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半年,賽莉雅已經準備得差不多,接下來是她的成員的時間。
一次Fanatic Party後賽莉雅召集了所有Mobius的成員,
「你們都知道我們需要學習四年,我們不可能保持這個人數四年的對吧?我們需要召募人手。」
他們圍坐在活動室的圓桌旁。窗外是陰沉的烏雲,即使將活動室的燈全部打開依然有點昏暗。
「我目前有幾個人選。」
她將數份資料逐一滑到他們面前,
「有些不是召募,是調查,在座每個人應該都有屬於他們的工作吧?你們先看一下,有什麼問題可以提出,如果沒問題就可以開始了。」

「安格斯?那個家伙有什麼好調查的?」
基斯不屑地翻閱着只有兩頁的資料。的確,安格斯在第一次Fanatic Party中的表現已經一傳十,十傳百,所有人都知道他懦夫的行為,所有人已經把他定義為Pacificist。




「蘇爾科你也聽着,你們兩個的目標都是Pacificist的人,不用覺得奇怪,我們還是有必要調查一下敵方的不是嗎?瞭解敵人才方便日後的戰鬥呀,這兩位只是目前已知的人選,日後我們會變得更強大,我們的情報網會變得更廣,現在我們只是在為這個未來鋪路。」

「嗯……但阿爾芭可是個狠角色呀,妳就那麼相信我?」
蘇爾科斯奇回想起阿爾芭進食時的那副景象,只有一個字可以形容-不堪入目。就像是數天沒吃飯一樣,將所有血肉塞進嘴裡。

「你們調查一下他們的習性,性格,如果他們要跳槽我隨時歡迎。再看看他們有沒有些比較親近的人,我們要徹查一下這個年級到底有多少個Pacificist。」
基斯點點頭,將手上的資料對折後放進背包裡。蘇爾科斯奇在離去前詢問一句,
「我們可以使用暴力嗎?」
賽莉雅愣了秒,
「……只要你不會暴露被抓住,你做什麼也沒關係。」





「那如果被對方發現了並打算大打出手呢?」
基斯替他問道,
「那……如果你覺得你打得過就打回去唄,打不過就立刻離開,最好潛水幾天觀察下情況再計畫要不要繼續。」
得到答允蘇爾科斯奇比了個ok的手勢並保證他會成功。

「我覺得拉美娜應該可以在下個月前拉攏過來……可能更快。」
貝絲特胸有成竹地說,畢竟她們本身就是好友,
「好,我等妳的好消息。」
賽莉雅回報一個微笑。





「莉雅?為什麼我們兩個要去召募同一個人?」
奧爾瑟娜詢問,賽莉雅望了眼旁邊欲言又止的韋納爾,向着他無奈地嘆息,
「拉西結是預言家,俗稱先知,他可以直接告知戰局的走向,是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而韋納爾跟我提到過他有位同伴會無時無刻陪伴在他左右,我打算可以的話把那個人也收編過來。」
見奧爾瑟娜依然擺出不完全明白的樣子,她拿出另一份空白的資料,
「我也不清楚那個人的名字,這個任務你們可以各做各也可以合作,取決於你們。」
奧爾瑟娜深吸一口氣,用力地點一下頭,
「我明白了,走吧納爾,你負責那個跟班,我去會一會那個先知。」
「瑟娜……不可以這樣說話的喔,先知是神的送信者,我們要給予尊敬的……」
韋納爾在一邊糾正。

賽莉雅將視線移回仍然坐着的那個人,
「艾倫。」
她嚴肅地開口,
「多洛斯……她很重要,我去圖書館參考了一些資料,她是水元素擁有者……同時可以魅惑心靈?這可是領導者的代表呀。」




艾倫有點吃驚後小聲嘀咕,
「還是被發現了嗎……她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的她會腳踏實地,以真本事取勝。後來她無意發掘了自己可以魅惑別人心靈,讓對方跟隨自己的意志用事,她就開始……抄近路了。」
「……她也不過是想成功,況且如果你有這個能力,你也會“善用”不是嗎?最重要的是,一旦她用這個能力的事被發現,她將會面臨極大的輿論壓力,所有曾被她哄騙的人會不留情地指罵她,更多的Pacificist有可能嘗試捕捉她,我們要先所有人一步搶到她,除了可以保護她,還能教導她如何更順利地發揮實力……艾倫,我們需要她,而她需要你。」
賽莉雅看得出,艾倫對多洛斯有“特殊感情”。

「……好吧我會去嘗試,但我要先聲明我不一定能成功,而且時間也可能會很長,她很難將別人的勸勉聽進去。」
艾倫不太自信地說,離開時打通了多洛斯的電話,
「喂?有空嗎?我們去喝杯咖啡……去聚一聚吧。」

「基斯。」
她站起身,笑著將頭往右歪了歪,
「走了。」

賽莉雅帶着基斯出發前往學校附近規模最大的甜點店。
「妳到底是什麼時候見到她的?」




賽莉雅笑了下,
「幾天前我到那間甜點店打算吃件草莓蛋糕,碰巧沒有位置只好坐在她對面,認出她後便開始搭話,她說每個星期五她就會到甜點店坐幾個小時。」
她的語氣顯得這只不過是幸運好罷了。但基斯知道,在隨機的街道上偶然碰見Frantic Chao的機率十分低。Frantic Chao對我們的事不感興趣,Dark Purgatory的Frantic Chao更不會想插手我們的事,他們根本不會想跟我們接觸。另外,在這兩千年來只有七位Frantic Chao,這幾百年間沒有新生的Frantic Chao,這代表他們的實力和經驗都是我們所無法觸及的。
『這樣的Frantic Chao怎麼會就這樣坐在甜點店裡被妳發現?再者,如果妳能發現……其他人怎麼會沒發現?這都是妳所謂的“運氣”嗎?』
極端地舉一個例,偶然碰見Dark Purgatory 的Frantic Chao,就好比是太陽從西方升起。

基斯抓了一把頭髮,沒所謂地說着,
「隨便吧,只要目標達成……就可以了。」
還有一個轉角就會到達甜點店,賽莉雅不安地搓着自己的白色襯衫,再次掃平淡藍色的緊身牛仔褲,對於一會要面對的人她可是一刻也不敢放鬆,
「冷靜點賽莉雅,不用緊張的。」
基斯拍了下她的肩膀,賽莉雅點點頭就伸手推開門。

「叮鈴。」
清脆的鈴鐺聲響起。他們經過一桌又一桌客人,直到來到最角落的圓桌,
「您好,妮萊絲塔爾閣下。」




那裡坐着一名少女,衣著十分時髦,有一頭金黃色的豔髮和鮮紅的雙眼。基斯低頭環視地面,
『結界……賽莉雅,妳……』
「不用那麼客氣啦~叫我妮萊絲可以了。」
她又吃了口芒果雪糕。

妮萊絲塔爾是現存的七位Frantic Chaos中最和善-目前已知-的一員,也是入手的好對象。
「那我就直說了,我希望可以邀請Dark Purgatory中Frantic Chao的閣下們助我們一臂之力。」
賽莉雅誠懇地開始解釋,
「Dark Purgatory和Pacificist之間的動亂不斷,遲早一天會發動大規模的戰爭。雖然我知道那個時候的我們會變得更強,但始終對面不只一位Frantic Chao。根據紀錄,一名Frantic Chao足以對抗五萬名經過訓練的Devouring Soul,相信閣下也清楚現時的教育體制對Dark Purgatory相當不友好,我們無法接受任何常規訓練。Dark Purgatory的首領只會卑微地向Pacificist求和,即使要打也只是表面上反抗一下然後投降-與以往一樣。現在的Dark Purgatory很弱,安穩讓他們忘記了本性,過着飯來張口衣來張手的生活。雖然Pacificist的實力不平均但人很多,如果他們有計劃再設了陷阱的話,我們會全軍覆沒……我們不想讓這種事發生的。」
基斯接話,
「所以我們誠心希望閣下們願意給予支援,作為永生的存在,閣下們的見識和經驗一定可以讓我們的計劃更完美。」

妮萊絲塔爾托着雙頰,繼續品嘗着雪糕,
「為什麼這麼不想我方輸?」
賽莉雅咬了咬下唇,雙手放到桌上將上半身向前傾,




「我的小區中有個人,他的名字是努弗……」
妮萊絲塔爾擺在桌下的的腳抽搐了下,
「他的夥伴叫他“六角恐龍”。」
『那家伙無法保守秘密,很多事我都是通過他瞭解的。』
賽莉雅十指交叉,下巴擱在指骨上,視線集中在桌上的甜點上,
「我聽到他說,下一次就是最後一次……總動戰……不留活口。」
讓賽莉雅驚訝的是妮萊絲塔爾在聽完後的反應,竟然是開懷大笑。

她笑完後還不忘小聲說句“抱歉”,
「怎麼說好呢?其實我們的日常生活也沒有那麼豐富……幾乎可以說是無聊透頂,我們也很久沒打架了,如果有些事能刺激一下他們應該也不錯吧?莎拉是一定可以的,阿莎托特姐姐如果詳細聊一聊應該也會同意吧?而賽倫斯大人嘛……可能又要犧牲一下阿莎托特姐姐了呢……」

說着說着,她瞄到對面那位明顯跟不上的小孩。是那裡不明白嗎?啊,想起來了,
「你們應該不知道Frantic Chao裡有什麼人吧?都怪賽倫斯大人不讓我們在公眾曝光,我是他們的代言人喔~」
賽莉雅期待地挺直了腰板,
「首先是莎羅格拉·珀爾修,有着杏色過肩直髮和金色眼睛的少女,掌控土、光和治療,她的幻靈是一隻獅鷲。然後是阿莎托特·賽倫斯姐姐。」
說到阿莎托特時,妮萊絲塔爾的眼睛裡彷彿在發光,就像班上那些談論其偶像的同學一般。
「髮色是白色漸變淺藍,接近螢光藍那種。姐姐的左眼在白天是淡藍綠色,晚上是鮮紅色的呢,而右眼是純白色。掌控冰元素,影子和絕對服從,幻靈是一條可延長至一百五十公里的羽蛇。
最後的莫迪吉安·賽倫斯大人……他是阿莎托特姐姐的伴侶,沒他批准最好別抬起頭看他,他非常不喜歡其他視線。十分炫麗的深藍混深紫的頭髮,深藍色眼睛……姐姐說其他賽倫斯大人也是異瞳,右眼的顏色比左眼深一點……反正我們也沒膽看那麼仔細。」
她聳了聳肩,又喝了口奶昔。
「他是玩雷的,一個不留神就可能被劈喔,然後掌控光和瞬移,幻靈是雷鳥……別說我沒提醒你們,千萬,千萬,千千萬萬不要在賽倫斯大人的面前以昵稱稱呼阿莎托特姐姐……你們會死得很慘的。誰叫在賽倫斯大人的心中,阿莎托特姐姐就是一切呢~」

說完,妮萊絲塔爾拍了下手,
「我回去會和他們討論的,成功也好失敗也罷,起碼我,我是一定幫你們的!我會來找你們做私人訓練,要我親自出面的話太顯眼了,你們把我教的事教給你們的同伴吧,相信我的眼光,你們有潛質成為這一代最強Devouring Soul!」
『最強?她說……我嗎?』
基斯平淡地接受了這件事,他怎麼可能成為最強呢?他在種族上和思想上背叛了他的父母,至今仍猶記……他們的口感……
「呀,時間差不多了,再不回去可能會被莎拉發現。」
想起上一次答應了卻沒出席茶會,一回去就看到莎羅格拉和她身後那十多塊直徑2米以上的岩石,她可是負荊請罪在陽光下跪在碎石地一整天呀,那種滋味可不好。
「那再見啦莉雅。」

她在離開前說了段意義不明的話,
「有些人可能因為自己的身世而悲哀,但他們的擔心是沒有必要的。要記住既定的命運不會改變。既然決定了這條路,就一直走到盡頭吧。」
什麼意思?
「好吧……再見了,妮萊絲。」

賽莉雅他們坐了一會才離開甜點店,回到家時她躺在沙發上晃着腿,
「基斯?妮萊絲剛剛那番話是什意思?」
她望向臉色不太好的基斯。
『這種眼神……』
基斯抿着唇,
「……妳不是知道嗎?為什麼妳要派我去接近安格斯?為什麼要我跟妳去見她?妳做的一切都有原因……為什麼是我?」
基斯控制房間裡的盆栽讓它們迅速長大,藤蔓在他的操控下纏繞住賽莉雅,將她舉高直到碰到天花板,
「不是明擺着知道嗎……我那對Prey的父母……這又是什麼意思?變相的侮辱?」

賽莉雅任由他將自己懸掛着,從容不迫地說,
「……那我呢?我知道你的過去只可以證明我的搜集能力不錯,而你呢?你又有能力查明我的身世嗎?我的父母我的過去甚至是我的……居住地呢?我可是連這裡也查出來了,我也有秘密呀……」
「什麼?」
「……卡萊雅。」
一陣粉色的煙霧從她身上冒出降落到地上,煙霧慢慢實體化變成一隻高尚又不乏殺氣的淡粉色四尾狐,
「妳!」
名為卡萊雅的四尾狐撲到基斯身上,低吼間露出鋒利的牙齒,舉起毛茸茸的爪完全蓋在他臉上,
「卡萊雅,住手,他只是還未開竅。」
四尾狐收起爪子,端正地坐在一旁。

賽莉雅抽出插在腰帶裡的鐵扇揮了下,身上的藤蔓瞬間四分五裂,她控制了氣流使自己雙腳着地毫髮無損。
「卡萊雅過來。」
卡萊雅跑到她面前讓她將自己埋在蓬鬆的皮毛裡,
「我原本也希望能隱瞞下去,但多虧了你呀~」
夾有諷刺的味道,她走到基斯面前用扇挑起他的下巴,
「基斯?」
「……抱歉,是我衝動了。」
他誠懇地道歉,
「沒關係,我不怪你,但你可以保證不會說出去嗎?」
賽莉雅向他伸出右尾指,
「……當然。」
他回勾。

「卡萊雅,回去吧。」
四尾狐朝她低頭後化為煙霧消失,
「是我的錯覺嗎?感覺最後這個月不會太平。」
賽莉雅埋怨地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別說這種不吉利的話,思考一下如何拉近和安格斯關係吧。還有……關於我的事就不要再過問了,我也想知道。」
她無奈嘆息。

不幸地,基斯的話還是成真了,那天是他們第一次「申請玩具」。
看着一位掛着「玩具管理員」名牌的少年牽着鐵鍊,鐵鍊的另一端連在一位少女的腳鐐上,少年將鐵鍊遞給其中一位同學。
「這……這就是玩具嗎?」
被稱為玩具的少女咬牙切齒卻沒有說話。

「那我先走了。」
在少年轉身離開前賽莉雅說,
「艾倫先別讓他走。」
被點名的艾倫愣了秒但很快反應過來放火斷他的後路,
「妳想做什麼?」
少年略顯慌張地問道。
「傑!」
少女大聲呼喊,想要趕到傑的身邊可惜被賽莉雅召喚的強風固定在原地,
「伍!」
看到傑想抬出腳步,賽莉雅再召喚另一縷強風固定住他。

「妳!我命令你們全部停手!」
計畫失敗的傑大聲命令,
『唉?怎麼……無法控制……』
艾倫感覺到有股外力操縱了自己。火勢逐漸變弱然後消失,唯獨賽莉雅的風依然那麼存在。
『怎麼回事這家伙?怎麼不受我的命令所控?』
「可惡啊!妳給我住手!」
賽莉雅向傑用力揮扇,風刃完美避開沿途的同學直接命中傑。一瞬間,鮮血四散……
「傑!」
目擊戀人身上多出的傷口,少女的眼淚止不住地滑落。

「我的控制怎麼對妳沒有用!?」
傑忍住傷口撕裂的痛楚,對賽莉雅發出質問,
「為什麼?不知道呢~能活下去的話你自己去尋找答案呀~」
她轉頭望向趕來的奧爾瑟娜,指了指渾身是血的傑,
「小娜,拜託妳了,別讓他死。」
接着處理最後一件事……

「還不能走喔。」
看到少女還在掙扎,基斯控制藤蔓將少女纏得更緊,
『妳是怎樣察覺到的……?』
他瞄向少女的腳鐐-有被破壞的痕跡,而且碼數不對,
「感謝啦基斯,但你可以將她放下了。反正她已經走不了了。」
基斯默默將她放下,少女的腳尖剛踫到地面就對着賽莉雅聲嘶力竭地喊叫。

「妳-」
「我們也是人呀!我們跟妳一樣也是人啊!妳難道沒有同情心嗎?有需要下那麼重手嗎?!」
「……妳先回答我-妳叫什麼名字?」
賽莉雅沒有理會瘋狗的吠叫,繼續她的發言,
「名字?我……」
對呀,我叫什麼名字?前臂被打上了記號,爸爸媽媽呢?為什麼從出生開始就沒有了他們的蹤影?人們沒有為我取名字,一看到我手上的數字就蔑視我,我的同類同情我但他們也沒有能力改變既定的命運。

「……675483。」
流暢地念出我的名字……或者其實是代號,就像是已經演習過許多次似的。
「那個叫傑的人沒有為妳起一個名字嗎?真是可憐的孩子……」
不是的,傑有為我起名字,伍……但那真的是名字嗎?
「我和妳不一樣,從一出身就注定我和妳是兩個完全不一樣的個體,妳活着是為了被殺,我活着是為了享受生活,我們是不一樣的。」
賽莉雅看見傑已經清醒過來,腦袋突然磞出一個極為惡趣味的玩笑。她用扇子抵住少女的脖子,
「妳猜如果我殺了妳……他會有什麼反應?」
在少女反應過來前以疾如雷電的速度水平地劃開她的大動脈,
「這才是真正的鮮血淋漓呀……」
「伍!」
賽莉雅用裙子的布料抹掉鐵扇上的血後將其合起,用手勢示意基斯讓他處理一下這件玩具,
「我會向校方反映這件事,為什麼要作無謂的反抗呢?」

坐在角落的多洛斯看着整件事發生,賽莉雅的行為有點超出了她的預測,這不是個好徵兆……
『不行,她不可以。』

就這樣過完第一學年的最後一個月。
賽莉雅坐在窗邊,一隻手把玩着一枚硬幣。基斯一邊清理地上和角落的灰塵一邊問,
「為什麼那些家伙輕易地將管理者的頭銜讓給妳?」
賽莉雅將硬幣彈到半空再接住,輕蔑地笑了笑,
「呵……無能的他們。你以為他們不知道那個叫傑的人的背叛?只是沒有人理會,沒有人跟他們反映……最重要的是他們找不到後補者,看到可憐兮兮的“人”被關在籠內,很多人過不了自己而私下放走他們。」
基斯嘖了聲搖搖頭,為他們感到悲哀,
「真可憐……Dark Purgatory什麼時候淪落至此了?我們會重振昔日的光輝對吧?」
「既然妮萊絲說過我們可以成為這一代最強的Devouring Soul,我們一定可以的~啊對了,安格斯的進度如何?」

晚風吹起了窗紗蓋過她的上半身,
「呀……他呀……好矛盾。」
基斯解開纏在她身上的窗紗,將她扔到沙發上,自己則背靠沙發坐到地上。
「他由母親一手養大,他母親是個會治療的Lysias,整天跟一大群Prey混在一起。他沒有防備,直接就承認他覺得這樣做很累,明明自己依然有本性渴求吞噬他們美味的肉,卻因為自己Pacificist的身份而被禁止,就像舊人類的素食者一般……雖然如此,但他表示不會改變立場。」

「意料之內,他始終……為自己的身份感到光榮。」
「妳確認那是光榮?」
基斯十分不認同她的看法,語氣帶了點憤怒,
「他根本不知道什麼是光榮,只是見很多人選擇Pacificist而認為加入是理所當然的事。」
賽莉雅翻了個身召喚出卡萊雅,將它的體型控制在一隻小貓的大小,
「還有,妮萊絲聯繫過我了,她說明天會來找我們。」
「我們?」
「嗯,去他們那邊,不知道Frantic Chao的居住地會多豪華呢?真期待呢……先晚安了,明天記住叫醒我。」
賽莉雅抱着卡萊雅在沙發上睡着了,基斯到衣櫃找了件毛衣蓋在她身上。
『如果妳的髮色不是偏向灰色,我可能會好奇妳的頭在哪裡。』

不明白……為什麼從第一眼見到妳我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我自認不是個會聽從指示的人,但對於妳的命令,我總有種想服從的衝動。

「安格斯你明白感情嗎?」
他突然問。
「當然清楚呀~」
安格斯露出一個他從未見過的笑容回答道。
「那為什麼……我會不明白?」
「……那是因為你的生活環境呀~你從來沒有在這種地方生活過,在這裡所有人都是真誠的,我們可以坦露自己,可能在你們那些人眼中我們是在抱團取暖,但這正是溫馨呀。你們越吃人,感情不就變得更淡了嗎?」
連吃人都可以一本正經地進行,有感情的人應該做不來吧?
「那你……會為自己Pacificist的身份感到自豪嗎?」
「……雖然無法進食Prey來提升力量,但我永遠也會為自己的身份感到自豪的!」

基斯凝視着賽莉雅的睡顏,
「他有辦法壓抑本性,但我敢打賭他沒有把握控制本能,看到美味的食物,口腔會自動分泌唾液,肚子會發出咕嚕嚕的叫聲,不自覺說出好餓……我期待終有一天他忍不住進食的渴望,他的反應一定值得一覽~吃人的人真的不可能有感情嗎?我不敢肯定,不過我會等待……答案浮上水面那刻。晚安。」
他躺在地毯上,卡萊雅的尾巴垂掛在他臉上,他沒有過問賽莉雅的情報來源。他沒有問,她也沒有提起,就等誰先忍不住或誰先忘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