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夏蔚藍望向天空,看到一位年輕男子。夏蔚藍卻對這人完全沒印象。
「騙我?」雪花雨不解的神情望著空,並問說。
 
空慢悠悠的降落在地上,然後從口袋裏掏出一雙白手套,輕輕的帶在手上。這一來,更像一名管家了。據空的說法,這是不想弄髒他的雙手。空慢慢的走上前,並在距離她們倆三米前停下來。
 
「是啊,她說的,都是騙你的。」空指著夏蔚藍,並示意著這人是個騙子。
「你別犯傻了,你寫的東西都是垃圾,你所有的故事都是垃圾。」空對著雪花雨說,並特意加重垃圾這兩字的音調。
「什麼垃圾?我不是⋯⋯」雪花雨的眼神變得恍惚,並低下了頭,雙手不斷的發抖,雙腿也漸漸變得無力。
雪花雨在餘光中,見到夏蔚藍的腳尖,並雙眼通紅的望向夏蔚藍。雙手像捉住大海中的浮木一樣,緊緊抓住夏蔚藍的肩膀說:「你⋯⋯你快反駁他啊⋯⋯」
 




夏蔚藍被雪花雨抓得肩膀麻木了。她想把雪花雨的手弄開,但她使不上勁,也不忍心把這個可憐人求救的手撥開。
「我沒騙她。」夏蔚藍無力的反駁著空的說話。
「呵,睜著眼睛說瞎話。」空用鄙視的眼神望著她倆。
「中心沒教你嗎?當社工,說話要真誠。G,E,N,U,I,N,E,N,E,S,S。」空一字一頓的串那個英文字予夏蔚藍聽。「你這樣當社工,是個不合格的社工。」空逐說。
 
夏蔚藍頓時語塞。
 
「她都反駁了你的話,你別狡辯了!」雪花雨反駁了空的話。
「你這樣,愧對她對你的期待。」空只是對著夏蔚藍詭異的笑了一下,然後再對雪花雨說:「我可是看完你所有垃圾故事和文章的人,你那些文筆真是令人不堪入目。」
 




「還妄想別人給你點讚,給你留言?看你的故事,簡直浪費了我的時間。」空繼續對雪花雨說。雪花雨只是用雙手捂住雙耳,不斷的搖著頭。
「不要說了,你不覺得你這樣很過分嗎?她又沒得罪你。」夏蔚藍制止了空的發言。
「嗯?我過份嗎?你這個五十步笑百步的人,沒資格這樣說我。」空反駁了夏蔚藍的說話。
「你看過她的那一個故事?你能說出其中一個故事在說什麼嗎?」空連番質問著夏蔚藍,夏蔚藍被問得一聲不吭。
雪花雨看著夏蔚藍這副模樣,也知道此人只是在安慰她,其實她根本沒看過自己的故事。她知道這真相後,簡直崩潰了,只是坐在地上痛哭著。
 
「我⋯⋯我不是想騙你的。」夏蔚藍拉了拉雪花雨的衣袖,想要解釋,但雪花雨只是撥開夏蔚藍的手,不讓她解釋,也不讓她靠近自己。
 
欺騙別人,以獲取對方的信任,這是最不可取的做法。看,這不是有反效果了嗎。
 




空冷笑了一聲,並對雪花雨說:「對比起她,我的話更可信。因為我從一開始就沒騙你。」
雪花雨因眼淚,雙眼都變得模糊,看不清眼前的事物。但她卻把空的說話,聽得一清二楚。
「怎麼會這樣⋯⋯我的故事真的沒價值嗎?」雪花雨不斷喃喃自語著。
「對,你整個人都沒價值,說你垃圾,也侮辱了垃圾的存在。」空說的話更過份了。
「垃圾⋯⋯」雪花雨重複著空的話。
「你最應該消失在這世上。」空說。
 
「我最應該消失在這世上⋯⋯」雪花雨重複著這句話,眼神空洞無物。
夏蔚藍聽著這句話,想起了一些過去。
 
在中學時期,她參加了一個小型寫作比賽。在比賽上,她拿了個獎,評審說她的故事很有創意。僅僅是因為一句稱讚,所以,她便努力的創作著不同的故事。從中學開始,她便很努力的在寫著不同的故事。她也孜孜不倦地拿著這些文章和故事讓老師看,老師也鼓勵她努力寫下去。
 
到中學畢業後,她因為公開試失利,便早早出來工作。日日夜夜的辛勞工作,拿到的錢並不多。因為她的學歷不高,只能從事些低技術的工作,自然工資也不多。她大部分的工資,也被家人拿去。
 
在任何的地方,也像是沒有她的容身之地。只有寫作,能帶給她一點的喜悅。只有寫作這一個,還有人欣賞,還有人稱讚。於是她便利用放工後的時間,開始在網上寫文章和小說。但在網上世界,沒人欣賞她的文章,只有無止境的謾罵和人身攻擊。更多的時候,是她發的故事激不起一點浪花,便沈沒在網絡世界的汪洋之中。沒人看,沒人留言,也沒人在意她更不更新。




 
「我不應存在的。我不應開始寫故事。我的存在是沒有意義的。」雪花雨不斷的說著,這些話清晰地落在夏蔚藍和空的耳邊。
 
夏蔚藍聽著,也無力的跌坐在地上。
「那我每天辛辛苦苦放工後都寫作是為了什麼!」夏蔚藍眼裡充滿著眼淚,並滴落在那本小簿上。
夏蔚藍忽然明白,雪花雨其實就是她的過去。
 
「你是垃圾的話,不是否定了我一直以來的努力?」夏蔚藍爬向雪花雨,並捉住她的衣領說著。「那我這麼努力寫,是為了什麼啊!」
 
雪花雨哭著哭著,被夏蔚藍抓住衣領,聽著她的話,雪花雨居然發瘋的笑了出來。「為了什麼?你只是為了可悲的自己而已。」
「別想得這麼偉大好了。你一直都知道自己寫的是什麼垃圾。連留言區那些支持自己的話,那些喜歡,那些讚好,全都是你自己開了一堆小號刷出來的!」雪花雨發狂的笑著,那些笑聲冷得像寒風一樣刺骨。
「你不記得了嗎?你有百多個小號,你專頁上全是你的小號讚好。」雪花雨肆意的說著,每句話都狠狠的刺向自己和夏蔚藍的心中。
「不,不是的。只有這樣,其他人才能看到我的文章。」夏蔚藍無力的反駁著雪花雨的話語。
「看到了又怎樣。都是些垃圾東西,看了只會浪費別人的時間。」雪花雨重覆著空的說話,再說一次給夏蔚藍和自己聽。
「終有一天,有人會⋯⋯會欣賞的。」夏蔚藍說著這句話時,都沒有底氣,連自己都不信自己的話。




「六年了,有人欣賞嗎?」雪花雨反問夏蔚藍。
 
夏蔚藍沒回應這句話。她不知道再如何去反駁,如何去說服自己。
雪花雨也無力的跌坐在地上,雙眼望著地上的簿子,發呆著。雪花雨的身體也漸漸變得透明,像是在否定自己的存在一樣,慢慢的消失。
 
到毛毛和段俊軒回來時,剛好看到雪花雨最後的身影消失在空中,她的存在徹底的消失了。
 
「做社工?還真是可笑。你連自己都還沒處理好。」空對夏蔚藍笑了笑,然後也原地消失了。只留下眾人在原地發呆。
 
夏蔚藍看著那本簿子,也肆意的笑著,像瘋了一樣。她把簿子的內頁都撕出來,一紙一頁都撕成碎片,像是想要抹殺過去的她一樣。紙的碎片,像是一場雪花,落在地上一樣,久久未能散去。
 
(作者:話說,我發現我這故事的名字跟另一個故事的名字很像啊⋯⋯或許我可以改個故事名字叫:閻王迫我做社工、地府打工人日記⋯⋯QAQ我真的今天才知道有那個故事,之前一直都不知道,真的是巧合⋯⋯
說起來,寫這個故事的真正原因,我一直沒說。今天有這個機會便說說吧。我一直在思考和反思自己,我想透過寫這個故事,來思考人生。
嗯,很多人心中都有些放不低和些執著,我也是如此。很多事情壓得我透不過氣來。當然故事是虛構,我沒這主角那麼極端。
我希望寫著寫著,我也能想通一些事情,不再對自己的人生感到迷惘。




嗯,所以我才說,寫這故事是自娛性質,也寫得很開心
哦~今天更新了,我沒食言吧!
下次更新?我不知道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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