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信了我的大話 我就能聽見你的真話: 64. 再見思凝 (上)
「天樂?」有天我突然收到一個來自陌生電話的message。
「Sorry… 你係?」
「你記唔記得你曾經有個乖乖女女朋友?」
「思凝?」雖然我有過很多女人，但能稱得上乖乖女的，大概只有她吧。
「算你仲有d良心啦!」
「你返左黎香港?」自從她當年去了英國讀書後，我們便失去了聯絡。想不到十多年後，她竟然會突然再度出現。
「係呀，岩岩返左黎諗住stay一陣，有無興趣出黎見過面呀?」
「梗係有啦!」
這不是客套說話，事實上我亦真的想知道她現在變成甚麼樣子，這麼多年來過得好不好。始終不像當時其他女朋友，我對她最後確實是動過真感情。
於是第二天晚上，我們在一間西式餐廳裏迎來我們分手後十多年來的第一次見面。
思凝不再像從前那樣瘦削，比以前豐滿了少許，沒有再戴著她從前那副金絲眼鏡，身穿一條米白色的連身長裙，化了一個淡淡的妝，這讓她不但仍像從前那樣散發出一種滿有書卷味的高貴氣質，容貌亦比以前更漂亮了。
我敢說以她現在的外表一出街，身邊一定不乏追求者。不過雖然不顯眼，但很快我便留意到她的無名指上正戴著一隻戒子，原來她已經嫁作人婦。
「天樂，好耐無見喇~」她帶點興奮但又很溫柔地說道。
「真係好耐喇，有無20年? 你幾好嗎?」我亦溫柔地微笑著回應。
「幾好呀，你睇我，嫁得出呀，係咪好驚訝除左你仲有人肯要我呢~ 而且我已經係兩個小朋友嘅媽咪喇~」她高舉了自己的無名指給我看，一臉幸福地炫耀著。
「頭先已經留意到啦，恭喜你呀~ 同埋以你衣家嘅樣行出去都殺晒啦，點會無人要呀!」我衷心恭喜和讚美她。
「真嘅?多謝! 咁你呢? 有無女朋友呀，結左婚未?」她聽到我的讚美十分開心。
「無呀，我仍然係一隻無腳嘅雀仔…」我以一名浪子的口吻說道。
「竟然? 你個好朋友張曉嵐呢?」作為當年的同學加女朋友，她當然知道曉嵐這個人物，只是我不知道原來她一直都有把曉嵐放在心上。這再次証明我以前是多麼不了解女人的一個人。
「佢? 同你一樣都消失左喇。」我平靜地答道。
「How come!?」思凝卻很驚訝。
於是我便很簡略把曉嵐突然消失的事簡略地告訴了她，當然省去了超能力和bb等的事。
「咁古怪? 咁你衣十幾年咪好唔開心囉…」她第一時間是替我難過。
「ok 啦，日子都係要過… 係呢，點解突然返黎香港嘅? 同老公，小朋友返黎玩?」我不想太糾纏在這話題上。
「唔係呀，佢地仲係澳洲果邊，得我自己一個返黎抖下氣咋，所以如果你衣幾日得閒就陪下我啦~」她用著哀求的語氣。
「陪你無所謂呀，但你係果邊好大壓力? 做咩拋夫棄子自己一個返黎呀?」我覺得有點奇怪。
「你無小朋友唔明架喇…」她嘆息一聲說道。
「係唔明架喇，咁不如你講下當年你去左英國後發生左d咩事? 點解突然又去左澳洲嘅?」雖然覺得有點古怪，但我也沒有深究，猜想可能是兩小口吵架吧。
「當年我自己一個去左英國讀書，因為掛住你又寂寞，日日以淚洗面… 好唔容易捱到大學最後一年，突然識到個澳洲黎嘅交換生，佢比我嘅第一個感覺同你好似，又係好反叛好鍾意玩果d，所以好快我就對佢產生左感覺然後同佢一齊左…」思凝邊回想邊說道。
「係咪又係你追佢架?」想起當年她對我的主動表白我取笑她道。
「喂呀! 我地係兩情相悅好無?」思凝紅著臉帶著點尷尬反抗道。
「好好好， 全世界係得我一個先咁有魅力可以令你追我，係咪~?」雖然從她的反應我知我應該沒有猜錯，不過亦沒再揭破而只是說笑道。
「係呀係呀，至叻係你啦~ 不過果陣學期完左後佢就要返澳洲，但經過同你分手嘅痛苦經歷，今次我唔想就咁放棄，所以就同佢long d咁繼續一齊。然後係年半之後，我就索性過埋去澳洲生活同做野，再之後就結埋婚lu~」
「咁都幾好呀，其實去左外國讀書可能反而令你唔駛再活係父母嘅期望同安排之下喎。」我想起了當年思凝父母對她的嚴厲監管和控制。
「哈… 其實我同佢地已經斷絕左來往喇。」思凝帶著點哀傷地說。
「下? 咁嚴重? 點解呀?」沒想過乖乖女思凝也會有這樣反抗的一面。
「當年佢逼我去英國，雖然我無得唔去，但係果邊其實佢地係更加管唔到我，所以我暪住佢地做過好多頑皮野，亦因為咁令我內心反叛嘅一面越黎越膨漲，當時我已經知我就算畢業後都無可能再接受到自己返黎香港比佢地管…但由於要靠佢地供我讀書，所以我表面上都無得反抗要繼續讀佢地想我讀嘅科目，直至畢業後，當我有左自己嘅工作同收入唔駛再靠佢地，我就唔駛再聽佢地指揮…
不過其實衣樣都唔係令我地決裂嘅主因，最主要係因為佢地一直反對我同Andrew一齊，覺得佢壞，唔係好男人，屋企家底又唔係好。所以當年我話要去澳洲佢地係極力反對，只係阻止唔到我… 然後到到我話要結婚，佢地直程嬲到cut左我線，到我結婚果日佢地都無黎…
之後到我有左小朋友，send左佢個孫d相比佢地睇，佢地都依然只係以讀不回… 其實我真係好想知佢地到底諗咩，跟佢地嘅意願而生活真係咁重要? 重要到可以連自己嘅親生女都可以唔要?」思凝說到後期有點激動。
「衣個問題我都答唔到你…或者係佢地對你嘅期望同實際情況可能差異太大，所以佢地接受唔到啦…又或者佢地係接受唔到自己對你嘅控制失敗左。」我嘗試分析。
「點都好，雖然無左佢地，但衣家我有兩個小朋友同老公都好幸福~」不過很快思凝便收起了情緒，笑著說。
「見得到呀~有無相睇下呀?」
「當然有~」
說完她便從手機給我看了幾張她們的家庭照。她的老公Andrew跟我確實有點像，英俊但感覺又有點玩世不恭，而兩個小朋友一個像她，一個像她老公，兩個都十分可愛。從他們的笑容看得出他們確實過得很幸福。
接著幾天有空我都有陪思凝周圍閒逛，跟她說一些香港這十多年的變化。不得不承認，跟她閒逛的這段時間，感覺就像時光倒流二十年，勾起了不少從前的感覺和回憶。不同的是，以前很多思凝覺得新奇頑皮的玩意，現在對她來說已經是司空見慣。不過中途一件小事，卻讓我感到有點在意。
有一次當我們在山頂時，她要求我幫她拍一張照片。而當我準備好按拍攝鍵時，卻突然收到來電是一個來自澳洲的電話號碼。
「有個澳洲電話喎。」我詢問著她要不要先聽電話。
「唔駛理佢啦，唔重要架，快D影埋先啦~」不過她立刻答道。
於是我便爽快為她拍完照然後把電話給回她。
「你唔打返過去?」見她看完相片後好像完全沒有意欲回電我又問道。
「唔駛啦，咪又係問我幾時返去果d，真係好煩呀…唔駛理佢地~」感覺她完全不把這當一回事。
「其實你係咪發生左咩事? 不妨同我講喎…」我帶點擔憂問道。
「無呀，等我send張相比佢地睇下先~」
接著我便看見她把剛拍的相片send去了她老公Andrew的whatsapp。
這時我發現了兩個奇怪之處。
第一，從她那麼快便把相片發給老公，那她跟她老公應該沒甚麼問題吧，所以剛剛的澳洲電話應該不是她老公打來?
第二是我”立眼”看見她與老公的whatsapp對話框中，竟然全部都是單向message，即是只有她給老公，而老公從來都沒有回應，而所有的剔號都是灰剔。當然，這也有能是她老公沒有set藍剔的function。但這兩點卻讓我對思凝的古怪行為開始上了心。
而最奇怪的是，過了接近兩星期她似乎都沒有回去的打算，這讓我越來越覺得她應該是出了一些問題。不過對於十問九唔答的她我並沒有甚麼辦法，最後我只能動用我的能力去查探一下她的想法。
只是當我一邊用能力，一邊問她跟老公是不是有甚麼問題發生時，我從她腦海中看見的都只是一些少吵少鬧，更多是以前溫馨幸福的片段，貌似並沒甚麼問題。雖然我心裏仍是帶有疑問，但至少這亦讓我安心了不少。
直至一星期後，我突然收到警局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