的梓欣。

其實梓欣成績雖然相比小學和中一時一落千丈,但中文科成績仍然算很好的,加上乖巧認真的個性和課外知識豐富,令二十多歲的中文女教師十分疼愛這個女學生,但是之前一次的作弊事件令她對梓欣的信任嚴重受打擊,再加上近來梓欣經常欠功課,又在作文中提出一些極端觀點,例如議論文寫要用法西斯極權手法殺死罪犯等等,使女老師對於梓欣也開始失去了一些耐心了,甚至有些反感。

「老師其實一直都覺得梓欣你好乖架,點解今次你又唔肯交功課了?上次你先話今次一定交個禍?」曾老師語氣十分失望,她欣賞的學生竟然變成了如此。「我想見一見你家長,我一陣間會打電話通知你媽咪……」課室中十分安靜,沒有人敢在老師發火的情況下聊天的,現場就只有梓欣的抽泣聲而已。

「Miss曾,對唔住,我唔見左份功課,但係我真係有做架」梓欣低下頭對向曾老師說,她不敢抬起頭望見老師黑着的臉孔,以及同學們嘲弄的目光,而為人心軟又很疼愛學生的年輕女教師見到梓欣並不像說謊,而且又已經哭泣了上來,很是值得同情,決定再給予她機會。「最後一次機會,你下次一走要交功課,如果再欠功課就要見家長同記缺點,知唔知道呀」曾老師態度嚴厲,但看到女生已經哭了出來,也只會放軟態度。「有咩事你可以揾我傾,老師一定幫你,坐底啦,下次唔好再咁大頭哈啦!」

她安撫了梓欣之後準備繼續上課,但內心已經決定找一找駐校社工跟進一下梓欣的情況,她總覺得女孩有一些問題,只是平時忙碌的教學和行政工作已經令年輕的她漸漸失去了當初做老師的熱誠,可惡又無能的校長更給予了各位老師無盡的痛苦與壓力,更不用說教員室的政治了。顯理中學學生自殺案多,經常上新聞不是沒有原因的,老師也無法獲得快樂的人生,被他們教育的學生自然更無法快樂了。

「好,請打開課本第二十三頁,今天我地講到……」正當年輕的御姐女老師準備上課時,一些同學又開始不守規矩地聊天,有人甚至說「下?老師你應該罰佢啦,成日唔交功課,仲要串人」另外有女同學乘機又嘲諷我「佢乖?Miss曾你唔知,佢出名串,仲好大蟹柳。」其他同學也紛紛大笑,「不如罰佢洗廁所啦」「成日發姣」「佢以前會成績好?都唔知係咪出貓或者色誘阿sir所以先高分姐?」「咪係,依加考咁差,得中文、中史和英文佢仲合格」「小心D,佢老豆老母好錫佢架,因住佢話比老豆老母知我地蝦佢呀,人地屋企住私樓,有大會所」「香港大把人有物業啦,她有咩咁巴閉?」「鼻涕妹」「大喊包,淨係識喊」「成個BB咁樣」「佢又喊咩鬼野呀,好煩」

「好啦,你地可唔可以唔好再講?」嘉晴也看不下去了,叫周遭的同學閉嘴,同時擔心地看着旁邊的梓欣。



「唔好再嘈啦!」「咁好丫,我等全班靜曬先再講羅?!」曾老師終於拍了一下教師書桌,大聲喝止了全班同學的各種閒話。「你地有乜比梓欣叻呀?講左幾多次同學之間要相親相愛,你地點解要成日蝦梓欣佢呀?」曾老師關切地看着仍在暗自落淚的梓欣,並且給了她一包紙巾,搖搖頭之後繼續了她的課堂了,可以看出她對梓欣的關心以及失望,她決定了跟進這個學生的情況,除了因為她是梓欣的班主任,更重要的是她作為老師的愛心和熱誠。「……不要怕,無論甚麼困難的事,只要硬著頭皮去做,就闖過去了……」曾老師在課堂上說到課文的某段,梓欣的內心卻是不能認同,因為有些傷害和困難並不是厚面皮或者硬著頭皮就能克服或者解決的。

「好,依加落堂,記得今晚返屋企,溫習課本的第二十三至二十六頁的課文內容」「曾老師再見」班長帶領眾人站立。下課之後梓欣偷偷把手機拿出來看看。「你今日放左學之後,到老地方等我,記住」「你阿媽好撚索呀,大美人一個,真係好想同佢上床做愛……」發現昨天才姦污自己的人揸不但沒有兌現承諾放過自己數天,反而要求她今天約定在商場的廁所門外等待,又提及自己的美麗母親。

絕望又憤怒的梓欣只能呆在課室中,欲哭無淚。「你唔好鍾意我阿媽啦,佢老啦,中女一個又惡死,有咩好呀。我又後生又索,我唔好咩?」「最多收少D錢」梓欣寫上違心的留言安撫男人,他早已要求她必須要提及自己是自願的,以及每次留言也要令他感覺興奮,否則他會去強姦梓欣的母親。為了保護自己最愛的媽咪,梓欣只能繼續忍受侵犯,只是她仍未知道今天這個西裝變態男會令她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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