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dward Lau」這個名字一直都在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事先聲明我絕對不是喜歡他,但我卻不得不承認自己想更加想深入認識這個人。小時候在平民區長大,如何成年後可以渾入上層社會?這簡直是我的夢想了吧!

為何有些人不斷努力,他們還是原地踏步,有些人就能附搖直上?看著枱頭印著金色「Edward Lau」字體的卡片,我終於忍不住,拿起手機並撥打給名牌友。

「喂?」電話另一端傳説道。

「喂,Edward? 我想學做有錢人吖!求你教教我!」我喝望地問道。

「我呢個星期四大約3點會去星發,到時麻煩你著你覺得最視正嘅衫嚟見我。」





「好!我攞定位等你!」

雖然我不清楚為什麼他要我穿得體的衣服,但我想這是融入上流社會的第一步。

從那天晚上起,我腦中只會想著怎樣配襯我衣櫃裏的戰衣。雖說是戰衣,但通通都不級Edward 上次被奶茶弄髒的恤衫。我的只不過是從大型連鎖店減價的時候買來的。



終於到了星期四,緊張已經不能形容我的心情,聽落似個騙局,但不知為何我從Edward的談吐間而對他深信不疑。





3点正,我懷著不安的心情到達星發。誰知一推開門,Edward 已經坐在上次的那個卡座中優雅地吃著新鮮出爐的蛋撻。

「又話攞埋位等我嘅?」Edward邊説邊露出他的招牌微笑。

「我都冇遲到,你早到嗻。」我立刻為自己辯護。

「哈哈,要埋有錢人堆,基本都要早15分鐘。有時可能要早成個鐘到。」

「成個鐘?!」以前我見工最多都只是早到10分鐘。





「通常佢地唔中意人遲到,所以自己會早到。如果佢早咗半個鐘,但你只係早咗15分鐘,佢就已經等咗你15分鐘。如果知道佢地嘅時間觀咁你就可以就反時間。」

「咁姐係我要mark 低曬佢地嘅出發時間?」

「最好啦。」Edward慢條斯理地回答。

「坐低叫野食先啦。」Edward 吹涼手中的奶茶,並對我説。

「哇,正吖!叫反杯凍檸茶先!」我用手背擦了擦額頭前的汗水。

「抹下汗先啦。」Edward微笑並遞給我一條白色絲巾。

他的行為簡直令我震驚,現在竟然還有人帶絲巾出街?而且還是個男人。

我接過絲巾並説:「唔該!你都算係我識嘅人入面最講究!出面成30幾度點解你著住長恤襯都冇出汗咁嘅?」





「我梗係有出汗,不過見你之前已經抹咗,同埋我黐咗防汗貼喺架甩底到所以無汗漬。」

我尷尬地看看自己的腋下,我真的想找個洞躲起來。

「一條絲巾唔夠嘅話我有第二條,你用唔用?」

「你究竟收埋幾多條絲巾?」我非常疑惑地問。

「兩條囉。」

「吓?點解要帶两條?」

「你冇女朋友呢?或者你每段關係都唔長?」這次Edward帶點恥笑地問。





「God!你點會知㗎?我每次拍拖都冇超過半年!」

「我講你知啦,我帶定兩條唔係因為我無聊,一條係俾我自己,另一條係俾如果有女人喺我隔離喊個時用㗎!」

「哇屌,洗唔洗咁老土吖?不過睇落都幾浪漫。」我差點就把檸茶噴出來。

浪漫?我想女人覺得最浪漫的東西是錢吧。

「所以你咪冇女朋友囉。你試下下次帶定同啲女仔出街啦!」Edward 暗串我。

「我鬼有錢買啲高級絲巾咩?」我感嘆道。

「呢兩條我都係喺呢到附近買。100蚊有找。」

「唔L係吖麻?咁滑咁香嘅?」





「當你俾其他人用嘅時候,通常都係人地有需要嘅時候,唔通人地抹眼淚個陣仲會理你呢條係咪Gucci 嘅絲巾咩?條絲巾冇將你嘅地位提高,係你行為舉止令到呢條平凡嘅絲巾變得有價值。」

一直都不聽老人言的我,這次都覺得Edward 説得有道理。

「哇,我今日真係學咗好多野吖!」我諷刺地說。

「係喎,未問你做咩行業Tim?」我好奇問道。

「我咩都做下,冇固定職業。」雖然Edward 邊吃鬆化的酥皮蛋撻邊説話,但他仍然可以保持枱面整潔乾淨。

「咩話?咁你咪同我一樣?冇正職喺到扮有錢人?玩野吖你阿叔?」我怒氣沖天地説道。

「打工係幫緊有錢嘅人更有錢,但扮有錢人可以令自己更有錢。」Edward顯然沒有被我的怒氣影響到,他依然氣定神閒地説話。





「講咩吖你,以為自己係金句王吖?咩扮有錢人令自己有錢吖?妖,曬我時間!」説完我便準備起身離開。

「我以前都好似你咁,埋怨個天唔公平,點解有啲人一出世就有人車出車入,但我就由細就要迫巴士?」Edward 收起他的笑容,並用較嚴肅的語氣説道。

「我冇諗住要留你,只係見到你好似有啲見反以前迷惘嘅我嗻,不斷send job application,又不停被拒絕。你甘心之後拎住雞碎咁多嘅人工為啲大公司做牛做馬咩?」

Edward 就好像懂讀心術一樣,看透我的心。無錯,我真的不甘心我未來的命運變成如此。雖然看似是個騙局,但我也沒有什麼可以輸,為何不放手一試?
聽完Edward的話,我坐回原先的坐位,即管看看他是不是個騙子。

「咁我而家要做咩?」說話時我並沒有直視他的雙眼。

「幫你搞搞你個新look,如果你外表唔吸引,點會有人想了解你嘅內在?」他上下打量了我,重新掛著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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