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要戰火紛飛才能稱得上戰爭,我們還有一個現代一點的選項——它的名字叫冷戰。

冷戰就是一切看似正常,空氣中蔓延著不和平的和平。

睡醒的星期二,剛好也是鍾美嘉上班的日子。

我心想,只是一個吻,只是輕輕的拒絕,她要逃避我也不至於剛上任新工作便要曠工吧?

返回同事的設定也好,至少我還能看到她的出現。





在我準時回到辦公室的時候,鍾美嘉已坐在座位上,安靜地吃著餅乾和喝著咖啡作早餐。

我經過她的位置時偷看了她一眼,她自顧看手機屏幕沒有理會我,也不和我打招呼說早晨。

我像個傻子一樣看著鍾美嘉的背影進食火腿三文治早餐。她整個人一動不動,讓我如坐針氈,心情非常忐忑。

餅乾吃完了,她手上的工作早已完成,該要找我為她安排工作吧?

鍾美嘉站起來了!





她轉頭向我的方向行走。

不,她的步伐還穿過了我,直奔往我後面的Helen。

「Helen,有無工作可以安排我做?」鍾美嘉問。

「咦,你唔問書生?」Helen問。鍾美嘉是我的直系下屬,理論上該由我安排工作,而她擅自跳過我了。

「佢話今日有嘢忙,叫我問你地睇吓有咩幫手先。」鍾美嘉說謊。





「阿。」Helen在櫃子裡找了幾個公文袋及文件夾:「幫我手將入面嘅信打窿,跟公司分類別做Filing。」

「OK,交俾我。」鍾美嘉自信滿滿地回答。

「入面係唔同公司嘅報價,你做Filing嘅時候都可以留意吓入面關於啲咩。」Helen說。

「知道。」

她把文件拿回位置開始今天的雜務工作。


縱然其他同事根本無法察覺我和鍾美嘉關係的變化,這個冷戰的氣氛依然讓我難以接受,畢竟有誰會喜歡被無視?

「早晨。」九時半,Rick是我們之中最遲到的同事。





「早晨。」我說。

「前晚你地玩到幾點呀?」Rick一看見我便問。

「我一點果時走咗,經理佢地仲玩緊。」我說。

「嘩,辛苦晒。」Rick拍拍我的肩膀,笑說:「Mika有無學壞?」

「我俾佢帶壞就真。」我無奈的說。

Mika依然沒有回頭加入對話的打算。

「⋯⋯」

她一直專心為Helen做文件分類的工作,不說一話。







我好不容易等到午飯前的時候詢問鍾美嘉:「陣間一齊食飯?」

「我返屋企食。」她目無表情地回答。

「好。」我便跟Rick一起吃午餐。



午飯後,我思考有什麼簡單的工作能夠安排給予鍾美嘉。

「鍾美嘉。」我揮手示意叫她過來。





她聽話過來,沒有作聲。

「有嘢搵你幫手。」我打開系統:「我地平時搞完活動,會將啲相擺喺呢個Folder。你跟住我E-mail俾你嘅Template,Insert相片、改返Description做返個活動Report。」

「好。」

「對你嚟講應該無難度。仲有無問題?」

她搖頭返回座位,又默默開始她的工作。

鍾美嘉一言不發在座位草擬文件,三兩手勢便把報告完成。

我全天都沒有看過她笑一下。

她沒有表現出任何黑臉或憤怒,只是一直維持扑克冷靜也不笑的臉容。





我討厭冷戰的感覺,壓抑又不舒服。

選擇不出軌,大家像朋友一樣友善地相處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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