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四月見面的次數少過十次,直至五月中才又見面。久別重逢,除了興奮還有幸福的感覺,我們不是異地戀情侶,卻有這種感覺。再說下去不免長氣和囉嗦,我們始終都是平淡的過,沒有甚麼激烈與豪情,只有偶爾的起伏,不至於去到鬧分手的地步。我不喜歡鬧分手這個詞,有種威脅、恐懼的感覺,也許當中多少摻和了些許情緒勒索導致。




五月尾完成了考試後,便迎來悠長的暑假。學期完結那刻,只有舒壓的感覺。我又重回戲劇世界,沉醉在一套又一套的影集中。日子看似順利,無憂無慮。人生好比蹺蹺板,沒有長期的低潮,也沒有長久的快樂,但造成這個局面的,源於我對自己的隱瞞,那道我越不過的坎。








慶祝完紀念日後,世界從此平靜。平靜得可怕。




簡單來說就是我對未來這個不安心的詞語充滿恐懼,胡思亂想終究會摧毀一個人。不穩與脫序是不同的,我可以過脫序的生活,但不能過不穩的生活。不穩是曖昧不明,事情可以預計但不一定照自己所想的形態呈現。脫序雖不能預計,但不會對結果有後悔的感覺。








當時的我沒法承諾任何東西,唯一能做的似乎只有分手。這只是第一個原因。第二個原因源於她對自己的要求,說來奇怪,她是否用功學習我控制不了,但又不忍看到她的性格讓她如此消極的過活,最後苦的是自己。




也許我記掛的不是她或這段關係,而是戀愛時那個積極、充滿信心的自己。一個人的時候,無論多消極,多懶惰,受傷的人只有自己,一旦和某人建立親密的關係時,消極就如計時炸彈,最後兩敗俱傷。








我想起來了,那是個奇怪的夢,站在青馬大橋,手拿著手槍的時候。我素來對夢境敏感,細微的動作都能感受到,那時一種不能抑止的震動。我想我的大腦為了保護精神,才編造出「手沒有震動,把手槍丟進海裏」的謊言,實際的我卻是感受得到自己正瘋狂的飆冷汗,也是我唯一一次的瀕死體驗。




我對現實世界只投入有限的能量,而虛構世界往往傾注過多的心力。不知不覺,這個比例逐漸傾向現實的一面,渾然不知當離開現實世界時,產生的落產與反饋比虛構世界來得深遠。我分不清投入是正面、負面、還是中性的詞語。似乎每種面向都能夠解釋透徹。但我絕對是那種寧願沉溺於虛構美好的世界,都不願孤獨的面對殘酷無情的現實的人。




一旦暴露於危險之中,便想方設法的遮掩起來,直至完全封閉,直至完全遺憾。禁忌被掀開的那刻,便如脫韁野馬,直至被強行中斷才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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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靜靜的渡過分手前的一天。梳化上,我握緊她的手,心裏想的卻是如何為這段感情劃上句號。終於,我離開她的家。幸運的是我已忘了那時的心情,沉重?輕鬆?我不知道。只記得分手後有短暫的輕鬆,與隨之而來的後悔。




自己的初戀由自己劃上句號,似乎無可避免。若能重回那天,我想自己還是會選擇分手。人不能敵過命運的安排,要麼遵從,要麼反其道而行,最後遍體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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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她是完全的重回以前還沒有認識的日子,有各自的世界,各自的生活。我從不擔心她,她的性格我都了解,她比我更要看得開,更快放下。也許,她未曾愛過我。我不再深究當初分開的原因、過程,因為我也沒理由再深究。




想起她的臉時,心裏已沒有漣漪。也許,從來也沒有過。








--------《愛的疑惑》全文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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