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信了我的大話 我就能聽見你的真話: 60. 謎底解開
我們再談了一會黃老師以前的事後便離開了Café。由於我跟周生都是搭地鐵而世謙則是搭巴士，所以我和周生再單獨走了一段路。
「其實慧儀果陣仲有成日因為另一樣野提起你…」走了一會周生突然說。
「係咩?」我好奇問道。
「唔好睇慧儀平日好爽直咁，有時其實佢都幾”婆乸”架，佢睇得出你好鍾意曉嵐，仲成日講唔知你地最後會唔會一齊，但佢覺得你地只要一齊應該就可以去到結婚果步架喇。」可能想起黃老師的婆乸樣，周生笑笑口道。
「哈哈哈，估唔到黃老師會咁講…可惜我地可能令佢失望喇，衣家我地連朋友都唔知仲稱唔稱得上…」我則苦笑道。
「其實…我估你應該唔知，曉嵐曾經有兩次偷偷上過黎我地屋企搵慧儀?」周生像想起了甚麼說。
「真係無聽佢講過喎…係幾時嘅事?」我有點意外。
「諗返應該係你地臨畢業果年…」周生想了想後說。
「知唔知因為咩事?」
「佢地當時兩次都係入左房傾，不過係曉嵐失踪左後慧儀有大概講返我聽係咩事嘅…」
「可唔可以講我聽?」我強忍著心裏的焦急問道。
「其實牽涉到曉嵐嘅私隱我係唔應該講，不過佢消失左咁耐，我估比你知都無咩問題嘅，話唔定可以比到線索你佢點解會選擇突然消失…
第一次其實係…我唔知你知唔知…佢曾經有過bb?」周生帶著點猶豫說道。
「我本身一直唔知，不過近期我遇到個經手人佢同我講返…」
「竟然? 睇黎你真係好落力咁搵佢喎… 慧儀話曉嵐當日好驚完全唔知點算好，佢想落左佢但又覺得好殘忍，而同時間佢好驚比佢媽咪知道會打死佢，又好驚比你知道你會傷心失望…
不過作為老師，慧儀其實都唔知點比意見佢，一方面唔可以勸佢唔要bb，但另一方面佢都好清楚生出黎佢嘅人生將要面對d咩，所以都只可以叫佢勇敢面對，要同男朋友同埋屋企人好好傾下商量下，佢相信無父母會忍心因為咁唔理個女…
不過聽慧儀講，曉嵐最後都係決定暪住屋企人偷偷落左個bb… 而慧儀經過再三掙扎同衡量最後都無同佢媽咪講，一直幫佢保守住衣個秘密…」
「比起老師衣個職責，黃老師確實係更重視同學生之間朋友衣個關係…」
「佢其實都會衡量點樣對學生先係最好… 當時佢咁決定，亦係因為佢相信曉嵐已經從中吸取左教訓，同佢媽咪講對件事可能只有負面效果。當然，作為老師佢係應該有責任要同父母講，如果比人知佢幫手隱瞞，佢除左要面對家長嘅責難，分分鐘會連份工都無埋… 不過比起份工，佢一定係更重視學生嘅感受。」
「嗯…佢係一個好老師，可以做佢嘅學生係我地嘅福氣…」想起自己從前整天都惹黃老師生氣，我只能搖頭嘆息，同時暗地裏再跟黃老師道了個歉，因為之後曉嵐還是再次意外懷了孕，而這次經手人是我…
「所以我一直都好proud of 佢，支持佢，特別係見到你地衣家個個都咁生性…」周生感觸地說道。
「咁…第二次呢?」我再追問。
「第二次其實有D詭異，慧儀話佢果次淨係問左佢幾個好古怪嘅問題…」
「係咩問題?」
「好似係類似咩如果有日你有發現原來衣個世界全部人，包括你一直相信嘅好朋友又或者愛人對自己都唔係真心只係呃你會點。然後又問咁如果你發現你丈夫隨時可以知你諗咩你會唔會好驚等等…詳細我都唔係記得太清楚了…」周生邊回憶邊說道。
「果陣係咪大學放榜後嘅事?」我意有所感問道。
「等我諗下先… 應該係，我記得果陣學校好似已經放緊暑假。」周生想了一想後答。
「咁黃老師點答?」我好奇問道。
「比著係你又會點答?」周生沒有答我而是反問了我。
「嗯… 唔知呀。如果係第一個問題，我相信總會有例外，或者每個人都會有私心，有自私嘅一面，但我相信衣個世界總會有人有關係係可以overcome衣樣野… 至於第二個問題，我諗我係會唔敢同佢一齊… 雖然話兩公婆應該要坦白，但現實中要做到又談何容易?總會有野係唔想比對方知… 有時為左保護兩個人嘅關係，秘密嘅存在可能係必需，因為你承擔唔到失去對方嘅可能…」我深思了一會後答道。
「但你唔驚正因為有秘密所以反而最後失去對方?」周生再問。
「咁就要睇下個秘密係咩喇… 但如果對方可以知道晒你諗嘅任何野，咁你就係無選擇，根本無得揀啦…」
「嗯… 第一個問題慧儀嘅答案同你都係類似，至於第二個問題，佢問完我答案後唔肯講我聽…」周生笑著說。
「哈哈哈… 我想像到佢當時嘅表情~」我腦海中已經補完黃老師作弄周生的表情。
「不過果日曉嵐走之前，比左個擁抱慧儀，仲同佢講左一句令慧儀有d意外嘅說話…
“黃老師，我知你係學校又好家長又好都受左好多壓力，不過千奇唔好因為咁懷疑自己嘅信念，因為我真係好鍾意你衣位老師，好慶幸可以遇上你衣位朋友老師!”
果陣慧儀因為一單case比學校同某個家長攪到好煩好大壓力，而因為衣句說話，慧儀最後都堅持住無退讓，就算之後佢間中都仍然會覺得困惑同猶豫，但佢話只要諗起曉嵐衣句說話佢就會有信心堅持落去。
所以我對佢同你都好有印象，只係無諗過果日無耐後佢就突然消失左.. 果陣慧儀都好自責，覺得自己當日忽略左佢個問題嘅嚴重性…」周生一口氣說道。
「果陣所有野都太突然喇… 唔可以怪黃老師…」試問當時又有誰可以估得到曉嵐正經歷著甚麼。
「其實大家都好擔心佢，希望你好快可以搵到佢，幫慧儀解開佢嘅心結啦…」周生再拍了一拍我的膊頭說。
「多謝你呀周生，我一定會繼續努力…」
這時已到了地鐵站我們道別後便各自上了自己方向的列車。
回想著周生剛剛的說話，已經提供了很多資訊給我。
首先這証實了Alfred說的是真的，曉嵐確實曾經有了他的bb，然後她決定把bb落掉。
到曉嵐第二次找黃老師，從她的問題裏，她應該已經發現了自己的能力，然後從別人的思想中發現了人性的自私和醜陋，那怕是自己的好朋友，她都不能再相信。於是她變得離群，獨來獨往，更再沒有拍拖。
而從她最後和張老師說的話，可以估計她那時亦讀了張老師的心。因為發現身邊朋友醜惡的一面，讓曉嵐對人失去了信任，因害怕被欺騙，她不斷利用這能力去讀取人心，就連自己敬愛的張老師亦不能例外，結果陷入了無盡的惡性循環，變得越來越不信任人。
這其實真的和個人性格及經歷有關。曉嵐不像我，她以前受過太多傷害，本身安全感便不多，所以這能力在她身上成為了災難。而我，因一向都比較我行我素，根本不太在乎別人怎樣想，而在感情上都是我傷害人比較多，所以作為同樣能力的持有人，我並不像她那樣瘋狂的依賴這能力，相反更盡量避免使用，因為我預見得到依賴這能力的後果…
這樣想下，似乎曉嵐把能力給了我也不見得一定是一件壞事…
不過她的第二個問題，讓我首次從第二個角度思考這件事。
剎那間，我突然掌握到她為甚麼要不辭而別… 因為她害怕，她害怕我有了能力後可以知道她所有的過去，想法和感受；她害怕我讀心了解知道她的一切，所以她選擇了不辭而別，不給予我任何的機會…
多年來的問題，我終於找到答案，可是那又怎樣? 能讓我找回曉嵐嗎? 望著萬里無雲的蔚藍天空，我的心情卻只是變得更灰。
「知唔知有無方法令衣個能力永遠消失?」那晚我打了給Alfred問道。
「傳說中係有，記唔記得我講過祭司最後係有一個疑問係心底? 傳聞只要解開左佢衣個疑問，能力就自然會消失。但到底佢嘅疑問係D咩就咁多年黎都無人知道，所以衣個能力亦一直流傳至今…」Alfred答道。
「所以要捨棄衣個能力，暫時唯一嘅方法就係我要攪大第二個人個肚?」
「操作上你係講得無錯…」
雖然要曉嵐肯接受回自己我便需要捨棄這能力，但總不可能因為這個原因便禍害另一個人讓她懷有自己的骨肉吧… 再講就算我失去了這能力，她根本亦不會知道。結果整件事的進展，到頭來其實仍然只是原地踏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