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傳11 憑信逆轉
 
費迪南德因要照顧中槍後癱腿的爺爺而堅決留守城池,為了讓他和他的爺爺一起離開城池,我帶他一起偷出城池,希望在洛杉磯國際機場找到手推擔架床。
 
然而走到街上必定會被狙擊手發現和射殺,所以我們在公寓天台出發,費迪南德擁有天台跑酷的技能,他可以跳越每幢公寓之間近5米的距離。
 
城池內每幢公寓都用木板橋相連接,但城池外則沒有木板橋,所以費迪南德的任務是跳越每幢公寓,在天台上綁上繩子,讓我攀過去。只要我們如是這穿過每幢公寓,我們便能暗渡陳倉,從天台穿越狙擊手的防線。
 
費迪南德必須確保每一跳都成功,天台離地面超過20米,他一旦失手,將從高處墜死,勿妄想救護車在末世有服務。
 




「安全了,費迪南德,跳過去吧!」我們的位置與街道之間有建築物遮擋,狙擊手看不見我們。
 
黑夜是費迪南德最大敵人,因為我們不能開啟小電筒,免得被外面的狙擊手發現。由於失去照明,費迪南德無法盯視起跳點和對面公寓的著地點,完全憑信心起跳。
 
費迪南德站在起步點深呼吸幾下,然後起步、加速。他的速度很高,走了近十步,一躍跳向對面公寓,這個距離足足有4米,下面是垂直20米的高度,但他成功了!他成功跳到對面天台上去。
 
見他喘了點氣站起來後,我將獵槍綁在繩上一拚拋給他,讓他將繩子綁在天台上。先讓他跳過去,再將獵槍和繩子拋給他,是因為獵槍的重量會影響他跳遠的表現。
 
當繩子綁在兩幢公寓之間,成了一條繩橋後,我雙手抓住繩子,放鬆身體,雙腳交叉勾在繩上借力,面向天背對地,用手一下一下拉動身體,往對面公寓方向前進。
 




這一刻,我才感受到強烈的懼高,因為寒風吹在我背上,彷彿要提醒我背後是離地20米的高度。我完全沒有安全感,手指緊張得失去靈活。
 
幸好4米其實不太遠,很快來到對面公寓,我一手緊握繩子,一手抓住天台石壆,費迪南德把我扶上來。
 
當我安全踏上石壆後,費迪南德須跳回對面公寓解繩子,再跳回來,換言之,每跨越一幢公寓,費迪南德都得花上三跳,跳來、跳回、再跳來,才算是完成,使他風險乘3倍。
 
狙擊手就隱藏在這幢公寓下的樹上,或就在這幢公寓內,為此,我們盡量彎低腰,不能說話,只能打手勢,否則有可能被發現。
 
我蹲在地上解下繩子,費迪南德則為我把風。解開繩子後我和費迪南德來到天台另一端,原來這幢公寓的外牆與下一幢的外牆相連接,所以沒有跳越的需要,直接來到第三幢公寓石壆旁,對面是第四幢公寓,是次距離有6米。
 




我輕聲向費迪南德提議:「如果沒有把握,我們可以沿樓梯下到一樓,在一樓爬出窗外,從地面走到對面公寓。」
 
「如果在公寓內遇上狙擊手怎麼辦?既然一開始就決定跑天台,怎麼現在要回到街上去?」費迪南德審視對面公寓的著地點:「只要越過這幢公寓,便能越過狙擊手防線。」
 
既然費迪南德義無反顧,我也不多言,免得影響他的信心,但這個距離明顯超出我的預算。
 
費迪南德清理助跑路線上的雜物,然後在起步點放鬆身體,深呼吸幾下。起步了,他全神貫注於加速助跑,速度更快,步頻更高,身體律動更好,當達至最高速度時,他大步踩板奮力起跳,如鷹展翅般飛向對面天台!
 
嘈!費迪南德是次跳遠表現雖然更佳,但仍不足以跳越6米距離,他的身體呈拋物線開始向下垂,凌空的腿始終無法觸及對面天台石壆,不得已伸出兩手,可是同樣抓不到石壆,他掉下去了!
 
「費迪南德!」我不禁發出呼叫,只見他的身影掉進兩幢公寓間的黑暗裡。我慌亂地拿出手機電筒照向地面,可是找不到他,我卻沒有放棄,終於在對面公寓外牆空調上看見他,他站在空調上安然無恙。
 
他雖沒有墜地,也沒有受傷,但站空調上無法動彈,天台石壆離他頭頂有2米,他無法原地跳上去,離地也有4層樓高度,怎麼辦?
 
我想將繩子拋給他,但此時,有射燈從街上照上來,一定是我剛才的叫聲驚動了狙擊手。我立時收回繩子,退到石壆後面,但費迪南德仍然站在公寓外牆的空調上,向上攀不得,往下跳不行,怎麼辦?怎麼辦!




 
「照向那邊,好像有人!」狙擊手跟他的同僚喊道。
 
眼見射燈快要移到費迪南德身上。情急迫使我孤注一擲,取出攔截弩站起來,一箭擊向費迪南德腳下、空調旁的玻璃窗。
 
下面狙擊手的反應快如閃電,我面前的石壆已「噠」的一聲巨響,沙石打在我眉睫上,子彈差點打中我。
 
我立時縮在石壆下,狙擊手的槍口被我引開,此時我聽到費迪南德翻身跳進破窗去的聲音,之後好一段時間也沒有第二下槍聲,看來費迪南德成功逃脫了。
 
我的行蹤被狙擊手發現,留在天台顯然不行,但回程的路我跳不回去,怎麼辦?我還是先進公寓找地方匿藏吧!
 
沿公寓樓梯下了一層,想在4樓碰碰運氣,可是這裡的套房大多都鎖了門,我只好蹲在消防箱旁,希望狙擊手不會上樓抓我。
 
然而我才喘氣3、4聲,已有腳步聲從梯間傳來,聽來更不止一人,至少有5、6個。腳步聲向我迫近,但我已無路可逃,眼前只有一條筆直的走廊,若撲出去,顯然快不過子彈,走廊兩旁的套房大門說不定同樣全部上鎖。
 




腳步聲愈來愈近,我不敢抬頭,心跳得異常厲害,怎麼來了這麼多狙擊手?漸漸地,我聞到一股屍臭味,這些氣味暗示了甚麼?難道來者不是狙擊手,而是一群喪屍?
 
我抬頭一看,正好是5、6頭喪屍,它們正朝向我走來。既然不是狙擊手,我就拔足逃跑,卻激起喪屍群的反應,它們大步追向我。
 
我快手從背上取出攔截弩,回身放了一箭,一箭擊中排在最前的喪屍。被我一箭擊中額頭的喪屍雖然即時倒地,但後面的喪屍仍對我窮追不捨。
 
形勢極度不妙,我邊跑邊上箭,上箭後又回身擊中第二頭喪屍,但是次擊中胸口,只使它腰板往後一擺,卻沒有停止暴走,喪屍暴走的速度不下於活人。
 
我發力狂奔,來到走廊盡頭,已經沒有路,我只能向旁邊的房門碰運氣,我摸了幾個房門都被人上鎖,沒有人教加州人走火警時不要鎖門嗎?直至我摸上最後一扇門時,終於發現門沒有鎖。
 
我即時開門,進入套房後翻身把門鎖上。才數秒,外面已聚集了近10頭喪屍,沒想到公寓內有這麼多喪屍,它們快要抓破木門,我背上的銀箭又不足以應付這麼多喪屍,獵槍更會引來更多喪屍,怎麼辦?
 
我退到客廳窗前探頭一看,見窗外無立足之處,爬出去也是死路一條,這裡是4樓!跳樓非活路。我只好改變逃走路線,來到浴室,我打開浴室的窗門,伸手出去摸到外牆上的渠管,也許我可以從渠管爬上天台去。
 
可是浴室用的是上懸窗,向外開啟最大角度只有20度,20度的窗口間隙太窄,我根本鑽不出去,怎麼辦?




 
套房大門已被攻破,喪屍群來到浴室外狂撞浴室門,「砰!砰!砰!」這扇是空心門,更脆弱,怎麼辦?我用背頂住浴室木門,向洗手盆喊道:「耶穌,現在我情況不太理想,如果你是無處不在的神,請來救救我。」
 
禱告過後我沒有看見神蹟,腦海卻靈光一閃,出現一個辦法:我何不先關上上懸窗,再用銀箭破窗,這樣,上懸窗的破口反而足夠我爬出去。
 
想定法子後,我快手關上上懸窗,從背上取出攔截弩,一箭破窗,再從窗的破口爬出外牆,用手抓住牆上的渠管,這時候,喪屍衝破浴室門瘋狂撲向我。
 
情勢不容我手軟,我發力抓緊渠管往上攀,幸好喪屍們毫無規矩,一擁塞進上懸窗破口,反而出不了來。這樣,我便可以沿渠管爬到天台。
 
當我來到天台站在石壆上時,不是要跳過對面公寓去,而是想以最高姿讓費迪南德看見我,很快,費迪南德看見我了。
 
見他走到對面天台石壆前後,我就將繩拋給他,讓他將繩子綁在天台上,然後我沿繩子攀到對面天台去。
 
這是最後一幢要從天台越過的公寓,因為這幢公寓的大堂正門位處另一街上,離開狙擊手視線範圍。
 




我對費迪南德說:「不用解下繩子了,我們盡快下樓吧!」費迪南德對我的話沒有反應,只盯著眼前的繩子問我:「即使留住繩子,繩子始終承受不起手推擔架床的重量,我們怎樣將擔架床運回城池去?」
 
「關於這個問題,我會想辦法,現在狙擊手快上來了,我們先離開天台吧!」費迪南德猶豫片刻,還是跟我一起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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