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願和哈桑走出了醫療室。

 「讓她自己冷靜一下吧。」哈桑嘴上這麼說,但褐色的眼睛裏仍然透著淚光。 

和閃躲。

 他們沒有時間出去吃了,所以索性到趕到小賣部隨便買點什麼果腹。

 杜願忘了帶錢,哈桑給她買了一個三明治。





 一些坐在四周,偷偷觀察他們的人頓時露出無聲的驚訝。

他們的眼神好像在說, 「竟然有人和那廝當朋友?」
「娘娘腔找新姐妹了?」
「他難道和郡才熙劃清界限了?什麼時候的事?」

 「謝謝。」杜願選擇性忽略了他們的目光。 「不用謝,應該是我謝你...」

 「沒事...」杜願說到一半又把話咽了回去,望著停車場,「那個是不是郡才熙?」





 哈桑轉身看去,發現那個高瘦白皙的身影正是郡才熙。她身邊是郡主任,還有一位杜願不認識的中年男子。 

哈桑很緊張地看著郡才熙,直到她上車走了,哈桑仍不能放下心來。

 他就這麼看著郡才熙,他的好朋友,就這麼走了。

 回想起來,挺荒唐的。哈桑明明和郡才熙關係不錯,彼此是唯一的好朋友。但是在對方低落、崩潰、孤立無援的時候,自己卻沒有權利去找她。 連看一眼的機會都沒有。

 就因為自己被排擠了嗎? 





上課鐘聲響起,午餐時間完結。郡才熙上了車,漸漸離學校遠去。

 杜願不知道該說什麼,或許她就是一個看起來較為和善的新同學。若是沒有這件事,他們可能一直都是陌生人。

說到底,杜願只是一個陌生人而已。

 午飯後的第一堂是周會,杜願看着依舊吵鬧的班房和默然地的哈桑,體會到了那種被世界隔絕在外的感覺。

 她的思緒早就飛到了窗外,看着淅淅瀝瀝的雨天和陰沉的烏雲,再回頭看看眼前的空座位。本應屬於那位女孩的座位。

 杜願彷彿能想像到在這個桌子邊,他們朋友二人下課說說笑笑,上課認真聽講的畫面。

 以後不知道在不在了。

 杜願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大螢幕的校長分享。螢幕上正在講話的那個人,看着有一點眼熟。





 是那個在停車場送別郡主任父女的中年男子。也姓郡。

 校長說話非常激昂,聲音很大,抑揚頓挫,十分激動。彷彿感動得要流下淚來。

但是他對早上的事件不予置評,明示暗示都沒有。

 「公主病他爺爺還真的隻字不提。」
「你傻了吧?誰會想要提起自家孩子那種事情。」
「校長有回來已經算好了,平時連他人影都見不著。」 

隨後上台說話的還有孟副校長,她是郡校長的妻子。 她說話就大不相同,溫溫吞吞的。隨便叮囑了幾句好好上課好好溫習就切入正題。

 「那個…學校的突發事件已經過去了。學校會處理所有事的…大家不用太擔心。謝謝各位同學。」





下午的課,杜願被一些吃飽就睏的同學的鼾聲打擾的心煩意亂。加上哈桑的沉默,撲面而來的壓抑讓杜願索性放棄了抄筆記。 

放學鐘聲終於響起,這令杜願為之一振。 「哈桑,」杜願叫住他,「我們交換電話號碼嗎?」

 「好啊。」

 「謝謝。」 

「不用謝,應該是我謝你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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